作者:林书漫
“谢兄。”温如琅不过几息便在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决定主动示好。
谢淮岸一脸冷酷,没想到这么晚还遇到了他,不由拧眉,转身离开。
温如琅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音道:“谢兄,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谢淮岸不明所以。
“感谢我吧,帮你解决了一个小麻烦。”温如琅笑道。
谢淮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屁话,懒得理会,不过温如琅知道他是个明白人,这种人手段极高,他找到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和同行文书,离开了平洲。
至于骗人他有没有愧疚感,那自然是没有的,他不骗人,自己就会饿死,还有书院里的那些家伙,也不是能考上科举的料,不如将钱孝敬孝敬他,也免得上京城舟车劳顿费时费力,辛苦自个儿。
他,温如琅,也算做了个好事。
谢淮岸回到池家的时候,除了值夜的几个下人,大家都休息了,包括池宴许。
他躺进被窝里,将人搂在怀里。
“你回来了……”池宴许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谢淮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稍稍安抚了一番,他便很快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公鸡才打鸣,他便离开了池家,依旧是无人知晓他来回。
后院的传言也愈演愈烈,认为就是他狼子野心,才招致少爷的厌弃,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
最近,池宴许跟金玉楼的关系也挺好的,众人便以为这是池少爷的新欢,都登堂入室了。
金玉楼便是想要知道宴礼的消息,之前还是旁敲侧击的,这次登门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你可以带我去见宴礼吗?”
“二哥他……去戍守边境了,你若是去的话,一路颠簸,怕你受不住。”池宴许皱眉道。
金玉楼听到这话,不由呆住了,恰好宴礼的家书寄了回来,小厮匆匆递来,芸儿接过,池宴许兴冲冲的准备给二哥做媒,招呼金玉楼一道来看家书,打开信封,上面就两个字:“已阅。”
“就这样?”池宴许反复翻看了一下信纸正反两面,发现上面真的没有写其他的。
池宴许又看了一眼金玉楼,他还是痴痴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宴许立即将家书了收了起来,不打算让他看到这个,顺道低声问芸儿道:“二哥有什么口信吗?”
“没说。”芸儿瞥了一眼金玉楼。
池宴礼本来就是个冷酷的性格,傲慢的很,平日里又喜欢独来独往,不知道金玉楼喜欢他什么,但是目前看来,可能只是单相思,二哥对这位小时候在京城结实的哥儿,似乎早就没什么记忆了。
池宴许心中惋惜,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的说道:“二哥……可能不太识字,哈哈哈,让他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家书都不会写。”
“宴礼小时候是国子监最有才学的,他写得一手好字。”金玉楼立即替池宴礼反驳。
池宴许摸了摸鼻子,是啊,那怎么只会两个字?
“他打小便不合群,总是独来独往的,那时候云子衡欺负我,他还替我教训了云子衡,还被夫子教训了。”金玉楼道。
二哥,看你造的孽,英雄救美不是这么救的,救人救到底。
池宴许觉得,肯定是云子衡跟二哥结仇,所以才一定要娶金玉楼,导致了别人悲惨的人生。
金玉楼对二哥念念不忘的,可二哥早就对他相忘于江湖了。
池宴许正愁要怎么告诉他这事儿,金玉楼却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道:“我要去找他,你告诉我,他在哪个军营?”
“我……其实,二哥可能……早就……毕竟那时候他还小,记性也不好,玉楼啊,你要不……”池宴许撑着额头。
金玉楼似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道:“你不想告诉我吗?是不是宴礼出了什么问题?”
“我二哥,可能并不记得你了。”池宴许一口气说出来。
金玉楼眨巴了一下眼睛,忽而笑了起来:“不会的,他肯定记得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去军营的。”
“???”你小子,似乎有些太自恋了。
池宴许最终还是被金玉楼说服了。
他不是很了解二哥,可是金玉楼却告诉他,他是为了宴礼来鹿鸣书院的,多年宴礼说过,国子监还比不上鹿鸣书院,以后来这里读书,拿个状元给他看看。
金玉楼当时因为什么事情跟他在闹矛盾了,偏不顺着他来,道了句:“文弱书生有什么好的,我喜欢威武的将军。”
命运的岔路从这里开始,他们为奔赴对方的时候,走了对方喜欢的那条路,却因此错过。
池宴许看着金玉楼说走就走,好不逗留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但是又不知道该感慨什么。
“少爷,喝药了。”芸儿煎好了药送来。
池宴许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嫌弃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喝完吧嗒了一下嘴巴,已经能够不骂骂咧咧的喝下去了。
药碗刚刚放下,谢淮岸便从外头回来了,神色匆匆的。
池宴许有些惊讶,他之前都是早出晚归的,今日竟然晌午时候回来,看来李荣又去找他了。
“怎么,病还没好吗?”谢淮岸伸手摸了摸池宴许的额头,坐在榻边。
池宴许就势将腿架在谢淮岸的大腿上,眉头皱着:“嘴巴苦,不想说话。”
“嗯?”谢淮岸手搭在受的腿上,疑惑的看向他。
池宴许点了点自己的嘴角,笑道:“你嘴甜,亲一个。”
谢淮岸会意弯腰过去吻他,他搂着谢淮岸的脖子,两个人就黏糊糊的亲了起来,池宴许低语了几句,谢淮岸笑着应了一句。
芸儿很快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和窗户,准备去后院惩治内鬼去了。
屋内人影交缠着,池宴许问道:“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白日宣淫?”
