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花雪
“女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浦晟瑞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冲著易不凡大吼。那个女人让易不凡怎麽听都不顺耳,冷笑说:“女人,好,本来我还想,你喜欢男人就找个男人成亲吧,现在看来你似乎更愿意找女人一起。”
“好像前段时间有不少人说他们家还有女儿待字闺中,不如帮你挑一个。”易不凡哪是好惹的,浦晟瑞跟易不凡争,从来没赢过。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易不凡说的那个有女待字闺中的,是那些臣子想把自己家闺女送进宫,都看著易不凡受宠,想著自己的女儿说不定比易不凡还强上几分,就算不如易不凡,说不定也能混个妃子什麽的,一家就更荣耀了。
“我对女人没兴趣!!”浦晟瑞恶狠狠的瞪著易不凡,突然呲牙一笑,说:“女人太柔弱,还没折腾就死了,就好像蚂蚁一样,轻轻一捏。”
浦晟瑞还比划上了呢,就好像有谁的脖子就在他手中那样,易不凡指指自己,再指指香桃,说:“女人很脆弱的,所以需要保护,但是,女人强悍的时候就连男人也怕!!”
易不凡的动作够快,抓起椅子就朝浦晟瑞砸过去,他让浦晟瑞在他面前猖狂!浦晟煜也很配合的隔空点上浦晟瑞的穴道,让他无法反抗。浦晟瑞就算再不怎麽样,曾经也学过几天武,打易不凡这样的,十个也不怕呀。就算他被点穴,皮糙肉厚的,易不凡也打不死他。对於这点,浦晟煜很放心。
易不凡敲了几下,心情爽朗,把椅子一丢,对浦晟瑞说:“告诉鲁伯,这椅子太重,你的皮太厚,震的我手疼。让他以後再买椅子的时候,买轻一点的。”
浦晟瑞那个憋屈,用他家的东西砸他,还嫌东西不好。易不凡砸的确实不重,浦晟瑞没破一点皮,当然也可以说,浦晟瑞的皮太厚。易不凡砸爽快了,拉著浦晟煜转头就走,浦晟瑞更郁闷了,这到底来干嘛的,就为了打他一顿?
浦晟瑞不知道,这是就是他倒霉的开端。原本他每天闲置在家里,没事儿玩弄玩弄男宠,自从跟易不凡结仇之後。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应招进宫,去观看那些所谓的美女图……
他不进宫没关系,易不凡就拉著浦晟煜带著几十轴画卷到他王府找他,这是一样的。他进宫的话,面对的是浦晟煜,还有福公公。不进宫的话,面对的就是易不凡跟浦晟煜。所以,他又跑了。其实,娶个女人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但是每次看到易不凡不怀好意的笑容,浦晟瑞心中警铃大作,他绝对不能娶!
浦晟瑞非常没种的逃出承安,就跟逃命一样,好像後面有饿狼追赶他那麽仓皇。可惜他刚跑出承安,还没等喘口气,浦晟煜的影卫就随之而来,带给他一封易不凡写的信。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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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晟瑞绝对是属於那种没本事的人,可是他跑了半个月後,突然失踪,就连浦晟煜派去保护他的影卫也一同消失。消息传回到承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对於浦晟瑞失踪之事并没有声张出去,浦晟煜只是派人暗中查询,因为不知道是真失踪,还是说……
