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第193章

作者:明韫 标签: 武侠修仙 甜文 穿越重生

  “真是想不到,哪怕让雪天对他拔剑相向,说要不死不休,皆空在逃命的时候,仍然不忘把他带走了。”

  真是叫人感动的爱情。

  院长接口,沉思道:“那为什么皆空只带了让雪天,却没有将万川和一并带走?”

  尽管两个人是一体精分,但没有一碗水端平的爱情,终究不是公平的爱情。

  “这…”玄和峰主胡乱揣测,“也许是如同破军使说的一样?让雪天为主体,两人中更重要的那一位,于是皆空方丈在情况紧急下,迫不得已,只能保全让雪天?”

  真是主次分明,深明大义的爱情。

  院长颔首,算是赞同她的观点。

  勉强算是一个合格过关的爱情。

  “咦?江宗主?”

  玄和峰主终于有空关心一下萎靡不振的好友,“你怎么看上去这样不精神?”

  江云崖:“……”

  废话。

  将心比心,你要是重回三百年前,被任临流盯着天天教导你剑术,你精神能好?

  大家都是六宗宗主,走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物了,至于吗?

  何苦呢?

  给他保留一点坠青天宗主最后的尊严和自由不好吗?

  就是这一次腹诽,让江云崖错失先机,风评被害,令玄和峰主取得先声夺人的机会。

  她挑了挑眉,毫无诚意地歉然道:“倒是我忘了你对让雪天有那么一点意思,看着人家和皆空跑了肯定不高兴。”

  江云崖:“???”

  他师父还在这里看着呢!

  能不能对自己说出的话负一点责任???

  不能。

  玄和峰主冷酷无情粉碎了江云崖的幻想:“不过也不是没有转机,你可以尝试着去打动万川和,试试看有没有机会。”

  万川和:“???”

  能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心灰意冷怀疑人生?

  江长星目光如电,温和语气也难掩内中的严厉:“哦?倒是我不知道,原来云崖你对上一任的魔尊有些意思?”

  这恐怕不太行。

  江云崖:“……”

  他头一次感受到人生的灰暗绝望。

  现在跳深渊来得及吗?

  倒悬山主收剑回鞘,不知是不是心理问题,他这一次收剑回鞘的声音好像格外大,格外抖。

  倒悬山主:“为今之计,莫非不应是先行找到皆空不空与让雪天三人,问出原委后再行商量如何处置吗?”

  为什么大家可以心大得好像这三个人已经和六道寺一样轰然消失在世间,开始激情八卦???

  “皆空不空让雪天有的是时间找。”

  七域主看得很开,顺带放了把瓜子在倒悬山主手里:

  “重要的不应当是八卦吗?刚刚是上一任魔尊万域主皆空方丈的,如今是魔尊道尊的,千载难逢,自然该好好珍惜,不可错过。”

  倒悬山主:“……”

  你也是真不怕寒声寂影。

  “这位前辈是阿珩师父,玄山上一辈的掌门。”

  出乎意料,出来帮任临流解释的竟是舒遥。

  他借着紧握寒声寂影的那点力,压下喉间莫名的涩意,尽量极尽温和认真地对任临流说了一句对不起。

  魔王说出天姚的事以后,舒遥便知道十有八九会在任临流那边露出端倪。

  任临流对他有意见也是应该的。

  只是不该让卫珩掺合进这摊事。

  自己作的死,自己来担。

  没有让卫珩为了自己清名受损,还要劳心伤神的道理。

  “师父!”

  玄和峰主这下没法装聋作哑,开口唤了一声。

  任临流神容稍霁,转过头去看她。

  玄和峰主提裙三下五除二上前,动情劝道:

  “师父,你三百年未在世间露面兴许有所不知。如今仙魔两道风气很开明的,仙魔之差,性别异同,皆是小事,要紧的是两人心意相通就好。”

  仙魔两道:“???”

  我们怎么不知道???

