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徽
看着他那副样子,任杭天怕他呛到,赶紧提醒:“慢点喝。”
可才说完,任扬就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任杭天赶紧把杯子放到一边,给他摸着胸口,原本攒着的一点怒火在看见任扬咳得脸都红了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两天的忧心焦急重新涌上心头。
“扬扬?”聂廷跑了进来,匆匆看了一眼,就明白状况了。见任杭天已经帮任扬顺气了,他赶紧握住任扬挂着点滴的手,免得任扬乱动之下让针走位,等会儿又要再插一次。
任扬好不容易咳停当了,全身却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喘着气,皱着眉闭眼哼哼,这一番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脑袋疼得更厉害了。
任杭天看着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可是也使不上劲儿,只能坐在一边叹气。
“叔叔,别着急。刚才买的饭洒了,你要不先出去吃个饭?”聂廷小声地说道。
任杭天摆摆手:“哪里吃的下。倒是你,快去吃点,别饿着。”
聂廷也在他身旁坐下,看着病床上白着张脸的小孩:“可是,扬扬过会儿保证要饿了。医生说扬扬现在要吃的清淡点,要少盐,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医院这边卖的东西保证不合适,也不合他胃口。要不,叔你回去做点带来。你自己也顺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任杭天听了,道:“嗯,那这样。我给你婶婶打电话,让她做。你回去。昨晚都没睡好吧?回去睡一觉,再给他带来。我在这照顾他。”
“婶婶好不容易才肯回去休息一下,还是别吵她了。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昨晚都在这守了一夜了,才该回去休息。”
“廷廷,听话。”
“叔叔,”聂廷的声音低了下去,“扬扬……扬扬会受伤,都是我没照顾好……”
“胡说什么!这是意外!”任杭天声音大了点,任扬觉得自己刚好点的头又抽了一下,可没等他抗议,聂廷就小声道,“叔叔,医生说不要太大声说话。会让扬扬头更疼的。”
任杭天不说话了,最后任扬听见他叹了口气:“好吧。你看着他会儿。我回去给你们弄吃的。”
感觉任杭天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他勉强睁开眼睛:“爸……”
“诶。爸爸回去给你弄好吃的。好好睡一会儿,啊?”任杭天道。
“嗯。”任扬乖乖地答应,又叮嘱,“你好好休息。还有妈妈,也是。”
任杭天微微笑了下,又拿手在任扬的脸颊摸了下:“你没事,我们才能放心。乖乖的。”
任扬眨眨眼。任杭天又拍拍聂廷的肩:“廷廷,拜托你啦。”
“叔叔,你放心吧。”聂廷轻声答应。
看着任杭天离开,任扬吸了吸鼻子。鼻头酸涩,有点想哭。
“别哭。”聂廷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轻轻替他摸着。
任扬看向他,看着他明显憔悴的脸色,还有大大的黑眼圈:“我昏了多久了?”
聂廷摸着他手背的手停了下:“……两天。”
这么久?
明明在那个梦里,自己只呆了不到一天的!任扬沉默了,半晌讷讷地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聂廷没回答,只是低着头,握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倏地站了起来,俯□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没有下次了!不许有下次!”
他的音量不高,但是任扬听得出里面压抑着的情绪。那双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黑眸里,惶恐,害怕,自责……各种情绪交缠着,让任扬心疼。又想到刚才聂廷浸透他衣服的泪水……
虽然肩膀被抓得很疼,但是任扬一点也没想到挣扎,只想好好安抚安慰眼前看似成熟的少年。
抬起左手,抓住聂廷的手臂,拉了一下,任扬轻声道:“低一点。”
“……什么?”聂廷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任扬这句话和自己要求的保证有什么关系。
任扬微微勾起嘴角,真是,难得看到聂廷这样呆愣愣的样子啊。
“我说,你腰弯下来一点。”
聂廷眨了下眼,深深看了他一下,慢慢地,一点一点俯低了身体,直到感觉到任扬暖暖的鼻息喷洒到鼻尖为止。
他的面色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看着尽在咫尺的小孩透亮的眼眸,他的呼吸终于是微微急促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伪装,就感觉下巴上一阵温热。是任扬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好刺。”任扬低声抱怨,横了他一眼,“等会儿去刮胡子。”
聂廷看着他,不说话。
任扬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哽了一会儿道:“……以后就算跌倒我也会先看清楚地上有没石头再跌的。”很快地说完,难得有点狼狈地避开眼睛,不看聂廷轻轻勾起的唇角。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这说得有多牵强。
“等会儿去刮胡子,那我这会儿,要干嘛?”耳朵一热,聂廷的唇停在他的耳侧,一张一合之间热热的气息都洒在耳朵上。
任扬不回头:“现在……喝水!”
“嗯。好。”耳际的热度在聂廷说完这句话之后消失了。
任扬忍不住转过头,有点讶异聂廷的听话。但他刚转过头,聂廷的唇就贴了上来。
两人的唇就这样贴合着,谁都没有再动一下。任扬的心里一惊,想躲,最终却只是静静躺着,任由聂廷唇上的暖热透过自己的唇侵袭自己的心。
他们的距离是这么近,让他清楚地看见聂廷眼里微微的笑意之后的小心翼翼。可更无法忽略的,是他在聂廷的黑眸里看见的自己的脸,那么清晰地展现着他的心软。
病房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聂廷探出舌尖在任扬的唇上试探性地舔了舔。任扬一惊,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可马上就看见聂廷的眼里浮现一抹伤心。
“……会被看见。”几乎是马上冲口而出的话让聂廷眼睛重新亮了起来,任扬却是在心里一下长叹。对聂廷,他是没办法狠下心了。心软,真是要不得!他知道。可是老天更知道,他对聂廷已经心软了这么多年,改不了了。
下一刻,聂廷的唇又贴了上来。
在这之前,任扬听见他低声道:“门锁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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