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 第25章

作者:不遡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爽文 美强惨 穿越重生

只不过他比那些前赴后继的家伙更有手腕,家族背景足够强大,手段足够隐晦。他熟稔地将商业合作与私人感情牵扯到一起,想用这种合理的姿态接近沈琅。只是——

“他还是太容易信任别人了……”陈景言习惯性地摩挲着手中的镜架,手指不经意用力,“啪”地一声,那看似坚硬的金属镜腿却轻易被折断。

动作停顿了片刻:“啧,还好,还有很多备用的。”

他低头看着手中断掉的镜架,忍不住想象沈琅如这副断掉的镜腿一样,在他手心里被折断的模样。

每当心底掠过这样的念头时,他总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莫名的快感在胸腔中爆发出来,令他呼吸都变得急促。

第38章

沐阁内弥漫着清淡的木香, 包厢里静谧典雅,镂空的雕花窗,古朴的灯盏, 在柔和的灯光下营造出古香古色的意境。

楚慕寒坐在桌前, 面前茶杯飘起热气,袅袅升腾的雾气模糊他的视线。他拿起茶壶,亲手为沈琅倒茶, 动作优雅,目光却锁定在对面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上。

沈琅五官线条分明, 轮廓如雕刻般深邃,浓黑的剑眉习惯性的微蹙, 一双清冷的黑眸静静注视着茶杯,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动摇他的意志。

他近在咫尺, 但两人之间却似乎隔着难以触碰的距离。

楚慕寒的呼吸微不可查地轻了几分,他喜欢沈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占有。

“上次这样两个人单独坐下, 已经是六年前了吧?” 楚慕寒将茶杯推到沈琅面前, 语气带着些许感叹。

沈琅的目光平静, 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喉结轻微滚动:“是么?不记得了。”

楚慕寒没有在意沈琅冷淡的态度, 他将茶壶放回原处,身体向沈琅倾斜,带着一丝追忆的神色:“我记得当时我跟着玫国母校团队访问京大,交流项目。有天晚上遇到你错过了宿舍门禁时间,”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意,“我看到你翻墙回去,身手还挺利落的。”

楚慕寒目光愈发柔和,唇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当时你的关东煮洒了,于是我便邀请你去吃夜宵。那次夜晚的谈话,至今我还记得。” 他低下头,目光带着一丝缅怀,像是在回忆那段温馨的时光。对于他来说,那真是个让人难忘的夜晚,深夜的小吃摊,冒着热气的拉面,月色动人。

“……嗯。”听到这里,沈琅也想起来了,手指不经意地紧握着瓷杯边沿,杯中的茶水因他紧握而泛起波纹。

对于沈琅来说,那绝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六年前的沈琅刚满二十岁,正是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年纪。

然而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早早扛起生活的重担。他同时做三份兼职,还一边和几个同学合伙创业,出勤率很低。早晨五点半起床后便奔波于学业与打工,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连吃饭都成了奢侈。像机器一样连轴转,如同淹没在洪流中苟延残喘,每一分钟都像是抓紧最后一口呼吸般挣扎。

那时的沈琅心里憋着一股拼劲儿,他的生活可以说是步步如履薄冰,但他无暇抱怨,他要变强,要重回高处。

那天晚上格外忙碌,酒吧里一如往常的喧嚣,沈琅穿着服务员制服在酒吧穿梭,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黑白配色,却被沈琅挺拔的身姿衬得英气十足,收腰马甲勾勒出精瘦紧实的腰部线条,笔挺的裤子束紧大腿,更是显得修长。

不断有人指名要沈琅服务,有人故意让他不断地斟满酒杯,有人不厌其烦地指使他送上饮品,又不断提无理的要求,让沈琅弯腰拾起地上的零散物品。他们像是在玩弄一个有趣的玩具,而这些对话中,无一不是对他外表与身材的评论。

好几次沈琅端着酒盘却有人故意拉住他的手臂,恶劣地让酒杯晃动,洒在桌布上或他的衣服上,然后又故作无辜地说:“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

把客人点的酒再次端上来,他深吸了口气才推开包厢门。包厢中充斥着酒精与香烟的味道,那群衣冠楚楚的富家子弟的视线便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沈大少爷伺候人的本事倒是练出来了。”一个染着鲜艳红发的富家少爷冲他嗤笑。他每次来酒吧,都固定点名沈琅去服务,“来,给我倒酒。”

