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生爱
感觉到脖颈上一痛,轩辕天晨的脸色一片灰败,双目也同时失去了光彩。
水寒见轩辕天晨停了动作,便在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指灌注了两成内力。感觉到手腕一阵酥麻,轩辕天晨一声问哼,短刀从手中滑落,刀尖撞到地面的金砖上,发出一连串的脆响。
短刀落地,水寒微皱了眉,松了手。冷了一张小脸立在轩辕天晨的面前,“我不要你宣誓效忠我,只要你还了今日的这两条性命。”言毕,看也不看呆立当场的轩辕天晨,转身便往殿外走去。举手投足间竟带出来一种让人想要臣服的凛然之气。
“见过寒王。”目送水寒离去,轩辕天晨似是给他的气势震慑,忽然单膝跪地,同时低了头。一声寒王便代表他认可了水寒的身份。
离去的脚步并未因为那一声寒王有任何的停顿,水寒径自跨过了正殿那高高的门槛。
殿内,轩辕亦见那立在一边的七名少年个个都用崇拜到近乎狂热的眼神望着水寒的背影,忍不住轻扬了嘴角,起身离座,在经过轩辕天晨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追着水寒住偏殿去了。
庙堂卷 第三十一章 离愁别绪
迈进了偏殿的门,水寒便想起刚才写的那些东西还都堆在正殿的八仙桌上,有些懊恼起来。正打算差了人去取回来,见轩辕亦后脚追了自己也进了这偏殿就皱了眉毛嘟了嘴径自做了条案后的太师椅生闷气。
“寒儿可是在因为父皇要你带了天晨去沁州生气?”好笑的看着水寒嘟着嘴侧了头故意不看自己,轩辕亦问。
听了这话,水寒转过头冲着轩辕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重又转过头去。虽未说话,但是那副你以为呢的神情却是明明白白的。
“呵呵。”一声低笑,身形一闪轩辕亦便立到了水寒的身侧,“让你带了他去不过是想让他出门历练一番,也多些阅历。”
“他可是皇子耶。”水寒撇撇嘴,就算没有王爷的封号,轩辕天晨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皇子,要他做跟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呵呵,天晨今日不是承认寒儿王爷的身份了,就当他是下属好了。再者,从入暗卫开始他就当有抛了飞岚皇子身份的觉悟。”
“父皇倒是很在意天晨嘛。”又撇撇嘴,水寒的头还是没转过来。
“寒儿可是吃醋了?”轩辕亦又怎会听不出来水寒言语间的那一点点酸味,躬了身子,低了头,凑到水寒耳边低声问。察觉到椅上少年身子一颤,轩辕亦轻扬了嘴角,重又直起身体,“那孩子身上多多少少有些父皇年少时的影子,所以父皇希望他别再像父皇一样,给这个皇子的身份绊住了手脚。”年少时的轩辕亦也曾希望自己能抛了飞岚皇子的身份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只是……轻皱了剑眉,轩辕亦敛了脸上的笑意,凤目暗了暗。
“父皇?”轻柔的声音响起,寻着那声音,轩辕亦不觉低了头,撞上了水寒那双漆翼的双眸。察觉到水寒眼底的担忧轩辕亦暗叹一声。他的寒儿,总是对他情锗的变化极为敏感。
“天晨想飞离了这皇宫,寒儿就给了他这双翅膀如何?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水寒低垂了眼帘。
“寒儿,眼见着就到晚膳的时间了,今夜的晚膳摆在流云阁可好?再叫了你静皇叔和红叶,也算是给寒儿践行。”掩了脸上的落寞,轩辕亦把手放到水寒的肩上,手指从水寒披散在肩上的发丝间穿过。水寒离宫,怕是不久之后,云锦天也会离开吧。曲终,难免人散。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水寒便不再说话。
流云阁的晚膳虽然一如往常多些水寒喜欢的菜色,饭桌上却少了往日的笑声。红叶一如既往的沉默,远离了众人,独占了桌子的一角拿了酒壶自斟自饮,眼睛时不时的落在水寒身上。轩辕静也没了平日的闹腾,和云锦天一边一个拉了水寒的手,又把出门在外该注意的事项细细的叮嘱了一遍。整个流云阁内也因此弥漫了一屋子的离愁别绪。
出了流云阁,回到盘龙殿,又亲自查看了一番要带走的东西,水寒才和轩辕亦沐浴更衣后睡下。看寝殿龙床上的幔帐落下,丁宁掩了殿门,一转身,便抬了袖子擦了擦眼角点点泪花。从六步到十三岁,水寒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现下水寒就要离宫,他自是难舍。
水寒离宫,贴身的春夏秋冬四大宫女和贴身侍卫喜子自然也要随行。离宫前五人也难免要与素日交好的同伴告别,盘龙殿和暗部也因此添了几分离愁。
盘龙殿的寝殿虽早早便陷入黑暗中,龙床上的轩辕亦却是一夜未眠,仿若要把那枕边张小脸刻在心里,溶入骨中一般,一双凤目眨也不眨的盯了身侧少年清秀的脸蛋。直到天色渐明……
