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sy124
先开始还很压抑,声音若有若无,压的低低的,然後慢慢的似乎渐入佳境了,声音也越发的难以忍耐起来,一点一点儿的清晰起来,越随一直躺在床上没睡著,不自觉就将那声音听了进去。
他皱著眉头,似乎想要不去理会,却不知为何,那声音就越发的如影随形了,似乎一直在往他的耳朵里钻,害的他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他家主子,还有那些不眠的夜晚,被那人一次次的折腾著,直到天亮还不休,那时的他是否也如这女子一般,压抑著却又无法克制的发出各种难耐的声音来,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否也这般的影响到了别人的睡眠。
他胡乱的想著,竟然不自觉的兴奋了起来,想著那人之前频繁求欢,却因为那一战而昏迷不醒,而他的身子却因为那人的调教早变得敏感至极,说他没有那种需求是不可能,只是担心占了大部分时间,所以从没有想起来过。
这一夜,在这种暧昧又寂寞的环境下,那种被勾起的情绪似乎格外的强烈,他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起来,然後忍不住身子发烫。
犹豫了一会儿,正忍不住将手伸下去,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越随的动作猛然一顿,然後从床上爬起来,内心默默念了一遍清心咒,用内力将自己的冲动又压抑了下去。
打开门,毫无意外,门外站著一脸欠揍的尉迟无央,其实尉迟无央笑的很是温文尔雅,只可惜眼前的人并不领情,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一点儿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今夜看来并不好入睡,不如聊聊?”
越随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让他进来的意思。
尉迟无央挑眉,然後往越随的身下瞅去,没看到任何诡异的隆起,不由的诧异道,“你没听到?不可能啊……”
然後又突然恍悟的说,“对女人没感觉了?”
也没看到越随是怎麽动的,尉迟无央只觉得脖子一凉,已经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那刀锋锐利极了,一种极其强大的压力笼罩住他。
虽然确定这个家夥不会杀了他,毕竟还要靠他救他主子的命,可是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用刀架住的感觉真的谈不上好,那种生命突然间不确定的感觉让尉迟无央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秒。
只不过也就那麽一秒,下一瞬,他便笑的更灿烂了。
“莫非我说中了?”
越随没有动,唯一改变的是他越来越冷的眼神,尉迟无央只觉得後背越来越凉,却仍旧不知死活的道,“我知道这城里有家小倌馆……”
他还没说完,便感觉脖子上一凉,然後有什麽液体流了下来,接下来才感觉到阵阵刺痛。
“滚!”
房门毫不犹豫的关上了。
尉迟无央站在远处,伸手在脖子上一抹,果然是一手鲜红的液体,他忍不住皱眉。
回到房间之後,尉迟无央眯著眼小声吐出一句,“太快了……”
重新躺回床上的越随,依旧睡不著,却已经没了方才的冲动,他只是觉得更寂寞了,忍不住抱紧了被子,似乎把它当做了那个人,埋头低低的唤著。“主子。”
第64章 你想娶还是嫁
第二日一大早尉迟无央慢吞吞的起床,脖子的伤口结痂了,但是那鲜明的存在感,一直在提醒他那个家夥,不止出刀快而且是真的想杀了他。
若不是为了他的主子,只怕他的脑袋真的不保了,尉迟无央挑著眉一点儿都不像是对自己的人生安全担忧的样子。
姗姗的走下楼,眼光随意一扫,就在一楼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他,那人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大约是当杀手的都喜欢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存在。
然而只要你看到那人了,就似乎再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那家夥似乎有一种与黑暗浑然一体的感觉,他的背後似乎是一片望不尽的黑暗,那张木头脸上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还有数不尽的寒气,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般。
不对,尉迟无央皱皱眉,似乎也有过别的表情,对著那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从来都温柔的想要滴水,万年冰山也消融的样子,像是真正的活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麽,尉迟无央为这个想法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看到这两个人之间独有的某些联系,就像是他们之间联系的太紧密,而别人再也没办法插进去了。
那人在桌前坐著,桌上放满头的碗已经空了,看来是已经吃好了,尉迟无央幽幽的走到那桌前,撩起袍子风度翩翩的坐下,正抬手要唤小二。
对面那人突然就站了起来,尉迟无央怪异的看了那人一眼,“我还没吃呢。”以为他就要出发,结果那人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尉迟无央顿时有些气闷起来,“早晚和你讨回来。”一张俊脸微微的扭曲起来。
於是尉迟无央故意慢下动作,一顿早饭用了平时的两倍时间,等他走出驿站,就看到那个冰块脸已经牵著马等在那里了,像是站了许久的样子,然後尉迟无央的心情突然就不坏了,像是整到对方一样,他莫名觉得出了口气。
可是看到那人备好的干粮还有水囊之类的东西,又觉得对方办事效率极高,不得不说,有这样的一个下属真是不错,只可惜眼前这人明显不是,也不可能是。
越随见他出啦,利落的上马然後直接奔出城了,尉迟无央本来想继续慢吞吞的折腾那人,结果又吃口闷气,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骑马赶了上去。
“明天就要步行入山了。”尉迟无央刻意和越随搭话。
只可惜那人听了就像没听见一样,这一路几乎没有与他主动说过什麽话,更别提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尉迟无央生下来便尊贵非凡,何曾被人这样的漠视过,心中隐隐压著一股火气,却又隐而不发。
“我只能引荐,你可有办法得到那续命蛊?”
