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摩安
就好像梦中人并不想跳到下个阶段一样。
霍小山:“???”
更奇怪的是,现在他看着那么一个陌生人,脑海中像是蒙了一层水雾的梦境记忆, 就像是被谁用手抹开镜面前的冻花,让他能够更进一步看到梦中那人的模样。这种感觉,让霍小山说不出来,他也不太能控制住自己,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顾青:“?”
顾青他适当地表现了疑惑。
黎贺没说什么,他只是去睇了眼吕布衣,高傲尽显。
吕布衣被鄙视了,心里不咋痛快,但霍小山毕竟是他这边的倒霉孩子,所以吕布衣也只能猛地干咳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好歹把霍小山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
霍小山也只是被拉回了一下,他看向吕布衣后,又不自禁地看向顾青:“我,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顾青轻微皱了下眉,但还是温和有礼道:“我想并没有。”
黎贺似笑非笑:“这种搭讪法,可早就过时了。”
“没,我没有。”霍小山本来也不是多能说会道的,现在更是急得不行,就这还不忘问:“那个,我叫霍小山,你是?”
“唔,我是于凉,这是我的名片。”顾青给了一张名片给霍小山,“你好。”
吕布衣受不了黎贺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赶紧上前道:“嗨,山子是我店里的后生,没见过多少世面,这会儿该当是看于先生气宇非凡,想结交一下。就是法子笨拙了点,还望于先生多多包涵。”
顾青摇了摇头:“品先生,您客气了。”
吕布衣:“…………”
黎贺顿时笑出声来,对着顾青道:“你误会了,他本名是吕布衣,品爷只是这片儿对他的‘尊称’。”
顾青似懂非懂:“哦——”
吕布衣:“……不敢不敢,都是大家伙给面子。”
“这话儿不假,”黎贺倒也没多讽刺吕布衣,这半句说得还挺真心实意的,说完他又低头看还在他手中的羊皮纸:“那品爷您不介意我再看一下这个吧,我刚才都没来得及看个清楚。”
顾青反应了过来:“是我耽搁你了,不好意思。”
“无妨。”黎贺环顾了下,尔后朝着旁边的书案一示意,“我们这边细看罢。”
顾青道:“好。”
吕布衣顿时也忘了霍小山了,连忙道:“哎,加我一个。”他们这呼啦啦地去了一旁,小厅这边就只剩下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霍小山,而当霍小山终于彻底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什么人。
霍小山:“…………??”
说起那块羊皮纸,上面是有明晃晃的字,但除了“字”外,其余的就很难懂了。吕布衣的强项是鉴别古玩不假,可再往前那么远的时候,他还真是只懂个皮毛,若是涉及到古文字,还有古文字加密,他就不太行了。所以这羊皮纸,在他手中也是一搁,就是两年多。
如今逮着个专家,就算没破解地清清白白,可有几分线索,那都是赚到了。吕布衣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自称是于凉的顾问,确实有几把刷子,也难怪人家做个“掮客”,要价都那么高呢。
顾青对虞朝文化确实切身了解过,而且他在古文字破解上,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块羊皮纸上的内容,在他看来,正如给出了部分谜面的谜题,答案不说是昭然若揭,可该看出来的部分,他这会儿大脑高速运转间,就已然看了出来。
只是他没有当下就都说出来,到底那么快就看出来,就显不出这谜题多难了,也显不出他这个专家多真实可信。再者,吕布衣拿出来的这块,本来就是错的,虽说错得还挺有意思的。
吕布衣问:“怎么样?啊?”
黎贺没理会他,只看向顾青:“你刚才说这不止一块?”
不等顾青说什么,吕布衣就接茬道:“人家于先生说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吗?怎么还叫人家重复一遍啊?”
黎贺笑着说:“品爷你着什么急。”
吕布衣一哽。
这时霍小山追了进来,他不好再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就去看他们几个人都感兴趣的物件,一看就道:“品爷你把它拿出来了啊?可我怎么看着有点不大一样了。”
吕布衣:“……”
黎贺也不客气道:“这是后来拓的吧?”
黎贺说完,却是去看顾青,顾青略一颔首:“是有几处不流畅,还有个符号是虞朝不会用的,不过符与文的整体风格,确是趋向于虞朝初期的。但往往一个符号,甚至笔触走向,都会影响原本要描述的意思。”
顾青还是比较委婉的,只用手敲了敲书案道:“所以这件即便是深究,意义也不是太大。”
吕布衣还厚着脸皮道:“那照您说,这件背后怕是能回溯到虞朝初期咯?这初期是说始皇时期吗?”
