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渔观火
第77章 沉沦
“你睡着的样子可乖多了,看你这次还怎么打我的脸。”
薛平津把自己的脸和崔遗琅的脸亲昵地贴在一起,那种滑嫩细腻的触感让他心里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如意。
有那么一刻,他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想独占这个让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少年,可想到和他分享的人是哥哥,那点不悦也随之消失殆尽了。
他吃力地把崔遗琅的身体挪到床上,把腰带和衣领一股脑地全扯开,赤裸胸膛顿时暴露在空气中,那种玉石般光洁冷清的色泽异常美丽,因为中药,雪白的皮肉泛起热腾腾的热气,精致地腓骨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
昏迷的崔遗琅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他眉头轻敛,似乎也在努力和身体内部的潮热做斗争,牙齿无意识地咬住丰润的下唇,迷人的唇下痣让人燥热又干渴。
薛平津看得眼前一热,下意识地舔舔干燥的嘴唇,俯下身含住崔遗琅小巧的喉结,用尖锐的小虎牙故意啃咬舔舐,惹得他身下的猎物发出沉闷的喘息。
两人稚嫩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因为亲吻时激烈的动作轻轻地摩擦扭动,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身体炽热的温度传递到对方身上,热得他们额头上都沁出汗珠。
渐渐地,薛平津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身体内部涌起强烈的燥热,他的吻变得疯狂激烈起来,舔舐吮吸间便在崔遗琅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吻痕,他从喉结慢慢往下吻,在清秀的锁骨上用力咬下一个牙印,嘴唇所经之事都闪现出暧昧诱人的水光。
脱掉衣服后,薛平津从崔遗琅的发间嗅到一抹异香,不像是熏香,更像是沁在皮肤里的香气,淡而悠远。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真的好香,又香又软,嘴巴也软乎乎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就是揍他时拳头一点也不软。
薛平津移开湿润的嘴唇,手指在崔遗琅那张潮红的脸上滑过,语气轻佻:“啊,你的表情真的好淫,声音叫得也很好听,没想到你也只是表面清纯而已,其实内心是个小色鬼吧。”
此刻,崔遗琅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陷在被褥里的肩胛骨轻轻地颤抖,暗红色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潮红的脸上满是隐忍,仿佛陷入一场罪恶迷离的梦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薛平津兴奋得眼睛都红了:“就是这个表情,你这模样是何等的漂亮,哈哈,哈哈哈。”
他欣喜若狂地用唇去蹭这张让他心迷神往的脸,把崔遗琅粉润的嘴唇都蹂躏得红肿不堪,简直像只发情的野兽一样,完全依靠本能发泄自己的欲望。
在薛平津肆无忌惮地轻亵羞辱崔遗琅的身体时候,薛焯一直站在远处没有加入,他眼神飘忽地靠在墙上,床上那副不堪入目的场面也没提起他的性欲。
不知为何,薛焯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崔遗琅站在水里的那副场面,面容俊秀的少年迷茫地仰头望月,他浑身湿漉漉地浸在泛银的月光中,一滴泪盈盈地从他眼角滑落。
薛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感受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愫涌上他的心头,肋骨神经发出剧烈的疼痛。
正当薛平津想继续往下脱衣服时,旁边的薛焯上前拉住他的手,止住他的动作。
“哥哥,怎么了?”
薛平津不明就里地发问,因为哥哥的打断,他表情还有点不高兴。
薛焯眼神复杂地看了弟弟一眼,别过脸看向床榻上晕倒的少年,他脑海里全是江都王大婚那日,从如意眼中滑落的那滴眼泪,泪水中的苦涩似乎还在口中蔓延。
他平缓自己的呼吸,轻声道:“摩诃,你出去吧。”
薛平津很迷惑:“出去……为什么我要出去?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看到哥哥走上前,把昏倒在炕上的如意小心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拢起如意脸侧的长发,动作那点轻怜疼惜的味道看得人心里发酸,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情脉脉。
薛焯轻叹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弟弟:“摩诃,我不想和你分享如意。”
这几天薛焯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都和如意有关,在看到那滴苦涩的眼泪前,他钦佩的是那个站在火焰中肆意挥刀,宛如赤练红莲一样盛大地绽放的少年将军。
他欣赏这个难得的对手,享受和对方作战时那种生死一线的激情和热血,更阴暗地想把这样单纯干净的人染上和他一样污浊的色彩。
薛焯十二岁开始上战场,多年行军作战的军旅生涯把他磨成一块冰冷的石头,他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父亲心心念念的永世流芳,名垂青史,只要让他能够在有生之年痛痛快快地活上一场,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眼下他快三十岁了,在遇到崔遗琅之前,他已经开始对身边的事物都感到无趣和厌烦,这时犹如红莲一般绽放在他面前的崔遗琅让他眼前一亮。
当赤练刀割破他的皮肤,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时,那种甜蜜的疼痛才能让他觉得他是真正活着的。
这并不能称得上是爱,勉强算得上是对感兴趣的猎物的玩弄和调戏。
但那滴眼泪,那滴苦涩的眼泪再次唤起薛焯的渴望,人终究是情感的动物,只要肉体还存活于世,再怎么麻木不仁的人都会有再次复苏的时候。
崔遗琅是那样的恋慕姜绍,甚至称得上是个痴人,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间真情,那他也想拥有这样一份毫无保留的爱,谁也不想分享,哪怕是摩诃也不行。
薛平津一怔,进而愤愤然:“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哥哥,我们是亲兄弟,从小到大,我们的东西都是共享的,当初你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怎么到如意这里就不肯了?”