越随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虽然没有吭声,但是尉迟无央敏感的觉得那人身边的气压更低了,於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任何能让对方不悦或者吃瘪的事,他都很乐意去做。
傍晚的时候,两人到了一个村子,再往前便没有什麽路了,山的那边也住有居民,那些山民要出山一回需要走真正一日,尉迟无央毫不客气的决定在村子里找户人家住一晚,歇息了之後才出发进山。
越随不耐却又不得不停下,没有尉迟无央带路,这茫茫大山之中他如何寻得到那些苗民所在,然而让越随惊讶的是,村子里的人竟然知道苗民的事。
“你们找苗人?”正在给他们准备晚饭的大婶,一边忙著手上的活,一边大大咧咧的道,“隔一到两年,就有些苗人带著草药和兽皮猎物出山一回,平时是见不著的。”
“大婶可知道苗人住在哪儿?”
尉迟无央诧异的看著越随,那个闷不吭声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主动的和那大婶套起近乎。
“这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住在那山里头,可这里那麽多山,住的最远的也就是那些猎户,在山那边有个猎户村。”
大婶的手遥遥指著窗外的大山,“他们终年就在那些山上打猎,每次打了猎物带出来卖,都要走整整一日,那些苗民就住的更深了。”
越随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於是尉迟无央接过去和大婶闲聊起其它的来。
入夜之後,尉迟无央躺在床上快睡著的时候,突然感觉窗户微微的动了一下,警觉的坐了起来,然後发现本该睡在对面那床的越随不见人影了。
那窗户入夜之前他是关好的,现在微微敞开了一丝缝隙,方才大约也是风吹著发出响声才惊动了他,尉迟无央爬了起来,本来打算跟出去的,想了想,干脆又躺了回去继续睡。
就算越随去探路了也一样,这儿的村民一定找不到苗民的隐居之地,没有自己带路,他休想找到那儿。
果然,在尉迟无央躺下又睡了好久之後,越随又不动声色的闪回了房里。
身上的黑衣还带著一丝丝的山里沾来的水汽,他连衣服也不换下,直接躺在床上便闭上眼睛,尉迟无央没有睁眼去看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然後放心的睡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村子里的鸡便开始叫了,然後村子里的壮年就开始起床准备早饭,然後下地劳作了。尉迟无央被吵醒了,一动不动懒得起来,往对面瞥了一眼,发现那床又空了。
“真是够死心眼的。”尉迟无央喃喃的说了句,然後略微不爽的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却不想外面突然又吵闹起来,敲锣打鼓的热闹非常,还隐隐跟著不少人似的,似乎是哪家的迎亲队伍。
翻来覆去几下,发现实在是吵得睡不著了,尉迟无央一脸不爽爬起来,打开门就看到院门口一堆堆的人,扛著彩礼吹著喇叭凑在对面那户院门口,看来是有人要迎娶对面那户家的闺女了,还有一大堆村民围在周围乐呵呵的看著热闹。
对面那家张灯结彩,窗户和门上贴满了大红的喜字,还挂著红红的灯笼,特别的喜庆。
不过尉迟无央却在这喜庆的环境中,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家夥,那个冰块男人就默默的站在一边,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边,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越是他忍不住嘴贱的道。“怎麽?想娶媳妇?”
那人果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眼中的鄙视像是看白痴一样。
然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潇洒的给尉迟无央留了个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
尉迟无央顿时郁闷了,你又不想娶媳妇,你在这看半天还看这麽认真?再说了,那家夥根本就是爱凑热闹的类型!
下一瞬,尉迟无央心里突然跳一下,想到个不可能的可能。
那家夥该不是想嫁人吧?