顾青有对着羊皮纸上的几处,向吕布衣讲解了下。
“只可惜这符、文中混进来个假的。”黎贺一挑眉,目光在吕布衣和霍小山身上打了个转,又回来看顾青道:“你选好要哪件做礼物了吗?我再带你去看看吧。”
顾青该当是听懂了黎贺的暗示,从善如流道:“好的。”
他们俩往外走。
霍小山心里不是滋味,就伸手拽了下弄虚作假的吕布衣。
吕布衣咕哝道:“咋?都是你这倒霉孩子,一上来就说什么大实话啊你。”
霍小山:“……”
吕布衣还是认定了黎贺是想吃独食,想着等晚上再来找他,便是拽着霍小山走了。霍小山脚下就是想生根,也被吕布衣给拽断了,何况霍小山还很有几分纳闷,认为他那梦吧,还有前世什么的,有很大可能和这个叫于凉的人有关。
只是人家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倒是和黎贺很熟稔的样子。
等回去吕布衣的店,潘昆仑好像刚打完电话,脸色不是很好。
吕布衣没甚好气道:“干嘛哭丧着脸。”
“可不是要去哭丧啊,”潘昆仑抹了一把脸:“杨麻子你知道吧?没了。刚才他家那姑娘,给我打的报丧电话。我和山子这几年也不怎么走动,不过杨叔算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多年老友,于情于理都得知会一声。”
吕布衣愣了愣:“他咋没的?我记得他有好多年没下地了。”说是下地,其实是说倒斗。
“就他腿不利索后,也有十来年了吧,只留下个闺女。算算年纪,也有二十了吧,叫心悦来着。”潘昆仑从前也就见过那小姑娘两回,印象中人家还扎着俩羊角辫,门牙还没长齐,“唉,我和山子打算过去一趟,看看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山子?山子?这是咋啦?”
吕布衣道:“哼!还能咋了,我看像是思春了。刚才在老黎那儿,直盯着那个于先生看。”
潘昆仑:“哈??”
等到霍小山回头和潘昆仑那么一叨咕,潘昆仑才松了口气道:“咱们家可就有你这根独苗,你可别去上什么背背山。”
霍小山:“……叔,人家那叫断背山。”
“我知道,我就那么一说。”潘昆仑嘿嘿一笑:“照你的意思,那个从国外回来的于顾问,是你梦里头的人?你见到人家,就跟贾宝玉见到林黛玉似的,‘这个哥哥我是见过的’。”
霍小山:“…………”
潘昆仑还在那儿叨叨:“他是比你大吧?我听品爷说,人家好像也不咋大,年纪轻轻就在那什么考古界很有名气了,还能点石成金。这倒是能和你的梦对上,你不是说你梦到那人,很有可能是个大王吗?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梦里头的你自己,极有可能是个大官吗?都出入宫廷了都。”
霍小山:“…………”
不管咋说,梦是梦,现实是现实。霍小山稍后就收拾收拾东西,和潘昆仑一起坐火车南下,去给杨麻子奔丧。
这一去可就牵扯多了,甚至他们还组队去盗了霍小山人生第一次墓。
他的搭档有潘昆仑,还有女承父业的杨心悦。
以及杨心悦那儿,也有一块羊皮纸,内容和潘昆仑、吕布衣手中的那块还不相同。
再说顾青这边,他还是看到了没有进过篡改的羊皮纸上内容。
其中黎贺还出了点力。
不过私下才刚开始的交情归交情,公事归公事,不管他们那边是怎样的规矩,反正在顾青这边,他有按照他的规矩来,拿了保密协议来。这是有法律效力的,只是到时候真要发生泄密事故,吕布衣他们可能不会去诉诸于法律,毕竟他本身就是在灰色地带,立身不正。
值得安慰的是,顾青也只是收了个友情价。
顾青对这块羊皮纸的兴趣,其实还是比较大的。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尽管和当年的他自己没有直接联系,但却实在是记录了他当政时期的事。不过因为羊皮纸不全,顾青多少还是有点疑惑,所以他也就有心,去搜寻其他同属羊皮纸的下落。
这勉强算是他做这次顾问的业务范畴吧。
除了这份工作,顾青还另有业务。
先前也提到过,顾青这次回国是应了张教授的邀请,帮忙来做古文字翻译的。顾青在业内算是有那么点名气,但在国内,他资历还是很浅的,而且他也不是多正统的专家,而且所学也比较杂,眼下有张教授做引路人,再加上他确实有真本事,因此再协助张教授的团队,完成那份《大虞律》的翻译工作,并通过其他已证实资料,进行侧面验证通过后,顾青在国内也算是打开了国内考古学的门路。
之后,还陆续认识了不少考古学家。
从他们口中,得知许多内部消息。
虽说顾青若是想,他还能通过自己的其他渠道得知,不过那是建立在他只想看看,不参与其中的前提上。就像眼下顾青知道官方有意考究,和复原丹阳王城的地下城,他若是想以个后来人的身份,去实地围观,若是没有比较“正经”的身份,是不是就不太好混进去呢?
