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其金
王惕守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陛下老了,宫里十几年都没有皇子出生,上月我才把太医院正买通,他已经不能让女子怀胎了。”
王昭仪急道:“今日败露,我既不能借种,哥哥你也不能以此辖制七郎,今日之后,我们王家与七郎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哥哥,我们怎么办?”
王惕守道:“无妨,他早已没把我们放在心上。你姐姐蠢得紧,我都把他送到太子身边了,她都不会主动争取,生的儿子也是个死脑筋,连皇位都不愿争,枉费我王家从小在他身上花下的心思。”
“哥哥,算了,姐姐已经死了,你别说她了。”
王惕守看向妹妹:“荣王靠不住,现在那位太子更靠不住,这储君还是得从你肚子里出来,一步步亲自调教才稳妥,娘娘,你可明白为兄接下来想做什么?”
王昭仪明白哥哥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哥哥,我都明白,只是这梁家人的相貌怪得很,陛下的子孙特别是男子,或多或少都与陛下相似,这种儿也不能随便借。”
“我晓得。”王惕守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你别担心,这个我自有办法,只是委屈娘娘了。”
王昭仪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委屈,要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等她诞下龙子,有王家扶持,何愁她的孩子登不上皇位,到时候她便是太后,母壮子幼,垂帘听政便是名正言顺。
她会成为这大燕真正的主人。
天熙台,燕帝刚用过午膳不久,正靠在软塌上听曲小憩。
门外,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凑到朱道祥耳边说了一阵。
朱道祥一边听,嘴角越裂越大,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条。他喜滋滋地进门给燕帝禀告。
燕帝抬手让琴师退下,笑道:“你那干儿子说了什么,你这么高兴?”
“哎哟,奴婢这不是为陛下高兴嘛。那些兔崽子说荣王殿下出昭阳殿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哦,瞧着像是发了大火,等了好一阵王相出来,脸色也不好看,听昭阳殿的人说,昭仪娘娘连午膳都没用,这会儿正哭着呢。”
燕帝闻言展笑,“你让御膳房给昭阳殿送些精致菜肴去。”
朱道祥道:“是。奴婢斗胆想求个赏。”
“你说。”燕帝心情正好。
“那些兔崽子在昭阳殿外面扫了一中午的地,吃风喝雪的,您也赏些热汤热水给他们吧,小崽子们才进宫没多久,年纪小,也没沐过龙恩,今儿啊他们算赶上了。”
“哈哈哈哈哈,朱道祥啊朱道祥,怪不得你干儿子多,你看着赏吧。”燕帝朗笑,知道朱道祥在替自己收买人心,悠悠打了个呵欠,“对了,赏完人记得宣崔弦入宫,朕先睡个中觉。”
“是。”
朱道祥领命,佝着腰背,走得飞快。
冬日黑得早,刚过申时,螺儿就点燃了琉璃灯。她下午去瞧了几次,还没走到门前,床架摇晃的声音就使她停下了步伐,悄悄退回了茶房。
有凤来仪的小茶房是她的地盘,因坐着茶炉子,房里十分暖和,她也懒得回房,索性在茶房摆了躺椅,盖着小毯子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这都一下午了,殿下还不消停,公子身娇体弱的,如何受得住啊。
“…阿俨…我不行了……轻点……”
沈凤翥趴在床上前后起伏,四肢无力,腰臀被滚烫的大手禁锢抬起。
身后人没有回答,只不断闷声挞伐。
他已经泄不出了,甚至刚才泄了一回水,阿俨却依旧生龙活虎,在他体内驰骋。
他感觉自己快被捣弄坏了,身后已经麻木,任凭阿俨动作。
渐渐的,沈凤翥合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等他再次睁开眼,被如昼烛光晃了眼。
天黑了。
微微一动,全身如同被车轮碾过一般。
“醒了?”低沉男声入耳。
沈凤翥不适地动了动,发觉自己被梁俨锢在怀里。
他微微探手,心里一惊。
“别摸。”情热刚退下不久,梁俨禁不起撩拨,“对不起宝贝,下午…我没控制住自己。”
他喝了掺了药的酒,发了狂,肆无忌惮地恶劣索取,眼睁睁看着爱人失禁晕厥。
“这并非你意,我都明白。”沈凤翥蹭了蹭他的颈窝,“药性还没解,我们继续吧。”
说着,分开酸疼的腿,竭力缠上梁俨的腰,柔软如泥的花蕊触碰到了热意。
梁俨不再是欲/望的奴隶,清醒的他如何舍得,“我已经好了,凤卿。”说着将爱人搂得更紧了些,看着红肿的唇瓣,梁俨眼含怜惜,只轻吻汗湿的额发。
两人贴得近,长睫颤了颤,纤细十指摸向了那团炽热。
停下亲吻,梁俨低头,视线交缠,爱人柔婉煽情的目光胜过千言万语。
过了许久,沈凤翥甩了甩酸软的手,又等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这才松了口气。
三更时分,螺儿睡了一回,醒来起夜,见正房内灯烛还亮着。
殿下和公子不是睡了么?