浦晟瑞有谋反之心,浦晟煜一直都知道。他没有出手阻挠过,甚至还派人协助。如果,这是浦晟瑞的愿望,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有什麽理由不帮忙呢。浦晟煜甚至在等待,等待浦晟瑞推翻他,替代他成为皇帝的那一天。不过,他一直都很失望,浦晟瑞把自己缩在龟壳里,什麽事情都别人去做。一旦出了问题,浦晟瑞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对於这点,浦晟煜就当浦晟瑞做事小心,免得祸及上身。浦晟瑞私下和一些逆臣来往,他也当做看不见,但是,找点有用的人呀,找些光会说空话的废物来管什麽事。也浦晟煜的纵容,才冒出了个君笑寒,待老丞相向他禀奏之後,浦晟煜觉得不太对劲。他不介意把皇位交给浦晟瑞,可是他却不能让外人得了,那样的话,浦晟瑞的命也保不住。
而且,他和易不凡的感情一天好过一天,本来什麽都不在乎的浦晟煜,突然觉得世间的一切还是那麽美好。对浦晟瑞,他就要求更高了。浦晟瑞不是当皇帝的料,他一直都清楚。与其让东源就这麽毁在他们兄弟俩手上,还不如他继续当著这个皇帝呢。只要他活一天,浦晟瑞就能在他的庇佑下生存。因为,成为皇帝也并非是件快乐的事情。
之前浦晟煜不闻不问,只是想让浦晟瑞自食恶果,他,已经什麽都不在乎了。只是,如今他又找到生存下来的理由,自然不会再同以往那样。对浦晟瑞暗中有瓜葛的势力进行打压,那些人也非什麽好人,将来未必会真的协助浦晟瑞登基。
可是,浦晟瑞不仅不明白浦晟煜的苦心,而且很不甘心。浦晟瑞这次离开承安,并不是单纯的躲易不凡,而是,去南方的下枫城联合那里的当权者准备指日谋反,结果却被人家给扣下了。得到这一信息後,浦晟煜的心里并不好受。失魂落魄的回到怡和宫,支开所有个宫人,一把抱住易不凡,将头深深的埋在易不凡怀中。
“煜?”易不凡头一次看到如此黯然的浦晟煜,轻轻的抚摸著浦晟煜的後背,默默的陪伴浦晟煜。他知道这时候浦晟煜最需要的是安静,和有人陪伴。许久之後,浦晟煜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和瑞是一母所生,都说皇家无情,可是他却是我的弟弟。”
“母後被毒害之後,我想要保护他,却越来越疏离。我无心争夺这个皇位,却为了自保,不得不登上这个位置。”浦晟煜压抑了很久,如果没有遇见易不凡,或许,他将会永远憋在心里吧。如今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哪怕他并不想让易不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却抑制的太久,太久。
“瑞,一直在谋划如何推翻我,取而代之,可他偏偏不是那块料。本来他把一切都交给舅父,让舅父帮他谋划的,舅父做事稳重,虽然有些古板,对他我还算放心。谁知道……瑞太急於功利,是我逼他的吗……”浦晟煜低声呢喃著说:“因为,我已经不想就这麽将皇位以及自己的性命让出去,我想和你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却无法做到……”
浦晟煜说了很多,很多他憋在心里从来没有说出口的事情。他对浦晟瑞的担忧,他对易不凡的喜爱,还有他的向往。易不凡就那麽静静的听著,他明白,浦晟煜是因为完全信任他,在乎他,才会将埋藏在心中的话都说出来。可惜,如今的他却不好落井下石,把浦晟煜一脚踹开。
这天浦晟煜一直念叨至夜半三更,等第二天,易不凡早晨起来,浦晟煜已经离开皇宫。浦晟瑞的事情太棘手,派了几波人都是有去无回,而下枫城的那个人,只有浦晟煜才能镇住。既然那麽担心浦晟瑞,又何必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浦晟煜是听了易不凡的建议,才决定离开承安,带人去营救浦晟瑞。这样话,或许他和浦晟瑞之间也能够缓和。
据易不凡对浦晟瑞的了解,浦晟瑞并不是恨著浦晟煜的,只是惧怕。一旦发现这个哥哥并不会对他不利之後,惧怕也就会消失。以前易不凡见到的浦晟瑞,跟浦晟煜没大没小,虽然也怕浦晟煜,却不至於到要将之除去的地步。所以易不凡认为这两个人也需要一个时机来相互了解,可是他绝对想不到,他们却是被算计的。