这倒不是说顾青真要去地下城,尤其是这会儿地下城早就遭受了破坏,再也不复当初尘土少染,除非开启总枢纽,否则就等同于隐形的时候了。
就连当时为了给地下城提供动力的护城河,都随着后来人为的,以及非人为的移山填河等其他因素,而渐渐枯竭,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可以说,如今那地下城的风采,和当初相比是十不存一。
好在,和它相关的历史故事,仍旧在流传。还有人们对它的种种推测和猜想,都让它带上了不少神秘色彩。
话说回来,顾青这个曾经的缔造者,也不是丝毫不怜惜丹阳王城,他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为丹阳王城复辟,做出个人贡献的:
这次政府组织考究工作,还有引进了一批先进仪器。
这批先进仪器中,其中有部分和顾青或多或少有关系。他有个工作间,却也有和其他相关公司合作,也是给人家做顾问来着。另外,顾青还亲自下场,和他认识的考古学家安利过他之前探险时用过的仪器。他在这边人言轻微,可不妨碍他认识的考古学家们不是嘛。
再不济,顾青还可以做个场外顾问。
因为包括地下城在内的丹阳王城,在后朝历经沧桑,像汉朝进丹阳时,就因为捉不到像是凭空消失的虞末帝,还有不见宝库中的奇珍异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放火烧了王宫。之后,找到了地宫的魏人,借助地宫推翻汉朝后,为了不让这个轮回再重演,所以掩埋了地宫,对此历史上的记载也语焉不详。而这凡此种种的,让顾青这个缔造者,也不可能清楚地宫如今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但他可以进行测绘,所用的仪器,就不是明面上的那些了。
即便没有这个,顾青对地宫的构造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考古学家们要复原的话,他绝对是价有所值的场外顾问。
稍微值得一说的是,因为顾青之前在国外做顾问的事迹,还有出版商找过来,想约稿。
顾青想了想,也就没拒绝,反正他从前也不是没出过书。
再说眼下,顾青除了这几份工作,就没再接其他的了。业余时间的话,顾青本来是要继续摆弄他的仪器呢,然而因为认识了黎贺,就会三五不时的,出来聚一聚。
顾青作为虞琅时,在他“离世”时,化名扶戌的贺离已经成为丞相。
而史书记载,扶戌做丞相十三载,也就是当虞章驾崩,虞盈即位,虞敏掌权时,扶戌才请辞。
顾青做帝王时,当时是君强臣强,等虞章即位,也是如此。只是虞章仍不够,所以顾青有赋予了虞敏权力,让他们兄妹相辅相成。但这是最理想的状态,而权力尤为动人,显然虞章在当政后期,越发忌惮虞敏和老臣,还朝令夕改,行为乱了章法。
而虞敏作为兄妹中最出挑的,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贺离更不会。
所以不可避免地有了之后的一连串新帝来,新帝废,直到虞章的长子长孙恒即位,方才彻底安稳下来。
顾青不太清楚当时虞章的驾崩,虞敏和贺离都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两人合作一事,是板上钉钉的。当然了,这点史书中并没有记载,就连虞章的驾崩,质疑其死因的声音,也并不太多。
顾青也没有去追究的意向,那都是他的身后事,和他关系不大。倒是史书上记载扶戌辞官归隐后,行踪成谜,但等虞章的长子长孙恒即位时,据说他还曾派人寻访过扶戌。有人就此推测当时扶戌应该还活着,按照他的年龄计算的话,那他称得上是高寿了。就此衍生下,扶戌退隐后是去寻访仙岛了,亦或是在这之前,他就知道了长生不老的秘密。
说来顾青“晚年”的时候,还真派人出海过。这件事经由史书记载,再加上各种有的没的,到现在人们还多认为当时是为了寻访仙丹。
抛开这乱七八糟的,顾青对化名为扶戌的贺离,自然还是欣赏的。贺离本身确有大才不说,本人又知情识趣,聪敏有加,就像如今的黎贺,是个智商和情商都双高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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