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 第18章

作者:不遡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爽文 美强惨 穿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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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死”的刀刃插入费雷德的胸膛,贯穿他的心脏。

如果他还有心脏这种东西的话。

费雷德好似感觉不到痛苦一般,依然维持着先前温柔而浪漫的姿态,等待交换戒指后的吻。他嘴角微微勾起,睫毛轻颤,完美无瑕的面孔上一如既往地带着温和的笑意。睫毛遮挡住眼中流转的光,他甚至闭上双眼,像是沉溺在无声的爱意之中。

又像是幸福的迎接死亡。

沈琅握着刀柄,他的指节收紧,手腕旋转。万死的刀刃在费雷德胸膛里搅动,符文的力量将他的内脏溶解。

费雷德没有发出惨叫,只是从喉间挤出一声低哼,伴随着苦笑,他握住了刀刃:“即使是我……也会感到痛的啊。”

伤口处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色血液,那液体顺着刀刃渗出,隐隐散发着腐臭气味,在他白色的礼服上涂抹成了不规则的黑斑。

“你不属于这里。”沈琅不为所动,声音低沉冰冷,“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费雷德睁开了双眼,祖母绿色的瞳孔在光线中略微颤动,依旧带着不可忽视的执念和眷恋。他缓缓抬手,想要再次触碰沈琅的脸颊,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被沈琅干脆利落地挡了回去,打破了他试图营造的温存气氛。

“我以为你会明白。”费雷德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夹杂着复杂的情感,既有不甘,又有无奈,更多的是扭曲的爱意,“我只是想与你在一起,永远……”

“没有什么永远。” 沈琅再度用力转动手中的刀刃,将费雷德的身躯朝后逼退了几分。他却依旧固执地保持微笑,好似这穿心利刃所带来的痛苦于他而言不过是朝圣之路必经的洗礼。

“你这样,我会伤心的,亲爱的……”费雷德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漂亮的祖母绿眼睛中浮现出些许晦涩,痛苦将他拽回现实。那些黑色的血液越流越多,沿着费雷德精致的礼服边缘,滴落至地面。

他的双手始终松垮地垂在身体两侧,没有半点反击之意。

沈琅目光冷冽,双臂猛然发力,双手紧握万死的刀柄,直接斩断了费雷德半个胸腔!

破裂的胸腔中流淌出来大量黑色粘液,他的身躯无力地跪倒在地,几乎分成两半的身体摇摇欲坠,而他的目光依旧紧锁在沈琅身上,近乎痴迷的姿态抬头仰望,满是执着和迷恋。他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像是在迎接最后一刻恋人的吻别。

粘液飞溅到沈琅脸上,他抬起手抹掉,却在脸上留下一道肮脏印痕。

费雷德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尾音里依旧带着缠绵的柔情:“你真美……”黑色血液混合着脏器从伤口中汩汩涌出,流淌到地上,将他华丽的白色婚礼长袍染得一片狼藉。费雷德如同虔诚的信徒,跪倒在神明面前,只是他得到的不是神明的垂帘,而是彻底的厌弃。

随着费雷德的**衰败,被他的力量所束缚的林羽然感受到身体的控制减弱。他猛地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脖颈上的青筋突显,额头泛着汗珠。他丝毫顾不得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猛地发力从地上撑起来,然后用尽全力起身,踉跄着冲向沈琅。

“琅哥!”林羽然咬紧牙关,迅速扑到沈琅身边,毫不迟疑地将沈琅挡在他身后,接着他整个人后腿发力,一脚狠狠踹向费雷德那已残缺的身体。

“咚!”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随之而起,费雷德的上半身飞了出去,如同垃圾般滚落在地面,留下黑色血液四溅的痕迹。他的下半身瘫倒在地,显得格外凄惨。

“你敢动他?!”林羽然嘶哑怒吼道,胸膛剧烈起伏。尽管身体满是伤痕,但他却牢牢挡在沈琅面前。

费雷德的头颅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依然着迷地看着沈琅的方向。没有将死恐慌或愤怒,反而更加平静。他轻叹一声:“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永远在这里,永远……等你……”

