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 第55章

作者:不遡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爽文 美强惨 穿越重生

他走进小卖部,随手拿了一颗最便宜的樱桃味硬糖递给老板结账。站在路边,将那颗小小的硬糖拆开,塑料薄膜在指尖微微发出轻响。

糖含入口中的瞬间,一股浓烈的人工香精制成的甜味瞬间席卷整个口腔。这并不是记忆中车厘子的自然酸甜,而是一种过于浓烈、甜得发苦的味道。就像伪装得不够好的假象,在努力模仿某种真实,却终究显得拙劣又苍白无力。

那股香精特有的刺鼻气息伴随着令人反胃的化学味道迅速蔓延。不自然的甜腻并未带来任何安慰。舌根泛起涩意,他极力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沈琅面无表情,像是感觉不到这难吃的味道一般,任由那股甜腻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他抬头看向天空,冬日的黑夜总是格外漫长,好似永远不会迎来黎明。

冬日的天空总是格外阴沉,漆黑一片,漫长的黑夜让人感到无力和绝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他想,或许就这样一直黑下去也挺好,至少,他不需要在面对那些压抑的喘不过气的现实。

风拂过他的脸颊,寒意从衣领灌入,让他下意识地缩紧肩膀。

沈琅脑海里浮现出年幼时的那个冬至夜晚,仿佛遥远又模糊,但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温暖而清晰的触感。

他记得那日家中布满了温馨的氛围,祖母轻声提醒他许愿不要说出来,否则就不会灵验。

八岁的小沈琅似懂非懂,但这句玩笑话不知为何始终留在他的记忆中。

在后来的岁月里,他总会想起那个愿望,不禁开始质疑,是不是因为那个愿望被命运听到了,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切?

耳畔传来店主热水壶沸腾时发出的咕噜声,那声音和小时候奶奶厨房里煮汤圆时如出一辙。

糖块慢慢融化,他抬头望向天空。冬至这一天,是一年当中黑夜最长的时候,也是他最讨厌的一天。

他记得那天晚上,他和父亲一起从花园里摘了一捧山茶花,送给母亲。记忆中的郎秋月笑靥如花,眉眼弯弯,温柔又美丽,如同春日暖阳一般耀眼。

那是他记忆中最温柔的表情。

但很快,她就催促自己上床睡觉。当时的小沈琅沉浸在生日的喜悦中,舍不得闭上眼睛。他望着漆黑的天空,抱怨着冬天白昼太短,黑夜太长,似乎还没来得及好好玩耍,天色就暗了下来。

尤其是在冬至这一天,白天的时间尤其短暂。

耳畔似乎还回响着母亲温柔的声音,她说:“冬至是黑夜最长的一天,但从今天开始,白昼会一点点变长。再漫长的黑暗,也总会迎来新的晨曦。”

天际线边缘,浓重的墨色渗出一抹微弱的光。

不知何时,破晓之光在冰冷的夜色间撕开了一道裂口。那是一种幽暗与鲜活交织的颜色,像是被揉碎后重新拼凑起来的金红。

晨曦之中,沈琅驻足不前,直视那初生的太阳。

刺目的光芒让他的双眼无法持久地凝视,但他依旧倔强地没有移开视线。

双目酸涩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没有任何声响,在寒风中凝成冰凉的触感滑落脸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只觉得胸腔内积压已久、无处宣泄的情绪随着这片刻而弥散。

耳边传来微弱而断续的人声街市喧嚣,路旁的小摊已经开始冒出腾腾热气。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提醒他,不管过去如何,他依然要继续往前走。

他张开双唇吐出一口浊气,闭眼缓解酸痛的眼睛。每一次眨眼都仿佛将过去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封存于光影之中。

尽管黑夜漫长,但正如母亲所说——总有一天,会迎来更绚烂的新岁。

天,亮了

第81章

大门关闭, 弧形长桌的座位被依次填满,各势力首领与随行者分别落座或站立。整个大厅内笼罩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如悬在每人头顶的一柄无形利剑。

在众人的注视下, 位于最高处的执政官微微抬起手, 手握权杖,指尖如雕塑般冷硬,他的动作似乎与整片空间的律动融为一体。

他开口道, 声音不疾不徐,温和却犹如低沉钟鸣回荡:“诸位千里跋涉至此, 无论因何利害、为何目的,今日皆以诚相见。白银巢都之门已为你们敞开, 而吾亦将凝视真心。献上汝等之意,以示来此所求。”

这话语既不失威严,也并不咄咄逼人, 却让每个人如芒在背。长桌上各势力的代表皆陷入短暂的沉默,没有哪人愿意贸然开口。

大厅内压迫感愈发沉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暗流涌动。

这些聚集在此的各个势力首脑都各怀野心,他们下意识地交换视线, 彼此试探。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 进入白银巢都后, 一切竟显得如此和平, 没有预料中的冲突与厮杀。

终于, 一名头戴战术护目镜、身着雇佣兵装扮的人轻咳了一声。他缓缓站起身来,用略带粗粝却充满自信的话语说道:“最高执政官大人,我们来此,是为了拨乱反正。”他话音一顿,看到众人的注意力集都中在自己身上, 而后才慷慨激昂道,“只有彻底清除腐肉,才能为这个世界建立真正公平与正义的新秩序!”