天色微明,盘龙殿的寝殿已被桌上和四角的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着了一身水色窄袖锦袍,梳洗已毕的水寒皱了眉毛坐在殷内圆桌边的绣墩上,摆弄着云锦天送的那只背包。把随身的重要物品装进背包扣好了银质的暗扣,水寒转头看向龙床。
龙床上明黄的幔帐给挂在雕龙的床勾上,轩辕亦一身月白里衣料,赤了足,手臂搭在膝盖上,倚了床柱静静的看着他。浅蜜色的肌肤从未系盘扣的领口露出,如水的长发垂在胸前,透着丝丝的慵懒与魅惑。
“轩辕亦,你真的不去送我么?”水寒的小脸上飞过一抹绯红,眼睛从轩辕亦身上移开,有些气恼的提高了声音。
“虽然是皇子,可是钦差出行父皇去送行与礼制不符。”今晨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轩辕亦的凤目暗了暗。
分明就是不想去送嘛。水寒坐在绣墩上撇撇嘴,礼制不符,鬼才相信这样的借口呢。他轩辕亦岂是按礼制行事的人。
“我走了。”水寒嘟了嘴赌了气从绣墩上站起来,把桌上的背包斜背在身上扭头就住外走。
“寒儿。”一声轻叹,转眼间,轩辕亦便到了水寒身后,光着脚站在水寒身后,微躬了身体伸手抱住了水寒略显单薄的身体。把自己的脸贴上水寒的面颊,”寒儿,要想着父皇知道么?”
身子给轩辕亦从身后抱住水寒先是僵了一下,接着就回转了身体,犹豫了一下,伸了手臂,搂住轩辕亦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胸口。茉莉花的清香飘进鼻孔,水寒心中一涩,在轩辕亦的怀中点了点头,“嗯,寒儿会想着父皇的。”
“还有,要早些回来。”
“嗯。”闷闷的声音传进耳朵,轩辕亦搂了水寒的手臂不觉间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凤目再次暗了暗。
“主子。”不知过了多久,立在身侧的丁宁轻叹了一声,“众位大人们还等着给鸿王和寒王爷送行呢,时候不早了,王爷该起驾了。”
“好了,寒儿去吧。”看天光大亮,轩辕亦低头亲亲水寒的小脸,松了手臂。
“父皇真的不去送寒儿么?”轩辕亦虽放了手臂,水寒却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耳边一热,一声低叹飘进耳朵,水寒不禁闭了闭眼。再睁眼,已隐去眼中的不舍,松了手臂,抬头看看轩辕亦,吧唧一口亲在自家父皇的脸上,水寒脸上带了盈盈的笑意,“父皇,寒儿走了。”说完,便转身绕过殿中的圆桌,迈了高高的门槛,出了寝殿的殿门。
“淋浴更衣。”目送水寒出了殿门,轩辕亦重新回到龙床前。
“是。”一声低应,丁宁点手唤来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伺候轩辕亦起身。
钦差出行,又是王爷的身份,拜天祭祖等等这些行前的繁文缛节自然少不了。水寒心情不好,便以朝服未赶制完成为理由早早的躲进了轩辕天鸿的车辇里去了。
车辇里除了水寒外还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随行的五皇子轩辕天晨。与轩辕天鸿和水寒不同,轩辕天晨随行并未昭告天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他是皇子的身份,轩辕天鸿自然要他坐了自己的车辇。
另一个则是水寒名义上的师爷曹初。曹初坐这车辇也还是因为轩辕天鸿。因为听说这位曹师爷世居沁州,又是自己皇叔的座上宾,轩辕天鸿自然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水寒上了车辇,扫了眼两人未说话,便跪在车侧,挑了辇内的锦帘透过窗纱看向外面。
车外,文武百官以右相莫言和左相玉无极为首,行礼,敬酒,祝词,一项项的进行下去。
水寒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撩了车帘,拣车中一角倚了身子,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锦囊从里面拣出颗糖球扔进嘴里含了,就闭上眼睛靠回到角落里。
轩辕天晨斜坐了水寒的对面,抱了双膝若有所思的看着水寒。昨日的不屑与排斥换成了探究与不解。
轩辕水寒,岚帝轩辕亦第九皇子,也是自己的九皇弟。第一次知道他是因为父皇为了他破了皇子赐名的规矩,给当时未满六岁的水寒赐了名字。
之后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是因为轩辕亦为他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惯例。甚至,内太学和习武场也只去了一次就因为不喜欢不再去了。传言加上事实,久而久之水寒在他心中就成了一个给自己父皇娇生惯养不学无术的皇子。所以,昨日让他跟了水寒出京,他也才会心生怨念与不满。
但是,就是这个自己一直认为是不学无术的皇子,竟能在一招之内取自己的性命,还是接连两次……轩辕天晨忽然记起,每每自己在母妃前说听来的水寒怎样怎样的坏话时,母妃都会说,能被像他父皇那样的人娇宠了,九皇子必有过人之处。
难道竟是所有人都小瞧了他?