“嗯?那等晚上?”谢淮岸目光幽深,压低了声音。
“不行。”池宴许直白的拒绝,他决定现在就要用他!
后院的内鬼被惩治了,是李荣的大侄子,在池家当长工,之前因为李荣的缘故干最少得活拿最多的银子,后来李荣被赶走了,于是事情便多了起来。
被抓住的时候,他还在后院里挖埋在草堆里的药渣。
他哭着喊着说自己没有背主,直到芸儿说要把他送去衙门,他才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始末。
李荣家之前贪墨了不少池家的财产,池宴许之前把他赶出去的时候,拿着账本,让他把贪的钱都吐出来了,过惯了好日子,便不想回去过苦日子了。
“背叛主家,家规伺候。”芸儿气不过,让人拿来大板子,打了二十大棍,把他丢了出去。
夏日已至,昼长夜短。
池宴许香汗淋漓的躺在谢淮岸怀里,被他抱着去沐浴,这日子也太热了。
等洗完后,便到了晚饭时间,池宴许勉强支撑着爬起来吃饭,大夫说了,他这胃病需要好好调养,不然以后会更重。
吃饱喝足,他便又有了些精神,将腿架在坐在榻上看书的谢淮岸身上,一直捣乱。
谢淮岸目不斜视,手却握住了他的脚,道:“别闹。”
“天都黑了,别看书,伤眼。”池宴许凑近他,笑眯眯的说。
谢淮岸放下书,反问道:“不看书,看什么?”
“看我。”池宴许说道,食指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态度十分轻佻,脸上嬉笑着。
谢淮岸神色淡淡的道:“天黑了,看不清。”
池宴许顿觉不满:“我就说,书看多了伤眼睛。”
谢淮岸笑了笑,脸上没什么情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过身去,将合着的窗子打开一隅,太阳尚有余晖,屋内变得亮一些。
池宴许还未反应过来,谢淮岸便凑近,他下意识的想要偏过脸去,不料却被捏住了下巴,让他无法动作,两个人的脸靠近,鼻尖几乎都要凑在一起,淡淡的呼吸在空气中交汇,有些暧昧,却又比平日里真的要做什么的时候疏远一些。
可能是之前已经餍足了,此时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欲望,反倒多是温情流淌。
池宴许第一次这么清晰且认真,无法躲避的看着他的眼睛,墨黑的眸子,沉沉如深潭,池宴许想,自己当时就是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他对自己伸出手的时候,那一刻就沦陷了。
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真是个会勾人魂魄的狐媚子,怕不是男狐狸精吧。
是他先撩拨人的,结果被他专注的看着,竟觉有些害羞,他有些闪避的时候,谢淮岸眼底染上了笑意,宛如冰雪初融,冷漠的目光嘤着一汪春水,能让人溺死在里面。
池宴许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你笑什么呀?”
“不是你让我看你吗?”谢淮岸淡定的说道。
池宴许没事找事,恼羞成怒:“你看我时的目光跟看书时一样,难道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物件吗?”
“自是不一样的。”谢淮岸说道。
池宴许气:“哪里不一样了?”
谢淮岸捏着他的下巴,凑上来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一触即分,嘴角扬起笑意,声音低哑:“就是不一样。”
砰砰——
心跳变快了。
他呆了一会,赶紧捂着嘴巴,往后退去,双手环胸,窝在榻上的一角,道:“我要休息睡觉了,你看书吧,以免你把持不住,万一以后你考不上状元了,还怪我。”
谢淮岸看着他红红的耳朵,觉得他分外可爱。
池宴许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他在干嘛,前几次睁眼都被他撞个正着,有些郁闷的闭上眼睛多等了一会,再睁眼,发现他开始认真看书了,便不装睡了,大张旗鼓的看着他。
夜色降临,芸儿又端着一碗药过来,让他喝药。
池宴许皱着鼻子,一口喝下,龇牙咧嘴的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让人见着想笑。
谢淮岸这一次不用他说,在他喝完药后,便亲了亲他。
尝到了他口中的药味,确实很苦,不过他是甜的。
一吻完毕,谢淮岸伸出拇指擦了擦他的嘴角,低声道:“晚上的药跟中午的不一样?”
“这你都能尝出来?我只觉得一样的苦。”池宴许皱着鼻子说道,一脸嫌弃,拿着一个蜜饯塞进嘴里,倒在榻上,懒洋洋的。
药碗被芸儿拿走了,谢淮岸面露沉思,药味确实不太一样。
第34章
之后几日, 谢淮岸没有看到他再喝那种药味不一样的汤药,而是大夫配的调理脾胃的草药,苦的平平无奇。
这事儿他并没有打草惊蛇, 倒是在心里留了个种子。
池宴许还是每天都傻乐,好像没什么烦恼, 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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