明明过去的嫂嫂他都愿意和自己分享的。
薛焯闭上眼,不想跟他再解释自己的所思所想,语气冷漠道:“总之,我不想和你分享如意,你以后想玩谁我都不会阻止,但如意不行。”
他这样态度强硬且莫名其妙,薛平津哪肯离开,又吵又闹的,最后薛焯不耐烦了,直接把薛平津带出去。
他把薛平津拽出去后,冷声道:“琥珀。”
话音刚落,院子后面的竹林发出轻响,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蹲守的驻点窜出来,恭敬地跪在薛焯面前,这是他养的暗卫,类似锦衣卫这种情报机构,人手不多,但个个武艺精良。
“把摩诃看好,别让他来打扰我。”
薛焯吩咐完毕后,转身回到房间,把门闩放下。
薛平津作势要去砸门,琥珀上前阻止他,两人直接在外面打起来。
琥珀武艺高强,但也不敢真出手重伤平阳侯的亲弟弟,两人便这样你来我往地给对方喂招,最后薛平津气急败坏地扔下手里的刀,怒骂:“哥哥,你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这算什么事,明明自己也不想分享如意的,因为是哥哥,他也勉强说服自己,结果哥哥他自己反悔了。
薛平津想到如意那副迷人的身体,想到他们俩在房间里怎样辗转缠绵,恨得眼眶都红了。
此时此刻,房间里却并不是薛平津想象的那样活色生香,崔遗琅光脚站在大理石地砖上,衣服凌乱地挂在身上,他右手持有一把赤练刀,嘴唇紧抿,警惕地看向房间的另一个男人。
薛焯返回内室便发现床上的崔遗琅竟然醒了过来,他还以为是不是催情药没有成效,但看到站在对面的少年脚步虚浮,克制不住地发出湿热的喘息,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显然只是在强撑而已。
他思考一下明白了来龙去脉,不冷不淡地笑道:我还以为周梵音是这样好拿捏的窝囊废,让干啥就干啥,没想到也是个内里藏奸的。”
周梵音是听从薛焯的吩咐在崔遗琅的茶水里加了迷药,但没有把药全部放进去,他一个内闱之人第一次干这种事控制不好剂量很正常的吧,至于药物没起作用的话,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这也让崔遗琅及时醒过来,努力拿起刀和薛焯对峙。
崔遗琅把刀尖对准薛焯,冷声道:“让开!”
感受到身体内部涌上来的热流,他难耐地咬住下唇,几乎拿不稳手里的刀。
薛焯笑道:“都到这种程度,你还想走?如意,你不是体验过那股滋味吗?对于我的碰触,你并不会感到反感,既然如此,不如和我做一场酣畅淋漓的好事,何必抗拒自己的本能。”
崔遗琅眼神凌冽:“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对你们兄弟俩不感兴趣,也不想和你发生那种关系。”
他不明白薛焯为什么总对他那么执着,三番两次不惜使出下三滥的招式来。
薛焯仿佛没看见抵在他胸口的赤练刀,眼神悲悯地反问道:“那姜绍呢,如意,你还那么爱你的王爷吗?他洞房花烛夜,你却独自在外面黯然垂泪。如今,他连看到你都觉得不耐烦,把你一个人扔在京城。他这样对你,你当真一点儿都不怨恨他?”
“别再说了!”
