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第99章

作者:泥蛋黄 标签: 穿越重生

“这沼泽里虽是瘴气弥漫,我们却是用不着担心的,看到刚刚我放出的这个丝罩吗?罩子有过滤瘴气的效果,大家只要不走出这个范围就没事。”阮昧知在打劫了居誉非和殷寻问后,他身上的法器多得简直令人发指。

“这丝罩的炼制手法似乎和寻常法器不同啊?”来自灵宝宗的乌卜织几乎要被这新奇的法器迷住了。

“哦,这个是我和伙伴一起炼制的,在炼制过程中,我们考虑到以下几点……”阮昧知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炼器经验,被迫成为研究助手的娃你伤不起。

“阮仙君真是见地非凡啊……”于是灵宝宗的妹子也不幸沦陷了。

……

“这只妖兽你们对付不了,放着我来!”阮昧知扑上去,然后三两下将那倒霉的妖兽给干掉了。

“阮昧知真是修为高深啊……”于是崇拜强者的好几个妹子前赴后继纷纷沦陷了。

事实上也没沦陷这么夸张,众妹子不过是暗暗将阮昧知列为了头号联姻人选而已。毕竟殷寻问那钻石王老五已然无望,退而求其次,阮昧知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热门人选,毕竟论起资质、修为、地位、长相等等重要择偶标准,阮昧知轻松完爆所有核心弟子。珠玉在前,又有谁会想将那粗陋石胚往怀里揣呢?好在阮昧知一直秉持着拉皮条的行动方针,坚定不移地将妹子们往外推,这才没造成“人人都爱阮昧知”的惨烈局面。

至于阮慕芳嘛……这位倒霉妹子一直自怨自艾地默念着“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之类的句子,被自己这无望而凄美的爱情感动得无以复加。

三日后,一行人从秘境中全须全尾地出来,在此大体上平安,小危机不断的采宝过程中,无数奸情暗中萌芽,茁壮成长,至于爱情的小萌芽最后是会被掐死还是栽培,那就不好说了,至少那些瞎眼看上阮昧知的,肯定不会有啥好结果。尤其是……阮慕芳和阮昧知这对“怨偶”。

而在这三日里,殷函子和居誉非也没闲着,殷函子暗中收购了一批魔门出品的邪物,比如洗去记忆的丹药什么的。而居誉非则暗中联系了自己老爹,让他收拾铺盖带着母亲赶紧撤离混元宗地界,毕竟他接下来要干的事,一个不好,可是要被殷函子那儿控追杀的。

在这暗潮汹涌的氛围中,阮昧知以“颜如玉”一日游,为采宝活动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妹子们怀里揣着亲手采摘的灵草仙果,身上戴着阮昧知白送的精美玉饰,高高兴兴地找自家长辈汇报去了。

而阮昧知则兴冲冲奔回了玄明殿,进门第一句话却是——“小寻,那边的情况如何?”

殷寻问无奈接受了自家小受对计划的关注度远高于自己的事实,低声道:“一切都如你预计,伊逝烟仗着她师父的身份,行事肆无忌惮、任性跋扈、贪得无厌,已然惹了不少怨言。”

“呵,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伊逝烟还是这么虚荣而愚蠢。”阮昧知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歪歪头问道:“难道沐掌门没有管管她吗?”

殷寻问:“她那客卿师父架子摆得十足,碍着你的存在,沐梅辰就算有心管,又能如何?”

“那么阮尔踱那里呢?”阮昧知眯起眼,眉眼弯弯。

殷寻问:“父亲说他还在昏迷,并未醒来。”

“哦?那就好。”阮昧知扭头看着窗外那寥廓的天穹,轻声道:“既然她已经爬到云端,我也是时候,将她一脚踹下去了……”

“你已经想好了?”殷寻问上前,握紧阮昧知的手,于他并肩:“真要行此狠绝之事?”

阮昧知垂眼,言语坚定:“是的。我要她,自食其果,众叛亲离,孤苦此生。这是她……该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后小科普】惨遭化用的地名啊,你来自何方?

