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花雪
这事哪那麽好办,吴老头花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一连几天没有任何回应。反倒听说张老爷也在找人救文之幼,易不凡愣了,这张老爷不是恨文之幼恨得要死吗,怎麽又去救他了?吴老头四处打探一下,回来後告诉易不凡,张老爷把他那位糟糠之妻休了。带著所有家当找永安王,向永安王表明文之幼是他准备娶为妻的人,想要用他所有的家当换回文之幼,被永安王拒绝了。
哦,哦,这位张老爷也不算太绝情呀。易不凡晃晃脑袋,大概,失去了才察觉其重要性?易不凡如今整天吃了睡,睡饱了继续吃,他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也不知道外面事情闹得更大了,因为张老爷休妻,那女人的娘家不乐意了。动用关系硬是把宋家几位公子的死旧事从提,案子闹大了,到处悬赏出逃在外的易不凡。
而文之幼,据说被永安王玩腻扔回牢里了。得到此一消息之後,吴老头更急了。还没一天,匆忙过来找易不凡:“不好了,你赶紧跑吧,翠儿也被抓了!”
翠儿一直徘徊在永安王府附近,想要救文之幼,可是王府戒备森严,不是她一个小女子随意能闯进去的。等到听说文之幼被押到牢中,翠儿以为这是个机会,却没想到被人下了套了,文之幼根本就不在大牢。
“翠儿,翠儿怎麽办。”易不凡那个急呀,翠儿一直照顾他,维护他,对他好,可他却在翠儿出事的时候无能为力。吴老头塞给易不凡一个包袱,说:“我叫人把你送到我一个朋友那里,只要过几年这事淡下来了,你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他要逃,那别人呢,不管了?硬是被塞入马车中的易不凡不安了,他该怎麽办,他该想什麽办法来救文之幼和翠儿。他,真的无能为力……
不,也不一定。无意中瞅到车外的一个人的身影时候,易不凡算是有了主意,探出头对车夫说:“跟著,跟著那个人,就那个一身华服,走路有点扭捏,老白脸不长胡子的那个。”
爷,你直接说太监不就得了。车夫苦著脸瞅易不凡说:“不能再跟过去了,再走就是皇城,我们这种人进不得的。”
易不凡噌的跳下马车,朝那人跑过去,那人优哉游哉的慢慢遛著朝前走。就算他速度不快,易不凡也跟不上,被守卫给拦住了,易不凡急的朝那个人喊:“没胡子的那个老头,你给我停下!”
“对,就是你,那个什麽福什麽来著……”易不凡扶著脑袋冥思苦想,他记得以前伺候他的小宫女好像叫过这个人,什麽公公?福公公!福公公一脸铁青转回来看易不凡,用他那尖细的嗓音问易不凡说:“你这个不长眼的小东西,你叫杂家什麽!”
“公公,太监,还有什麽?”易不凡翻翻白眼在想如何跟这位福公公套近乎。福公公他虽然是太监,但是他最不乐意别人说他是太监,而且,他才不过四十出头,亦不妨刚才就叫他老头,太过分。於是对守卫说:“把他给我赶远点!顺便教训教训他,省的他以後还不识礼!”
“喂,你不能这样做,带我去见你主子!!这次他哪怕饿我十天,天天在我面前吃东西,我都不自杀了成不。”只要他能答应吧文之幼和翠儿放出来。易不凡除了赌这一码外,真的没办法了。
天下谁最大,皇帝嘛,王爷他再有权,再有钱,他能比的过皇帝吗。比不过,易不凡他还就真认识当皇帝的人,可是,易不凡也不能保证那位,就一定帮他。哎,大不了,大不了再死好了。
福公公被易不凡的话弄迷糊了,可他是谁,那位身边的红人,能混到他这地位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再加上那位长念叨那个没事老在自己面前自杀的人怎麽这几个月都不出现呢。福公公试探的问易不凡说:“项娘娘?”
“恩,恩,是我,小福子,我想起来,你叫小福子。”总算认出他了,易不凡就差没扑上去抱著福公公痛哭流涕了。福公公心里还挺纳闷,这人为什麽还真如自己家主子所说的,死都要跑到主子面前死,於是问易不凡说:“您又打算死了?这次准备怎麽死?”