他走到那人面前时,另一个坐在对面的男人忽然也叫道:“喂,这酒一点不冰,给我加冰块!”两边几乎同时出声,逼得沈琅只能一边礼貌地回应,一边迅速调整步伐,应对两方的需求。

沈琅利索地完成二人的要求,正要退开,忽然腰上一紧,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手指慢慢摩挲着沈琅制服下紧实的肌肉,玩味地调笑道:“听说你叫沈琅?这么好看的脸,却在这里打工,真是暴殄天物。”

“做我的情人,保证你……”

话未说完,红发少爷已经站起来,一酒杯重重砸在沈琅胸口,冰凉的液体瞬间打湿了原本笔挺的服务员制服,衬衫紧紧黏贴在结实的胸膛上,轮廓格外明显。

“沈大少爷勾引人的功夫见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妄图高攀顾总?”红发少爷阴阳怪气,全然无视了是那个男人主动挑逗的事实,反而冲着沈琅撒气。

沈琅略微垂头,刘海挡住眼睛,昏暗的灯光看不出脸色。酒水顺着胸膛往下淌,湿透的布料紧贴胸口显露出精瘦有力的肌肉线条。他没有为自己擦拭,任由酒水淌下,紧握托盘的指节泛白,却未流露一丝怒气。

那男人面带着饶有兴趣的笑意,显然没有半点因自己引发事端而内疚的意思。他双臂交叠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满身湿透狼狈的沈琅,一副看戏的模样。

红发少爷见沈琅无动于衷,不知为何怒意更胜,许是这种挑衅得不到回应让他失去了耐心,他忽然大力抓住了沈琅的手腕,把他一把拽过来,“你是聋了吗?听不懂人话?!”

长期的睡眠缺乏与劳累让沈琅大脑被眩晕感和噪音填满。他试图回忆入职培训时,应对刁难顾客的处理方式,他明明背得烂熟于心,可此时大脑和身体像是断掉了联系。他低头看着地上慢慢扩散的酒水,只感到头脑愈发混沌。他想说点什么,来平息这场正在发酵的骚乱,但胸膛被涌上来的情绪压得喘不过气,发不出半点声音。

耳鸣声作响,那些人戏谑的笑声和低语却不间断传入耳朵。他们不怀好意地冲着他嬉笑,故意讲着令人难堪的话。每一句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恶意,就像饥肠辘辘的野兽看到猎物濒临崩溃的边缘,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撕咬吞噬。

他们在等他失控、看他崩溃,然后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他。只要稍稍流露些许负面情绪,他们就会有借口加倍攻击他,将他踩入泥中。

红发少爷还要说什么,酒吧经理及时出现,打断了场愈发紧绷的局面。

“抱歉抱歉,小沈是新人不懂规矩,希望各位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他熟练地为沈琅解了围,“今晚的酒钱算在我头上,给各位添麻烦了。”

富二代们还想再看乐子,但那个红发少爷皱了皱眉后便挥挥手示意这事翻篇了。

经理一边赔笑,一边拉着沈琅出了包厢。背后的门关上后,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压低声音训斥:“那些都是咱们的常客,你根本惹不起,卖乖陪笑这事儿就过去了,这都不懂吗?”

沈琅如人偶一般被经理拉进员工休息室,一进门经理立刻锁上门。他把沈琅按在椅子上,拽过一条抹布便往他湿透的制服上擦拭,口中责怪道:“怎么又惹事了?啊?真是拿你没办法,每次都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湿透的制服根本擦不干净,只会让被酒水浸湿的布料更加黏腻,但经理却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动作越来越过分,拿着那条脏抹布在他的胸前、肩膀、腰间来回擦拭。

“你看你这副模样。” 他故作无奈地叹息道,目光在他湿透的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上扫过。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甚至越发深入,“还想干就要懂点规矩,你这张脸,只要笑一笑就会有大把的人买单,根本不愁提成。”

抹布忽然滑到了沈琅的腰下方,经理不再故作擦拭,毫不掩饰地往衣物下探去。他身体僵了一瞬,下意识想躲,却被经理用力按住,嘴里还不忘低声嘀咕着:“你看看你,总是这么惹人注目,这身子这么好看,不让人看可惜了。”

沈琅猛然抬头,按住了经理正在不安分游走的手,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经理一愣,不由自主地个寒颤。

“我辞职。”沈琅沙哑地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经理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唬住了。他原本是料定沈琅不敢反抗,毕竟这个月的工资和提成还在他手里攥着。他连忙跟了出去,一边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一边威胁道:“你辞职的话,这个月的工资和提成都没了啊!年轻人别太冲动了吧?至少干到月底再说……”

威胁中又有几分安抚的意味,他可不舍得沈琅走。毕竟自从沈琅来了后,那些富家公子来得更加频繁,几乎每晚都要光顾,营业额飙升。这么一个好看又能干的人,哪里能说走就走?