一应的礼节程序结束,车帘一挑,一身四爪蟒袍头戴金冠的轩辕天鸿进了车辇,跟车内的人打过招呼,便盘了双腿坐到车厢最内侧。接着车厢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稳。
车辇角落里,水寒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用舌尖把含在嘴里的糖球换了个地方。车辇一动水寒就知道已经启程了,从现在起行一步都会离轩辕亦远一分。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看原本鼓在右腮边的糖球转了一转,重又出现在水寒的左腮,轩辕天晨面色一柔,脸上带了分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轩辕亦静静立在落凤城西门城楼的屋脊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轩辕天鸿的车驾给盔明戟亮的禁卫军马队团团围了从门楼下经过。
晨风吹起了身上白色长袍和罩在锦袍外的素色纱衣,轻扬了披在身后的头发,轩辕亦凤目中一片黯淡。
细小的声音响起,轩辕亦转头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道身影从城墙上飞掠而来,轻轻落在了屋脊的另一面。
云锦天倒是并未想到自己选中的地方竟有人捷足先登了,待看清立在另一侧的竟然是轩辕亦后抿了双唇一笑,抱着怀中的古琴掠过整个层脊后在轩辕亦的身侧站定,“还以为你会亲自去送行。”
轩辕亦看了眼立在身边外罩了银红纱衣的云锦天,未说话,重又拢了目光望向已经出城而去的车辇。
“你若不舍就下去送他好了。”
下去送他?轩辕亦低垂了眼帘,掩去凤目中的难舍与挣扎。我若真下去了必会不顾一切的强留了他。
“哎……”一声低叹,云锦天仿若看穿的轩辕亦的心思,“既是这样又何苦送他远行。也罢,我替你送他好了。”说完便盘了双膝坐在高高的屋脊之上,把怀中的古琴架与双膝之上,伸手试了试声音,调了调琴弦。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随着手指轻动,悠扬婉转的琴声响起。
琴声借了清冷的晨风传播开去,渐传渐远。悲悲切切,呜呜咽咽,倾诉了无尽的离别与不舍。
闭了双眸,靠在车辇一角的水寒身子忽然一震同时睁开眼睛扭身边扑向马车的后窗,掀了帘子。隔了纱窗,远远的看见落凤城城楼的屋脊之上,一身银红纱衣的男子微低了头抚琴。
可此时水寒看在眼里的,记在心底的却是立在抚琴人身边的那抹如雪的白,那人就那样静静的立在城楼之上,微低了头,目送着轩辕天鸿的车辇离去。
“父皇——”不知为何,水寒心中忽然一涩,泪水溢满了眼眶,却强忍着不肯滚下。
像水寒一样,立在屋脊上云锦天身边的轩辕亦也给琴音所感,心中一阵酸楚弥漫上来,眼泪还未溢出来,身边便传来抽泣声。
轩辕亦和云锦天同时一愣,转头着去屋脊的另一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轩辕静正捏了衣袖的袖口蹭脸上的鼻涕眼泪。
“轩辕静。”见轩辕静怂了肩膀,扭着腰宛若弃妇一般哭的一抽一抽的,轩辕亦额角的青筋就爆起来了。
轩辕静给云锦天的琴声勾了,正哭得伤心,冷不防一声暴喝在耳边响起,身子一抖,脚下一滑,一声惊叫身子就顺着房脊住下滑去。
“静。”轩辕亦也没想到,轩辕静竟会给自己一声暴喝震下屋脊,伸了手想去拉轩辕静。
一道黑影从城墙的另一面跃起,在半空中接了从门楼上滑下来的轩辕静,利落的落了地,然后借了地面的冲力,又重跃上门楼,在轩辕静刚刚立足的屋脊上站了。
“呜呜,人家就知道小红对人家好。哪像皇兄和天天,嫉妒人家长得比他们漂亮,盼着人家掉下去毁容。”双手环了红叶的腰,轩辕静偎在红叶身边半真半假的瞄瞄另一头的轩辕亦和云锦天,又把自己的脸上的鼻涕眼泪往红叶身上蹭蹭。
轩辕静的这番话一出口,轩辕亦和云锦天的脸同时一黑,互相对视了一眼,难得默契的同时决定自动忽略掉屋脊那一头如水仙花一般自恋的轩辕静。
见自己胸口被轩辕静蹭的湿乎乎,黏答答的,红叶脸一黑,伸手揪了轩辕静的领子就把他从自己身上往下扯。却不想轩辕静似是早就料到红叶会把自己扯下来,双手死死的扣了红叶的腰。红叶扯了两下,见轩辕静竟然扣了自己的腰不松手,轻轻的叹了口气便由了他。
红也看不到的方向,轩辕静悄悄抿了双唇,勾了一个笑容。
直道到了尽头,眼见着轩辕天鸿的车辇即将转过去消失在视线中,扣了红叶腰的轩辕静忙松了一只手冲着那远去的车辇挥了挥,宽大的袖口随风招展。
