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 第15章

作者:不遡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爽文 美强惨 穿越重生

他不在那片亘古不变的黑暗中,而是身处一间装潢极其奢华的卧室。

房间内的装潢充满了古典宫廷风格的典雅与华丽,金红色相间的墙壁勾勒出繁复的藤蔓图案,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至地面,装饰着镀金的刺绣。吊灯由无数的水晶串珠组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上铺满了厚实的波斯地毯,几乎吞没了脚步声。

这间卧室显然不是为客人准备的,它的奢华远超普通客房,毫无疑问是属于主人的私人空间。

就在他想要起身之际,身旁传来了一道轻柔而熟悉的声音:“亲爱的,你终于醒了。”

沈琅身体一僵,缓缓转头,只见一个身影坐在床边。

那人看到沈琅醒来后,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顿时倾泻进来,也照亮了那人的身影。

费雷德,或者说是费里德里希。

沈琅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脑海中却充斥着许多零碎的信息。起初他有片刻的恍惚,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隐隐的刺痛逐渐消退,就像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境正从他的脑海中瓦解。

脑中的杂念渐渐模糊,最后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床边的这个人,费雷德,是他的未婚夫。

无法解释的熟悉感与违和感同时袭来,这一刻的记忆,与他记忆中的碎片对不上号。明明,他应该是知道这人,关于费雷德或者费里德里希的记忆,却像是被刻意摆放好的拼图,让他感到熟悉却又有违和感。

他的目光在费雷德脸上停留了片刻,与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本应该熟悉的英俊眉眼、棱角分明的轮廓和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可现在却让他感到一丝矛盾。

印象中,费雷德应该有明亮耀眼的铂金色长发,而如今褪成了近乎灰白的颜色,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然而即使如此,他依然俊美到无可挑剔。

“你睡了很久,难得很安稳,我甚至不舍得叫醒你。”费雷德的仪态无懈可击,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气度。他温柔一笑,那笑容中带着点亲昵与温情,似乎是在安慰沈琅刚从昏睡中苏醒的迷惘。

“费雷德……”

没错,这里是他曾无数次与费雷德一起度过的地方。这座柔软奢华的大床,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还有能够直接看到花园的巨大落地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的熟悉,以至于让人感到有些陌生。

但是为什么,之前他会想到……想到什么呢?迷雾笼罩在脑海之上,片段从思绪中闪过,刚想要抓住,又迅速滑走,仿佛一场无迹可寻的梦。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费雷德站在床边,注视着沈琅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耐心。他弯下腰,伸手理了理沈琅额前凌乱的黑发,温柔地安抚受惊的爱人。

他的动作自然熟练,仿佛这样亲昵的姿态早已是他们之间习惯常有的互动,而此刻,这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再度让沈琅产生了莫名的违和感。

“费雷德……”沈琅下意识重复这个名字,声音略微沙哑。他很少有这样犹豫,不知所措的时刻,“昨晚……”

费雷德微笑着,坐在沈琅的床边,温和得仿佛能化解任何不安,“你昨晚睡得很好,只是有点疲倦。”他的话语轻柔,那双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沈琅,无比关心他的状态。

沈琅皱了皱眉,最终压下心中的困惑:“嗯……也许只是我太累了。”

费雷德笑容不减,他靠得更近了一些,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与沈琅的手指交握,亲昵的姿态仿佛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的解释:“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的语气几乎如催眠一般,让沈琅忍不住放松警惕。

“好了,亲爱的,该起来了,不然下午的婚礼可要赶不上了。”费雷德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

婚礼……?

沈琅的身体一僵,他试图从记忆深处搜寻相关信息。原本就不清晰的记忆,此刻更是像被人强行捋顺达成“事实”。费雷德的脸庞就在他眼前,那发自内心的信任感让他无法怀疑对方的话语。

“还记得吗,”费雷德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低下头轻轻玩弄沈琅的手指,“几年前我们就订婚了,约定好等到我处理完家族事物,就举办婚礼。”

“……当然记得。”沈琅低声回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那些关于婚礼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一点点浮现,费雷德温柔的笑容、他们的誓言,还有……那些一同度过的夜晚,拥抱和亲吻。

“那就好,”费雷德笑了,那笑容仿佛可以融化一切冰雪,“我还担心你这段时间太过紧张,后悔答应我了呢。”

“我……”沈琅刚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苦涩感。他张了张嘴,发觉自己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不用担心……我会让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的。”费雷德替沈琅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沈琅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丝绸睡衣,露出大片的锁骨与胸膛,让他有些不自在。

费雷德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他,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沈琅的异样。他俯身亲吻了一下沈琅的额头,然后站起身,“我去给你准备衣服,你慢慢洗漱,然后下来吃早餐。”

