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 第63章

作者:蹲在墙角 标签: 不伦之恋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翰繁与瑶娘困惑这时赵高不在寝宫侍候皇上跑到这里做什么,却还是没多问的退下,在门口见到赵高时两人还一同对他行礼。

身着一身单衣的扶苏从里间走出来看着刚进门的赵高,笑着走上前道:“总管不在寝宫侍候父皇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看见扶苏,赵高一下就跪在地上眼泪哗哗流,好似这东西不要钱。“大皇子!大皇子!现在只有您能救奴,赵高给您磕头了。”

走到桌边坐下扶苏杵着头看着一边忏悔一边磕头的人终于忍不住敲敲桌面挑眉道:“既然总管早知有今日,当初又为何要收了他们钱扣下陇西郡守的上书?”

“奴这是一时贪财,才……大皇子饶了奴这一次吧!赵高来世愿为大皇子做牛做马。”

赵高这些年不是白待在嬴政身边,宫中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推测个四、五成。一得知蒙毅和李斯秘密离开咸阳方向是陇西他就知道要出事,所以这些日子里担惊受怕都没睡好觉。

不说别的,就一个私扣郡守上书的罪他就是有十脑袋也不够人砍。如今赵高也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会胆大包天做这些事情,现在都快要把命搭进去。

一听说嬴政回宫赵高便决定赌上一把,他直接跪在寝宫里打算一见到嬴政就主动承认错误,看嬴政会不会念在他这些年的悉心侍候饶自己一命。

只是嬴政并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去了别处,心里不安的赵高思考再三终于决定先来求扶苏,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

过了许久,就在赵高忐忑不安之际扶苏张口说道:“我和父王……险些死在陇西的工地,那里真不是人待得地方……还有……用来防御的长城居然自己塌了……”探过身子看着发抖越发厉害的赵高坏笑起来。“总管跟在父王二十多年,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就绕过……”

“请大皇子念在奴这些年来对您的小心侍候上救救奴吧,奴愿意拿出所有积蓄!”赵高连哭带嚎的爬上前扯。

“钱你是要拿出来捐到陇西给那里的徭役,但依扶苏对赵总管的了解绝对不会为了这区区小钱而伤了父皇的信任。所以我相信总管定是受了难以开口的胁迫是吗?”

扶苏的话赵高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于是他连忙给扶苏磕头谢恩,知道到时自己该怎么说、“总管此时不应该在扶苏这里,而是回寝宫等父皇。”

“是是!奴谢大皇子提点,没齿难忘。”

对一脸感激的赵高摆摆手,扶苏起身上前把人扯出来。“总管说笑,在这王宫里有谁的感情能比得了你我。扶苏在寝宫长大,与总管在一起的时间比与母后还要多,这不是自己人是什么,只要扶苏能力所及当然要帮上一把,只是日后总管行事还是小心些不要再被人利用才是。”

赵高连连点头,叩完礼退了出去。

扶苏不知道自己此举到底会让赵高有多感激自己,但起码目前一段时间这人绝对是死心塌地的感谢自己,而且他也有必要让赵高认清现实。

这世上能掌控他赵高生死的人不只有秦王嬴政一人,他扶苏同样也把赵高的小命攥在手里,任意揉捏。

……

正坐在院中桌边品茶的徐福见一风尘仆仆的人朝自己的来,便笑着拿起茶壶在自己对面的空茶碗中沏上一杯。“徐福再此恭候陛下多时。”把刚刚倒好茶水往嬴政面前推了推。

早已习惯徐福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嬴政瞧了眼站在徐福身后朝自己弯腰行礼的童子,这才一撩衣摆坐下。

没喝水,也没说话。

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品了品,徐福转头对身后的小童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

待人走远徐福看着嬴政的脸,突然开口道:“徐福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终于得偿所愿。”

瞪了一派轻松的徐福一眼,嬴政冷声道:“这还要多亏国师相助。”

“不敢当,不敢当,陛下客气。为您分忧一向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人应尽的责任。”顺着杆子往上爬徐福一点也不客气。

“东西!”懒得废话嬴政直接开口要,他相信徐福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陛下不要急,东西微臣早已准备好,晚上接风宴上便会命人送上。绝对不会耽误陛下,只是徐福有一事相求。”感觉到嬴政变得不悦徐福不在意的笑得更加灿烂。

要的东西已经得到嬴政站起身就要走,却不想竟听见徐福说有事相求,因此好奇的站住脚。“说。”

“微臣要见大皇子一面,还望陛下成全。”站起身徐福朝嬴政一叩,脸上笑容尽失表情十分严肃。

第71章 哥,只是传说(中)

