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其金
“原来七郎和他大舅还冷着?”
王昭仪柔声道:“都是因为陛下,当日我兄长为了陛下不肯徇私,连亲外甥都赶出了家门,前两年七郎从北地回来,他连兄长的面都不肯见,兄长是有苦难言,七郎既是臣妾的孙辈,也是臣妾堂姐的孩子,臣妾自然心疼七郎。他是您的孙子,我兄长自然不敢僭越冒犯天家威严,因着臣妾是您的妃嫔,这才敢摆个长辈谱。”
燕帝闻言大笑,“他小孩子家气量小,性子又直,王卿当真是有苦难言。”
“陛下~”
“好好好,爱妃受委屈了。明日爱妃便召他们到昭阳殿用午膳吧,朕允了。”
王昭仪闻言喜不自胜,连忙谢恩。
“好了时辰不早了,去梳洗吧,朕乏了。”
等王昭仪走后,燕帝朝朱道祥挥了挥手,朱道祥赶紧又倒了一杯蜜水来。
“陛下,王相与广陵王交恶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您还……”
燕帝笑笑,“朱道祥,你这脑子钝啰。”
“奴婢脑子灵光得紧。”
“冰池这两年在北地监视七郎,那些信你也看过,七郎没那心思。何况今日你也瞧见了,他只顾惜长平侯,其余的皆不入他的眼,他眼中没有这江山,不会拉帮结派,自然也懒得与王家虚与委蛇。”燕帝越想心里越舒畅,“王家只怕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当年跟慌脚鸡似的与七郎断了联系,现在想藕断丝连,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那您还……”
燕帝摇了摇头,“朱道祥,你跟我几十年,怎么还没学会制衡之道。如今太子得意,一家独大,这龙椅归谁,我还没定呢,得给他一点紧迫感,否则啊,太子会动不该动的心思。”
朱道祥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太子纯孝,您多虑了。”
燕帝自嘲一笑,叹道:“我怎能不多想啊,朱道祥,你说为什么我这些儿子一个顶一个的不中用,没一个像我的,这皇位除了我,我给谁都不放心。”
朱道祥抿了抿嘴,他可不敢妄论储君,“您是千古圣君,不让尧舜,殿下们自然不能跟您比。”
燕帝笑着踢了朱道祥一脚,“几十年了,还这样油嘴滑舌。行了,老家伙,滚回去睡吧,对了,以后别上夜了,你那么多干儿子,他们巴不得孝顺你呢。”
朱道祥笑道:“哎哟,奴婢还年轻嘞,还能守着您。”
燕帝挥挥手,让朱道祥退下了,换了年轻的小中官来服侍。
朱道祥走在回房路上,望着天上明月,叹了口气。
明日王相与荣王齐聚昭阳殿的事,必然惊动太子,这皇宫啊,几十年了,就没安宁过一日。
次日一早,宫人便传旨荣王府,请他去昭阳殿赴宴。
梁俨一听王昭仪只请了他和王相,一下就咂摸出味儿了。沈凤翥笑着给他戴冠,说王家现在急了,就算他不喜王相,好歹顾着王良娣和王昭仪的面子,别厌恶得太明显。
梁俨抬起沈凤翥的下巴,亲香了一阵才勉强答应。
等到了昭阳殿,王惕守见到梁俨,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他给王昭仪请过安,三人便坐下吃饭,王昭仪说家人小聚,也不要奴婢伺候,自己亲自给两人布菜。
梁俨撇撇嘴,心道现在打亲情牌是不是太晚了?
几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些套话,没什么营养,倒是梁俨觉得王昭仪备的酒水不错,饮了四五杯。过了一会儿,王惕守便说去更衣。
梁俨心道走了正好,他正好不用浪费口水,可以正经吃饭。
“七郎,再饮一杯。”王昭仪又给梁俨斟了一杯酒。
梁俨谢过,一饮而尽。再睁眼,他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王昭仪的赤红披帛落了地,外裳半解,露出雪白的臂膀和锁骨。
梁俨慌忙低下头,“昭仪娘娘,您醉了吗?”
“七郎,我不过长你几岁,你何必这样喊我。”说着,女人绵软的手掌摸上了梁俨的臂膀。
王昭仪摸到梁俨的臂膀,心如擂鼓,好年轻健壮的身体。
梁俨挥开王昭仪的手,猛地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他使劲掐自己的虎口,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突然,腰被环住,两团柔软紧紧贴住他的后背,“七郎~”
梁俨现不头晕了,只觉全身燥热难耐。
酒!
那酒有问题!
梁俨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烫,晃了晃头,猛地甩开腰间的手,“昭仪娘娘,您不要命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七郎,难不难受,躺会儿吧。”
温香软玉又黏上了自己的身体,梁俨忍无可忍,用力将王昭仪推到了地上。
王昭仪却锲而不舍,身上的衣裳也越来越少,温热的女体就这样展露在梁俨面前,她慢慢爬到梁俨脚边,伸手抚弄。
这女人是疯了吗!