下枫城离承安有七八天的路程,知道浦晟瑞失踪,还是因为派去的影卫没有及时汇报,才引起注意的。不仅是浦晟煜派去的影卫,就连浦晟瑞自己带的侍卫都不见踪迹。搁以往,浦晟煜并不会派影卫随同浦晟瑞的,那样的话浦晟瑞会觉得自己被监视了。
这次的影卫是替易不凡送信时直接留下的,因为浦晟瑞也不像以前,只是去不太远的地方避寒。而是到处乱跑,浦晟煜多少有些不放心。初听到影卫失踪时,浦晟煜还以为是浦晟瑞故意甩开他派去的人。可是,没多久影卫和浦晟瑞的那几个侍卫的尸体被发现,下面的人才发现问题大了。
浦晟瑞失踪,不仅浦晟煜著急,带著萧书羽前往下枫。留在承安的燕柳文同样也有些急躁,他不是怕浦晟瑞遇害,因为他知道是谁抓的浦晟瑞。正确的说,浦晟瑞根本就不是被抓。浦晟煜或许不知道,可他却很清楚,下枫城住著的那位跟浦晟瑞早就联系,不可能伤害到浦晟瑞的。
他不明白浦晟瑞到底想做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继续下去。他,有些迟疑。他一直自信,他可以有一番作为,哪怕浦晟瑞这样不成器的人登上皇位,他也一样能够辅佐浦晟瑞,将东源治理的很好。他有这个才能,他也有这个自信。
可是,如今他却怀疑这样做,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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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柳文捻著酒盏,坐在承安最大的酒楼的雅间中发呆。没多久夥计带著一位客人进来,那人看到燕柳文,微微一笑,说:“你怎麽有闲心找我喝酒?”
“瑞出事了,是你动的手,为何。”燕柳文放下酒盅,看向来人。那人冲燕柳文淡淡一笑,撩衣襟坐在燕柳文面前,夥计很知趣的退出去,关上门。那人才开口说:“你放心,浦晟瑞不会有事的,少了他,我上哪儿再去给你弄个如此愚蠢又好操纵的人当皇帝。”
“君笑寒!请你说话放尊重些!!”燕柳文略有些动怒,浦晟瑞是不聪明,他也不是当皇帝的料,可是燕柳文和浦晟瑞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还是有的,容不得别人嘲讽自己的幼年玩伴。哪怕,他本来就打算利用浦晟瑞的野心,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何必动怒,我只是想牵制下浦晟煜,他似乎察觉了你我的动向,而且杀了不少我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手,所以要给他一份大礼。”君笑寒望著燕柳文,突然说:“倒是你,似乎一直按兵不动,真的打算让那个浦晟瑞登基吗?”
“我的事用不著你来管,也不需要你插手!把瑞放回来!!”燕柳文虽然和君笑寒有协议,但是彼此都互不信任,燕柳文怕君笑寒的野心太大,将来把东源整个吞下。所以他事事都要提放著君笑寒,偏偏浦晟瑞又没有一点用处,不仅不帮忙,还添乱。
“这可不行,不管你做不做,那个浦晟煜都不会放过你我的。”君笑寒给自己倒满一杯酒,饮下去,说:“他已经开始著手调查了,你觉得你能藏多久。我损失不少人,你恐怕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因为老丞相的突然介入,打乱了君笑寒的计划,本来浦晟煜什麽事都不管的,可是这段时间却完全不同。浦晟煜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手段让君笑寒有些慌乱了,他几年的积累,顷刻之间就被浦晟煜瓦解掉大半。如果他再不动的话,他的目的就很难达成。而这段时间也让他对浦晟煜另眼相看,他没想到浦晟煜竟然藏的那麽深。
