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O的亡夫遗像 第8章

作者:沈圆圆圆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完了,这人易感期到了。

Alpha信息素在易感期的味道和平常是略有不同的,就像Omgea发情期的信息素也和往日不同一样。

而只有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才能引发Omega的被动发情。

想到这里,兰舒后背发麻,立刻便要远离这个定时炸弹。

没人比他更清楚龙乾易感期的时间,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小子易感期到了之后有多麻烦。

龙乾的易感期十分稳定,基本每三个月一次,而且很规律地在当月中旬开始找兰舒发疯。

上一次龙乾易感期时,两人刚好在图书馆偶遇,因为兰舒不小心坐了龙乾舍友位置的小事吵了起来。

兰舒字典里向来没有道歉两个字,更何况为了这点小事。他当即起身打算离开,龙乾却拦住他执意要让他跟自己舍友道歉。

龙乾那个姓宫的Alpha舍友只有十八岁,比龙乾还小两岁,比兰舒更是小了足足五岁。

那小Alpha一看见兰舒就脸红,龙乾替他出了半天头也不见他说话,到最后被龙乾推了一下,他才低着头跟鸵鸟一样表示,其实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这个位置留给兰学长就好了,他自己回宿舍自习也是一样的。

帮他说了半天话的龙乾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听到学长两个字后更是不知道被踩到了哪条尾巴,当即怒结,恨铁不成钢地骂他胳膊肘往外拐,兰舒到底算他哪门子学长。

宫巍被他骂得不敢吭声,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兰舒。

冷眼旁观了半晌的兰舒见状只嘲讽了一句:“皇上不急倒是差点把太监急死。”

龙乾一听这话直接气炸了,两人差点在图书馆大打出手,最后每人扣了十点信誉分,被迫一起当了半个月的图书馆义工。

这种事并非个例,龙乾上上次易感期,也就是三个月前机甲考试时,兰舒为了凑学工时长去给低年级的学生当助教监考。

参与考试的龙乾莫名其妙地硬要说兰舒给自己的评判标准要比别人更严格,指责他偏袒另一个Alpha男生。

得到兰舒毫不掩饰的嘲讽后,两人再次开始了激烈的争论,差点把机甲考场的房顶掀了。

最终两人被罚一起监考完了剩下的几场考试,期间可以说是相看两厌到恨不得掀了对方的天灵盖,但碍于学校的施压,他们俩还是咬着牙忍到了最后。

再之前的种种事情就有些不胜枚举了。

总而言之,处于易感期的龙乾就是个见兰舒就咬的疯狗,因此兰舒记这人的易感期时间比记自己发情期时间还轻车熟路。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神经,易感期居然毫无征兆地提前了两个月,但兰舒不愿多想。

他难得没接龙乾的话茬,下定决定要远离这人的一瞬间,抬手便是一个掣肘,砸开身后人的桎梏后,起身就要远离这个瘟神。

然而今天的龙乾跟吃错药一样,挨了那么重一下子却好似没有知觉一样,见状竟直接跟了上来。

龙乾本人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自中午苏醒后,激素水平就在不断升高的事实,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偏执到了某种极端。

昨晚那段梦萦绕在他心头迟迟未曾散去,而近在咫尺的午休更像是梦魇一样侵蚀了他的所有理智,以至于龙乾根本没空管自己的状况。

方才略微的试探根本不足以让他彻底放心——他必须要用真正有力的证据证明那只是一场梦,才能让自己彻底放下心。

感觉到人群都已经被自己甩开了,可龙乾还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兰舒被他弄得后背发毛,实在忍无可忍,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后停住脚步刚想说什么,身后人却在此刻毫无征兆地抬起了手。

——这王八蛋居然要扒他的衣领!

AO之间,这种动作和当众耍流氓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兰舒愕然了三秒后,浑身起了刺一样当即反手按住自己的衣领,猛地回头骂道:“你今天脑子灌铅水了?到底想干什么!?”

偏偏那吃错药一样的Alpha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脖子,闻言理直气壮道:“不干什么,只是看一下而已,又不会掉块肉,学长不至于这么吝啬吧?”

这种对话若是落在其他AO之间,恐怕已经暧昧到不能再暧昧了。

可他们是不同的,兰舒清楚的知道龙乾只是易感期被激素支配了思绪,和暧昧根本不沾边。

想到这里,兰舒眼神暗了三分,压下心头的怒火和舌根的苦味劝告道:“别在我这里发神经,信息素紊乱就去找校医,我又不是你——”

龙乾却“啧”了一声,懒得再跟他废话,拽着他的手腕当即便把人按在角落,抬手就要去扯他的后领。

兰舒骂了一句脏话,拧着手腕打算反击,未曾想那雪白到看不出丝毫缝隙的墙壁居然是一面暗门,他被龙乾按在墙上的一瞬间,尚未来得及发力便感觉面前突然一空,紧跟着猝不及防地便向前摔去。

电光石火间,龙乾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便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拽着兰舒的手腕猛地把人往怀里一拉,身体跟着倾倒的同时下意识侧身,整个人几乎相当于人工肉垫一样直接砸在地上。

后背处尚未彻底痊愈的创口再一次碾在地上,难以言喻的剧痛让Alpha忍不住蹙了蹙眉。

预料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摔在了满怀的炙热中,兰舒愣了一下在黑暗中抬眸,恰好对上了那人因痛苦而微微蹙眉的面容。

不得不说,龙乾这张脸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所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英俊得甚至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Omega不受控制地一僵,睫毛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两下,似是有些不太敢和那人对视。

昏暗的环境中,兰舒感觉到Alpha正忍着极端的痛苦,眼神晦暗而复杂地看向自己,带着某种堪称露骨的探寻。

……他在看什么?

