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重生] 第94章

作者:一从音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岁珣道:“我只看他一眼,马上就走。”

  君景行还想要再拦,岁珣却不顾劝阻地直接走了进来。

  珠帘轻撞声响起,端明崇莫名有些惊慌,他飞快看了看左右,想要找到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电光火石间,原本在榻上一头雾水的岁晏却突然坐起来,一甩手将床榻的床幔金钩打掉,接着抱住端明崇的腰,猛地一翻身,两人一同滚到了榻上。

  床幔层层落下,遮挡住床上的场景。

  岁晏眼疾手快地将被子扯着盖在了两人身上,只能透过床幔隐隐约约瞧见床上鼓起的一块。

  而岁珣正好走了进来,瞧见晃动的床幔,眉头皱了起来。

  君景行追了进来,一看到那落下的床幔,脸都绿了。

  岁珣:“忘归?你醒了?”

  岁晏将端明崇压在身下,迷迷瞪瞪地两腿分开趴坐在端明崇腰上,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听到岁珣的声音,岁晏歪歪头,盯着端明崇惊慌又通红的脸猛瞧。

  被子并未盖实,烛火从床幔倾泻过来,将两人的面容隐隐照亮——若是岁珣扯开床幔,定是一眼就瞧到床上的端明崇。

  岁晏现在脑子虽然不太好使,但是也隐约知道,在梦里也不能让岁珣抓住端明崇,否则自己就不能和端明崇腻歪了。

  梦里没什么逻辑——他自认为的——索性直接开口:“我醒了,你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岁珣听到他似乎不怎么虚弱的声音稍稍放下心,他抬步走来,道:“没穿衣服怎么了,至于把床幔遮着吗?”

  岁晏听到脚步声,微微一歪头。

  端明崇却惊得呼吸都屏住了。

  岁晏看到端明崇吓得苍白的脸似乎觉得很好玩,他盯着看个不停,对即将掀开床幔的岁珣一概不知。

  而关键时候,还是君景行抬步上前拦住了岁珣。

  “将军,侯爷身子骨弱,我方才用烈酒帮他擦拭了全身,现在还是不要让他见风了,要不然病情可能会更严重些。”

  岁珣不太懂这个,听到他说更严重些,顿时将拉着床幔的手缩了回去。

  岁珣思忖了一会,才叮嘱道:“那你安分点好好睡觉,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

  岁晏含糊道:“好啊。”

  岁珣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走了。

  君景行看着床幔,面有菜色地也扭头跑了。

  榻上,岁晏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手撑在端明崇肩旁,似乎瞧端明崇上了瘾。

  听到门被关上,端明崇满脸发红,有些赧然地说:“阿晏,人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岁晏眸子潋滟地看着他,半天才轻轻一笑,俯下身直接吻在了端明崇苍白的唇上。

  端明崇:“……”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你们既然是暗卫,带着我翻个墙,应该不过分吧。

  

第84章 冷血

  翌日一大早, 君景行端着热水踢开门。

  “侯爷,你醒了吗?”

  他将水放在架子上, 走到内室将层层叠叠的床幔挂在钩子上,朝着被子里的岁晏道:“现在感觉如何?”

  岁晏昨天疲倦极了,被戳了几针又喝了药, 睡了整整一晚上终于自然醒了。

  他在被子里鼓捣了两下,挣扎着探出头来,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声音沙哑道:“我还是有些难受。”

  君景行听到他声音都变了, 皱着眉坐下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岁晏不明所以:“咳……你让我睡我就睡了,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辰来着, 你没记着啊?”

  君景行:“但是太子……”

  岁晏睡眼惺忪地撑着手坐起来,但是还没起身便浑身发软地再次摔了回去,险些把自己摔个晕头转向。

  君景行忙一把扶住他。

  “你还烧着, 还是别起来了,我去让人给你煎药。”

  岁晏每年冬日必会大病一场,今年倒是来得甚早, 君景行皱着眉将他按回被子里, 心道岁晏病着, 这侯府的年怕是过不好了。

  岁晏烧得头昏脑涨, 躺在被子里想要睡觉,耳畔却一直蒙蒙的响,仿佛有无数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样, 吵得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月见,好吵啊。”

  君景行刚吩咐好海棠去煎药,回来便看到岁晏满脸惨白,额角全是冷汗,看起来极其难受。

  岁晏:“你别让他说话,吵死了!”

  君景行凑上前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道:“谁在说话,你听到什么了?”