  玄和峰主睁着眼睛说瞎话,堪称是一气呵成:“师兄和魔尊虽几经坎坷,外界对他们多有误会谣言流传,但他们两人心意拳拳真挚,我们为师门同道,都是祝福他们的是吧?”

  玄山掌门:“???”

  我怎么不知道?

  自己被师妹强行代表,气得他又吞了好几瓶天王保心丹。

  江云崖很会意,赶紧附和道:“对对对!道尊与魔尊两人所历皆是我们亲眼见证的!自然感动。”

  就是感动得过了头,心脏隔三差五地承受这种刺激,有点受不太了。

  没看见人家玄山掌门近一年吃的天王保心丹是过去十年的量?

  院长缓缓出声:“不错,心意确实是很真挚的。”

  愿意先做他弟子,再扮女装天姚,屈尊至此的魔尊放眼纵观历史,也是不太多的。

  江长星也劝:“莫非老友你还碍于浅显的门户之差,仙魔之别吗?我前些日子还想当今仙道不开放,不如咱们年轻那会儿。不想是我想岔了,仙道依旧是开放的,倒是你,一年不如一年,顽固不化起来。。”

  任临流:“???”

  不是,他长得很像这样死样固执的老头吗?

  明明他在出深渊前,还仔细寻思过如何为消除仙魔两道的固有偏见而奋斗。

  若不是见了魔尊出剑时那一份熟悉剑意,任临流扪心自问,回去养鹅喂鹅难道不够美滋滋吗?

  为什么一定要掺合到小辈的情爱中事,使得自己白白背上不解人意的骂名?

  六宗来人里,只剩下了倒悬山主一个人。

  他惜字如金:“我…练剑。”

  既可以理解为在练剑没功夫搭理,也可以理解成别来打扰我练剑。

  一语双关,妙啊。

  “师父。”

  卫珩珍重地喊了他一声。

  仿佛喊的仍然是他少年时最敬重,待他如亲子的那个人。

  不为三百年时光变化、不为地位修为差异、也不为此时两人隐隐冲突的矛盾立场所变化。

  于卫珩心中,任临流是悉心教导他的亲师,舒遥是他心意相通的挚爱,自然是贪心妄想着他们两方安好,两全其美的。

  “此事容我后玄山后,向师父细细禀来。目前仍是收拾六道寺的事情要紧。”

  任临流点点头,算是应了。

  在场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大概是江云崖和书院院长,不必为魔尊拔剑和任临流大打出手,自己不幸成了被殃及池鱼的事而担忧。

  不过很快他们就欢喜不起来。

  因为借着魔王的指引,众人从密室中拖出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无尘方丈。

  江云崖当然是二话不说,出手相救。

  就算不是多年的老友,也是要以后要合伙过日子的牌搭子。

  怎么能够有一二损伤?

  玄和峰主摩梭着月出昆仑剑身,低骂一声道:“狗秃驴,你敢如此对无尘,来日我定让要你尝尝月出昆仑销魂滋味。”

  万一无尘方丈有个好歹,他们牌桌三缺一,是要自己拉倒悬山主还是拉自己掌门师兄?

  玄和峰主光是想一想就要觉得人生灰暗无望。

  不过比起栖身宗门被毁的小沙弥来说,玄和峰主尚且算是强说愁的一类范畴。

  小沙弥是彻彻底底被突如其来的风云变化吓到,哀哀戚戚抹着眼泪,不知今后何去何从。

  和小沙弥一起抹眼泪的还有魔王。

  他至始至终没得过舒遥一个眼色,浑然不知所措,只觉得下一个自己仿佛就要成了寒声寂影剑下烤肉,尸骨无存。

  当然,论起愁,论起操心,谁也比不过破军。

  他将舒遥拖到一边去,不放心地嘱咐:“玄山的老掌门看着是不太喜欢你的样子——”

  兄弟你可千万别一个气头上来,把人养的鹅杀了,把峰头砸了,把人给揍出个满头包。

  那多不好交代?

  舒遥平静应了一声:“我知道。”

  不能怪任临流,他本是个很好的人。

  是自己作的死,自己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