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病美人表哥后 第145章

作者:其金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逆袭 基建 穿越重生

“舅母~”沈凤翥擦净嘴边汤渍,眼神飘忽,“您说什么啊,我…我与殿下……”

“行了,舅母是过来人,你还瞒得过我?”陈氏见他羞赧,嘴角微弯,“对了,你今日没去给你外祖请安,我说你是路上受了寒,等他回来你可别说漏了嘴。”

沈凤翥羞红了面颊,垂首咬唇点了点头。

略叮嘱了几句,又扯了几句闲话,陈氏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凤儿,殿下…待你还好吗?”

“嗯。”沈凤翥抬头,轻声回答,“舅母,阿俨对我很好,我们过得很好。”

陈氏见他提起殿下眼里就泛着道不尽的柔情,绷紧的心弦这才松懈下来,“好好好,他待你好就行…舅母怕你在信里是哄我,这几年你们四处奔波,山阴家中事多,我也不得空来看你,如今他还没变心,我也能放心些。”

“舅母,您多虑了,殿下不会变心。”

陈氏啧了一声,心道果真还是孩子,“罢罢罢,他不变心。对了凤儿,我走前让你给殿下纳两个侍妾进来,我怎么没见着啊?”

凤儿身子弱,可禁不住殿下折腾。

沈凤翥闻言顿了顿,道:“舅母,殿下不会纳妾,他只会有我一人。”

“凤儿,你忘了我说的了?你俩好归好,他如今恢复了爵位,迟早会娶妻纳妾生孩子,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他那样的身份,不可能只有你一人,你也别太拈酸吃醋,到时候你俩闹僵了,倒伤了和气。”

和和气气的,好聚好散,到时候没了喜爱之情,还能做个明面上的表兄弟。

沈凤翥听了心里发堵,再吃不下饭,索性搁了筷子。

陈氏还在劝说,给沈凤翥分析利弊,让他趁着在殿下身边多奔奔前程,积攒银钱。

沈凤翥叹了口气,起身踱到橱柜前,取出一个宝匣,放到陈氏面前。

“舅母,殿下的家私都在我手上。”

沈凤翥打开宝匣,陈氏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清楚之后,惊得肝颤。

“他的银钱田亩,商铺工坊都给我了,随我取用。”

“这……”陈氏翻看着一张张地契,说不出话。

“舅母,我再给你看个东西,以后别再说我跟阿俨会分开了。”

陈氏刚把地契放回宝匣,沈凤翥就把一个沉甸甸的小东西递到她手里。

她瞥了一眼,是个宝印,等她看清楚上面的字,差点摔下凳去。

那方宝印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广陵王妃。

第139章 颜面 他是沾了乖宝的光

“凤儿, 这,这是…这……”

沈凤翥见陈氏语无伦次,平静解释道:“舅母, 这是陛下赐我的王妃印信,我与我阿俨已是有名有实的夫妻, 此生白头偕老,不会分离。”

沈凤翥的话似霹雳惊雷,将陈氏炸得双目失神,神游玄宇。

“陛下…知道了?”陈氏颤声问道。

“嗯, 陛下当日要给殿下赐婚……”

陈氏听沈凤翥娓娓道来, 凤儿每说一句,她的心就颤一下。

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心中之震撼。

她以为殿下是看凤儿生得俊俏,当年落魄, 不过是拿凤儿排解寂寞忧愁,那些海誓山盟不过是哄凤儿的,她从来不信。

皇家人, 无时无刻不在争权夺利,何况殿下还有那般显赫的母家,若不是文怀太子亡故, 只怕连那个位置他都会争一争。

现在他又是独一份的郡王节度, 圣眷正浓, 没想到他为了凤儿竟敢忤逆君上, 甚至连王爵之位都愿舍弃。

“舅母?”

陈氏猛地回过神, 看着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挤出一丝笑,“凤儿,殿下…他…舅母以前小看他了, 他那样的出身竟对你……孩子,他对你的真心世间少有……你俩好好过吧,舅母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沈凤翥忙握住陈氏的手,惊喜道:“舅母,你同意我们了?”