梁俨忍着燥热,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抬脚欲踹,没想到王昭仪却一把攀住了他的腿,用柔软的身子磨蹭。
梁俨大惊,想要夺门而出,却被那药酒弄得浑身无力,连王昭仪的手都挣脱不了。
“七郎~”
梁俨被她推倒在地上,拼命挣扎,渐渐的,柔软女体叠到了他身上,那双柔美杏眼对上的他的视线。
第154章 烈药 这都一下午了,殿下怎么还不消停……
王昭仪看着身下那双迷离凤眸, 勾唇浅笑。
管他将相王侯,都难过美人关。
突然,后颈一凉, 鬓上金钗不知何时被梁俨摘下。
“滚下去,否则我杀了你。”
王昭仪只当他在欲擒故纵, 依旧娇滴滴地喊着“七郎”。
梁俨见她冥顽不灵,手上一动,细嫩白皙的脖颈渗出血珠。
王昭仪惊呼一声,捂住伤口, 从梁俨身上爬了起来。
此刻, 梁俨只觉身在火炉,四肢百骸的火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踉跄了两步,竭力推开厚重的门, 门外寒风刺骨,梁俨却觉得十分舒适,锐利风刃像是温润的雨, 浇在他的**上。
出了昭阳殿,碰到一行在宫道洒扫的小中官请安行礼,梁俨免了他们的礼, 快步离去。
小中官见殿下步履匆匆, 脸色十分难看, 声音也有些不耐烦, 心道谁惹这位征北的大英雄生气了?
梁俨再顾不得礼仪, 跑至宫门,让车夫赶紧去长平侯府。
快点,他快要忍不住了。
梁俨咬住舌尖,屏息凝神, 克制邪念。
他这副样子绝不能被别人瞧见,若传到燕帝耳中,就算他与王昭仪清清白白,他也会没命。
侯府的门房见是荣王殿下,开了大门请他入内。侯爷有令,若是殿下登门,也不必通报,开门迎接便好。
侯府中人也习惯荣王来府中找侯爷,早有灵巧的丫头跑去了有凤来仪禀报,好让李姐姐准备茶水。
只是这次梁俨来得急,他倒比那些丫头跑得快,一进有凤来仪便让螺儿把院门锁了。
沈凤翥正在吃饭,见梁俨回来了,心里纳闷,“你不是去宫里用膳了么?”
“凤卿——”到了安全的地方,梁俨这才卸下防备,松了脑中绷紧的弦,他一边脱衣服,一边不住喘息。
沈凤翥见他双眼失焦,呼吸急促,面颊绯红,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上热意险些将他的手心灼伤,“阿俨,怎么了,怎么这么烫?”说着,他便将梁俨扶到床上,又喊螺儿去请太医。
“不能喊太医——”
螺儿停下了脚步,沈凤翥也被吓了一跳。
“螺儿…你下去……”
螺儿看了一眼沈凤翥,见他点头,将房门关紧后退下了,
见螺儿走了,梁俨这才扒干净身上的衣物。
沈凤翥见那物傲然杵立,吓了一跳。
“阿俨,怎么回事?”沈凤翥心里发毛,一个不好的猜想幽幽浮上心池。阿俨虽然轻浮,但那只是他们两人独处时的情趣,阿俨在外面是绝不会乱来的,“你被人下药了?”
梁俨难耐地点了点头,“凤卿,你也出去,我……”
话音未落,沈凤翥见梁俨伸手自娱。
“是谁?”
这等龌龊事,梁俨不愿误了爱人的耳朵,也不愿让爱人看见自己这副丑态,咬了咬唇,将他推下床,“宝贝…等我解了药性……”
沈凤翥见那张脸上交杂着隐忍和痛苦,心疼道:“我帮你。”
白皙沁凉的小手抚上,梁俨发出一声叹息,眯着眼看着眼前人,忍不住上手将人揽住,狠狠吮吸冰凉的唇。
亲吻之中,梁俨伸手去解沈凤翥的腰带。
沈侯自小好华美,那腰带繁复,又缀了丝绦禁步,难拆得紧,梁俨早已没了耐心,手上用力,裂帛声起。
梁俨紧紧扣住一截细腰,直愣愣地往里闯,幽径窄狭紧涩,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沈凤翥双眉紧蹙,但知道梁俨中了药,也随他去。等了一会儿,腰上大手松开,他抬头往背后望了一眼。
只见梁俨坐在床尾,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阿俨。”
“宝贝,你出去等我,我受不了了,肯定会伤了你。”
“傻子。”
沈凤翥心里一软,下床拿了脂膏回来,忍着羞耻抹了,爬到梁俨身上,缓缓坐了下去。
破入幽径,梁俨满足地轻哼一声,理智在一次次挞伐中消失殆尽,静谧午间,有凤来仪回响着激烈的吱呀声。
昭阳殿内,梁俨走后,王昭仪穿上华贵衣衫,等了一会儿,王惕守从门外进来。
“倒是小瞧了他,竟连烈药都扛住了。”王惕守看着妹妹脖上伤痕,蹙了蹙眉,“没事吧?”
王昭仪摇了摇头,梁俨没有下狠手,她的脖子只破了点皮,捂了一阵便止了血。
“兄长,是我无用。”王昭仪垂下眼眸,“这么多年了,也没怀上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