嬴政与扶苏此番回朝正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王贲、李斯喜是因他们终于可以结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上交手里的工作好好休息,可这不代表其他人同样也这样想。例如那些一直惦记秦王宝座的人,他们最希望的可是嬴政和扶苏一辈子回不来。

皇帝出宫多月如今终于回来,宫中按例举行接风宴,文武百官全部出席。就在扶苏洗完澡吃饱饭躺在久违的被窝里打呼呼时,从他这里离开的赵高已经抱着所有家当跪在寝宫里朝嬴政认错。

按照扶苏的意思赵高先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招了,然后哭冤,接着把自己收得钱全都拿出来表明自己一个铜板都没敢用,请嬴政做主。

内侍嬴政身边有的是,可深得自己心意的内侍却只有一个。内侍们无儿无女,平日里乘机捞些后宫娘娘、朝上大臣等给的财物也算不上什么大罪。在钱财方面,对赵高的事嬴政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这次陇西的事情他竟也牵扯进去收了钱。

“你为他们做了什么?”嬴政坐在上座看着跪在下面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赵高。

“丞……丞相……说……说有份来自陇西的奏简呈错希望拿回了,可不合规矩所以……皇上您再给奴次机会……”

每一个牵扯进陇西案子里的人嬴政都不想翻过,可对赵高不得不说嬴政是有一些心软,再怎么说赵高和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

“念在你已知错又交出所有赃物死罪可饶,你身为朕身边近臣却明知故犯,因此这罚是自然地。陇西一事朕已经交给大皇子和廷尉李斯处理,至于怎么罚,罚什么只看他们怎么判。”

听说这次案子扶苏是主审赵高放下心来,他看得出这人并不想要自己的命,而敲打的意思跟多,不然也不会让他上这里请一道‘不死’的旨意。

“奴领罪,奴这就去向大皇子领罪。”

向扶苏领罪而不是像廷尉李斯领罪嬴政眼神闪了闪,开口道:“不急,到时他们自会找你,再说你不是刚从大皇子那里回来。”站起身嬴政走下,越过赵高叫进守在殿外的宫娥侍候自己沐浴。

跪在地上赵高呆住,然后苦笑起来。

……

大秦帝王的接风宴谁敢不来,宫中皇子朝上各臣全都盛装出席,歌功颂词不绝于耳,整个晚上嬴政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吾皇圣明’,而扶苏这晚收到得最多的礼物却是来自四面八方充满‘厌恨’的视线,这令扶苏觉得自己与嬴政之间的待遇相差太多。

宴会进行到中段,后宫的娘娘们和公主相继离席,把会场留给男人们。

除了年纪较小的皇子要回宫睡觉外十二岁以上的皇子都分坐两侧,表面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每个人却都各有心思。

整个宴会上也只有一个人是为了吃而来,宴会一开始埋头就吃,从头至尾不说一句话,这人就坐在嬴政左下手边的扶苏。

在众人喝得正酣时丞相王绾这时举着酒杯站起来。“陛下,大秦一统天下多时,百姓安居,风调雨顺,那些意图颠覆大秦统治的余孽也相继铲除,如今也是该封王的时候了。”

王绾的话音一落刚刚还人热闹的大殿马上安静下来,无人再敢说一句话。两边的皇子表情也各有不同,有的垂头不语,有的眼露狂喜,也有几个面无表情,但攥紧微颤的拳头则证明着他们此时内心的激动。

一直注意李斯的王绾见这人要站起反驳自己的话,他马上继续对上座的嬴政说道:“燕、齐、楚等国土地处偏远,如不封王镇守很难统治,所以臣建议立诸皇子为王镇守偏远之地。”

天下一统再不分封制,而是在全国范围内施行郡县制,这是李斯提出的想法,为此他得罪了不少皇子氏族。但李斯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做发事对的,听见王绾这样说他立刻就要站起身反驳。

受分封的诸皇子的后代因各自为政长久不见,很有可能时间长了因血缘关系的疏远而相互发动战争,到时又将民不聊生血流成河。而施行郡县制后县令、郡守都有皇帝认命,不能世袭。因此不再存在为了土地、权利而相互发动战争的可能。

郡县制有效地使君王加强了中央集权,有利于政治安定和经济发展。

郡县制是皇帝制度的政治基础,嬴政执行郡县制不只是为了避免分裂,更重要的是为最大行使皇帝的权利。如果实行分封制,皇帝的权利就会受到封君的制约同时也会被削弱王权。然郡县制则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只有皇帝一人才能拥有绝对权力——天下只有一个政权,一个天子。