更别说他暗自滋生的几分私心。经理不禁有些后悔,今晚是把人逼紧了,应该温水煮青蛙才对。

沈琅不予理会,加快脚步一言不发向外走去。推开酒吧后门,夹杂着臭味和烟味的冷风灌入衣服,冰冷的布料黏腻地贴在肌肤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远离这一切。

主街上,一群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们正从车上下来,为首的男人穿着考究,眉宇间带着几分意兴阑珊的漠然,刚抬脚往酒吧方向走时,瞥见了从后巷走出来的沈琅。

沈琅脑袋发晕,似乎听到自己的名字,但却像是隔了一层雾,怎么也反应不过来。他机械地向外走,直到手臂被猛地拽住,才踉跄地停下来。

“听不到吗,我在叫你。”那男人声音不大,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沈琅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那男人的五官棱角分明,隐约有几分熟感,可他停止运作的大脑无法与这张脸建立任何联系。

“你怎么回事,装聋作哑?”语气里透着不耐,他从头到尾把沈琅打量一遍,汗水随着酒水混合着粘腻地流淌下来,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狼狈不堪。然而那衣服紧贴精瘦结实的身躯,湿透的白色衬衣透出肌肉的颜色。

“怎么搞成这样?” 瞿云廷眉头紧皱,显然是有几分不悦,语气中的关心却充满居高临下的傲慢。

沈琅一言不发,冷淡甩开对方的手。然而瞿云廷不依不饶,忽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指尖几乎掐进了肌肉直接拉住他往回拽:“走什么,我小费没给够么?你最缺的不就是这个吗?”

第39章

瞿云廷站在霓虹灯下, 深深注视着面前狼狈不堪的沈琅。他面色苍白,衬衣已经湿透,凌乱的黑发贴在额头上, 曾经明亮的眸子此刻黑得如无底深渊, 没有一丝光亮。白衬衫湿透后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线条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精瘦的腰部透过黏贴皮肤衣料, 弯曲出诱人的弧度。

他的狼狈与紧绷让他显得格外脆弱,却也更加让人心痒难耐。

瞿云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怜惜、不忍,却更想让他更加狼狈不堪。

还有不甘与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愤怒。

他想质问, 想恶语相向,质问沈琅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曾经的他是多么耀眼, 那个自信可靠,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少年。

每逢暑假,瞿云廷都会随父母前往青溪居度假山庄,对于孩子来说, 那是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 而每次他都最期待便是见到沈琅。

沈琅永远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他个子高、笑容灿烂, 运动神经发达, 总能想出各种好玩的点子。每次有什么比赛,沈琅总是第一个上场,不管是足球还是打游戏,他总能带领队伍赢下比赛。瞿云廷心里总是莫名地激动,他喜欢看沈琅在阳光下奔跑的样子, 喜欢跟在他后面模仿他的每一个动作。

大家都自发地聚在沈琅的身边。他组织大家玩各种游戏,从不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也不惧任何挑战。他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孩子群中的领导者,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愿意跟随在他身后,听从他的指挥。瞿云廷也不例外。每次他看到沈琅,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在他身边,只为了能多获得一秒的关注。

瞿云廷还记得他们一起躲在树荫下,分享冰镇的西瓜,笑声回荡在炎热的午后;还有夜晚一起偷偷翻墙溜出去探险的场景——沈琅总是那样果敢,从不会怯场,带着他们攀上高处,迎接风中吹来的凉意,所有的孩子都跟在他的身后,心甘情愿地追随。

他依然清晰地记得沈琅当时的样子,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眉宇间总是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略显稚嫩却极具感染力。他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是孩子们的精神领袖。

记得有一次沈琅带领他们爬上一座小山寻找秘密基地,挺拔的身影如同一杆翠竹,那双明亮的黑眸永远透露着自信与从容,而身后的瞿云廷总是默默地跟随在他左右,试图跟上他的步伐,生怕落下。

沈琅发丝凌乱,额上挂着汗珠,他回头朝大家露出笑容,少年清澈的嗓音像是山间清泉之音拂过他的耳畔:“快点,这里有个地方,我保证你们都没来过!”

