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其金
沈凤翥在院内踱步,走到一间上了锁的房屋前,问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的。
梁俨叹了口气,道:“本来想再做些细巧玩意儿给你玩,没想到被你提前发现了。”
打开紧锁的门,两人进入,梁俨反手便将门锁了。
满目琳琅珍奇,沈凤翥笑道:“这便是你的秘密?”
梁俨点了点头,打开几个匣子,沈凤翥凑过去一看,全是红紫宝石,又听到,“本来还想给你画几个首饰式样,不过最近太忙了,只想了一个脚镯。”
沈凤翥闻言,低头羞涩一笑:“我又不是小娘子,你给我打什么首饰啊。”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给打首饰,我给谁打?”梁俨见他面若娇花,神情可爱,心底酥软,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你的东西好生存着,别给我打首饰,等妹妹们出嫁时给她们打首饰做嫁妆。”沈凤翥鼓了鼓腮,捏住玄色衣袖,声音娇软,“我已经有夫君了。”
这话给了梁俨心脏重重一击,将心底的柔情都撞了出来,不禁放软音调:“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屋里的东西我本来就打算送给你做礼物。”
沈凤翥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给我的礼物?”
“小谋士,这些是你的俸禄啊。”梁俨笑着刮了刮挺直的鼻梁,“喜欢吗?”
“当然喜欢,只是太贵重了,我哪里值这么多俸禄。”沈凤翥鼓了鼓腮,觉得受之有愧,不过心里欢喜,低下头抿嘴偷笑。
“千金不足惜,一笑连城易。”梁俨见他笑得可爱,抓起一把宝石,放到雪白掌心上,“凤卿,没有什么比你的笑容更贵重,我希望你每天都和现在一样欢喜。”
“你……”沈凤翥被这话激得满面通红,心跳如擂鼓,半晌说不出话。
小雨逐渐下大,轰轰烈烈的惊雷裹挟着瓢泼大雨冲向地面,天地昏暗,仓库管事坐在屋内炉边煮茶,心想这雨何时才能停。
一道闪电划过窗纱,在昏暗中隐约勾勒出两道人影。
梁俨被光亮眯了眼,闪电劈下,沈凤翥雪白无暇的肌肤一览无余。
两人早已褪了衣衫,赤条条抱在一处。
雨声中夹杂着娇细喘息。
梁俨受到蛊惑,呼出热气,呼吸同频。
金贵顺滑的玄色锦袍铺在地上,沾染尘埃,浸染汗水。
少顷,沈凤翥喘着粗气,犹如一朵被春雨打湿的山茶花,低垂着眼睫摇头。
本想拢紧粉膝的手收了回来。
梁俨翻到一边,平躺在月白衣衫上。
猛地,梁俨低头一看,双目圆睁。
“宝贝——” 梁俨慌忙捧起汗湿的小脸,摇了摇头。
沈凤翥亲了一口脸边的掌心,羞怯地咬着唇,缓缓垂下了脖颈。
沈凤翥青涩得如一只春末绿桃,鲜嫩清新至极,却努力向梁俨展示他的成熟。
梁俨舒服得眯眼,断断续续地低吼。
刹那之间,他的心灵和感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双重冲击。
沈凤翥被噎住了嗓子,咳得面颊潮红,双目含泪。
“宝贝,你......”
梁俨见沈凤翥擦了下嘴,粉面含春,眉梢带笑,眼波荡漾,艳丽非常。
梁俨瞧得嗓子眼儿发干,一股热气直往面颊和鼻间冲。
沈凤翥见他愣神,凑过去在梁俨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梁俨张了张嘴,良久,只哑声嗯了一下。
他想怜惜凤卿,可又想对他再狠一些。
“宝贝,你不必为了我......”梁俨满目怜惜。
“夫君~”沈凤翥娇声打断梁俨的话,说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红透的面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闻言,呼吸滞了一瞬,梁俨单手插入墨发,往后轻拉。
白皙脆弱的脖颈无处遁形,他的手触碰优美的颈线,嘴唇却从翘起的唇珠开始,逐步向下,攻城略地。
窗外狂风暴雨,屋内春情似火,越烧越炽,漫天雨水难以浇熄。
次日清晨,梁俨带着沈凤翥和一队兵士坐上了前往千波镇的船。
沈凤翥依旧白纱覆面,不过这次不是怕登徒子觊觎美色,而是为了遮住丰润红唇。
昨晚回到家中,梁俨仍不餍足,吃过饭便拉了沈凤翥回房。
夜雨如注,床架吱呀与羞人喘息都被雨声惊雷掩过,两人自是不必顾忌,闹至夜半。
到千波镇要大半日,梁沈二人便在船舱休息,沈凤翥昨日劳累,一入船舱便软在梁俨怀中睡回笼觉。
梁俨见怀中人双目紧闭,呼吸平缓,笑了笑。
这才半刻钟,凤卿便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着了,自己下次得收敛些。
等沈凤翥再度醒来,透窗而视,已能隐隐约约看见岛屿的轮廓。
第76章 七将 秀色可餐
众人抵达千波码头, 先去了客驿修整,正吃着饭,段晓就派人来问候, 说兵马使这两日身体抱恙,请诸位镇将后日再到府上商议大事。
梁俨问传信小卒段晓生的什么病。小卒只说时气变幻莫测, 兵马使染了风寒。
他抓了一把钱给小卒,小卒千恩万谢地走了。
众人安顿好,梁俨让洪文把那两个海贼头目的下巴装回来,后面有他们说话的时候, 让他们先活动活动。
“将军, 沈公子晕过去了——”
梁俨闻言大骇,慌忙跑过去。
洪文听了连忙让手下去寻大夫,沈凤翥是他们的幕后军师, 千万不能病了!