第65章 背後的目的
入山的路很是难走,两人只简单带了干粮和水,舍弃了马匹便轻装上路了。
尉迟无央一路上故意开口和越随搭话,但是一路上越随未曾回答过一句,看起来更像是尉迟无央的自言自语。
“累死了,休息一会儿吧。”
越随这一路上虽然不闲聊也不搭他的话,但是他提出休息的时候,那人还是会适时的停下来,两人各自选了一块地方坐下,这山里藤蔓丛生,野草茂盛,越随担心有蛇,用剑在草丛四处打了打,制造出一些噪音。
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才自顾自的选了块干燥的地上直接坐下,拿出水囊和干粮默默的吃起来。
尉迟无央看著他做完一切,像是又忘了之前的冷遇,又开口和那人搭话。
“你和越苍是什麽时候认识的?”
越随的动作不经意的一顿,然後继续啃著干粮,仍旧默不吭声。
“就我天辰宫的情报,你们楼主之前有数位绝色美姬,从未宠幸过任何男子,我很好奇他怎麽突然就和你在一起了?”
越随垂著眸子不做声,尉迟无央看到他黑眸中闪过一些情绪,虽然极快但是比起之前将他当做空气却又好了许多,於是他再接再厉。
“苍楼主绝色倾城,武功盖世,你爱慕他我并不意外,我只是好奇他为何选中了你。你不开口是不是因为你也不清楚?”
他的激将法似乎起到了一点点作用,越随的脸色似乎不如之前那般的冷清淡然了。
“我还知道苍楼主被赵平背叛,不小心走火入魔过一次,之後就性格大变,甚至也是在那之後,他就和你突然在一起了,这真是太巧合了不是麽?”
尉迟无央状似无意的说了出来,但是他的眼神却是认真严肃的看著越随的表情,果然他一提到那次走火入魔的事,越随的眼神变化的最厉害,似乎是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於是尉迟无央确定了,那一次一定发生了什麽很重大的事情。
“虽然有些巨大的刺激和创伤,的确会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但是我不认为,他会连一个人的性向都改变,这其中的事情很蹊跷不是麽?”
“与你何干。”越随终於忍不住接了一句。
尉迟无央的眼底闪过得逞的喜色,却仍旧不动声色的道。“我只是好奇,当然这江湖中和我一般好奇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越随脸色冰冷如万年寒冰,眉头间突然浮现出一丝煞气。
尉迟无央的嘴角隐隐的带上了一丝笑意,他很是时候的收声沈默起来,他已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再去激怒越随显然是不必要的。
越随显然是被尉迟无央的几句话影响了心情,之後的路上,他除了一贯的沈默冰冷,还隐隐带著一股戾气,似乎在压抑著什麽,眉头蹙起的次数多的数不清。
尉迟无央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曾隐去,当然他不会故意去给自己找晦气,知道越随心情烦躁,他意外的安静了起来,默默的跟在那人身後,到也没有添其它的麻烦。
和村民所说的那般,翻过大山之後,果然见到了猎户们聚集的村子。尉迟无央照例要求休息,他的意思是,已经到了这儿,已经是最後一处补给点,必然要修养一番。
越随心情烦躁不想也和他起争执,吃了饭自顾自就去休息了,到是尉迟无央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散散步,和村民们闲聊著套套近乎。
因为尉迟无央的话,而心烦意乱的越随躺在屋内的床上,想著自己和越苍之间的变化。
尉迟无央像是散步似的,无意中就走到了村子里人烟稀少的地方,脸上的神色一变,多了一分锐利和冷凝,“准备好了?”
“回少主,一切就绪。”阴影中竟然有人答话。
尉迟无央点点头,又低语吩咐了几句,然後转身离开了,那阴影处也微微闪了一会儿,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第二日尉迟无央和越随照旧上路,越随大约是一夜未睡好,脸上的郁色似乎更重,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尉迟无央故意和他说话,他仍旧不肯搭理。
尉迟无央带的路总是偏僻而难走,地上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条踩出来的小路,但是那薄薄的一层小草,却显示著这一条路许久未曾有人走过,越随跟著他走在後面,倒是安静的很。
好几次都没有前路了,树林深处生长旺盛的藤蔓将树木之间给挂的满满当当的,好几次连钻过去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得靠越随用剑砍出一条路来。
走到深处,几乎是寸步难行,藤蔓交织著腐叶,一脚踩下去竟然像是陷了下去,再抬脚就有种被地给抓住的感觉,走的越发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