第22章

费雷德离开后, 沈琅一个人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 肤色白皙。没有一丝伤痕, 也没有任何老茧,是一双养尊处优、从未沾染粗活的手。可他总是觉得,他的手不应当是这样

他握了握拳, 手掌柔软,没有熟悉的粗糙和硬茧。这双手应该过无数的训练和厮杀, 应该布满伤痕,经历磨砺与血腥的洗礼。每一道茧, 每一道伤口,应该是战斗的勋章。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沈琅甩了甩头,试图甩掉这些令人心烦的念头。他将睡衣脱下, 换上从柜子里找到的轻柔贴身的白色丝质上衬衣。线条分明的肌肉在阳光下如雕塑般完美无缺,坚实的胸肌随着每一次呼吸规律起伏,腹部的肌肉线条排列流畅,人鱼线延伸到腰际, 形成完美的倒三角形。每一块肌肉都在阳光下散发出健康的光泽, 无一不彰显着常年训练所积累的力量与美感。

厚重的门板只留下了一道微微的缝隙, 而这足够让费雷德看到房间里的沈琅。

费雷德深邃的祖母绿双眸泛出异样的光彩, 充满狂热的痴迷。他的唇角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愉悦。他贪婪地凝视着沈琅赤裸的后背, 喉结滚动,被这极致的美景所吸引,无法移开视线。他呼吸无声中变得急促起来,尽管面色依旧保持平静,但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心底的每一份执念都几乎都快要引爆。

那是神的造物。

费雷德几乎狂热地膜拜,这具身|躯完美地展现了人类美学的最高造诣。阳光落在那光裸的肩膀与结实腰部,反射出细腻的肌理。修长有力的大腿与曲线分明的腹肌,正如古希腊雕塑中完美的神祇。尤其在他微微弯腰时,那完美的背肌舒展开来,展现出极致的力与美。

费雷德无法抑制内心疯狂的占有欲,渴望将这完美的躯体据为己有。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他都想要细细品味,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费雷德的手指微颤,像是无法控制内心那股狂热翻腾的欲望。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触摸这具无暇的躯|体,感受肌肤的触感,那肌肉的线条还有身体的温度。

沈琅穿上衬衫,完美的肌肉线条被遮掩起来,费雷德的目光却始终无法离开他。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很快,他就能撕开那些束缚,彻底占有沈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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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沈琅一眼就能望到瓦尔斯庄园美丽的花园。绿色的灌木和修剪整齐的草坪,中央盛开的玫瑰花坛,喷泉中央水柱高耸,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但沈琅的心中隐约升起一丝异样的违和感感,隐隐觉得花园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这片短暂的恍惚中,门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沈琅敏锐地抬头看向门口,身体下意识地进入防备状态。

门被推开,费雷德出现在门边,胳膊上挂着一件白色的礼服外套,微笑温柔和煦。“准备好了吗?该下楼用餐,时间可不早了。”

费雷德走到他身后,将礼服外套展开:“让我帮你穿上。”

沈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他任由费雷德替他穿上外套,手指从沈琅的脖颈滑至胸前沿着扣子系上。白色的礼服面料考究,剪裁完美,衬托着沈琅修长挺拔的身躯,中和了平时过于冷峻的气质。

费雷德动作娴熟地将扣子一个个系好,又绕到身后整理衣摆,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沈琅的背脊,温热的触感让费雷德心中一阵悸动。他情不自禁地将身体靠近了一些,几乎贴在了沈琅的背上,贪婪地呼吸着属于沈琅的气息。

那若有似无的触感让沈琅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

“怎么了,紧张吗?”费雷德察觉到沈琅的僵硬,微微低下头,凑近沈琅的耳畔,柔声问道。他的呼吸轻柔地拂过沈琅的颈侧,带着一丝温热。

“没有。”沈琅摇了摇头,努力克制想要远离这个人的情绪。

费雷德并没有继续追问,替沈琅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拉开了一些距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赞叹道:“真合适,你穿什么都好看。”

二人一同走下楼,费雷德的手臂亲昵地环着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亲爱的,小心台阶。”像极了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沈琅面上不显,配合着费雷德的动作,但心中隐隐的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色彩斑斓。墙上的油画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光鲜亮丽,走廊两侧摆放着古董花瓶和雕刻精美的装饰品,无一不彰显着这古老家族的底蕴与财富。

沈琅的目光从这些细节上掠过,内心却觉得,这里的一切与印象中的不一样。

他试图从记忆的碎片中找寻一些线索,然而过往却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掩盖了,只剩下零星的画面和费雷德的声音。

他抬头看向身旁的费雷德,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总是带着让人感到安心的笑意。与沈琅说话时,声音温柔,动作体贴。然而沈琅心底的困惑却越来越深。他总觉得,自己与费雷德之间的亲昵氛围,像是刻意而为之。