陈氏啧了一声,打了下沈凤翥的手背,嗔道:“你这孩子少卖乖,当时我不同意,你不也还是硬跟着他?”

说着,陈氏又叹了口气,“连陛下都同意了,我又能说什么。只是凤儿,男子为妃亘古未见,陛下虽给了你宝印,但始终没有昭告天下,也没有大礼…你俩明面上……”

沈凤翥望着那方宝印,嘴角噙笑:“我们…见不得光,我晓得的。舅母,我当年就想好了,见不得光便见不得光吧,只要能日日和阿俨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傻凤儿。”陈氏眼中温热,捏了捏沈凤翥的脸颊肉,“你呀,难怪他喜欢你。”

沈凤翥闻言垂眸,捂住被陈氏捏过的肌肤,纤长眼睫挡住眼中情丝,“我也喜欢他啊。”

陈氏见他这副痴样,一颗心又揪起来,“孩子,我知道你俩有情,殿下的婚姻之事,除了陛下没人能逼他,可你……凤儿,这一二年,你外祖和外祖母一直在为你相看闺秀,本来都给你看好了,就是你外祖母娘家的姑娘,可你去年突然袭了爵,你外祖便没推进,想着等你回了玉京,再选个好的,你昨日说要留在北地,虽能再拖些时日,可你外祖……”

“外祖疼惜凤儿,凤儿都明白。”沈凤翥见舅母焦心,连声宽慰,“舅母,您别为凤儿忧心,凤儿已经长大,能为自己担责了。”

“凤儿,你外祖年纪大了,再受不得惊了。”陈氏伸手抹泪。

从她嫁入虞家,爹从来都处变不惊,便是被牵连入狱都挺直着腰板,说“清者自清”。

可在牢里得知女儿女婿大外孙被赐死,小外孙流放,却慌了神,悲痛不已,大病一场,险些丧命。

后来,爹让他们夫妻到幽州接凤儿,走前还特地嘱咐不许告诉凤儿他们入狱生病的事。

如果爹知道凤儿与殿下的关系,以爹的脾性,只怕……

“凤儿不孝,对不起外祖。”沈凤翥眼中也含了泪,“可我不能离开阿俨……离了他,我活不成。舅母,我早就想好了,我会告诉外祖是我身体有恙,无法人道,不能有子嗣。若成亲,只会耽误好人家的姑娘。”

“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陈氏泪眼圆睁。

沈凤翥道:“舅母,我当然知道。若是这个缘故,外祖虽会伤心一阵,但断不会让我娶妻生子。”

他的外祖是朗朗君子,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就让他耽误好人家的女儿。

陈氏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看人看得准,摸清了你外祖的性子。罢了,这事儿我与你配合,对了,最好给那太医通通口风,让他当着你外祖的面儿诊治,这样稳妥些。”

“舅母~”

陈氏的胳膊又被沈凤翥扒住磨蹭,她宠溺一笑,“行了,别撒娇了,吃饭。”

“诶~我多吃点~”

饭后,陈氏让瑞叶把自己做的衣裳拿了过来,亲手给沈凤翥换上。

“舅母,谢谢您。”

陈氏直直看着镜中人,容颜如玉,身姿如竹,一袭绯衣越发衬得唇红齿白,眉清眼媚,“凤儿,你长高了许多,这身红缎的我特意做大了些,没想到你穿着正正好,那两身丁香绛紫的肯定小了,我拿回去给你改改。”

沈凤翥看着熏笼上的紫衣,笑道:“舅母,您一路舟车劳顿,昨儿才到府上,今儿又给我炖汤又要改衣裳,别累着了。”

陈氏给他整了整腰佩,笑道:“傻孩子,你从小生得好看又爱跟我玩,我不知给你送了多少衣裳肚兜,也就你从小挑剔,你娘也惯着你,愣是不穿我做的,如今愿穿了,我巴不得给你做一百套,我看着高兴。”

沈凤翥不好意思地鼓了鼓腮,舅母以前的女红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他小时候娇气,自是不愿意穿。

