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圆圆圆
龙乾和他对视了三秒,突然福至心灵地睁大了眼睛,手下没轻没重地按了一下。
“——!”
兰舒猝不及防间被他按得面色骤变,当即睁大了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那一刻,他的眼底充斥着醉意、愤怒和羞耻,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水汽晕染得鲜亮明艳,好看得让人后背发麻。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兰舒恼羞成怒了三秒,心头终于后知后觉地泛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因为他看见那个前一秒还在惶恐不安的Alpha,下一秒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底尽是不加丝毫掩饰的恶劣。
兰舒瞬间头皮发麻:“你放开我……我要去……呜——!”
龙乾却偏偏在此刻跟他玩起了更换角色,按着他的小腹轻声问道:“哥哥,你这里为什么是肿的?刚刚有人来过吗?”
“——!”
偷情被小丈夫抓奸的感觉混杂着难言的生理冲动一起冲上大脑,刺激得兰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他此刻清醒着,他便会震惊地意识到,此刻的龙乾竟和三年前的他产生了惊人的重合。
然而兰舒已经彻底喝醉了,因此听了这话只会啜泣着求饶。
“我……我不知道……”兰舒被蒸腾得口不择言,“我喝醉了……是他引诱的我……”
“他怎么引诱的你?嗯?”龙乾以一种温柔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说出来,我去割了他的舌头。”
兰舒回答不上来,只是一遍又一遍小声喊着老公,哽咽着说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最终,可能是他猫一样的动静实在是太可怜了,他终于得偿所愿地被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只不过他含着泪还没把心放肚子里,便发现那人抱着他向洗手间的相反方向走去。
被人抱进浴室按在落地镜前时,兰舒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睁大了眼睛,像只被人圈养的天鹅一样,湿漉漉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龙乾拧开了花洒,取下淋浴头,单膝跪在了他的身后。
兰舒突然升起了一阵极其不详的预感,撑着自己被酒意蒸腾到酥软的四肢就要逃跑,却被人扯着手腕一下子拽回了镜子前。
“别这样……”可怜的Omega撑在冰冷的镜面上小声哀求道,“别这样……龙乾……求你了……”
身后人不为所动,攥着淋浴头向下,上百道细密持久的水流齐齐浇洒在Omega的小腹上。
“呜——!”
龙乾甚至故意把淋浴头贴在他的小腹上,往下按了按,恶魔一样低声道:“这里只有哥哥和我……放松,你可以的。”
无数细小的水柱密密麻麻地冲击在本就已经绷到了极致的腹部,兰舒几乎是瞬间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恨你……龙乾……”可怜的Omega哭得泣不成声,跪在被水流冲刷到温热的地板上,恶狠狠地骂道,“你个小混蛋……”
“这样骂是没有杀伤力的,哥哥。”龙乾轻柔地吻着他的侧脸,手下却攥着花洒缓缓往下,“更何况——我爱你。”
“——!”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再搭配上那人堪称无耻的动作,兰舒瞳孔骤缩,一下子泄了力气,几乎是瘫软一样倒在了身后人怀中。
难言的舒畅感袭上心头,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巨大的羞耻。
他无力地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人用花洒威胁着,强行按压在落地镜前展示着这堪称狼藉的一幕。
太过分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太过分了……
可怜的Omega在镜子前对着自己泣不成声,嘴中一边哽咽,一边颠三倒四地骂着他什么。
身后的罪魁祸首却被他骂得喉咙发紧,忍不住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地吻了上去。
夜幕笼罩着最后一晚灯火辉煌的奥赛城,时间在这一晚变得无比漫长。
第二天一早,各个军校开始组织起了回校的星舰,数不清的人在天星大厦下你来我往,互相道别。
不过天星大厦的主人明雪时从昨天那场晚宴开始便消失了,连带着龙宇也提前离开了奥赛城,暂时不知去向。
楼下人声鼎沸,十楼的某个房间中却安静得好似好似结了冰。
从起床开始,兰舒便冷着脸一句话没和龙乾说。
甚至当龙乾故意当着他的面把照片放到龙乾自己的行李中时,兰舒依旧冷着脸没搭理他。
眼见着这么大的刺激兰舒都没反应,龙乾终于慌了,凑上来搂着人的腰便开始低声下气地道歉:“……我真知道错了,学长。”
兰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不容分说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
“请先生自重。”他凉凉道,“我丈夫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龙乾:“……”
身为被迫去世的丈夫,年轻的Alpha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回去继续收拾两人的东西。
兰舒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喝水,可无论喝了多少杯水,他依旧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似烧着了一样。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兰舒心知肚明,三分之一是因为喝酒,三分之一是因为他没有太多哭着求饶的经验,所以哭的声音有点太大,而剩下三分之一……
兰舒冷着脸地把水杯砸在了茶几上,吓得龙乾一个激灵,连忙再次凑上来小心翼翼地亲他。
兰舒抬起手按在他的脸上把他扒拉到了一边,起身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半个字没跟他多说。
事实证明,当兰舒铁了心要治他时,龙乾大概率一点办法也没有。
任他如何低声下气地道歉,直到两人坐上星舰,兰舒依旧冷着脸没搭理他。
奥赛结束,天枢给本校所有参赛者都安排了半个月的假期,这对于常年处于军事作息下的军校生来说,可谓是久旱逢甘霖,所以整个星舰上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唯独最后一排的气氛无比压抑。
龙乾对着兰舒喊了一路的学长,眼见着这称呼丝毫唤不起对方任何怜悯,龙乾于是小心翼翼地搂着那人的腰,颇为心机地换了个称呼:“哥哥……”
兰舒终于有了动作,扭头看向龙乾。
他的瞳仁比普通人要黑一点,不带丝毫感情看着某个人时,冷得瘆人,但同时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摄人心魄感。
“谁是你哥哥?”