费雷德的身体渐渐变成一滩黑色的粘液,像是从内部坍塌分解,逐渐从衣物和肌肤之间蔓延出来。接着他的头部,腰部,双腿,整个人的轮廓都在粘稠的黑色血液中慢慢瓦解、模糊,宛如一块迅速消融的蜡像。在阳光的映射下,那黑色的粘液带着油腻的虹光,散发阵阵恶臭。

林羽然见证费雷德彻底崩溃瓦解后,神经绷紧了许久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下来。身体里的酸痛与疲惫一涌而上,他差点站不稳,努力撑着身体,脸上满是血与汗。

沈琅拍了拍林羽然的肩膀,声音沉稳而镇定:“先离开这里,他没那么容易死。”目光在林羽然受伤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下,没有多言。

“琅哥……嗯!” 林羽然闻言猛地点了点头,他本已筋疲力尽,却因沈琅的一句话中得到了莫大的慰藉,四肢再次涌现力量。

只要有沈琅在,他便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所有的焦躁与愤怒都在这里一刻烟消云散。

二人快速撤离了婚礼现场。两旁的“宾客”失去了费雷德的控制,身形僵硬地倒在了一旁,如同失去了生命的蜡像般滑落瘫倒在地。

这些人中唯有林羽然是真实存在的人,其他东西都是表层世界的投影所化的伪人。

羽然发现这些人原来不是真人,松了口气。他双拳紧握,恨不得再狠狠踹上费雷德几脚。他紧跟在沈琅身后,脚步用地踩在地上,就像是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费雷德踩在脚下。

他们加快步伐,迅速走回建筑物内。就在进入走廊后,迎面而来一个浑身污垢、狼狈不堪的身影。

“沈!你没事吧?!”维克多见到沈琅就冲了过来。他的五官甚至还未回复原位,一只眼睛塌陷到鼻子的位置,嘴巴则在左脸,手臂如橡皮泥一般拖坠在地上。那副担忧与急切的表情在这张脸上显得格外违和。

林羽然瞬间绷紧了神经,立刻挡在沈琅面前,身体微弓双腿屈起,如蓄势待发的凶犬,随时准备攻击这可能会伤到主人的怪物。

“琅哥,这个人——”

沈琅轻按住林羽然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径直迈步走到了维克多面前,直接问道:“你找到离开里世界的办法了么?”

维克多眉头紧皱,目光掠过沈琅全身,确定他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语气略带愧疚:“我……”他犹豫片刻,终于承认道,“还没有。我刚才吞噬了‘另一个我’……或者说我们融为一体了。但是……”他顿了顿,捏了捏鼻梁,显得有些无奈,“从他的记忆里,我没能找到出口的线索。就好像,我们的存在从一开始便是为这个世界服务的。”

“抱歉,”维克多压低了声音,回想起对着记忆封锁时的沈琅夸下的海口,产生了几分羞愧, “我答应你的话,现在看来有点夸大其词了。没能兑现承诺。”他沉默了一秒,随后迅速抬头,急切地问道,“那你那边呢?发生了什么?费雷德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费雷德暂时被我杀死了,但只是一个分身,不排除他很快会卷土重来。”沈琅冷静地陈述,“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他是来自……”

顿了片刻,省略掉关于副本的部分,沈琅说道,“费里德里希的棺材应该是个通道。”

林羽然看见两人对话,神情依旧严肃。尽管对维克多极度的不信任,更不敢放松防备,但见沈琅态度沉着,他便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跟他合作。在沈琅面前,他从未质疑过什么。

听到沈琅提起,林羽然也反映了过来,忙补充道:“对!我也是在进入那个石棺不知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第27章

三人迅速行动, 直奔密室。而当他们赶到本应该存放费里德里希石棺的密室所在之处,却发现面前是一片老旧的墙壁,毫无缝隙或通道, 和周围的墙壁一模一样, 看不出任何机关陷阱的痕迹。

“这不可能。”林羽然第一个上前,抬起手试图在墙面上找到机关或是暗门,徒劳地敲了敲几块石砖, “这里应该就是我们先前找到石棺的地方!”

三人在周遭墙壁敲击了一圈,细细摸索。然而几轮寻找之后依然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再出声。

维克多心底暗骂,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那个老狐狸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走沈琅。他皱眉思索道:“难不成,这里的空间结构被人为修改,把石棺藏起来了?”