  岁晏有些迷茫,睁着眼睛看着他,拼命想要听清楚耳畔的声音,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快别让他再说话了,我想要睡……”

  【你为什么亲我?】

  岁晏猛地一声尖叫:“啊!”

  君景行被他吓了一跳,忙按住他的肩膀唯恐他发疯:“怎么了?别怕,没人在说话,你是烧懵了,等一会就好了——海棠,药尽量快一些!”

  外面传来海棠的:“哎!好!”

  岁晏听着仿佛记忆深处传来的声音,骇然地张大眼睛,哆哆嗦嗦地捉着君景行的手,像是见鬼一样颤声道:“你刚才在说话吗?”

  君景行莫名其妙:“我让海棠去煎药……”

  岁晏:“不是不是!你问我‘为什么亲你’。”

  君景行:“……”

  君景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岁晏捂着头,神色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喜欢你,自然要亲你啊。】

  烛光微洒进来,将两人的面容照亮,端明崇满脸发红,讷讷道:“喜欢……我?”

  岁晏趴在他身上,左歪了一下头,半天后又歪了回来,一副傻兮兮的样子。

  他眸子全是水光,被烛火一照,闪着如同星火的碎光,灼眼极了。

  “那你喜欢我吗?”

  端明崇明明可以强行将人掀开的,但是岁晏滚烫的身体紧贴在他身上时,他只感觉稍稍碰一下仿佛能直接烫到手,战战兢兢地缩了回去。

  岁晏一边含糊地问你喜欢我吗,一边不知死活地在端明崇身上乱蹭。

  端明崇叫苦不迭,忙抱住岁晏的后背轻轻一翻身,将岁晏压在了榻上,轻声道:“别闹了,你还发着烧。”

  岁晏乖巧地枕着软枕,双手顺势挂在端明崇脖子上,迷迷瞪瞪道:“那等我病好了,我们再闹啊。”

  端明崇:“……”

  端明崇没办法,只好哄他:“好,等你病好了再说。”

  岁晏烧得神志不清,极其好哄,他点点头,拍了拍一旁的被子,道:“你在这里睡,别走啊。”

  端明崇有些犹豫,正要说话,便瞧见岁晏的手轻轻垂了下去,落在锦被上,显得肤色有些病态的惨白。

  岁晏大概是力气用光,疲倦地再次阖眸睡了过去。

  端明崇注视着他的睡颜,半天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月落星沉,端明崇才起身从岁晏的房间离开。

  君景行冷着脸道:“昨天你和太子到底做了什么?他该不会趁着你……”

  岁晏:“啊!”

  君景行:“……”

  君景行被他啊的耳朵疼,不耐烦道:“好好说话!”

  岁晏喃喃道:“昨天太子真的来了?我……我还强行吻了他?我还……”

  君景行顿时面有菜色:“行了行了,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闭嘴吧你。”

  岁晏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昨天自己竟然强行把端明崇按在了榻上强吻,还腻歪撒娇了半天的事实,他脸色本就苍白,这么一吓,更是面无人色了。

  君景行唯恐他吓出个好歹来,忙拍着他的胸口,将“昨天还是太子殿下用热酒给你擦的身”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明明是他做的事情,反倒是把自己吓得不轻。

  岁珣下了朝回来后直接往偏院过来看岁晏。

  岁晏已经喝了药再次睡过去了,脸色看起来比昨天还要难看。

  岁珣蹙眉:“忘归还在发烧吗?”

  君景行道:“是,应该是今早又起来的,不碍事,喝完药压下去便好了。”

  岁珣不满道:“他烧了这么久,怎么能叫不碍事?”

  君景行解释道:“侯爷身子骨本就虚弱,每年冬季都会大病一场,只要熬过去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岁珣一愣:“每年冬季……都会这样吗?”

  君景行点头。

  前几年岁珣一直都在边关,一待就是三年,除了每年八月十五和年关时会让人带家信回来,其余时间全都是在忙军中之事。

  岁珣突然有些难堪,岁家就他们两个人了,而他这么些年竟然一直因为年幼的破事儿对岁晏不闻不问。

  而就算每年寄来的家书中也从来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数落和训斥,细想下来,他竟然对岁晏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问过。

  岁珣轻轻吸气,觉得连呼吸都心疼得在颤抖。

  “都是我的错。”岁珣心道,“他身体这般弱我却从不去问缘由,这么些年我也从未问过他过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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