……
易不凡哑了,他还没考虑死呢,难道他在人家心目中的印象就是没事找死的那种吗!他是不是现在就应该转头逃跑,不成,他一跑就彻底没希望了,墨迹半天,易不凡狠下心,对福公公说:“你主子在吗?我想见他。”
“好,杂家带您去。”福公公一乐,他主子念叨这位念叨的他耳朵都磨出茧了,如今他把人带过去,主子肯定开心。也不管周围的侍卫被这俩人的对话惊得目瞪口呆暗中如何猜测,福公公带著易不凡大摇大摆的走进宫门。那儿停著一辆专门为福公公准备的软轿,福公公客气的易不凡,自己走路。据他观察,自己主子对这个死了还能活,活过来继续死的主儿,非常非常有兴趣,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哼,天天念叨说,他怎麽还不出现,或是,他该不是活不过来了吧。要不就是,哎,早知道不那麽逗他了,害的还要等他这麽久。从开始的期待和等待,到後面的埋怨不已。福公公深感自己家主子对这个没事就死的人感情果然不一样。
福公公一边走著一边跟易不凡拉家常,无非就是问,您怎麽到现在才来找皇上。易不凡只能傻笑,没事谁会想著要见那个喜欢逼死自己的人!那位在书房,早就接到福公公派过来的人通报,大笑,终於来,这回看你怎麽逃!!!
易不凡一见那位,倍感亲切,从他到这个世界上,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变态!!次次害的自己都要选择痛苦的方式自我了断,如今自己又送上门来了,希望,这次死的别太痛苦。那位冲著易不凡露出个自以为柔和的笑容,易不凡打个冷颤,他是不是错了。
“你就是朕的项爱妃?给朕来两爪子的猫?还有一头撞死在朕面前的那个!”那位的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凶,易不凡硬著头皮,点头,说:“恩,还有那个在你面前抹脖子的!”
“来呀,把他给朕捆严实了,连嘴巴都要堵上!”一经确证,那位立即下达命令,易不凡傻了,怎麽这样对待他,这下可连死都死不了的。
再次被五花大绑,顺便连嘴都被堵住的易不凡只能运用眼睛来表示他的不满了。瞪,瞪,瞪,狠狠的瞪,一定要把眼如刀的功夫练出来,好用眼睛杀人……
“你,最近过的不错吧。”那位笑吟吟的站在易不凡面前,易不凡气得除了瞪他,还是瞪他。那位把头凑到易不凡脸旁,说:“这滋味不好受吧,更难受的还在後面!”
“小福子,好好伺候他,绝对不许任何人给他松绑,嘴里的东西也不能取出来。”那位眼神朝福公公一瞟,福公公明白他主子的意思,招呼人把易不凡抬起来,带走。那位继续在书房批阅奏章,只是这次很开心,心情好,速度自然就快了许多。
那位办完公事并没有急著去找易不凡,而是去他目前比较宠爱的豔妃那里待了会儿,顺便过夜。豔妃也看出那位心情好,更卖力的施展手段,让那位很满足。虽然那位脑子里想的是易不凡,不过却很有耐心的陪著豔妃周旋。女人嘛,就是调节心情的,这个豔妃人长得漂亮,善於察言观色,嘴巴也甜,身体也很美妙。
那位干脆在豔妃这里住了两天,宫里又乱了,皇上很少如此独宠一人的,难道说,要变天了?这皇宫里的人,都很势利,看到谁受宠,立即巴结,看到谁失宠,马上落井下石。此时怡和宫早就没有人气,谁让他们娘娘死了呢,原本在宫中侍奉的宫女太监早就被调到其他宫殿,独留下春桃一个整天想念她家小姐。
春桃看到福公公带人押来一位男子的时候还吃了一惊,这是什麽意思?福公公二话不说让人把易不凡给扔在地上,对春桃说:“春桃呀,你现在去御膳房把以前项娘娘喜欢吃的糕点和膳食都要一份来。”
“这是杂家的令牌,拿过去没人会为难你的。”福公公也知道春桃一个小丫头的话没人会理会,便给春桃一块令牌。一头雾水的春桃接过令牌看眼易不凡,易不凡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春桃看不明白,但是正事不能耽误,赶紧走。没太久,御膳房的小太监们捧著食盒来到这座已经荒废了几个月的怡和宫。
春桃招呼人把糕点菜肴都摆在桌上,看著福公公,等下一步指示。福公公对春桃说:“你隔一个时辰就端著这些东西在那个人面前晃晃,但是绝对不能喂他吃,也不能解开他的绳子和去掉口里堵得东西,明白吗。”
春桃愣了,这是什麽意思。易不凡傻了,要一直绑著他?那他需要解决人生最大的问题的话,怎麽办?福公公可不管这些,生怕春桃一个人顶不住,还留下俩侍卫陪著春桃一起。易不凡这下可遭了罪,开始他还不怎麽饿的时候,那些东西没什麽诱惑里,等他饿了一天之後,他再看到春桃送到他眼前的食物,眼睛都直了。
这还不算什麽,更可恨的是,那俩侍卫轮流值班,隔一个时辰便敲他一次,压根不让他睡觉。如此循环,过了三天,易不凡觉得他都快疯了。福公公这才来探望易不凡,咦,发现易不凡的身体用被子捂著。福公公问那俩侍卫说:“怎麽回事。”
“他……”俩侍卫那脸,真够难看的。因为福公公下了命令不许给易不凡松绑,先头易不凡还能忍,但是怎麽也不可能忍三天,於是,只能就地解决了。俩侍卫无奈,只好扒了易不凡的裤子,看他什麽时候急了把他给扔到马桶上解决,然後再提溜回来继续。春桃怕这麽冷的天冻著易不凡了,就用被子把易不凡给裹上。
“给他梳洗下,杂家要带他去见皇上。”福公公瞅著萎靡不振的易不凡,这个乐呀,活该,谁让你自投罗网来著。经受了三天的折磨易不凡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任人摆布。春桃红著脸帮易不凡清洗身体,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是,这也没办法,谁让她就是丫头命。
再见到那位的时候,易不凡连说话的气都没了,那位一看易不凡这样,真经不起再折腾了,凑过去,问易不凡说:“你还死吗!”