“舅母,凤儿以前不懂事,您就原谅我吧~”

陈氏见他又开始撒娇,像原来一样,捏他的脸颊肉玩。

又闲话逗乐一阵,沈凤翥就准备出门,陈氏说风大,让他别出门。

“舅母,凤儿如今不只是凤儿,还是镇北军的掌书记。”

看着沈凤翥离开的背影,陈氏一阵感慨,原来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娇气包,如今已经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沈凤翥先去了军中,手下人知道侯爷随殿下去了平州赈灾,回来肯定会查看这月余堆积的卷册账目,故早就备好了东西,甚至备好了炉火软垫,等着沈凤翥的来到。

众人立在旁边静待,连大气都不敢出。

相较于随时笑吟吟的殿下,其实他们更惧怕这位长平侯。

最开始他们以为这年轻俊俏的侯爷不过是靠着表弟,来军中混个资历,没想到侯爷杀伐决断,对于懒散不敬者,犯错耍滑者毫不手软,前任节度使留下的亲信在他上任后便被派去做底层的刀笔吏,那些陈年假账也被侯爷查了出来,只不过人去楼空,侯爷没处找人算账。

至于那些打量他面软好欺负,编着谎话捞好处的,早就被侯爷行了军法,赶了出去。

“怎么不见海州兵屯的账目?”

“回侯爷,今年雪大,估摸着在路上耽搁了,也就这三五日,应该就能送到了。”

沈凤翥撑头冷道:“等他们到了,先让他们领十军棍,至于账目还是按老规矩办。本侯只说一遍,军中之事,不可延误。你们是军士官吏,不是农户,不靠天吃饭,今日雪大明日风大,说出来都不成体统,若以后再拿无稽之言搪塞本侯,便不止挨几棍了。”

“是——”众人惶恐应答,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们在侯爷手下做事,知道侯爷从无戏言,言出必行。

昨夜弄了大半宿,今早还被压着弄了一回,即便睡到午间才起身,现在座下铺了软垫,沈凤翥还是觉得腰酸不适。

抬头看了一眼左右,淡淡道:“你们先出去,若有问题本侯再传你们问话。”

众人忙拱手退下,走出房门才松了口气。

见门扇合紧,沈凤翥立刻放下手中卷册,伸手揉了揉腰。

下属们在旁边的屋子胆颤惊心地等着侯爷问话,他们谁都想不到威仪端肃的长平侯此时腰酸得平趴在书案上,与平素端方守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暮色四合,沉积的卷册却只看了一小半,若是平常,沈凤翥会留下来再看一会儿。

可现在外祖在府上,今早已经没有给外祖请安,晚上必须得陪外祖吃饭。

可是他也好想和阿俨一起吃饭。

阿俨是他的夫君,他们是一家人,他好想阿俨和外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刚从平州回来,阿俨肯定也很忙碌,而且外祖对阿俨只是君臣之分,与阿俨吃饭十分拘谨,也吃不好。

正当沈凤翥苦恼时,有人来报,说殿下让他去衙门赴宴。

今日没有喜事,也不是年节,阿俨最厌这些官宴,怎的今日却主动摆宴了?

等他到了衙门,才发现这宴是为了外祖和虞兰设的。

“乖…凤翥,快过来啊——”虞皓见乖宝来了,朝他招手。

沈凤翥见陆炼竟也在席,又见衙门里说得上名字的文官武将都在席中,长眉一挑。

虞皓拉过外孙坐到自己身侧,轻声对外孙说:“乖宝,你以后可得好好为殿下效力。”

他下午到衙门面见殿下,殿下以礼相待便罢,还特地带虞兰去见了众臣,说这是他新收的幕臣。

节度使幕臣,虽没有官职,但却是由节度使最亲近的人担任。

接着殿下又摆了宴席,有头有脸的文官都来了,他也借着这个机会见到了许多旧人后生。

那座上还有安国公世子,那可是陛下的亲信,还有一些公侯勋贵也在列,殿下却让他一个致仕小官坐最上席。

礼部尚书的名头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殿下是在顾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