二更天时,殿下出了卧房,找她拿了新的床单被褥,让她烧了一大锅水。
殿下说他下午兴致来了,胡闹了一阵,晚上要给公子赔罪,让她自己回去休息,晚间不用她服侍。
螺儿轻手轻脚地踱到窗下,听见公子在说话,语气温柔,没有一丝怒气,她这才猫着身子回房。
回到暖呼呼的被窝,螺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在闲操心。
依照公子的性子,若不是公子自己愿意,谁强迫得了他。算了算了,反正殿下是世上最会哄公子的人,就算公子生气使性,这会儿只怕都哄好了。
房内,炭火充足,梁俨又将赤身裸体的沈凤翥抱到软塌上,又开始换干净的床单被褥。
沈凤翥叫喊了大半日,又滴水未进,喉咙跟火烧似的,看着桌上的冷茶,喉头动了动。
脚趾刚沾地,沈凤翥便整个人软在了地毯上。
梁俨转身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抱起,心疼地询问。
“水……”
闻言,梁俨赶紧将桌上的茶盏端了过来,沈凤翥就着梁俨的手,将一盏茶喝了个干净。
喉咙被润泽,沈凤翥轻轻喊了声“阿俨”,梁俨摸了摸他的脸,找出保养的药膏,将人抱回床上仔细上药。
上完药,梁俨问他哪里疼,饿不饿,沈凤翥摇摇头,他根本没心思管别的,他只担心这药会不会损伤阿俨的身体,“你好了没,还难不难受?”
梁俨笑笑,说他没事了。
沈凤翥不放心,又伸手摸了摸,手指触碰之处软软的,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梁俨挑眉,握住身下的手,“药性真的解了,不过你再摸,我很难禁得住诱惑。”
沈凤翥飞快缩回手,嗔道:“浪荡子,怪不得会中春药,你是不是背着我去了秦楼楚馆,找了美人寻欢作乐?”
梁俨知道他在撒娇,轻轻将人揽入怀中,给他揉腰,“我家夫人是绝世美人,我是傻了还是呆了,去那些地方吃糠咽菜?”
沈凤翥舒服得眯眼,让梁俨按按他的大腿。梁俨应声,将一条腿放到膝上,慢慢按揉起来。
“好了不开玩笑了,到底是谁如此下作,给你下这种药?”