“不是空间架构的问题, ”沈琅低声说道,眉心微微皱起,“这个世界是实体世界的映射,如果要改动这里的空间架构, 得从表世界入手。其中所涉及的法则权能远超这个位面力量体系的上限。”

如果费雷德真的掌握了修改空间法则的能力, 那么他们所面临的局面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恐怕早就被一锅端。

重塑时空、操控事物发展的走向。这种权能触及构造世界的基础法则。费雷德要是拥有如此的能力, 他早就该掌握整个庄园, 甚至是整个副本世界,而不是潜伏在里世界,暗中影响局面。

他看向维克多,却发现对方一脸茫然,仿佛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维克多困惑地眨了眨眼, 像是听一段断断续续的广播,信号时好时坏,某些片段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能捕捉到零星的信息。尤其当沈琅提到“副本”、“位面”和“法则”时,那些词语在他脑海中如同被屏蔽了一般,只剩下模糊的音节,无法理解也无法记住。

维克多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努力抓住那一闪而过的违和感。然而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进一步思考,刚刚诞生的疑惑一出现便被抹去,让他忽略了这些奇怪之处。

沈琅观察着维克多的反应,注意到他脸上时不时出现的空白和茫然。就像突然丧失了理解事物的能力。尽管维克多表面上仍然在听,但那些概念在他脑海中无法成形。就像是蚂蚁无法理解三维空间的存在。

通常来说NPC的认知限制在副本的框架之内,一旦触及到超越副本法则范畴的概念,会被自动屏蔽在他们的意识之外。

这么看来,这个副本位面的力量体系并没有超越法则的层面。

沈琅沉思,看来石棺只是一个通向里世界的单向通道,于里世界内并不存在。那么出口另在别处。

他沉默片刻,抬起头问维克多:“你又是怎么进入的?”

维克多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我……献祭了自己一半的质量,通过‘道罗斯’的神像来的。我能够承受这种代价,但对你们……”

对于肉眼凡胎的人类,这个过程无异于自杀。

沈琅思索所有的线索,片刻后果断开口:“我们回到婚礼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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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还湛蓝明媚的天空,如今笼罩在一片肃杀的灰黑之中。浓重的乌云低垂在天际,几乎触手可及,像一块厚重的帷幕笼罩着整个庄园。

沈琅、林羽然和维克多三人快步穿过花园,朝着婚礼现场的方向走去。庄园的景色在阴云下显得格外萧瑟,光秃秃的树枝如同扭曲的鬼爪,凉风席卷而来,吹得人衣摆猎猎作响。

远处婚礼场地搭建的白色拱门,在阴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座通往鬼蜮的入口。

就在他们靠近时,远处出现了一排移动的人影。仔细一看,正是先前在婚礼现场如同人偶般僵硬的伪人宾客们。

原本因失去费雷德的控制而七零八落倒地,现在竟重新动了起来。他们一个个表情呆滞,双眼空洞,动作僵硬,没有一丝生气。当他们“看”到沈琅三人时,原本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身体,忽然间“活”了过来,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沈琅他们走来,速度越来越快,愈发狰狞。

“来了。”沈琅目光一凛,手中的万死瞬间出鞘,冷冽的锋芒在阴沉的光线中闪现出漆黑的寒光。

万死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刀锋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寒光,精准地刺入了一个伪人傀儡的胸膛。没有血液或其他液体从伤口处流出,断裂的躯体如同蜡像般,露出光滑的切面。断裂的肢体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沈琅反手一斩,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将另一个扑上来的傀儡拦腰斩断。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仿佛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

白色的礼服已被破碎的泥浆和血迹弄脏,但沈琅毫不在意。健美的身躯在战斗中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与柔韧性,每一次攻击、闪避,都如同猎豹般迅猛而优雅。肌肉线条在衣料下紧绷,勾勒出完美的体型。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肌在每一次挥动刀刃时都充满力量感。