这个道理嬴政清楚,所以他才支持李斯的主张。不过这一点其他人也知道,但他们更看重的却是自己的利益,至于大秦将来如何并不是他们在意的。

朝上的利益关系本就相连相扣,虽未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也能份上一杯羹。再加上王绾是老臣,同朝为官者被他提携的也有不少,相比没身份没背景的李斯这些老油条怎会不知此时该向着谁。

于是当嬴政把这个提议直接拿出廷议后,大殿上得出的结论几乎是呈一边倒地支持王绾‘分封诸子’的建议,特别是那些也有外孙或外甥是皇子的大臣更加积极。此刻李斯可谓是一人抵抗众人,孤军奋战。

“陛下,从夏、商两朝开始分封诸子为王就是传统,此乃圣贤之表率,哪里有把天下富庶之地交给不相关之人管理,却把血亲置之不理。这些皇子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怎是那些外人可以比拟,还望陛下仿效圣贤。”

王绾的强词夺理听得李斯牙痒痒,正当他要开口反驳回去时竟见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丞相你这是说父王不圣贤,比不过那些亡国之君?”一直不声不响低头啃骨头,快要被人遗忘存在的扶苏突然开口。“如果按丞相这么说,那一开始你那些赞颂之词都不是诚心说得而是虚伪的敷衍喽!这可是欺君大罪,《秦律》上怎么说来着,轻者贬奴流放,重者……”

还不等扶苏把话说完王绾连忙白着脸跪在地上磕头,老泪纵横道:“陛下臣冤枉,望陛下为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呜呜呜……大皇子怎么可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看样哭得好似有多大冤情的王绾,详装不悦的嬴政转过头对正在擦手的扶苏严厉道:“苏儿怎可这样对王丞相不敬,即便是玩笑话也说不得。”眼中带笑,嬴政几句话就把王绾口中的‘冤枉’判定为扶苏的‘玩笑’。

小样好真说哭就哭,不去拍琼瑶大妈的戏都对不起这眼泪收放自如的才能。

接收到的嬴政的暗示,感叹完的扶苏不紧不慢站起身,朝跪哭的王绾一拜,做诚恳状道:“扶苏只是开个玩笑哪知丞相居然当真,是晚辈的过错,这里陪个不是,先干为敬。”端起酒杯扶苏一仰而下陪着笑脸。

此时被人当众拂了面子的王绾恨不得宰了扶苏出气,哪里会受这扶苏没啥诚意的值歉意。不过碍于嬴政即便是这样王绾也只得站起身朝扶苏作揖还礼。“不敢,大皇子客气了。”态度说不上好却挑不出错,谁都看得出他心里不顺。

不过官场上的事有时就要装作看不见,因此众人都假作不知忙相互敬酒缓解气氛,哪知有人根本不想就这样的轻松解决问题。“看来丞相还是不愿原谅的扶苏。按说丞相是长辈而扶苏是晚辈,做错了事晚辈向长辈磕头认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难不成一定要这样丞相才能原谅扶苏?”扶苏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脸色巨变,特别是王绾,红白黑三色交替。

按为官的年月他王绾是老臣,按朝中职位他是重臣,按年纪是长辈,可这些加在一起也比不得扶苏一个‘嫡亲皇长子’的身份。说好好听点你是臣,说直白了就是个当差的下人,给人跑腿的。

再怎么了不起也容不得一个下人给主子脸色瞧。

瞧嬴政黑了脸瞪着自己王绾慌忙跪下磕头大叫不敢,又痛哭起来。

这时一只坐在座位上的四皇子马上起身疾步走到大殿中央在王绾身边跪在,磕头对嬴政说道:“请父皇明鉴,王丞相绝不是这个意思,儿臣代丞相向大皇兄致歉。”

这四皇子比扶苏只小一岁,人也长得眉清目秀。比起在朝上众人眼中没什么建树的扶苏,这四皇子嬴漓到是被人大肆赞扬,风光无限。

当扶苏追着漂亮宫女玩捉迷藏时这四皇子嬴漓就已开始熟读诗书,聘请名师;当扶苏带着寝宫上下宫人偷偷掷骰子小赌怡情时,嬴漓已经把自己母妃寝宫里的宫人制得服服帖帖;当扶苏拿着把小刀却不敢杀鸡时,嬴漓不知杖毙了不少看不顺眼侍人;当扶苏行军在外因为失眠而半夜捉蛐蛐时,嬴漓则每天早晚给嬴政请安;当扶苏纠结于自己何时喜欢亲爹时,人家已经开始在民间积攒声望……