他们来到餐厅门口,这间餐厅并非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宴会厅,而是一间小而温馨的家庭用餐厅。时间接近中午,早就过了早餐时间,但两个男人仍然坐在餐桌两侧,似乎等待已久。

其中一位面容苍白、银发披肩,眼神阴郁而冰冷;另一位则是棕色微卷的短发,灰绿色的眼睛中刻意伪装出玩世不恭的态度,然而却笑不达眼底。

他们二人容貌气质截然不同,但此时,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琅,眼神中带着沈琅难以理解的意味,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生吞活剥似的。

沈琅感觉到一丝怪异。眼前的两个人,他似乎都见过,却记不起是在哪里。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脑海中残存的只有模糊的画面,难以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费雷德似乎没有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保持着优雅绅士的姿态,亲手为他拉开椅子,“来,坐吧。”他的声音温柔却也不容拒绝。

沈琅坐了下来,目光在维克多和路德维希之间游移了一瞬,然后看向费雷德。

“这两位……”沈琅犹豫着,试图从记忆中找到更多关于他们的信息。

“啊,差点忘了介绍,”费雷德恍然大悟般说道,脸上带着歉意,“这两位是我的儿子,维克多和路德维希。当然,现在也可以算作是你的儿子了。”

“儿子?!” 沈琅顿感错愕,但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两个男人依旧沉默地坐在那里,微笑带着明显的不悦与敌意,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这顿早午餐食之无味。

沈琅默默坐在餐桌前,总觉得噎得慌。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两个这么大的儿子?不对,应该说,费雷德是什么时候有的儿子?他不禁觉得事情越来越荒诞。

费雷德坐在他旁边,微笑着帮他把杯子挪到手边,还不时温柔地递上餐巾,那态度简直称得上无微不至。但正是这过分的体贴,让沈琅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他在费雷德的注视下,总觉得自己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被小心翼翼地收藏和占有。

早午餐很是丰盛,面前摆放着金黄的吐司,培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鲜红的草莓点缀着奶油蛋糕。可沈琅却只觉得如鲠在喉,握着刀叉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指关节泛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宣泄内心的烦躁。

维克多和路德维希的目光如两柄利刃,始终钉死在沈琅身上,让他倍感压力。虽然两人各自保持沉默,但他们充满压迫感和侵略性的注视却让沈琅如坐针毡。

不由得,沈琅偷偷扫了他们一眼。维克多摆出一副随意轻松的姿态,但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传达出无形的烦闷。反观路德维希,他沉默地盯着沈琅的脸,可沈琅能感受到,那双阴郁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与不甘。

二人直勾勾的目光愈发强烈,特别是每当沈琅和费雷德有所互动,那两道占有欲十足的目光就更加炙热。

‘这两人怎么回事,看起来对我有敌意?难不成,是觉得我抢走了他们的父亲?’

“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合胃口?”费雷德突然温柔地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沈琅想回答,可一句话梗在喉咙里,根本无从解释现在复杂的心情。

“你吃得太少了,”费雷德的手指缓缓地顺着沈琅的胳膊滑到手腕处,抚摸把玩,声音依旧温和,“再多吃些吧,不然下午的婚礼可就没力气了。”

婚礼……想到这个沈琅更加头疼,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结婚的那天……

不对——这种局促感从何而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总是命悬一线、四处漂泊?

他怔了一瞬,目光落在手上的刀叉上,那是贵族标准的餐具,但握在手中的感觉却是那么陌生。明明这一切理应再熟悉不过,可沈琅却觉得,自己不该属于这里。或者说,他根本不该在这里。

费雷德见沈琅的表情有些迟疑,不禁笑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安抚道:“别担心,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我们去试礼服了。”

第23章

“走吧, 我带你去试婚礼的礼服。”费雷德牵住沈琅的手,动作亲密而自然。他的胳膊略微发力将沈琅拉向自己,沈琅只好顺势靠近他一些。

离开小餐厅, 沈琅依然能感受到背后两道炽热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他。这兄弟二人对他的“敌意”已经不在掩饰, 混合了占有欲、嫉妒和贪婪的复杂凝视,让沈琅感到如芒刺背。

费雷德根本没有在意这紧张的气氛,仿佛丝毫不觉异样, 带着沈琅拐入了一条新的走廊,穿过数个装饰繁复的门廊, 最终来到了一个新房间。

推门而入,房内尽是各式各样的华丽服装。多排衣架整齐摆放, 服装款式繁多,室内灯光柔和,映射在珍贵的面料上显得熠熠生辉。站在房间中央的女人正拿着尺子, 专注地比划着衣物的尺寸,细致检查着领口与袖口的细节。

“格瑞莎夫人。”费雷德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礼貌,微笑着呼唤女人的名字。

闻声,女人放下手中的尺子, 转过身来, 点头致意。她的衣着同样极具奢华气质, 红色长裙装饰着精美的金丝花纹, 每一步都流露出优雅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