那一刻,瞿云廷心中有什么东西悄然破土。

每一次沈琅回头,瞿云廷都会涌起莫大的动力,迈着小腿跟着对方的脚步。那时候,他不会去想沈琅究竟有多耀眼,只觉得只要自己跟紧一点,不掉队,就可以一直看到他回头时那灿烂的笑容。所有人都那么喜欢沈琅,每次他笑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心生向往。

跟着沈琅,就好像跟随着希望、跟随着光芒。

太阳本应悬高在天,普照万物,遥不可及。然而当它太过平易近人,光芒平等地洒向所有人时,触手可及的温暖却滋生了人心的贪婪。

人总是贪心的,感受过一缕阳光,谁又会满足于这片刻的温暖。如果阳光能只照向自己,该有多好呢?能让那太阳不再散发对他人的光辉,让他只能为自己而笑,那样他就再也不需要和其他人分享。

大家都想触碰那份光辉,人人都期望将那光芒据为己有。

某一年夏天,青溪居缺少了沈琅的身影。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

从大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沈家一夜之间倒台。曾经在豪门圈中备受追捧的家族,轰然倒塌。而随着沈家的没落,昔日的朋友、合作伙伴、阿谀奉承的拥趸如今纷纷袖手旁观。

大人们嘴上说着如何惋惜,言辞里没有半分诚意,曾经备受追捧的存在,如今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天之骄子跌入谷底,那些觊觎太阳光芒的人们,终于有了机会。

那个曾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少年,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他的衣服凌乱、湿透,脸上那冰冷的神情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瞿云廷心里泛起一股怜惜,一方面又是不甘,为什么这样一个美好的人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但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太阳也会坠落吗?似乎只要自己稍稍再加一点力气,他就能彻底成为我的了。

想要独占、掌控这个曾经遥不可及之人的渴望,想要看着这太阳跌进尘土,再也不许它升起。

“现在你不过如此……我会为你付钱,随叫随到……” 瞿云廷逼近沈琅耳边,五指牢牢扣着沈琅的手臂。

沈琅呼吸微不可察,清冷锋利的黑眸抬起,与瞿云廷对视,后者愣了一刹。

他骤然发力,极其迅捷,反手擒住瞿云廷的腕部,用力一按,迫使他不得不半跪下来,居高临下的优越姿态顿时瓦解。

瞿瞿云廷没料到沈琅居然有如此凌厉的力量,他试图挣脱可沈琅的手如钢钳般固定住他,根本没有给他半分反抗的余地,被抓住的手腕骨头像是快要折断。瞿云廷内心掀起巨浪,恍惚间,他抬头仰望沈琅那张冷冽坚毅的脸,一时间竟产生了奇异的悸动。

周围簇拥围观的公子哥们此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熟悉又陌生的沈琅身上。他们中有些曾在青溪居与沈琅一同玩耍,追在他的身后;有些曾在宴会上同他谈天论地。即使沈琅早已跌落凡尘,但那可望不可即的人仍旧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甚至有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看着沈琅将瞿云廷制服在地的场面,内心深处竟然涌上些许羡慕和嫉妒——为什么不是我?如果能让我感受到沈琅那样的触碰,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酒吧门口的保安这才如梦初醒,急匆匆跑了过来。他们不敢碰这些世家少爷们,只是试图拉住沈琅让他松开。

沈琅在保安靠近前松开手,冷冷扫了瞿云廷一眼,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瞿云廷站起身,狼狈地捋了捋衣领。其他少爷们连忙凑了过来,低声问他有没有受伤,而瞿云廷没有理会,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月光下格外孤寂的背影。

月光透过灰蒙蒙的云层,洒在地上,如温柔冰冷的薄纱笼罩在沈琅身上。他推开便利店门,叮铃作响的风铃声和店员无力的问候声让他短暂找回了现实感。

距离上一次进食已经是十六小时前。忙碌一天肚子早已空空如也,关东煮散发出的香气刺激他的感官,吸引着他上前挑选几串对他来说可谓是奢侈的食物。

他随手选了份加热过不知多少遍的关东煮。牛筋、丸子和豆腐泡散发着热气,尽管说不上丰盛,但对此时的他而言,足够填饱胃中的空虚了。

沈琅抓着塑料袋,裹着尚有余温的食物,踏上回宿舍的路。一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四周的静谧将他的脚步放大了几分。鞋底踩在湿滑的路面上,鞋跟发出单调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时钟的秒针,提醒着他前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