总之一句话,当扶苏不着调是人家四皇子嬴漓已经开始琢磨怎么上位。

平日里一遇到朝上事就很少说话喜欢做和事老的扶苏,今日的行为却让众人看不明白,不知他这是为何。明明可以早把事情解决却又扯着不放,这只会显得他小家子气,与他平时的作风不符。

此刻不但与扶苏没有多少接触的普通大臣看不明白,就是李斯、王翦、王贲、蒙毅他们也想不通。他们瞧向上座不说话不表态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嬴政,心中更加不解,心道这是不是他们父子二人串通好的一出戏,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要做什么?

嬴政一脸平静的看着得理不饶人的扶苏心中也是大大不解,因此他打算静观其变,到底要瞧瞧他这突然转了性的儿子要做什么。

见下面小伙长得眉清目秀仿是一身正气,扶苏故么着这就是传说中样样比自己好事事比自强的四皇子,但还是装作不知的问道:“这位是四皇弟吧?不知你……为何要替丞相向我道歉?那么多的皇弟都没出来,你却出来?”

不知扶苏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犹豫了一下嬴漓恭敬道:“大皇兄说笑了,王丞相是皇弟的外翁,所以皇弟敢用项上人头作保外翁绝无对皇兄不敬之事。”

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扶苏忙跟着陪笑道:“哪有什么赔不赔礼的事情,小事而已,四皇弟这话见外了。”

听了这话嬴漓认为扶苏这是打算不再揪着此事不放,于是赶紧准备客套几句。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听扶苏继续说道:“不过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流些眼泪很正常,但没想到王丞相也是水做的,说哭就哭,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王丞相你别在意,别在意!”

分坐两旁的人谁听不出这话的引申意义,不过他们都忍着不敢笑,可就有人敢不给身为丞相的王绾面子,他就是王翦。

随着王翦爽朗的大笑不少武将也跟着笑起来,谁叫往日他们说不过这些耍嘴皮子的文臣经常被他们奚落。在武将眼里扶苏可是他们自己人,这次简直就是给他们长脸,他们恨不得扶苏能把王绾气死。

就在王绾被扶苏奚落得一塌糊涂气得不知怎不还嘴时只见扶苏双手一击吃惊道:“我说丞相为何这么积极力主分封,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视线在王绾与嬴漓的身上飘来飘去,紧接着又看向其他几个对分封特别积极的人“怪不得……”这声嘟囔扶苏说得很小声,却也刚好让坐在前段的朝臣听见,顿时无人再敢提这分封之事。

不过此时众人也瞧明白这一向对权力不甚在意的大皇子此刻是正式和丞相一派翻脸。不过仔细想想这事也无可厚非,王绾力挺自己的亲外孙四皇子登基,到时即使大皇子不和他争,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有着嫡子身份,最有资格继位的人。

更何况最近一段时间这王绾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大,让人看不过去。

因为扶苏一直对王位表现得不热衷,所以朝上的官员有大半摇摆不定,还不确定要加入哪个阵营。

可他们都知道帮着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大皇子却是比帮有个丞相外翁做靠山的四皇子要有意义的多,不怕到时被人卸磨杀驴,毕竟大皇子还需要仰仗自己。

今天扶苏一反常态与王绾当众翻脸,如李斯般没身份没靠山由嬴政亲自提拔上来,不削与王绾等自命不凡的‘老’臣为伍的年轻一代官员终于看到希望,他们很清楚自己跟着什么人才能更有前途。

王绾悸怕扶苏,不止是因为他的身份,更因嬴政独一唯二宠爱和扶苏在军中的威信,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在分封上。只要分封一块富庶地方为王到时再招兵买马,储存实力,另做打算。因此他这才趁嬴政不在宫中时秘密派人走动,让人在今天支持他迫使嬴政同意封王。

不过他没料到今天扶苏竟然和自己当众唱起反调,让他丢光了颜面。

反正也翻了脸王绾索性打算把扶苏拉下马,让天下人知道这大皇子在大殿上逼死老臣。

“丞相,这柱子可是新刷的。”喝了一盅酒王翦开口道:“有事说事,一把年纪别学女人家家的要死要活。大皇子可什么都没说,你不要多想。”意说你别心虚。

文臣最拿手的三件事,一痛哭、二喊冤、三以死明志。

风光了一辈子,王绾在今日算是丢光了老脸于是气得发抖。

望向朝自己微笑的王翦,扶苏愣神儿一下然后回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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