洞渊门:取自洞渊派,马迹山道士王篡晋末创立,因其修《洞渊神咒经》,故其道派名为洞渊。洞渊派属于经箓派道团,据说其法上辟飞天之魔,中治五气,下绝万妖。

丹鼎宗:取自丹鼎派,丹鼎派不是指某个具体门派,而是一个种类,包括内丹派和双修派。比如梁启超(别怀疑,就是咱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位)就将道家从学术上分为玄学正派、丹鼎派、符箓派、占验派四家。

灵宝宗:取自灵宝派,具体立派时间不可靠,此道派是因传《灵宝经》而形成的,古《灵宝经》自汉末传到晋代,影响广泛,教徒众多。灵宝派经过不断增益繁衍,最终于晋末宋初发展为一大教派。

第144章 来算总账吧

猎物已是无比自觉地乖乖跳进坑中,阮昧知蹲在坑边,唯一需要苦恼的只剩下了接下来是用板砖拍,还是拿铁箭戳。

阮昧知抱着自家萌宠神兽美美地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吃饱喝足后,这才发出传讯玉符,开始了最终猎杀活动。

一盏茶后……

沐梅辰掌门急急地拜上门来,跨入殿门,才抬眼,便对上了阮昧知含怒而威的黑脸。

阮昧知负手端立在台阶之上,唇齿开合,冰冷的词句便在这宽大的殿堂中回荡——

“沐掌门,我再三叮嘱你们要压着消息,切勿张扬。结果呢?我一从秘境回来,便受到掌门的质询,直斥我偏护天仙门,引得众怒。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连将嘴闭紧点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吗?听说那阮慕芳的生母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得很,恨不能让全宗都知道她的身份已是大不一般了,又是索要丹药又是嫌弃居所。有这么一个母亲,我看那阮慕芳的家教恐怕也欠佳吧,这少主道侣人选,是不是也该重新斟酌了?”

沐梅辰听得心底发寒,她近乎慌忙地辩解道:“可那伊逝烟不是阮仙君您的……师父吗?”

“你再说一遍?”阮昧知冷冷地盯住她,不过一句简单的问话,却像是在怒火里烤过再拿出来一般,带着迫人的压力。

“那伊逝烟说……说她与您曾有授业……之缘。”沐梅辰结巴着,几乎要说不下去。要硬说伊逝烟是阮昧知的师父,她自己也觉得害臊,若不是伊逝烟那态度太理所当然,阮昧知又确实对阮慕芳高看一眼,她也不会相信这等无稽的说辞。

“这话可新鲜得紧,我倒不知,本君何时多了个师父!”阮昧知冷笑:“你们这天仙门当真有本事得很,不仅有个众所周知的少主道侣,还有个客卿师尊,再等一阵,是不是还要多个掌门至交啊?”

冷汗瞬间浸透了鬓发,沐梅辰诚惶诚恐地躬身道:“阮仙君息怒,都是在下行事不周,没能约束好弟子亲属,这才让那伊逝烟冒顶身份,胡作非为,以至于被人借此牵扯到道侣内定之事上,连累仙君您的清誉。但在下仍有一情,不得不表,此间种种,都是那伊逝烟一人之过,慕芳与在下一般,俱是受那疯妇蒙蔽,并无半点冒犯之心,还望仙君明鉴。”

“明鉴又如何,有这样一个母亲,阮慕芳永远都别想染指少主道侣之位!”阮昧知断言铿锵,再无后话,一拂袖,转身便往内殿走去。

沐梅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发出半点声响。暗暗将伊逝烟恨得咬牙切齿,自家天仙门眼见已是摸上了混元宗姻亲的宝座,大好局面却是在最后关头被这贱人给生生糟蹋了个干净!眼下她那里还敢肖想什么联姻,若能不被那阮仙君记恨已是神佛保佑了。

当沐梅辰脑中第五次上演完毕将伊逝烟抽死的戏码时,殿外忽而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阮君,缓步。”

沐梅辰回头,只见殷寻问大步走进殿中,想来之前说话的人就是他无疑。

“少主,你回来了?”阮昧知那即将跨入内殿的脚顿在了半空,扭头看着殷寻问。

“我在殿外就听到你在吼什么‘阮慕芳永远都别想染指少主道侣之位!’,这是怎么回事?”殷寻问踱步至阮昧知身边,蹙眉问道。

沐梅辰顿时朽躯一震,立时将全副精神都灌注到了殷寻问身上,这位贵客登场,给自己带来的会是祸,还是福?他会不会是天仙门最后的一丝希望?结果阮昧知那厮一抬手,布下了禁制结界!沐梅辰不仅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连画面也如蒙上了一层迷雾,模糊不清,无从推测。沐大掌门憋得几乎吐血,大睁着眼等判决什么的最残忍了。看着禁制中攀谈的两位,沐梅辰不禁在心里悲观地脑补着阮昧知煽风点火,殷寻问怒骂天仙门的悲惨结局。