梁俨叹了口气,看向沈凤翥,“是王昭仪。宝贝,别提这污糟事了,说这个我都觉得恶心,你乖的紧,别听这些脏东西。”
小凤凰家里人口简单,父母恩爱和睦,成长环境比百合花都干净纯洁,可别被这等腌臜事弄得有阴影了。
王昭仪是广陵王亲娘的亲堂妹,给自己的亲外甥下春药,企图苟合,这乱/伦之举惊世骇俗,恶心至极。
“王昭仪?”沈凤翥闻言蹙眉,“她这样做肯定别有用心。”
梁俨按着滑腻腻的大腿,一边说道:“哎哟别说了,肯定是王家想找我的把柄,抓我的错处,结果发现我没什么错处,这不兵行险招,想着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把我弄倒台,这女人也是个没脑子的,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不对,她是想借种生子。”沈凤翥冷笑道。
按摩的手停了下来,梁俨有些磕巴,“不,不是吧…借我的种?”
“好心机啊,一石二鸟,既能以此事威胁你,为他们所用,还顺利怀胎生子,他们便能扶持那孩子做傀儡。”
“不会吧…就算我与…王昭仪…也不能保证一次就怀吧……我是她亲外甥啊,她怎会对我有这种心思……”
沈凤翥道:“傻子,你知道你今日在我体内泄了多少次吗?若我是王昭仪,不喝避子汤,很可能就有了。外甥?外甥又如何,只要这个人有利可图,还能助他们诞下傀儡,你的身份不重要。”
梁俨看着柔软的小嘴说着惊悚的话,心灵受到了一万点冲击。
古代套路深,他要回现代。
两人在床上谈了许久才睡去。
那日之后,梁俨虽没有明言与王家撕破脸,但王老夫人和镇国公夫人的宴请他再没去过,与王家有关的人和事都冷处理。
万寿节后,崔璇实在记挂妻子,便提前离京,回了蓟州。
梁俨却不能走,除了要在玉京陪燕帝过年,更重要是两月后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闱。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155章 守岁 一章打情骂俏罢了
新桃换旧符, 转眼又是一年。
梁俨在玉京不过是见客赴宴,吃喝玩乐熬日子,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除了一件事——崔弦入京任中书令。
中书令一职清贵华重,历朝常用有文学才望, 德高望重者。又因是中书省长官,承宰相职,能直入宫闱协助君王,常伴其左右, 乃是君王心腹。
要知道与崔弦同为探花出身的虞皓, 熬到花甲之年也只是礼部尚书。崔弦不过四十出头便担此重任,可见燕帝对他的喜爱信任。
“阿俨莫忧心,崔弦在玉京为相, 总比在幽州好。”沈凤翥靠在梁俨肩上,扒住他的臂膀,轻声宽慰。
今夜是除夕, 梁俨才从宫里出来便到了长平侯府,和沈凤翥一起守岁过年。
梁俨偏头,两颗脑袋相互依偎, “崔弦这人笑里藏刀, 绵里藏针, 如今他身居高位, 一人之下, 不得不防。”
“嗯?”沈凤翥猛地起身,笑盈盈地看着某人,“阿俨,你变聪明了!会防人了, 很好很好。”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哈?”明明是夸奖的话,梁俨却高兴不起来,伸手在沈凤翥腰间乱挠,“好啊沈凤翥,你一直在嫌我笨啊。是谁以前说我聪慧,看来金老先生说得不错,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
沈凤翥被挠得发颤乱笑,想要逃跑,却被梁俨掐住了腰,“痒~别弄了,讨厌鬼~”被挠得实在受不住了,于是扑到梁俨左肩上咬了一口。
小猫咬人能有多疼,梁俨却假意痛哼了一声,沈凤翥忙抬起头来询问咬疼了没。
梁俨抿唇一笑,道:“陈夫人曾跟我说你从小娇生惯养,言行无状,性子骄蛮,请我多担待,我还跟她辩驳了几句,说你是世上最温柔的小郎君,如今看来,陈夫人说的是对的。”
“你!”沈凤翥见他根本不痛,又伏下身咬了他右肩一口,埋在他肩上瓮声瓮气,“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你现在才发现?”
梁俨被咬得心痒,握住纤细的后颈,轻轻一拉,看着那张生气勃勃的脸,“确实这几年才发现,你以前柔得我怕风一吹,你就倒了,恨不得时刻将你抱着怀里,不让你受一丝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