原本以为浦晟煜只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暴君,而且树敌颇多,不以为惧。可是这段时间突然大展神通,君笑寒私下收买的不少人都挖出来。浦晟煜也开始大肆整顿朝纲,清除异己。这怎麽能让君笑寒不慌张,本来一个昏君暴君,其最大的兴趣是看朝中臣子互斗。突然之间转变,要掌握乾坤,变成明君,他私下的活动就不是那麽好进行的。
还有老丞相,他由於易不凡的缘故掺入其中,老丞相的门人多,受过他恩惠的人更多。老丞相朝浦晟煜这边一倒,连带著很多人都偏向於浦晟煜。君笑寒之所以没派人去拉拢老丞相,因为这个人不是那麽容易被收买的。再说,老丞相一向中立,哪边都不帮,对浦晟煜也颇有微词。可是君笑寒万万没想到老丞相竟然会倒向浦晟煜,帮助浦晟煜。
老丞相可是连当初的夺位之争都没有参与,典型的明哲保身。如今似乎将老底都托出来为浦晟煜卖命,君笑寒最顾及老丞相的是,老丞相似乎知道他这个人,而且也清楚他的计划一般。虽然没说明,却让浦晟煜加强边关的守备。他原本打算趁边关松懈,派风澜的军队一举侵犯,如今却搁後,他怎麽能不急。
而且,燕柳文这边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他有派人监视燕柳文,他觉得,燕柳文似乎有些动摇。当初他说动燕柳文用的借口就是浦晟煜非明君,且不可能重用真正的人才。而且,燕柳文对浦晟煜本来就有心结,才会被他说动。可是现在浦晟煜提拔了不少新人,而将那些没用,只会贪污享受的老臣清除。对燕柳文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他能感觉到燕柳文的变化,如果是以前,燕柳文不会直接追问他浦晟瑞的下落,甚至会借机谋划。现在,燕柳文慌了神。到底,在担忧谁。君笑寒放下酒盏,对燕柳文,说:“你,心乱了。可是你回不了头,你觉得浦晟煜知道你曾做过什麽,会饶了你吗?”
“虽然浦晟煜杀了不少兄弟,但是他如果知道五皇子早就被人杀了,现在的五皇子不过是你派人假扮的,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君笑寒望著燕柳文,口气很轻松,听著却让人觉得那麽的沈重。燕柳文之所以派人杀了五皇子,是因为,皇家的血脉只有浦晟煜,浦晟瑞,还有五皇子。
燕柳文的目的是让浦晟瑞登基,可是五皇子却拿捏在君笑寒手中。燕柳文为了防备君笑寒,只能杀了五皇子。他从不後悔,因为五皇子活著也只是当傀儡的份,与其被人利用,倒不如直接杀之,一了百了。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在,辅佐浦晟瑞登上皇位,他若罢手,他做下的事无论哪一件都够他死的。听到君笑寒似威胁的话,燕柳文昂首焕然一笑,说:“怎麽,师兄您打算告发我?师兄您别忘了,我若有不测,您的大计就更无法实行。”
“师兄您别以为拉拢了一个祥裕王,就可以不在意师弟我,祥裕王算是个什麽东西!手中不过二十万兵权,别说煜表兄不在乎,就连我都看不上!”燕柳文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君笑寒说:“你最好不要打瑞的主意,若他出事,我必然会倾全力除掉你!”
“也别太小看了煜表兄,做的太过分的话,他那个人什麽都不会在乎的,别说是一个风澜,加上东源,他都不在意。”燕柳文的话也只能说到这儿,这几个月他一直在观察浦晟煜,不仅看到浦晟煜的改变,也看到浦晟煜隐藏起来的真正实力。他之所以不动,因为他觉得,他没有胜算……