沈琅猛然腾空一跃,大腿肌肉将白西装裤撑得紧绷,修长的双腿强大的爆发力直接击中了傀儡的下颚,头颅如西瓜般爆裂。

另一边,林羽然剑法凌厉迅捷,长剑如同游龙般飞舞。每一次挥舞都蕴含独特的节奏感。整套动作连贯如一,剑光所到之处,无人能近其身。他年轻的面容上满是坚毅,眼神专注而冷静。身形灵活,速度极快,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维克多则化作修格斯本体,以更为原始和野蛮的方式战斗。黑色的粘液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傀儡,粘液在地上蔓延,形成一片黑色的沼泽,一旦被沾染就会迅速被吞噬同化,变成粘液的一部分。他的形态也随着战斗不断变化,时而如同巨兽,时而如同潮水。他身上的眼睛越来越多,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来自深渊的凝视。

战斗还在继续,沈琅敏锐地发现,这些宾客的傀儡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万死再次挥出,将一个伪人劈成两半。这一次沈琅清楚地看到,一条被斩断的通体暗红的小蛇从伪人的身体里掉落出来。在地上扭曲了几下,然后便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不见。

“是路德维希。”沈琅蹩起眉头,语气一沉,“不要恋战,速战速决。”

几人突出傀儡的包围,踩着碎裂的“尸体”,终于穿过外围,来到婚礼现场。

阴云笼罩着天空,风暴般的乌云在头顶缓缓翻滚,压得让人透不过气。原本精心布置的场地此刻如同废墟。残破的鲜花散落一地,白色的桌布被撕裂,酒杯和餐盘碎片散落满地。

而眼前的景象比预想的更加骇人——

只见那十字架下,路德维希“站着”。

整个下半身化作了万蛇缠绕的庞大群体,蛇群翻滚,像是一团不断蠕动的肉块,紧紧缠绕,交错盘旋,形成一座壮观而扭曲的万蛇塔,将他高高撑起。他的上半身仍保留人类形态,相比起下肢庞大足有三米高的万蛇群,显得格外渺小。

“你终于来了……”路德维希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蛇群的“嘶嘶”声传来,他那张仍保留人类精致俊美的面孔露出夸张、扭曲的笑容,满是恶意与疯狂。

蛇群无数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沈琅,“嘶嘶”声回响不绝。

“啧,你这模样……”维克多看到这一幕,毫不留情地吐槽,“真够恶心,我要是你这副鬼样子,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他低哼一声,满脸嫌恶。

路德维希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他低头看向维克多,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彼此彼此。一滩恶心的烂泥,也好意思说我?” 他说着,那些蛇群触肢开始躁动,触肢不断蠕动。

周祁、关元龙等玩家的傀儡站在路德维希两侧,如护卫般一动不动。先前围攻沈琅三人的傀儡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NPC,而拥有力量的玩家傀儡则留在路德维希身边护卫。

路德维希不再理会维克多,他转头看向沈琅,眼中满是贪婪与渴望,声音变得低柔,像是在哄一个宠物:“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我会好好待你的,和他不一样……”

维克多气得咬紧牙关,嘴角浮现森冷的笑意:“去你老爹的费雷德,想都别想!”

他愤怒地甩动手臂,整个人顿时从固态的人形,像被融化的沥青般化作不定形的修格斯。他的身体如同狂涌的洪流般快速扭曲、延展,无数触须从其中爆发,一瞬间如雨点般射向路德维希的蛇群。

路德维希的“万蛇塔”则毫不示弱,蛇群响应着主人的意志,与修格斯缠斗在一起。

修格斯的触手紧紧捆住数十条蛇,蛇头被硬生生扯断,腐臭的液体爆浆而出。沾满了蛇液的修格斯触手被腐蚀,但其再生速度极快,再度袭来。触手与蛇群纠缠在一起,彼此撕咬、吞噬,两种异类生命相互厮杀,争夺着对方的领土。

就在维克多与路德维希如火如荼交战之际,林羽然拉了拉沈琅的袖子,压低声音道:“琅哥,咱们快走吧,让他们自相残杀去,两败俱伤才好!”

“等等。”沈琅语气低沉,目光看向路德维希身后的高大的凯尔特十字架,“看那倒影。”

林羽然顺着沈琅的指示望去,只见地面隐隐映出了十字架的倒。

原本因为乌云密布光线昏暗,本不应该出现影子。然而这倒影并且愈发清晰,随着倒影拉长,展现出逆十字的形态,宛如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这个昏暗的天地之间打开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