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青蛙
邵逾白看在眼里,开口道:“它很有灵性。”
余逢春笑着转过头来:“是吗?”
邵逾白点头,提议道:“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名字?”
余逢春盯着鱼缸里的小鱼看了一会儿,问:“六六怎么样?”
“很好。”
这只是一句很正常的认可,但余逢春听见以后又笑了。
他问:“邵先生,你会说不好吗?”
邵逾白站在鱼缸边,仰头注视着比他高些的余逢春。
阳光明媚,洒进客厅后变得柔和,像是给眼前人坠上一层耀眼的金边,拨弄着溅出来的水珠点在他的侧脸,比宝石还亮眼,给一切蒙上暧昧又暖热的明媚动人。
即便爱琴海深处重新翻起诞生的波浪,在海浪中走出来的任何人或神,都比不过这一瞬间的余逢春。
“不会,”望着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邵逾白轻声说,“对你不会,永远不会。”
人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坠入爱河。
……
三天以后,余逢春接到一个电话。
那时候他正尝试着凭借自己的能力复刻芒果班戟,但最后只得到了一份暗黄色的不明混合物。
沾满面粉的手不方便拿手机,余逢春只能把手机夹在肩膀上:“做什么?”
秦泽的声音有些失真:“大少爷,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在进军甜品事业。”余逢春说。
“成效如何?”
余逢春看着一片狼藉的桌案,沉默片刻:“尸横遍野。”
多么强而有力的形容,秦泽马上就有联想了。
“出来吃个饭吗?”秦泽问,“我请客。”
“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余逢春找来食品密封盒,把那团黄东西甩进去,扣上盖子,眼不见为净。
秦泽道:“买卖不在仁义在嘛,你挑自己想吃的,随便挑!”
听起来很豪气。
余逢春没有立即回答。
在余逢春看来,秦泽的身份已经接近透明了,而随着身份透明,他每一次接近的目的,也跟着清晰起来。
作为绑架案的受害者之一,余逢春在提供线索方面是很有价值的,而与他同样有价值的,是倒霉蛋2号邵逾白。
果不其然,见他不说话,秦泽又要加大筹码。
“或者去庄园玩几天?你觉得——”
“——可以,”余逢春同意,“不用去庄园,吃个饭吧!”
“行!”
秦泽应了一声,余逢春紧跟着嘱咐:“我要带人去,别订大厅。”
“带人?”
“对,”余逢春把食品盒装进纸袋,语气漫不经心,“男朋友。”
秦泽:“……好嘞。”
他挂断了电话。
余逢春把手机扔在食品盒旁边,洗干净手以后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邵逾白。
余:【这是什么?】
……
罕见的,邵逾白没有在十秒钟内回复他的消息。
又等了一会儿,余逢春才收到一条异常斟酌谨慎的回复。
邵逾白:【芒果班戟。】
余:【猜对了一部分。:)】
【送给我的吗?】
余逢春面无表情地啪啪打字:【我在里面下毒了。】
【没事。】
爱到盲目可以让人忽略生死。
余逢春改变主意,给邵逾白打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
而邵逾白的第一句话是:“我很喜欢这份甜品。”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迟疑暴露了问题,现在在尝试补救。
余逢春断然拒绝:“这个不是给你的。”
“可是我想要,”邵逾白语气柔和,“而且它看起来很不错。”
他敢夸,余逢春都不敢听,生怕一道雷当空劈下,把他俩送走。
“算了吧,下次给你做个好的,”余逢春说,“晚上有空吗?陪我出去吃个饭。”
“有空,和谁?”
余逢春想了一会儿:“秦泽,有印象吗?”
“以前合作过,”邵逾白说,“不是很正经,你们是朋友吗?”
余逢春说:“我的朋友你都认识,他应该还不算,关系比你想的复杂一点。”
一听不是朋友,邵逾白安心了,没有再问下去。
他对余逢春身边人的判定标准一直很有意思,大概分成了两类。
——可能取代他位置的,和不可能取代他位置的。
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是否记得余逢春,邵逾白遇到出现在余逢春身边的陌生人时,第一反应就是判断陌生人在余逢春心中的地位。
这决定了他接下来的态度和应对措施。
很有领地意识。
……
挂断电话以后,余逢春揪了一小块甜点走到鱼缸前,在小金鱼面前晃晃
“吃吗?”
0166粗声粗气:[恨我就直说。]
“爱你还来不及呢六六。”
余逢春把黄色块状物扔进垃圾桶,回主卧去挑选衣服。
只是吃个便饭,不会太隆重,余逢春穿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深绿色的外套富有丝绸光泽,很衬他的皮肤。
他带着纸袋上车,先和赵哥打了招呼,然后才看向邵逾白。
在公司忙了一天,或许还抽出时间,偷偷摸摸处理自己的精神问题,一天的马不停蹄,再俊的人脸上也该浮现出些许疲色,邵逾白也不能例外。
余逢春进来前,他正撑着额头闭目养神,神色漠然冷淡。
而在余逢春出现的一瞬间,仿佛轻风吹拂尘土,疲倦冷淡尽数融化消弭,邵逾白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再也看不出方才的疏离厌倦。
他看到余逢春手里提着的纸袋,眼神期待:“给我的吗?”
“不是。”
余逢春摇头,向他展示。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餐盒里的黄色不明物变得更诡异更奇怪了,不像是可以入口。
余逢春知道这玩意很糟糕,展示的本意也是让邵逾白知难而退。
可看完以后邵逾白面色不变,继续夸:“颜色很漂亮。”
余逢春:“……”
他很担心地朝外看了一眼。
“怎么了?”邵逾白问。
“我怕下雨。”余逢春面无表情地说,“别降雷把你劈死。”
邵逾白:“……”
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邵大总裁,罕见地感受到一丝窘迫,异常乖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暗暗记住下次要先夸再问。
余逢春从余光里瞥到了他的反应,本来就不生气,现下更是喜欢的不行,暗戳戳地伸手过去,食指勾住食指,轻柔依恋地勾缠在一起。
他仍然没有回头,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邵逾白情绪的变化,两个人谁都没有看谁,车内气氛却平静温和。
来到秦泽定的餐厅门口,已经有侍应生在等他们了。
“秦先生已经到了,”侍应生道,“请这边来。”
余逢春和邵逾白贴在一起,没急着迈步,先问:“只有他一个人吗?”
侍应生愣了一下,摇头:“不是,秦先生和一位女士一起来的。”
“哦,好。”
余逢春没再问,怀疑那位女士是秦泽的同事。
秦泽没忘记余逢春的嘱咐,位子定在了包间里,长长一条走廊上只有三个房间,他们的在最靠里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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