梁俨见那医士半天憋不出个屁,急得在床边来回踱步,“大夫, 怎么样了?”
大夫淡淡道:“官人别慌,这位公子不过是受了凉,不妨事。”
众人一听, 松了心弦, 又听到, “老夫有一事不明, 这位公子身着锦缎, 双手细嫩,不像是劳作之人,他这两日在劳碌何事,忙得夜夜煎熬, 不得安睡?”
梁俨一愣,半晌不做声。
“沈公子平日最多看看账,应酬应酬,没怎么劳累啊。”洪文摸着下巴,缓缓说道,“对了,这两日夜间有雷雨,沈公子天生有心疾,受不得惊吓,会不会是声响太大,扰得他不得安眠?”
大夫摸着胡子道:“兴许是这个缘由,这位公子禀性柔弱,又有心疾,得仔细照料,否则缠绵病榻。不过若真是雨声惊雷,那便是天意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对沈凤翥的病弱加深了了解,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生怕呼出的气把人给吹散了。
等药抓回来,梁俨面若沉水,亲自守在炉边熬煮。
是他只顾着自己的欲望,一时忘了凤卿体弱。
昨日风寒雨大,凤卿光着身子陪自己胡来,他都不知道具体有几个时辰。
这样怎么可能不着凉,是他孟浪,下午情到浓时便罢,晚上还拉着凤卿行乐,直到四更未眠。
他熬得住,凤卿熬不住啊。
今天上午虽补了眠,但船上颠簸,哪里能睡好。
这场病,是他惹的祸。
过了小半日,沈凤翥才醒来,对于自己在路上晕倒,很是不好意思。
等梁俨把门上,他便扑到梁俨怀中哼唧,
他发现其实凌虚和父母兄长一样,很喜欢他撒娇。
梁俨见他乖,嘴角微勾,将人松开,端了药来。
“能不能不吃药啊~”沈凤翥看着浓黑药汁,眨巴美目,企图萌混过关。
“不能。”话音未落,盛满药汁的瓷勺送到了嘴边。
沈凤翥鼓了鼓腮,看着对面不容拒绝的神情,心想撒娇怎么失灵了。
梁俨见刚养出粉色嘴唇又变得苍白,心里不是滋味,“是我不好,让你生病受苦了。”
沈凤翥疑惑笑道:“你哪里不好?春日风馋,时气不佳,我每年春天都要病两场的。”
梁俨将大夫的话原封不动说与了沈凤翥,沈凤翥听了耳尖微红,接过药碗,两口便把药汁喝完了。
“以后…我们挑天晴暖和的日子不就好了嘛~”沈凤翥见他自责,像一只小猫乖顺地靠在宽厚温热的胸膛上轻蹭,“凌虚,与你欢好…很舒服,我很喜欢。”
“真的吗?”梁俨听了心脏热热的。
“当然是真的。”沈凤翥往上拱了拱,将头搁在梁俨肩上,伸手环住修腰,低声呢喃,“夫君,你多疼疼我吧。”
这话如春药一般,只要是男人,凭谁听了再低落的心情都高昂了起来。
此时不过戌时,两人亲昵一阵,沈凤翥便开始打呵欠,他连饭也懒怠吃,昏昏欲睡。灯烛未曾点起,梁俨便抱着人安歇了。
在千波岛停了两日,沈凤翥吃了两副药果然就好了,第三日梁俨带着洪文去了兵马使府。
刚走到门口,仍是那两个守门的兵士,梁俨这次倒是没被刁难,甚至没要人通报就被请进了门。
刚到游廊,洪文被管事请去了偏厅用茶,只请梁俨去议事厅见段晓。
议事厅中,已有三个镇将在厅中喝茶等候。
三人见一个英俊的少年郎进来,便知是那位扳倒慕容家的刺史门生。
梁俨与三人寒暄一阵,又有三位镇将接踵而至,等七将齐整,段晓才姗姗来迟。
段晓也不废话,将崔弦的指示重申一遍,便领着众人到屏风后看舆图。
段晓道:“你们也都知道这些海盗在千鸟岛和……”
梁俨心道他怎么会知道?左右看了一眼,见其他六人面色如常,似乎真的知道海盗的聚集地。
思考不过三秒,梁俨就回过味儿了。
剩下六镇将里面有五个出身北地十六家,同气连枝,慕容敏承纵容海盗兴风作浪,这些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准也有为虎作伥的,知道海盗窝点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