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月
周围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碍于谢容的气场还在观望中。
岑溪安置若罔闻,谢容不动,他就执着地托着,哪怕右手已经在颤抖、发痛。
他声线紧绷,疼得微颤,“...小叔叔。”
阴郁病态的少年,黑眸偏执地望着他,“不要丢掉我。”
别想丢掉我,从你把我捡回去的那刻开始...
无论生死,都别想摆脱我。
......
谢容表情很臭地带着人又去找了刚才的医生,在医生一言难尽的表情下,看着他给岑溪安重新包扎了一遍。
然后再领着人去取药,全程表情超臭超凶。
他烦得要死。
正常来说,他应该已经走人了。
可他当时居然走不动,看着岑溪安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又拿他的手让他掐他。
谢容是生气的,除了生气心里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让他无端感到些许难受。
这感觉来的太莫名,有这么一刹那,他真想头也不回走人。
最后又败在这一声小叔叔上。
离谱,他原来这么吃软不吃硬么。
排队取药的时候,岑溪安无比乖觉,“我来吧,你坐着就好。”
“你个病号去什么去,”谢容语气凉凉,“还嫌帮的倒忙不够多?”
岑溪安不发疯的时候,通常情绪稳定,被谢容嘲讽了表情都不变一下,还低头认错,“我错了,你打我吧。”
“掐我也可以,别生气。”
面对周围投来的惊恐视线,谢容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我不是个变态。”
笑死啊,他才不心虚。
岑溪安看着他,竟然弯了下嘴角,嗯?惹来谢容意外的眼神,这个小疯子还会笑呢,稀奇。
小疯子阴沉沉地,眉眼间全是阴郁,偏生长得很好看,是个纯正的美少年。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种阴郁的病态疯感就削弱了,看起来有点乖。
别说,比当初又顺眼了一点。
“这都是我该做的,你花了钱,我享受了你的钱,怎么样都是应该的。”
“我不是个残废,也没有大病,只是取药而已。”
岑溪安这会正常的简直不像他,主动扶着谢容坐到了一边的等待区,坐下前还借了旁边小姐姐一张纸。
弯腰仔细的给谢容擦了一遍,才让他坐下。
谢容坐在等待区,目光看着岑溪安排队取药的身影。
突然觉得,他们两个的身份一下换了过来,他嘴角一抽,到底谁是病人啊。
他没有要一个病人去取药,自己坐着休息那么不要脸。
谢容大步走过去,摁住岑溪安的肩,在他怔愣的目光下,一把夺走他手上的单子。
“行了。”扬起的眼尾蓄着漫不经心的光,“坐着吧,你再受什么伤,我心疼我的钱。”
身份回归,病人岑溪安看着替他排队取药的谢容,忽然有几分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不掐他,不打他,看上去还没那么生气了...
因为他刚才的主动讨好吗?
岑溪安一个人坐在这揣摩谢容的心思,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想法。
是因为他的脸吧。
当时谢容就一直在看他的脸。
他还是有几分喜欢他的是不是,岑溪安觉得他该和之前一样觉得谢容恶心、变态。
但最后,他只是拿没受伤的手盖住了发红发烫的脸,小疯子品尝到了一点害羞的滋味。
再几秒过后,他红晕褪去,化为更为阴郁的苍白来。
阴沉沉地盯着他的腿间,恶心又迷茫。
他也成变态了吗?
第6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6)
谢容取完药就见岑溪安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奇怪,眉头一扬,“有事?”
“我好像...”岑溪安用一种“你好像带坏我了”的目光凝视着他。
“我好像成了变态。”
“?”谢容先是表情一冷,“你干了什么事?”
岑溪安注视着他,“我在等你。”
这算是什么变态,等他就是变态么,这小疯子讽刺他呢是吧?
谢容凉凉扫了他一眼,“与其觉得我带坏了你,不如想一想你是不是本性暴露。”
“你成年了,还以为别人带坏你那么容易呢?小变态。”
最后三个字,他咬字极重,嘲讽意味明显。
谁知,岑溪安变来变去,最后还莫名其妙低下了头,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么...我真的是个变态。”
蠢东西,谢容嘴角翘了翘,一巴掌盖到了岑溪安头上,“说什么你都信。”
“啧,也不是啊。”谢容又无语地看他,手下泄愤地把岑溪安搓得东倒西歪,看少年阴郁的表情化为茫然。
他发现,岑溪安这小疯子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还挺顺眼。
“我让你自己走过去,你就发疯想到别的,也是厉害。”
“呵。”谢容又不爽了,“我的话你选择性听是吧。”
岑溪安仰头观察着他的表情,很快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放大了那分茫然的表情,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你说的全对”的神情。
谢容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来电人依旧是孙元明,“老谢、老谢!”
孙元明嚷嚷着,“你怎么没来,你今天没来我们这边少一个人啊,地盘让隔壁那龟孙子抢走了,日!臭不要脸的乌龟王八,他妈的还和我抢马仔!”
谢容虽然对他的职业怀有羞耻心,却也无语这些人,“你们就这么废?”
“人不够啊,你不来,不知道咱哥几个有多惨,我手底下的人都信仰动摇了!”
孙元明跟他抱怨了好一通,“老谢,你不是说带个人一起干活吗?”
“怎么你俩都没来?”
谢容言简意赅,“出了点意外,人在医院。”
孙元明卧槽了声,“那挂了,我可没钱了啊!”
电话滴地一声就挂断了,半点声响都没。
谢容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和他一样,提到钱就翻脸的人。
不对,孙元明是还没提到就翻脸了,警惕够高。
遇到对手了。
“我是不是耽误了你赚钱。”岑溪安听了几句话,想到钱,也不禁皱了下眉。
“不是耽误了一点。”谢容嗤了声,“是耽误了很多。”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事已经发生了。
“走吧,去上工,社畜只要没死,就要爬起来干活。”
就算你是个受伤的小疯子又怎么样,该干活还得干活。
岑溪安非但没意见,还深有同感。
他也是穷逼,甚至穷到全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还得靠谢容的接济。
本来岑溪安想到这是没有反应的,顶多就是在脑子里想办法多从谢容这搞点钱过来。
现在嘛,他浑身不自在,全身上下好像被蚂蚁爬了一遍,难受得厉害,感觉自己比狗还不如。
狗还能讨主人欢心。
他能干什么呢?
小疯子一阵反思,都想不出自己能干什么。
好像就只能给他做做饭,打扫卫生了,可是他做饭用的菜和米是谢容出的钱,他打扫卫生用的工具也是谢容花钱买的。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谢容的旧衣服。
可以说,岑溪安全身上下,除了内衣裤,没一件属于他自己的。
岑溪安脸上的阴郁越来越重,死气沉沉地,像个死了讨债的漂亮男鬼,阴暗地飘在谢容背后。
谢容回头给塞上公交车的钱时,头皮一炸,“又他妈的犯病了?”
话一出口,脑中闪过一个双同样阴暗的眼睛,和岑溪安有点像,却也不一样。
“我没...”
岑溪安阴郁的小脸微皱,看了他一眼,改口道,“嗯,我有病。”
谢容:...你这像是为了讨好我改口是什么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下被吓到炸毛的不适感,“没事别像个幽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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