(第一部) 016-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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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为什麽不死,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还在这位面前自杀!!不过现在的易不凡可没胆子,用眼珠子晃动两下,意思说,他不死了。那位开怀大笑,笑够了才对易不凡说:“以後朕让你什麽时候死你才能什麽时候死!没朕的命令你如果还敢死的话,下次被朕逮著了,可就不像这次这麽简单了!”
呸,你当你是谁,想自杀还得听你的命令!易不凡心中不屑,但是他不敢表示出来,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明白了。那位满脸的得意,对易不凡说:“听说你是杀人犯事无处可逃,因为这才跑来找朕寻求庇护的吗?”
易不凡斜眼瞪他,那案子明明说的是三年前的事,他附身不过几个月,他杀谁!看到易不凡的不满,那个脸上始终带著笑,对易不凡说:“你不是挺会死的吗,为什麽不借死逃脱,反跑我这里了?”
哼,易不凡就不信那位不知道,都把他身上带著案子的事查出来,能会不知道里面还牵扯了许多无辜的人吗!呜呜,嘴巴还堵著呢!!易不凡虚弱晃晃脑袋,就眼睛一花,晕过去了。他这一晕可把那位吓坏了,好不容易才叫这个小东西服帖他,死的话难道还要等几个月吗!
“御医,快叫御医来!!”那位慌忙喊叫,福公公也连忙让人去唤御医,再一看,这易不凡还被捆著,嘴巴里也堵著东西。那位刚才太激动没在意,福公公连忙把易不凡嘴里的东西取出来,绳子也给解开,这手腕上都磨出血痕了。
等易不凡晃晃悠悠醒来已经过了一天多,他躺在舒适的软榻上,周围还有小宫女伺候著,一看到他醒来,连忙跑出去喊福公公。春桃端著一碗粥过来让人把易不凡扶起来靠在软垫上,一勺一勺的喂易不凡。为什麽他只能喝粥,易不凡满脸怨恨的瞅著春桃。
香桃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看易不凡这样就明白他是为什麽瞪自己,一边喂著粥一边说:“公子,您三四天未进食先用粥来养下肚子,等您身子稍好点再吃别的。”
“那个……王八蛋呢?”易不凡咽口粥问香桃,香桃愣了,王八蛋,谁呀?恰巧被唤为王八蛋的那位接到通报匆匆赶来,一进门就听到易不凡的话,冷笑两声,说:“看来你挺精神的,这粥,也不用喝了。”
易不凡飞快地,以超出常人的速度从香桃手中抢过粥碗,咕噜咕噜的喝个精光。空碗递给香桃,用手背抹把嘴上的残留物,然後瞪著那位。看到易不凡这样,那位心里没乐死,果然把这个小家夥留下来是正确的,太解闷了。那位走到易不凡的床榻前,福公公连忙搬了把椅子让那位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那位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香桃担忧的望眼易不凡,生怕那位怪罪他。可是她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办法,退出门外关上门。那位对易不凡说:“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什麽实话。”易不凡装傻,眼睛四处游移,那位一点都不急,说:“哦,那你是不想平反了,还准备继续被通缉,就用不著说。不过,朕接到上奏,说是一个名叫文之幼的人三日後行刑,可惜他好像撑不过三天了,但是他还有个妹妹。”
“他们是无辜的!”易不凡冲动的扑向那位,他怎麽就忘了文之幼和翠儿还在受苦,翠儿对他的诸多照顾,他岂能不管。易不凡放开手,低下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在这里,我本来是救人,却不慎跌下楼。醒来就看到你让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