可君笑寒和他不同,君笑寒的目的,就是让东源混乱,借机攻打,侵占东源的国土。对於到底谁当皇帝,并不是君笑寒在意的。君笑寒甚至更乐意看到东源四分五裂,那样的话,他攻打东源就更加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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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柳文担心浦晟瑞,浦晟煜到没什麽,燕柳文虽然没有跟浦晟煜交过手,却知道浦晟煜的武功不差,和君笑寒这样的人交手虽无法胜过君笑寒,但是君笑寒也讨不了便宜。而浦晟瑞,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他也派了不少人手,却连一点音信都没有。
燕柳文就怕浦晟瑞已经凶多吉少,以君笑寒的为人不是做不出来的。也害怕下枫城那边另有陷阱,等著浦晟煜上钩。浦晟煜虽然对君笑寒的作为有所察觉,可是知道的并不算太多。燕柳文思量来思量去,决定也前往下枫城。承安这里有老丞相和萧书羽的父亲坐镇,应该不会出什麽事。再说,他不过一个闲职,也帮不上什麽忙。
燕柳文隔天带著人离开承安,因为他觉得只要浦晟煜和浦晟瑞两个不出事,也就没什麽大问题。哪怕,君笑寒煽动祥裕王造反,逼宫也没用。怕的就是那边浦晟煜等人出意外,而这边祥裕王造反。他无法兼顾两边,而且他不认为单凭一个祥裕王能有多大的作为。
萧书羽的老爹也不是吃素的,十万禁军牢牢把握在手中,而承安外百里还有五万萧家的子弟兵。祥裕王手中虽然有二十万人马,但是并不是完全属於祥裕王的,即便是祥裕王,想要调派那些人,也得有浦晟煜的手谕。只是,燕柳文绝对没想到,君笑寒的目标并非别人,而是皇宫中的易不凡。
浦晟煜对这个项君华用情之深,让君笑寒都感觉到诧异,起先并没有在意。一个皇帝,宠爱後宫的妃子,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意外。今天宠著,说不定明天就失宠了。皇帝有真心吗?这份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君笑寒在意的是项老丞相。有了老丞相的倾力协助,很多事情办起来就有点困难了。
君笑寒拉拢的那些人,不少都在观望,看形势如何再做决定。浦晟煜的改变,让他们觉得又有希望,尤其浦晟煜放手让老丞相主持朝政,任用老丞相举荐的贤臣。并且不计前嫌,哪怕,曾是待罪之身,只要真正有才,愿为东源效力,都可以重新启用。
如此一来,不仅显示出浦晟煜的大度,爱才,也让很多人都想尝试下。当初的夺位之争牵连了太多太多人,那些人也不过是各为其主,主子失败後,他们就被一并铲除。或是问罪杀头,或是充军发配永不录用。要麽就是成为官奴,身份低贱。这样的人心中怨恨极大,而他们的势力却也不小。官场上,谁没个朋友知己,谁没个亲戚同窗。盘根错节,牵一乃动百。
浦晟煜以前的手段是用暴力镇压,如今却换成一种比较柔和的,安抚。那些人又不是真的跟浦晟煜有多麽大的仇恨,非得要浦晟煜弄死才成。他们也想一展抱负,让自己所学完全发挥出来。可惜,投靠错人,连累了自己,连累的家人。如今浦晟煜不计前嫌,论功行赏,只要有能力,并且有所作为,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甚至还可以封官进爵,他们又怎麽能不动心。
在君笑寒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老丞相的运作,所以,此人不除不行。不是不可以刺杀老丞相,但是刺杀之後的效果并不大,反而会引起一些人的愤慨。又或者让浦晟煜借机发挥,形式有可能对他更不利。他需要的是混乱,东源朝野上下的混乱,也要引起东源臣子百姓对浦晟煜的不信任。这样一来,他的计划才能够顺利的进行。
想要让老丞相心灰意冷,不再理会朝廷政务,这个最好的人选就是後宫中的易不凡。君笑寒压根就不用自己出手,後宫中的那些嫔妃看易不凡不顺眼的人多了,想要除掉易不凡的人比比皆是。给个火苗儿,就能烧起一大片来!