“……”
完了,真生气了,白月光亡夫复活也不好使了。
兰舒扭过头,正当他以为那人终于消停时,却听耳边的Alpha再次小心翼翼道:“哥哥,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
兰舒回了两个硬邦邦的字:“没有。”
“那你……”龙乾鼓起了极大的勇气道,“要跟我回家看一看吗?”
兰舒闻言一怔,心下突然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其实并没有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家”,对他来说,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已经成了习惯。
……可现在有人跟他说,要带他回家看一看。
而且那人用的不是“去”我家,而是跟我“回”家。
龙乾问出那句话后,见兰舒似乎依旧不为所动,正当他忍不住低落地垂下头时,却听那人语气平淡道:“你那两个便宜爸爸在家吗?”
“——不在!那是我自己的房子!”龙乾闻言立刻抬起了头,如果他头顶上有耳朵,此刻恐怕已经立起来了,“我早就把他们俩拉进黑名单了,他们敢进大门立刻就会被扫成筛子,你放一万个心。”
兰舒:“……”
兰舒一下子破了功,好笑得连最后那点气都烟消云散了:“那我们事先约法三章,你以后要是再敢……唔…前面都是人,你先别亲、老老实实听我说话…唔——”
他实在是把人惯的没边了,以至于刚软下态度,话还没说完,便被蹬鼻子上脸的小狗兴奋至极地搂着腰亲了上来。
星舰经过一下午的航行,最终在当天晚上回到了天枢。
作为冠军,众人一下星舰便迎来了全校师生的热烈欢迎。
丹尼尔高兴地飞扑到人群中和大家打起了招呼。
之前由兰舒担任总教官的新生们,如今经过一年的军校生涯,看向他的眼神中再没了先前的不忿和不平,剩下的只有仰慕与钦佩。
兰舒手里空无一物地下了星舰,神色平静地和众人点了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而后便带着双手满满当当的龙乾先回他的宿舍放行李了。
Omega的单人宿舍中有自动清洁的功能,哪怕兰舒一个多月没回来,依旧整洁异常。
不过兰舒推开门的一刹那,站在门口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两人同时站在这里还是龙乾上门做义工的时候。
……谁能想到他们只是参加了一个奥赛,回来时兰舒身上便已经再次被人盖上了彻底标记。
兰舒站在门口是在感慨世事无常,而龙乾则看着正对的墙壁眯了眯眼,半晌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危险地看向兰舒:“学长,所以你那天在门口对又亲又抱的……其实是害怕我看见那张照片吧?”
兰舒闻言骤然回神,当场装起了哑巴,抬脚走进了宿舍。
龙乾见状轻哼一声,半点知情识趣退出去的意思也没有,拎着行李便进了屋,甚至不忘像男主人一样反手关了门。
考虑到这次去龙乾家是休假,和参加奥赛的目的截然不同,所以兰舒进了屋门便开始重新收拾起行李。
而龙乾则像是一头龙,终于来到了觊觎已久的藏宝洞,于是放下行李就开始到处转悠。
一开始兰舒没管他,甚至当龙乾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他当时来穿的那件粉色围裙和兰舒之前藏的那枚纽扣时,兰舒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龙乾举着那件粉围裙在兰舒身上比划了两下,最终被人无情地推开了。
拿着宝贝一样的战利品唱了半天独角戏,没得到任何回应,龙乾却一点也不气馁,弹着纽扣喜滋滋地回味了半晌,转头便把主意打到了兰舒的冰箱上。
——当时兰舒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看冰箱里的东西,今天他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龙乾眯了眯眼,居心叵测地把围裙放进了自己的行李,抬脚向冰箱走去。
然而,从进门开始便忙得没空搭理他的兰舒,见状却突然变了脸色,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往冰箱上一靠,说什么也不让他碰冰箱一下:“明天还要坐星舰去你家,你要是没事干就赶紧回去睡觉。”
“是回我家,学长。”龙乾纠正道,“上次来就不让我看,这次来还不让我看,这冰箱里面难不成有你亡夫的尸体吗?”
兰舒闻言当即蹙眉道:“——别胡说!”
可惜见过他昨晚崩溃到落泪的模样后,此刻他的凶相对龙乾毫无威胁力,甚至落在对方眼中只剩下了可爱。
龙乾见状勾了勾嘴角,低下头小声道:“既然不是那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快点让开,不然我可就亲你了。”
兰舒咬着下唇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抗拒。
龙乾眯了眯眼,掐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兰舒被他亲得一颤,唇舌交融间,进步飞快的Alpha甚至抬手摸了摸他的喉结,而后暗示性地往下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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