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大佬已经提前说了生日有惊喜,他不想在这种时有老鼠出来捣乱,更加不想每天都陷在猜忌和戒备中。
这种日子太累了,不过才几天,他已经感觉精疲力竭。
司机把人送去了公司,等人上电梯以后离开。
前台的小姑娘的眼睛贼尖,一眼认出方灼是谁,不到三分钟,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二老板来了。
这意味着,要送文件的赶紧送,老板绝不会吹毛求疵;犯了错也赶紧去认错,老板绝不会骂人;本来要加班的也可以放心约男女朋友了,今晚的加班绝逼泡汤了。
秘书小姐收到司机的消息,早早守在电梯门口,门一开,就把人引向办公室。
门内一片死寂,明明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毫无异样,秘书小姐就是觉得恐怖诡谲。
“顾、顾总。”她小声喊道,“方先生来了。”
那一瞬间,满室冰雪瞬间消融。
顾沉将视线从漆黑的手机屏幕上挪开,投向方灼,“过来。”
秘书小姐挑了下眉毛,方先生果然顶雷利器。
方灼走近,顾沉抬头看他,开始找事情吗,“为什么不回信息。”
“……”不是,难不成刚刚气氛那么恐怖,是因为这个?
“没听到。”方灼态度良好,赶忙取出手机点亮,屏幕上果然瘫着一条短信,是一张图片。
点进信息一看,吃惊地瞪大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阿宝色吗,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是汤碗中袅袅升起的轻烟,简直像是被定格一样,拍得清清楚楚。
看得出来,大佬为了拍这种照片,一定是花了大力气的。
男人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等待青年的观后感。
他头一次干这种事,心里还是挺希望被表扬的。
方灼很给面子的多看了几秒钟,试探问道,“这是你的午饭?”
顾沉瞥向他,方灼急忙夸了句,然后把自己的午餐内容详细报了一遍,最后还义正言辞的保证,经后一定会第一次时间回复消息,绝不怠慢。
如果食言,就陪男人干农活。
这个誓太毒了,可见青年的决心有多大。
顾沉满意的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下巴搁在青年的肩上,“见到大卫了?”
“见了,他给了我两个剧本,让我看看有没有兴趣。”
方灼说着,把邀请函从剧本里取出来,摊开摆在办公桌上,“还给了我这个。”
系统哪里得不到有效信息,他只能试探下顾沉的反应,果然,当男人看清上面的文字后,整间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压抑、恐怖,透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威慑。
方灼的喉结滑动,咽了几口唾沫,“怎么了?”
顾沉将邀请函捏在手里,闭了闭眼睛,依旧无法压抑心中汹涌的黑暗海浪,即便是一切从头再来,青年的人生就沿着原有轨迹在走。
“不准去。”男人声音冷硬,藏着什么。
方灼垂眸看着实木桌面上的纹路,过了半晌,轻声说,“我得去。”
既然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抗拒命运,那就只能顺着往前走,否则即便是躲过今天,也无法躲过下一次灾难。
方灼抿了抿嘴,想转身面对面的跟男人说话,却被对方箍住腰身,动弹不得。
顾沉眼里腥红一片,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嗜血野兽,他怕吓到方灼,竭力克制着毁灭一切的欲-望,“我陪你去。”
方灼点点头,任由男人抱着,安静听着耳边的呼吸声,直到对方呼吸平缓,才缓缓抬手,安抚孩子似的轻拍着。
心里逐渐成型了一个答案,但还需要最终证实。
方灼反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发梢刺着掌心,却让人格外安心。
既然自己提前知道了方炜的最终意图,即便是走上老路,也能在某些方面提前防范。
结局,一定会不一样的。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秘书小姐掐着点,一到六点就扣门走入总裁办公室。
“顾总,该处理的文件我已经处理完了,可以下班了吧?”
大概是心情太过雀跃,她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办公室的气氛,直到触及老板黑沉的眼神,才出于对危险的恐惧,本能的往后退一步。
完了完了,这班是下不了了。
果然,顾沉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拿下去,让设计部的加班重做。”
秘书小姐苦着脸,疯狂向方灼使眼色。
方灼心里比她还苦,刚刚谈完以后男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不爱他了,一直嗖嗖放冷箭,搞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冲秘书小姐摊手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秘书一愣,脑中灵光一闪,这是吵架了吧。
下不了班就下不了班吧,至少有八卦可看,秘书小姐轻手轻脚靠近,取走文件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再次下入死寂,方灼走到桌前,两手撑在上面,“加班吗?不如我先叫外卖吃?”