事实上,两人这会儿正窝在禁制里有说有笑呢。

“小寻,你该迟点再出场的,这会儿沐梅辰越是绝望,一会儿下手才越是无情。”阮昧知不咸不淡地对殷寻问的演出给予评价。

“再迟一步你就走进内殿了,那会儿再叫不嫌太刻意吗?”殷寻问反唇相讥。

“好吧,是我失算,本以为沐梅辰还会垂死挣扎挽留一下的,没想到她连那个胆气都没有。”阮昧知悻悻道。

殷寻问安慰道:“这样的人才好摆布。”

阮昧知释然,转而道:“也是,一会儿的台词你可记牢了?”

“修仙者大多过目不忘,更何况我。”殷寻问一点都不想再把那些狗血的台词再复习一遍。

看出殷寻问的不自在,阮昧知邪笑两声,道:“你真该庆幸你那不苟言笑的对外形象,不然一会儿你还得作对阮慕芳一往情深状呢。”

“……”殷寻问默默扭头,完全不想搭理这个话茬:“昧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且再晾她一会儿。”阮昧知收了笑,冷冷看着沐梅辰的方向:“这把刀总是要磨快了才好杀人啊。”

“你眼下这表情真不像个好人,若是被人窥出,指不定要污你是魔宗妖人了。”殷寻问看出阮昧知状态不对,刻意调笑道。

阮昧知故意扯了唇角邪魅一笑:“没想到这也被你看出来了,也不怕和你说实话,爷当年可是魔门一大风云人物,内修两只肾,外练一根茎,以九浅一深棍法名震各大青楼,江湖人称暴尔菊,暴大师是也。”

太、太不要脸了……殷寻问在这一刻深切地感觉到,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跟阮昧知比起来,依旧清纯得像个稚儿。

阮昧知很久没乱教小孩了,此话说完,心底那点煞气顿时被翻涌上来的怀念感驱散得七七八八,不再多耽搁,抬手便解了禁制,携手殷寻问重回舞台。

这次却是殷寻问先开的口:“刚刚的事,我已经听阮君说了,那伊逝烟假借阮君之名狐假虎威确实该死,我未来的道侣绝不能有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母亲。”

沐梅辰那双眼随着殷寻问的话音落下彻底黯淡了下去,不住后悔自己这些日子对伊逝烟那疯女人的放纵,若自己没有轻信那女人的话,若自己不是那么瞻前顾后,这一切,会不会就是另一个结果?

“但我之前毕竟曾与阮仙子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她的为人也有所了解,她品行高洁,与她的母亲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殷寻问板着脸继续开口,心中各种别扭,这种违心的台词,说着真是折寿。

沐梅辰猛然抬起头来,双眼再度泛出了希冀之光。她就说之前阮昧知怎么对自家弟子多有照顾呢,原来是有这殷少主暗中授意,也不知慕芳是何时勾搭上这小少主的,居然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阮昧知上前一步,接过殷寻问的话头,道:“既是少主有意,我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天仙门再无伊逝烟这个人,阮慕芳再无伊逝烟这个母亲,我便还当你们天仙门是少主结侣大宴的客人。”

沐梅辰眼中露出一抹狠色,开始琢磨回去后要如何让伊逝烟这个丑闻人物合理消失。

阮昧知轻笑着摇摇头:“别误会了,我不是要你杀人,犯下如此大错,那女人便是百死也不足以赎罪。”若他只是想要伊逝烟的命,又何需大费周折弄出这么个局,凡是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算是报复,也要有点技术含量不是?

阮昧知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他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轰鸣在周身的空气中,清晰又决绝——

“我要请她进我混元宗执法堂,集天仙门与我宗相关人士,共同审理她谎称本君师尊之案。若此事确已属实,我要那女人当众向我道歉,我要阮仙子与此人彻底断绝母女关系,我要你们天仙门宣布从此以后与这女人再无瓜葛并将其驱逐下山。然后我将公开此女罪责与处理方案,说明天仙门种种流言皆因此罪女一人而起,以平息各派非议。沐梅辰,你可能做到?”