兰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后撤了几分。

这一动,似乎一下子打翻了原有的微妙平静,龙乾一眼便看出了他想跑的意图,于是掐着腰将人按在原地,抬手就要去扯兰舒的领子。

兰舒眸色一凛,反应极快,侧身一脚便踹在了身上人的肩膀上。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声在空旷的黑暗中响起,奈何龙乾好似失去了痛觉一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反而以此为机会一把握住了兰舒的脚踝,扯着就要往身下拖。

兰舒见状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是最棘手的事情,易感期Alpha痛感下降,任何来自外界的攻击反而会激起他们更多的施暴欲和征服欲。

眼见着攻击无效,兰舒猛地踹在龙乾的手腕上,借着那股力硬生生把自己的脚踝抽了出来,随即转身就要跑。

可这地方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仓库,周围堆满了杂乱的箱子,任由兰舒反应再快,被这些箱子一耽误,还是错过了逃跑的最好时机。

身后人的手在黑暗中骤然探出,扯着他来不及藏起的脚踝用力一拉,一下子便将企图逃跑的Omega拽回了原地。

Alpha牲口般的体力优越在狭窄的空间内被彰显得淋漓尽致。

兰舒下意识抽脚没抽出来,当即反手攻了上去,未曾想龙乾早有预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即猛然一拧,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将人按在了角落里。

事实证明,只要不怕死不怕痛,Alpha确实是最优越的战争机器。

身后人热到不正常的气息尽数扑洒在颈侧,兰舒耳垂红得好似要滴血,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攀升。

柠檬的酸味在整个空间内弥漫,几乎彻底盖住了原本清新的海盐味。

兰舒被这股气息裹得大脑犯浑,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软。

——再这么下去,他恐怕就要被引诱得当场发情了。

“……龙乾!”兰舒终于受不了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人到底在发什么疯,忍无可忍地扭头骂道:“你个蠢货看清楚我是谁,你想上军事法——”

可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身后人便失去了耐心。

只听“撕拉”一声,Omega后颈的布料便被人直接上手撕开了。

微凉的空气混杂着Alpha浓烈的信息素蓦然涌上,隔着抑制贴扫在敏感无比的脖颈上。

兰舒骤然止住了话头,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明明碎掉的只是一小块布料,可有那么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那人想撕的不只是他的衣领,而是他的整件衣服。

可身后人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僵在了原地,一下子止住了所有动作。

借着门缝处扫进来的一点光线,龙乾一眨不眨地看着怀中人的后颈。

——那是一枚粉色的抑制贴,和他午睡“做梦”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原来不是梦,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第8章 私情

自欺欺人的壳子终于被荒诞的真相砸了个口子,龙乾一下子愣在原地。

下一刻,凛冽的拳风迎面而来,兰舒一拳毫不收力地砸在他脸上,鲜血当即便顺着龙乾的眉骨淌了下来。

这一拳像是当头一棒,陡然把他从那种魔怔般的状态中砸醒了过来。

疼痛伴随着理智回笼,紧跟着龙乾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昏暗的仓库中,眸色鲜亮的Omega正捂着后颈冷冷地看着他,与他面上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被人折腾得大开的衣襟。

兰舒身上原本整齐的军装在刚刚的缠斗中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白皙的锁骨正在龙乾的目光下颤抖着,似乎是因为恼怒,又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

仓库陡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眼见着挨了一拳的龙乾非但没有继续发疯,反而挂着血一言不发地从自己身上直起了身,兰舒便意识到这人应该是恢复理智了。

但他依旧警惕地护着自己的后颈,待那人彻底起身后,才冷声质问道:“清醒了吗?”

龙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在了地上,仓库内的信息素因为血液的存在而浓到了一定程度,可兰舒不为所动。

比起担心过于浓郁的信息素会诱导自己发情,兰舒更担心的是龙乾突然发难去扯他的抑制贴。

易感期的Alpha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Omega时。

不过好在他似乎并不是龙乾喜欢的Omega。

两人就这么在沉默中沉默了片刻,半晌龙乾似乎终于认清了什么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现实,沙哑着嗓音道:“……对不起。”

这几乎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道歉。

和兰舒这种哪怕做错了事也不会道歉的性格不同,龙乾只要认为自己有错,就一定会承认并且竭尽全力弥补。

只不过在两人过往的冲突中,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而已。

所以眼下这句道歉着实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只是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不像是愧疚,或者说不只是愧疚,其中还掺杂着什么不可明说的情绪。

那种情绪似乎是嫉妒,一种阴暗到极致的嫉妒,以至于让龙乾心下泛着难言的扭曲,低着头不敢看兰舒的眼睛。

兰舒将这种回避视为尴尬。

一种被激素控制时被迫饥不择食,清醒后看到对方并非自己心上人,而是自己厌恶之人的尴尬。

兰舒一言不发地看着龙乾眼皮上的血顺着面颊往下滴,没由来地联想到了对方手心的那道伤疤。

在对方身上留下疤痕,算是一种标记吗?

似是他的目光终于让龙乾意识到了自己脸上的血,前一秒还在发疯的Alpha,这一刻却显得有些无措,连忙抬手擦掉了自己面上的血,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等下在什么人面前丢了形象。

那个人会和他易感期提前有关吗?

兰舒移开视线平静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