那雇佣兵的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虚伪的谦逊:“执政官大人明鉴,如今白银巢都的确弊端丛生,唯有推翻过去,方能建立新秩序。”此人穿着华丽的轻甲,胸前佩戴着象征某个组织的徽章。

坐在长桌另一侧的一位身披重甲,面容英俊成熟的男人也发出了声音:“我等来自极北之地,为的是在这片混乱之地建立秩序与和平。腐败与压迫必须被铲除,人民需要真正的守护者。”

紧接着,又有几人各自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有人慷慨激昂,言辞浮夸,仿佛一个试图煽动观众的演讲者,高喊着要建立人人平等的乌托邦;也有人则相对务实,他们更多地关注如何分配资源,如何在现有的基础上建立更有效的统治。

这些人的发言看似各不相同,但实则都只有一个目的:试探。试探白银巢都的底线,试探执政官的态度,也试探其他竞争者的实力。

高台之上,那一直沉默的执政官终于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弧形大厅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冷漠:“诸位皆怀抱壮志远图,但此权杖之上,无论光环或枷锁,终究仅容一人攥握。试问,何人能胜任,以何为凭?”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一时间无人敢回应。然而沉默仅维持片刻,便被逐渐升腾的野心打破。

一个身披黑色战甲的男人率先站起身:“我拥有最精锐的武装力量,任何障碍,都将在我的火力前化为齑粉。我若统领白银巢都,定以铁血立基,力量即为一切。唯有强者,方能掌控白银巢都的命运,带领众人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他语气铿锵,不掩雄心壮志。

这一言激起了旁人的躁动。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时,又有另一名身披银色铠甲、腰佩巨剑的人缓缓站起。他带着一丝冷笑看向说话者,用不屑且挑衅的语气接道:“力量固然重要,但统治需要智慧。我奉行的是理性与公正,而非单纯依靠武力征服。”

紧接着,一名面色憔悴但双眼炯炯有神的领袖接过话题:“强权并非唯一答案,资源才是关键。在废土之上,掌控资源者即掌控未来。而我,将确保白银巢都所需的一切源源不绝。”他的陈述虽然朴素,却条理分明,让不少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另一侧,一名瘦高却气势凌人的女人随即接话:“虚伪至极!只要资源分配失衡,就永远别妄想公平公正!白银巢都需要的是新规则与秩序,而不是对旧制度拼拼凑凑的修补。”

起初,各方首领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冷静,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野心。但随着争论的进行,原本还算克制的发言逐渐变了味,会议厅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言语间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

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首领猛然站起:“空谈无益!你们这些人,只不过是想趁乱夺权罢了!无非都是——”

“够了!”一声怒吼打断他的话语,最初那个雇佣兵首领拍案而起,“说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有本事出去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怎么?想打架?”一个光头壮汉狞笑着,从腰间拔出一把能量枪,在手中掂了掂,“老子奉陪到底!”

壮汉周围几人立刻警觉起来,或后退拉开距离,或迅速掏出武器防备。

然而更多人选择迎战。一名身形矫健的将领率先跳上椅子,他手持长枪,以凌厉之势朝对方扑去。两人在长桌上交战,而其他本就积怨颇深的势力也借机加入战局。

血液很快洒满地板,一些倒霉者措手不及,被波及到冲突中惨叫倒地。而那些原本衣冠楚楚、自持身份的人,此刻似乎完全被愤怒吞噬,他们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疯狂,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不可理喻的暴戾之气。

那名曾自诩拥有最精锐武装力量的领袖,被一把利刃直接贯穿了胸膛,他瞳孔涣散,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露出的寒光。那名曾强调资源重要性的首领,被锋利的金属利爪划破了喉咙,他捂着脖子,徒劳地想要阻止鲜血喷涌而出,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四肢抽搐。

这场混战毫无章法可言,却又异常激烈,似乎每个人都抱着必胜或玉石俱焚的决心。

沈琅按住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跳动,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击着胸腔。

愤怒、焦虑、不安、憎恨……平日里可以轻易压制的负面情绪情绪,此刻被无限放大,不受控制地滋长。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也都陷入了非理性的狂躁之中,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神凶狠,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而最高执政官依旧稳坐高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漠视着蝼蚁之间的争斗,没有对这场在他面前发生的血腥冲突有干预之意。