浦晟煜离开承安,後宫中最大的就是易不凡,还有个福公公。易不凡是个不爱管事的人,福公公就是个劳碌命的人。正经的主子不再皇宫,福公公的主子就变成易不凡了。没有浦晟煜的日子,易不凡过的很煎熬,他想出宫,被福公公否决,哪怕换上小太监的服饰都不成。
香桃还偷学了两招易容术,虽然很简单,不过也能用。易不凡就开始打坏主意了,跟香桃一起易容,然後换上小太监的服饰,准备溜出宫的时候,发现他们没有令牌。这俩只能灰溜溜的又回去,想办法弄了个令牌,这东西好弄,怡和宫的管事太监就有。
然後俩人再接再厉,终於冲出第一道防线,结果又被福公公给抓回来了。别看易不凡易容了,可福公公的眼睛多贼呀,看背影就知道是谁了。其实,是有人高密,浦晟煜派了几名影卫一直保护著易不凡的,易不凡有什麽动静,那些人都先通知福公公。
出宫是绝对不可以的,不说别的,就那些妃子没事朝怡和宫跑,还有些太监宫女也会去怡和宫问事,易不凡就不能出去。可是易不凡闷呀,觉得太无聊了。有浦晟煜在的时候,浦晟煜会陪著他闹腾,哪怕只看到人坐在那儿也舒服。现在别说浦晟煜了,连老丞相都见不到,太忙了。
被福公公晓以大义,磨了三天嘴皮子,易不凡才算安生,不再企图偷跑出宫。易不凡很怀念以前的日子,哼哼,不让他出宫,他可以自杀再换个身体!现在,他有点舍不得,不是不能再换个身体,而是换了身体之後,一切都要重来。说不定下次还会被浦晟煜给宰了呢,这不是没可能的。
实在闲的无聊的易不凡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加深修养,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想学。而是那个李淑媛主动跑过来要教授他的,李淑媛如今跟易不凡走的比较近,可能是因为她和其他的嫔妃都不一样的缘故。李淑媛对争宠没兴趣,对浦晟煜也视而不见,当透明的。这点让易不凡一直很感兴趣,而且李淑媛很有才,会弹琴会画画,还会做衣服绣花。
年後没几天,李淑媛去拜会易不凡,送了一份礼,没让易不凡哭了。十件婴儿穿的小衣服,易不凡就纳闷了,送这干嘛呀。李淑媛表情呆滞的回他说,尹华公主不是让他赶紧生吗,她没什麽值钱的东西,能拿出手的就只有这些了。易不凡哭笑不得,而後李淑媛不是送他观音送子图,就是给他画百子夜宴图。要麽就是一些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都是给娃娃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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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媛有些死板,固执,但是却很好相处,她非常安静,绝不多说什麽废话,更不会巴结奉承人。做事也很专注,没什麽花花心肠,对易不凡也就当一般人来对待,绝对没有什麽你尊我卑,而显得自己很惶恐的样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易不凡觉得很舒服,难怪浦晟煜挺喜欢去找她的。
易不凡开始多少还是有点酸,他和李淑媛这样的,底算什麽,大小老婆?好在那个李淑媛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浦晟煜的妃子,就好像只是寄住在皇宫一般,一切事不关己。易不凡觉得这个李淑媛是个很奇特的人,就好像,就好像在尘世间的修行人。并不是说她吃斋念佛,而是她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
有时候易不凡也好奇,李淑媛总往他这里跑,难道就不怕人家说她巴结他,为了寻求庇佑。李淑媛竟然点头回道,就是来巴结寻求庇佑的,有了大树好乘凉。巴结……易不凡瞅著李淑媛给的送子图,敢情这样就是巴结。随著李淑媛朝怡和宫跑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待遇还真提高不少,没有再出现克扣现象。同样,她也被一些小心眼的妃子整治过。
即便这样,李淑媛还是没少朝易不凡这里跑,易不凡也乐得有伴儿,毕竟李淑媛的琴弹的很不错,听著是种享受。一般来说,久居深宫的人多少都有些哀怨,琴声也会将情绪带出来的。李淑媛的琴声悠扬动听,却没有一点感情,而是说,听琴人是如何的心态,听出的琴声有所不同,就像镜子一般映射自己的内心。
照浦晟煜的话说,这就是高手。让易不凡来说,如果李淑媛是个武林高手,她的琴一定能够操纵人心,杀之。可惜人家就只是单纯的弹琴而已。李淑媛到怡和宫也不做什麽事,弹弹琴,喝喝茶,然後就回去了。就这样,易不凡也算是有人陪了。
