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病美人表哥后 第138章

作者:其金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逆袭 基建 穿越重生

冰冷的剑刃贴在温热的脖颈上,老孙头干瘪的嘴唇不停颤抖。

沈凤翥见吓够了,锐利的眼神扫过屋内的仓役,“本侯知晓这阴阳账是常有的事,你们不过是个办事的喽啰,若把真账本交出来,本侯就不杀你们,否则就拿你们的血祭剑。”

老孙头闭着眼睛,咬唇在地上发抖。

他在赌,若交出去了,薛採出了事,他也没好果子吃,若扛过去了,这事就翻篇了。

等了半晌,沈凤翥见这老吏不说话,眼神一凛,剑刃一挥,往他左臂上一砍。

垂首的仓役听到惨叫,抬眼一看,见老孙头的臂膀血流不止,顿时吓得抖如筛糠,脸色煞白。

沈凤翥从怀中掏出一方白绢,细细擦拭刃上鲜血,“不说话?本侯倒要看看是你的嘴有多硬。”

“本来那一剑该刺你的喉咙,可是殿下啊不喜欢死人,本侯就留你一命吧。”擦干净剑刃,沈凤翥走到那几个仓役面前,用剑拍了拍他们的脸颊,笑靥如花,“本侯知道你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放心,本侯不会伤害你们,你们之中若有人肯说实话,本侯既往不咎,还另有重赏。”

几个仓役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从地上撬开一块木板,老孙头见状大声叫骂。

沈凤翥从腰间解下赤金七宝香囊球扔给那个仓役,“很好,这个赏你了。”随后递了个眼神给虞棠,让他把账册拿起来。

沈凤翥笑眯眯地看向几个仓役,“看到了吧,本侯一诺千金,你们若还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给本侯说,若本侯觉得你们说得好,说得对,你们的赏赐可不止那个香囊球。”

仓役们见同僚得了金子,眼红得不行,他们在薛採手下这么多年,得到的远不及那个镶满了宝石的金球。

老孙头见那几个眼皮子浅的把知道的全抖了出来,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沈凤翥给虞棠使了个眼神,看了一眼地上心如死灰的老孙头。

虞棠会心一笑,将老孙头捆了起来,从怀中掏出金疮药给老孙头上药,“老头,坦白从宽,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了,薛採肯定是跑不掉了,但是广陵王殿下最是怜老惜弱,你争取戴罪立功,到时候还有个活路。”

老孙头长叹一声,看向那位犹如谪仙的无常,罢了,活命要紧。

沈凤翥收集完消息,让虞棠将老孙头和几个仓役捆了,关在官仓,两人打马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里面能遮雪的地方都坐满了人,院中搭起了大锅,熬起了热粥热水。

“阿俨——”沈凤翥在人群中找到了梁俨,将在官仓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他。

梁俨的腮帮越咬越紧。

他料到薛採贪墨了米粮,没想到从他上任以来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

独孤禄在暗访官斗官称之事,可是贪官盘剥的方法层出不穷,即便独孤禄从葛县过都没发现纰漏,可见这些地方豪强与官府勾结的程度之深。

沈凤翥见梁俨怒得眼睛冒火星子,忙凑到他耳边,“阿俨,先别急着处理他们,等用完他们救灾,咱们再算账,否则一下子没了人,反倒耽搁了。”

梁俨点了点头,随即让两个亲卫跟着虞棠去接管官仓。

至于薛採,梁俨自然要把他困在身边,让他忙得脚不沾地,无暇顾及其他,比如现在,薛县令正弯着腰杆,冒着大雪烧锅炉,脸上都贴了一层炭灰。

梁俨走过去,对薛採说:“你干得不错,有个父母官的架势,再接再厉。”

薛採闻言,咧嘴一笑,烧得更起劲了。

心想这年轻的生瓜蛋子果然好糊弄,只要自己再装几天,等殿下走了,他接着当这百里侯,享无边富贵。

忙到后半夜,灾民安顿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棉被床铺,但至少有遮风雪的屋顶,暖身的草席,不会悄无声息地冻死在寒夜里。

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县衙内除了薛县令家眷居住的屋子,其他的都被临时占用。

薛採本来给两位殿下和长平侯准备了上房,但梁俨觉得浪费,道:“冬日炭火木材得来不易,我与临江王、长平侯住一间便好,我带来的亲卫你也不必每人都安排单间,尽量一间房多住人,省下的炭火给我放到前厅去。”

薛採闻言愣了愣,他没想到凤子龙孙竟这般节省,但殿下已经下了令,他也不能忤逆,只能照办。

梁俨最后巡视一圈,才提着灯笼回到房间,见累了一日的梁儇和沈凤翥正睡得香甜。

也许习惯窝在温暖的怀抱中睡觉,入睡时平躺的沈凤翥此刻窝在了梁儇怀中,梁儇被沈凤翥压得哼唧咂嘴,却没有醒来。

梁俨翻身上床,伸手将沈凤翥从弟弟身上扒下来。

沈凤翥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人。

见是阿俨,乖顺地环住脖颈,在颈窝蹭了蹭,又闭上了眼睛。

第133章 人心 当然能行,我的殿下

因为心中装着事, 梁俨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醒了。

临时住所的炭火不似家中充足,沈凤翥畏寒,严严实实地叠在了他身上。

用最轻的力度掰开纤细臂膀, 却还是弄醒了爱人。

床帐轻薄,窗外雪月映入, 在沈凤翥脸上洒了一层盈盈清辉,梁俨吻了吻他的眼角,“宝贝,接着睡吧。”

“你要起了吗?”沈凤翥像只小猫, 不舍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见爱人下意识撒娇, 梁俨觉得可爱,“嗯,天快亮了, 我去前面看看。”

沈凤翥睁开眼睛,含糊呢喃:“那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你昨日累着了, 多睡会儿,等午饭的时候再起来。”

沈凤翥咬了下厚嘟嘟的耳垂,“你才应该多睡会儿。”

这傻子在风雪里蹚了一日, 睡得比狗晚, 起得比鸡早, 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耳上湿濡痒得梁俨缩了下脖子, 语气带上笑意, “宝贝,你在心疼我啊?”