混乱的场面愈演愈烈,喊杀声和金属撞击声交织成一片无序的噪音。

除了“导师”身后尚且能够保持理智的曙光众人,唯有戎衡的队伍没有加入这场混战。他抬起手示意身边的副官不要轻举妄动。士兵们默契地组成防御阵型,试图阻挡那些失去理智的各方势力代表,但收效甚微,最前方的士兵被飞来的武器误伤,鲜血瞬间染红了他们的军装,却依旧忠诚地挡在戎衡身前。

戎衡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神态中透出某种说不清的沉重与决绝。目光穿透重重骚乱与血迹,落在高台之上的最高执政官身上。

他站在一片狼藉中,身形笔直如松,手中的枪缓缓抬起。

他的枪口不是对准那些正大打出手的首领,而是笔直地指向了高台之上,那个始终保持沉默、如神祇般俯视众生的最高执政官。

戎衡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或畏惧,唯有决绝和无法言说的悲凉。他扣紧扳机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并非犹豫,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挣扎。

“砰!”枪声响彻大厅,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

然而子弹并未如预期般贯穿最高执政官的身体,而是在距离他数米的地方被一道无形的能量屏障所阻挡,化为虚无。那能量盾泛起一阵涟漪,在空气中短暂地荡漾开来,随即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最高执政官的目光,终于从这场无意义的混战中移开。没有愤怒或惊讶、没有丝毫感情,仅仅是平静,却又让人感到无法名状的压迫感,仿佛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存在注视着一般。

无形的恐怖压迫感骤然笼罩整个大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那些刚才还在互相厮杀、怒吼的人们,动作突然僵硬,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

他们清醒过来,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与懊悔。有人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回事……从来没听说过执政官有这样的能力……”

他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与困惑,而其他人则纷纷低垂眉眼,不敢再多言,唯唯诺诺地跪伏在那里。

这些人终于意识到,这个被他们视为唾手可得的猎物的白银巢都,不是一块等待瓜分的肥肉。先前所有对执政官无能或被架空权力的嘲讽和偏见,都因刚才那短暂的一瞥中化为惶恐。

戎衡承受着那注视最直接的冲击,他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插入地面以此来支撑身体。他低垂头颅,肩背绷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

他紧咬牙关,双唇微微颤抖,那柄剑剧烈颤动,似乎随时可能崩裂,但他依旧死命抓住不放。

此时,场上唯一站着的,就只有“导师”,以及站在导师身后强撑着的沈琅。“导师”依旧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受最高执政官的影响。

高台之上,执政官的目光扫过整个弧形大厅,每一寸空间都仿佛被那无形力量所覆盖。他端坐于席位之中,面容笼罩于阴影之下,声音柔和却肃穆,如同从天际穹顶而来的神言。

“尔等所展,唯有贪婪、私欲与怯懦。此席之重,无人堪当重任。”

接着,执政官的目光转向戎衡,一瞬间,似乎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凝滞了。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冷酷:“以神圣十字星之名,立誓守护白银巢都的戎衡将军——为何你的剑,指向你宣誓效忠之人?”

压迫感陡然加剧,戎衡单膝跪地的身躯微微摇晃。他紧咬牙关,嘴唇抿成一条线,背脊依旧挺直。

这一刻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压迫,更是精神上的审判。

他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如沙粒堆积,每一个字都显得艰难又沉重。然而,他没有回避,也没有退缩,只是在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下努力挤出一句话:“我……无愧于誓言。”

“无愧于誓言?”

执政官重复着戎衡的话,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早已预料到戎衡会如此回答。他没有再追问理由,而是直接做出了裁决,那语气仿佛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定好的文书,不容置疑。

“既如此,判你——有罪。”

如同神谕落下,原本空无一物的大厅上空,突然闪现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迅速汇聚,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十字星形状,在上空缓缓旋转着,散发着冷冽而又圣洁的光辉。十字星下方则更锋利狭长,如同一把巨大的十字剑,剑尖直指戎衡的头颅。

戎衡和他身后的士兵们在这股力量的压制下,身体被不可名状的力量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象柄征裁决的十字星,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的将军坠落!

戎衡头颅低垂,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但他没有退缩,也没有求饶。

他单膝跪地,原本紧握剑柄的手松开,像是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铛——!”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快到只留下残影的身影冲向戎衡,拔出了戎衡放手的佩剑。

剑尖凛冽的寒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与即将落下的十字星剑尖撞击在一起!

两者相撞的一刻,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钟鸣般回荡在整个大厅。狂暴汹涌的的能量从接触点扩散,掀起阵阵气浪,将附近的人吹得东倒西歪。

十字星在撞击的瞬间停滞了,其尖端与剑尖碰撞,迸发出此目的光芒的,却无法再落下分毫!

沈琅紧紧咬着牙关,手臂青筋暴起,他感到手中长剑在剧烈震颤,仿佛要将他的手骨都震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