他觉得这个李淑媛很善解人意,体贴温柔,被困在深宫里,太可惜了。李淑媛对浦晟煜没有情,也不会因为自己在皇宫而想尽一切手段去引起浦晟煜的注意,只是单纯的生活著。每天都算是比较有规律,一成不变。早晨起来,弹琴看书,或者画上几幅画。後来经常到怡和宫窜门,也是弹琴,看书,喝茶……
开始香桃还有些提防这个李淑媛,觉得她是借机多在浦晟煜面前晃晃,好引起浦晟煜的注意。时间长了,香桃也发现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虽然李淑媛有所回避,还是能经常碰到浦晟煜的,恰好赶上李淑媛弹琴,浦晟煜就会听一会儿。而李淑媛看到浦晟煜就当透明的一样,该干嘛干嘛。
易不凡也觉得里面有猫腻,这个李淑媛太古怪,而浦晟煜对待她的态度也很奇怪。没有情爱,却从不计较李淑媛的失礼之处。李淑媛也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据说,她家里就剩她自己,後来被人送进宫,就一直混到现在。就好像,在皇宫里混吃等死的那种感觉。
和李淑媛相处久了,易不凡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渐渐的也就没了太多的防备之心,而且有些事情也藏不住。比如说浦晟煜总是带易不凡出宫,别的看不出来,易不凡居住的寝殿内多了很多小玩意儿,就能想到。仅凭别人捎带,没有这麽多。易不凡和香桃次次都恨不得把街上的东西都搬回来,当然也瞒不住。
皇宫里的生存定律,第一条就是装聋作哑。那些宫女太监们也不会乱说是非,反正,他们也没亲眼看见。易不凡又是个爱说之人,跟李淑媛在一起,有时候就会说下宫外的事物,李淑媛只是安静的听著。易不凡想的很简单,真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以前看到的,但是让他憋著不说,太痛苦。就如同有了稀罕玩意儿的孩子,不拿出来显摆显摆,会很憋闷的。
浦晟煜离开承安的第十天,後宫中就出事了,这个矛头对向的就是易不凡。带头的人则是宗尚书,以及祥裕王。宗尚书在朝堂上质问老丞相,说易不凡和祥裕王之子早有私情,如今尚未了断。老丞相岂能让人轻易定罪,什麽叫私情,不就是没进宫之前打算私奔来著,而且也失败了。
东源的国风还算比较开放的,女子只要不失节,也没人会计较她婚前是不是跟男人接触之类的。老丞相就觉得纳闷,这些人干吗要旧事重提,一定留有後手。浦晟煜不在承安,朝中坐镇的便是老丞相,还有萧书羽他爹,老丞相为人耿直,而且为官多年,自然有不少人站出来替老丞相申辩。
“宗大人,贵妃的私事似乎不太适合在朝堂上来讲吧,而且,我女儿是什麽样的人,我又怎麽会不清楚!别捕风捉影坏了我女儿的名声!!!”老丞相也有几分生气,这些人就见不得他闺女受宠,什麽罪名都乱按一气!!宗尚书阴笑,说:“你女儿的名声岂是我们说说就能败坏的吗!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庇护她!!!”
“证据?哼,你又找出点什麽东西来陷害我女儿!!”老丞相才不信宗尚书能拿出点什麽,肯定是捏造的。宗尚书突然大笑,当著满朝文武,说:“项贵妃前段时间不是曾有孕,你们可知她所怀的孩子是谁的!!!”
老丞相和那些大臣们都被宗尚书说愣了,老丞相可是明白易不凡的那个所谓有身孕之事是多麽大的一个乌龙。当时得知此事,老丞相还心急火燎的跑进宫去探望易不凡,结果香桃就把事情经过讲诉了一遍。老丞相才知道,那不过是借机压制宗玲豔而已。可如今宗尚书竟然把这件事提出来,让老丞相感到好笑。
“项贵妃所怀之子肯定是皇上的了。”有人很配合的说了这麽一句,宗尚书面带得意,却非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如果真是皇上的,她又岂能不留住,而借豔妃娘娘之手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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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整个朝堂上的人都轰然了,那个项贵妃所怀的竟然不是龙子,难怪会轻易的流产,事後也没听说项贵妃有太大反应。老丞相则是卡在那里,不知道他该生气还是该大笑,他的表情很怪异,宗尚书却认为老丞相被他将住了,更多了几分得意。
萧书羽的爹,萧老将军却不以为然,对宗尚书说:“宗大人,这种事可不能胡说,且不说别的,您诋毁贵妃娘娘的声誉已是重罪,可要诛杀全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