崔遗琅实在听不下去了,尖叫着打断薛焯的话,眼睛水盈盈的,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即使外表把自己伪装得再怎么坚强,薛焯尖锐的话语还是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高竖起来的屏障,防御简直不堪一击。
即使时刻告诉自己,王爷不回应他并没有错,谁说喜欢一个人,别人就一定会回应你,这样也太理所当然,再说王爷本来就因为先江都王对龙阳之好有心理阴影。
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怨气吧,因为这些年来,他们之间实在是太要好,姜绍的态度也让他误以为自己会是对方心里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没想到自己会有被抛弃的一天。
崔遗琅总不想往深处想,这样显得自己像是恬不知耻的怨妇一样,可眼下他中了药,薛焯尖锐的话语又无情地戳穿他的真实想法,这让他的情绪已经到达极限,整个人濒临崩溃。
薛焯走上一步,锋利的刀尖刺入他光洁的肌肤,一丝丝鲜红的血沁出来,汇成一小股细流慢慢地往下淌,滴落在碧绿凿花的地砖上,刺眼得很。
那抹妖艳的鲜血把崔遗琅从自己自怨自弃的情绪漩涡中抽离出来,他握刀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想收回赤练刀,但看到薛焯那双若无其事的含笑的眼眸时,总觉得收刀的话自己在露怯。
他一颗心紧张地提起来,喉咙发紧:“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我喜欢王爷,那也和你没关系吧,为什么一直这样纠缠不休?”
是因为他的外表吗?崔遗琅从前很少关注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的长相,薛焯如今是手握重权的平阳侯,想要什么美人没有,何必和他这样纠缠不休。
薛焯眼神温情地注视眼下的少年:“因为我很喜欢你呀。”
崔遗琅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气恼:“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薛焯无奈地叹气,知道自己前科累累,如意不相信自己也正常,他认真道:“我承认我过去的做法太极端,我向你道歉,但我并不后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真正地喜欢上一个人的话,那无论是用上什么下作的手段都要得到他才能甘心,这就是我的作风,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会得到你。”
说到这里,他眼里浮现出势在必得的光,那样张扬肆意的态度非常人不能及。
崔遗琅都要气笑了:“你的喜欢还真是霸道,恕我承受不起。”
薛焯继续表明心意:“如意,我们有相似的过往,只有我能给你毫不保留的爱,我可以不成亲,也不会和摩诃分享你,甚至我敢向全天下的人堂堂正正地表明我的爱,他姜绍敢吗?”
听到堂堂正正这四个字时,崔遗琅的心猛地一颤,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沦陷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这时,薛焯突然伸手抓住赤练刀的刀刃,对准自己的心窝,嘴角浮现出快意的笑:“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感情,那就对准我的心口,把刀插进来,只要你杀掉我,我就再也不会纠缠你;但如果你放弃杀掉我,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你睡上一觉,选择权在你。”
崔遗琅咬牙:“你这个无赖,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好,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就对准我的心窝,把刀插进去,我绝对不会反抗。”
“你!”
薛焯清楚地看到崔遗琅眼里的怒火,但手上的赤练刀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笑意:“不敢吗?那我来帮你一把。”
话音刚落,他赤手握住锋利的刀刃,把刀尖直接往自己心脏处捅。
崔遗琅眼疾手快,连忙把刀抢过来,一把扔在地上。
他惊怒:“你不要命了?!”
只差那么一点,赤练刀就真的插进薛焯的胸膛里。
在崔遗琅扔掉赤练刀时,薛焯突然一把扑上前抱住他,两人一起跌进松软的被褥里。
不等崔遗琅反应过来,突如起来的热吻让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这是他第一次和薛焯接吻,他们两兄弟的吻完全不一样,薛平津撒娇卖痴时确实是个很甜的男孩,接吻时却横冲直撞,仿佛要把人吻到窒息;
而他哥哥薛焯的气质明显很锋利阴鸷,但亲吻时动作却非常轻怜疼惜,崔遗琅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含住,对方的唇舌一点点地入侵他的口腔,动作温柔但却不容拒绝,带来细微的颤意,不知不觉间便让人沉浸其中。
崔遗琅猛地一惊:我到底在想什么?这时不该拒绝吗?
回过神后,崔遗琅扭动身体想挣脱这个桎梏,这时薛焯却在他耳边轻笑道:“说好的,不杀我的话,那就一定要和我睡一觉。还有,姜绍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感受,你何必为他守身如玉。”
崔遗琅手指颤抖地掐住薛焯手臂上的肌肉,不甘和怨恨的情绪在他的心底交织,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有阴暗的一面。
终于,他放下手,闭上眼,放纵自己沉溺在这情欲的漩涡中,是报复,还是自暴自弃,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看到身下的少年最终臣服后,薛焯心满意足地笑了,他俯下身,再次吻上那片红润香甜的唇。
………
当薛焯的手放在崔遗琅的腰臀间时,他受惊般地睁开眼,推开那只手,眼神闪烁:“还是不要了,我不习惯这样……”
薛焯意识到他因为江都王的事,一直有点心理阴影,摩诃第一次摸他身体时,他差点情绪崩溃。
几个呼吸后,他掉换了一下两人的位置后,轻描淡写地在崔遗琅耳边说了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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