车辇内,原本给云锦天勾起酸楚的水寒把这一举看的清清楚楚,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分离的伤感给轩辕静这么一闹倒淡去了不少。
“静皇叔,父皇,师父还有红叶,再见!”心中默念了句,随着车辇转过弯道,落凤城高大的城门楼给路边郁郁葱葱的林地挡去,水寒撂了车帘重新坐回去。与刚才的忧郁不同,清秀的小脸上挂了盈盈的笑意。
“那个穿红衣的人是谁?”轩辕天晨问。红叶,静皇叔,自家父皇他都认识,那个穿银红纱衣的男人他没见过。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样貌,单听那曲子看那身形动作此人必是才色俱佳。
“师父。”
“先生。”
一同传来的水寒和轩辕天鸿的声音。
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看轩辕天鸿,再看看水寒,师父?先生?
“云侯。”这一次倒是异口同声。
“云侯?云侯会武功?九弟的功夫难道是跟云侯学的?”虽未见过云锦天,自己父皇专宠云侯这件事他却也常常听人说起。却不想这云侯竟也是会武功之人,轩辕天晨自是难掩满脸的震惊。
“啊,师父教过一点。不过主要是跟他学琴和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罢水寒目光闪了闪。
轩辕天鸿知道他不欲多说,就从车内的暗格中抽了一张卷起来的锦帛在车厢内铺开。然后转头看向坐了车辇外侧从头至尾一句话未说的曹初,“曹师爷,皇叔说你世居沁州,那里的地形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
“王爷既然问起,曹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轩辕天鸿话说的恭恭敬敬,曹初忙直了身体,跪坐在轩辕天鸿的面前,然后低头看铺在车厢内沁刑二州的地图。
知道这二人要商议正事,水寒和轩辕天晨就都闭了嘴,靠在车辇的挡板上。
庙堂卷 第三十二章 云侯离宫
夜深人静,飞岚帝国皇宫的御书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御案后飞岚皇帝轩辕亦合了手中最后一本奏折,长长地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离了龙椅。
看轩辕亦合了手里的奏折,立在他身侧的丁宁忙指挥了小太监整理御案。锁好玉玺,把堆在桌上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送走,自己则跟了轩辕亦出了御书房,回盘龙殿。
天阶月色凉如水,形容的虽是秋季的夜色,拿在今夜却也一样适用。抬头望望夜空中那一道月影,轩辕亦的脚步停了下来。孤枕难眠,一想到盘龙殿龙床上那明黄帐子里今夜没了那清秀的少年,轩辕亦便簇了剑眉。
停顿了片刻,略低了头似是在思考要去哪里,再迈步,方向便发生了变化。绕过盘龙殿,轩辕亦带了丁宁径自往后宫去了。并未走大路,捡了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穿过几道小门,眼前一片开阔,竟是到了御花园。
朦胧月色下园内的景致如给轻纱蒙了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加之初春时节,树木虽已发芽却还未展叶,地上隔年的枯草也才给花匠们清理出来,到处还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放眼望去竟给人一种萧杀的感觉。
信步游缰,离了小径,踩了翻起来的土块轩辕亦往御花园内更深的地方走去。轩辕亦是习武之人,脚下的土块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却苦了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的丁宁。昏暗的光线下,踩了高低不平的地面,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勉强才跟得上走在前面的轩辕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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