“你是我夫君。”沈凤翥将人压在身下,凑到耳边,声如柔水, “我不心疼你,心疼谁?”

梁俨被这话勾得心热,本来搭在背上的手不自觉地就往下摩挲,“好凤卿,那多心疼心疼我吧。”说罢,含住了冰凉的唇。

腰臀被大力抚摸,沈凤翥被吻得意乱情迷,突然梁儇翻身哼了一声,将他的神智拉回,“九郎还在呢。”

梁俨见他从自己身上下来,一把扣住他的腰侧,“他且睡着呢,宝贝,你亲我一下,我今天一天都不累了。”

语落,柔顺发丝垂在梁俨的面颊上,亲昵半晌,两人还是一起下了床。

梁俨给沈凤翥包得严严实实,也不许他束冠,只用了一条紫丝带松松挽了头发。

“我要出去见人的,这样太无礼了。”

“束发冠戴风帽会进风,不保暖。”梁俨将风帽给沈凤翥戴好,又给他穿好氅衣,“宝贝,有时候咱们没必要计较那些虚礼。”

衣帽内里是紫貂皮,边缘是毛乎乎的白狐毛,看着就暖和。清艳白皙的小脸被一圈绒毛拥簇,倒添了几分天真可爱。

沈凤翥“嗯”了一声,梁俨又给他戴上皮手套,这才算装束完毕。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劳累了一日的梁儇小朋友直到有人来请他吃早饭才起来。

梁沈二人来到前衙,见零星炭盆里虚虚冒着微弱红光,灾民们三五成群,蜷缩在一处相互取暖睡觉。

轮值的衙役见二人来了,本想问安,梁俨伸出食指放到口鼻处,嘘了一声,衙役瞬间闭上了嘴巴。

好不容易睡个安生觉,别被吵醒了。

梁俨招手让衙役到跟前来,让他再给炭盆你加些炭。

两人走到廊下,沈凤翥问梁俨打算如何安置这些灾民,总不能一直呆在县衙。

“葛县下属村镇的,等雪停了,按户给过冬粮,明年春天之前,把土豆的种苗送过来,让他们种植。至于北离人,也给过冬粮食,然后遣送回北离。”

沈凤翥闻言挑眉,“阿俨,你要给北离人过冬粮?”

去岁,北离屠戮遥密二城,这事儿还新鲜着呢。

梁俨听出了弦外之音,淡淡一笑:“凤卿,你也看到了,他们虽然是北离人,但只是普通百姓,又多妇孺,不给过冬粮食,他们回去也没活路。”

沈凤翥看着眼前笑靥,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道:“好吧,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也不知这雪何时能停,这么多人挤在县衙县学,大不成体统。阿俨,就算要安顿灾民,我们也得再寻地方。”

梁俨点头道:“我本想向城中大户借宅子,可只有两户人家愿意借。”

“只有两户?”沈凤翥蹙眉。

“他们搪塞我没有空闲的房舍,又怕灾民偷窃,我虽是一方节度,但也不能强迫人家让房舍不是。”

沈凤翥默了默,笑道:“这个简单。”

“你想到办法了?”梁俨激动地拉住沈凤翥的手,他老婆怎么这么聪明!

“原本来硬的最省事,谁叫你狠不下心。”沈凤翥在梁俨心口戳了一指头。

“那咱们来软的。”梁俨抬起他的手唇边,啄了一口手套。

突然,一个人影朝他们这边走来,沈凤翥连忙挣开梁俨的手。

两人定睛一看,竟是个女子。

栗发雪肤,琥珀瞳,是北离人。

“你是谁?”沈凤翥冷声问道。

这女子穿着绸缎,头上插着发钗,显然不是灾民。

女子被沈凤翥吓住,手里的东西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奴,奴,奴家阿茹,是薛县令的侍妾。”女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两人见落地的是个大食盒,里面的炊饼还冒着热气,散了一地。

阿茹瞥了沈凤翥一眼,飞快蹲下身将炊饼捡入食盒中。

“侍妾?”沈凤翥走近,直盯着阿茹的眼睛,“你不在后院呆着,到这里来做甚?”

“奴家…听闻前衙收留了一些北离人,奴家,奴家……”

沈凤翥见她虽躲避自己的眼神,但眼神澄澈,没有在说谎。

他见这女子浑身发抖,似乎害怕自己,随即换上温和笑颜:“娘子莫怕,你是想送吃食?”

“是。”

梁俨拉过沈凤翥,拍了拍他的后腰,凑到他耳边轻笑:“她不过一个弱女子,你还怕她行刺我不成?”

刚才小凤凰一下就站到了他前面,他都来不及张嘴,小凤凰就开始盘问人。

沈凤翥挪开了些,对阿茹笑道:“清晨霜寒,你别冻着了,把东西给我吧,我替你送。”

阿茹瑟缩道:“奴家,奴家……还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奴家的家人。”

梁沈二人对视一眼,让阿茹去了安置北离人的房舍。

梁俨提着灯笼,让阿茹仔细找人,阿茹看到昨日为首的北离老人,激动地摇了摇老人的臂膀。

老人醒来见到阿茹,惊讶得猛吸了一口气,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家乡话,周边的北离人被说话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