沐梅辰深深躬下身子,真心实意地道谢道:“多谢阮仙君手下留情。”

在沐梅辰看来,这事本就全是伊逝烟的错,而阮昧知的处理,与其说是给予她应得的惩罚,更像是在帮天仙门解围,实在再厚道不过。

“去吧,两炷香后,我要看到你们天仙门全体都出现在执法堂中,尤其是伊逝烟和阮仙子。”阮昧知挥挥手,对接下来将要上演的戏码,满怀恶意地期待着。

沐梅辰再行过一回大礼后,这才匆匆退下。

阮昧知目送着沐梅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良久,方才再度开口:“走吧,叫上负责这回迎宾接待的各大执事掌事,我们去执法堂。”

殷寻问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牵起阮昧知的手,拉着他一起往殿外走去。

两柱香后,执法堂中……

殷寻问高坐台上,台下一边坐着混元宗执事掌事,一边坐着天仙门所有来人,阮慕芳一脸茫然地站在自家师尊身边,而伊逝烟则满脸怒容地被强压着跪在堂中。

“殷小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不怕我徒儿阮昧知知道后,与你生隙么?”

第145章 来算总账吧

殷寻问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环视众人一圈后道:“看来伊逝烟假借阮客卿师尊之名胡为之事,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不是吗?”

众人来之前都被告知了此次聚会的缘由,这会儿见伊逝烟还这么不怕死地继续往外丢罪证,不由得纷纷投之以怜悯又钦佩的眼神。

“什么假借?给我叫阮昧知出来说话!”伊逝烟慌了,声音尖细地叫嚷不休:“你们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本仙子背后可是有人的!”

沐梅辰一抬手便用真元封住了伊逝烟的嘴,躬身向殷寻问告罪道:“还请少主恕在下管束不周。”

“无妨。天仙门毕竟是客,本君不欲损其清名,方才将此次问罪的参与者限制于在座数十人内。”殷寻问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但为表公允,此事该有的程序仍旧一个都不能少。现在请负责接待天仙门的管事陈述。”

那管事听闻自家少主兼戒律掌事召唤,赶紧起身,开始汇报。

“小人乃负责接待天仙门的执事门耶臻,混元宗及天仙门诸位都能证明鄙人身份。现就伊逝烟冒名之事,陈述如下,X月X日,伊逝烟向在下及负责接待的弟子宣扬其阮仙君师尊的身份,并要求将居所换至如归宫。弟子们不知其真假,轻信此女,依言行事。X月X日,伊逝烟以身体不适为由,要求在下提供辟谷丹,玄阴丹,驻颜丹等数十种丹药。X月X日……”

这段日子,门耶臻已是受够了伊逝烟的鸟气,这会儿细数起伊逝烟的罪名,那叫一个滔滔不绝。连阮慕芳听了都替伊逝烟害臊,更不必说天仙门和混元宗众人了。伊逝烟感觉到周围众人那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虽然还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很清楚目前的局势对自己很不利。

“伊逝烟,你对管事门耶臻的陈述可有要辩驳之处?”殷寻问解开伊逝烟嘴上的禁制,让她说话。

伊逝烟一副委屈的模样,给出的辩解却是无比苍白:“我是要了那些东西又怎么样?若是不合规矩他们当时就不该给我,事后再来算账又算什么?”

门耶臻瞪她一眼道:“若非此女假借阮仙君的名号,在下绝不会逾矩任她予取予求。”

“谁假借了,阮昧知就是我徒弟,不信你们叫他来对质。”伊逝烟纵然跪着依旧高昂着头,满是不逊。

“我倒不知是什么给了你如此大的胆量,谎称是我师尊不说,居然还敢说什么跟我对质的话。”阮昧知从后堂走出,坐到殷寻问身边,鄙夷地打量着跪伏于地的伊逝烟:“就凭你?也配当我师父?扯谎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伊逝烟瞠目结舌地瞪着阮昧知,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师尊这个说法明明是阮昧知建议的不是吗……阮昧知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他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伊逝烟,阮客卿已经否认了你的师尊身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殷寻问这会儿看着伊逝烟那一脸血的倒霉模样,都忍不住替她憋屈,被阮昧知盯上,你就等着被玩儿死吧。

“不……我有证据,我能证明我就是阮昧知的师尊!”伊逝烟当然不肯就此认命,阮昧知不仁,就别怪她无义,伊逝烟咬咬牙,当下将自己去找阮昧知却被刁难,然后阮昧知替自己出气杀人不说,还命弟子送自己回去的事说了。

“你确定那三人分别叫沧瀛、非宫、顾青璃?”殷寻问朗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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