顾沉在键盘上敲打的指尖一顿,心里的暴躁轻易就被压下去。
头痛的揉着眉心,又把话题绕回去,“我不放心。”
方灼嘴唇紧珉,他说,“所以三天后,就是我的死期是吗?”
顾沉猛然抬头,目光尖锐的得仿佛能割开群山叠嶂,又像是能分海劈地,夹裹着巨大的愤怒,轻易就能让人坠入恐惧的深渊。
方灼看向男人的眼睛,心里模糊的答案终于显露出清晰的轮廓。
那些美好又虚幻的,与真实过去恰恰相反的记忆,既然是由顾沉一手构建,那么顾沉一定参与,或者旁观过他的过去。
甚至很可能曾经目睹了自己的死亡。
而死亡,将会在三天后来临。
这样一来,男人激烈的情绪就能解释通了。
看来,他拿到邀请函第一时间的预感是对的。三天后,无论结局如何,这一切都将被划上句号。
第247章 真假世界41
顾氏的员工们加班到九点半才在大老板的恩准下离开公司。
方灼这会儿已经呵欠连天。
他心大,跟大佬商量完事情, 就将其抛之脑后,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提前担心焦虑纯属浪费时间。
被顾沉拽上车后, 方灼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趴在男人腿上闭目养神。
他的一条胳膊横过去,搭在男人的右腿上方, 手指头触碰到什么, 捏了一下, 感觉像支钢笔。
钢笔粗细适中,大概是被男人揣在兜里的缘故,隔着薄薄的西裤布料, 没感觉到冰凉。
方灼的手指头顺着钢笔笔身滑动,仰头看向男人, “我能看看么?”
这东西不算什么私密物品, 应该可以看吧。
结果男人竟然在他愕然的眼神下拒绝了!
顾沉捏住方灼的手腕, 将那只不安分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挪开,问了句不相干的。
“你之前跟我说,方炜曾经偷偷领走了本是寄给你的信和礼物。”
方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西裤口袋,漫不经心到“嗯”了一声。
顾沉又问, “找到寄信人了吗?”
方灼的思绪总算是被成功转移。
他翻了个身, 曲着腿换成仰躺的姿势, 盯着男人的下巴说, “没,那封信连个寄信人都没有,要不是邮票上盖着国外邮戳,我还以为是谁直接塞门缝里的呢。”
顾沉揶揄,“说不定是有人暗恋你。”
方灼瞪大眼睛,“我那时候才十二岁!对方是个变态吗!”
顾沉,“……”
方灼越想心里越毛,如果真是暗恋者,对方不但是个变态,还是个有钱的变态,那根钢笔兴许不仅仅有礼物的意思,可能还暗示了别的什么。
“阿三哥,那谁不会真是个变态吧。”
“呵,谁知道呢。”
阿三哥阴阳怪异,冷嘲热讽,像极了他最近谈及顾沉时的态度。
方灼把手放到胸口,揉了一把,怎么觉得有点心慌呢。
他悄悄撩起眼皮,视线越过男人的下巴,放在他的鼻尖上,“怎么突然这么说。”
顾沉抬手拨弄青年额上的头发,“开个玩笑罢了。”
方灼,“不好笑,吓人。”
顾沉额角抽动,“是玩笑话吓人,还是对方如果真是在暗恋你吓人。”
方灼盯着男人的睫毛尖,若有所思的微眯起眼睛。
回想那封信的内容,字迹不好不坏,一对火柴人充满了少女心,他当时由此猜测,寄信人是个小姑娘。
现在,方灼却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
字迹可能是对方故意为之,以混淆视听,让他无法猜到寄信人的身份。
“等我回来”这四个字还算规矩,看不出任何情感,应该只是简单的陈述。
至于穿裙子的火柴人……还不能肯定,穿裙子那只指的是他,还是寄信人自己。
亦或者不代表任何人,只是随手画的。
啊啊啊,头痛。不就一封信么,至于这么又藏头又藏尾的玩儿神秘。
方灼皱起眉,“寄信人肯定是个胆小鬼,连名字都不敢留。”
顾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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