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角弓
“我是打车回来的……吧?”言幼宁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么回来的。要不然他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段时间怎么会感觉那么晕呢,原来是在车上。
小丁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更迷糊,“可是你的钱包钥匙都在我这里,你还有备用钥匙?你是怎么打车的?”难道开车的看他长得漂亮没收钱?
“钱包?”言幼宁被这两个字刺激了一下,对哦,他的钱包小丁拿着呢。他虽然没叫特殊服务,但是人已经躺到他的床上了,抱也抱一起了,让人家空手回去总是不好,“是哦,没钱怎么给小费啊……”
“算了,你先休息吧。”小丁已经放弃了跟他交流的打算,“明天你醒了给我打电话。”
“好。”言幼宁把电话扔在一边,有些苦恼地伸手捏了捏正搭在自己腰间的男人的手,“没钱……没钱怎么给你小费呢。你贵不贵?”
“不贵。”身后的男人又贴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又好用又不贵,你要不要试试看?”不等言幼宁有所反应,男人的身体已经从背后贴了过来,两只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的身体禁锢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言幼宁的身体被这个拥抱刺激得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背后的男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啃咬起来,两只手也不安分地在他的小腹上划着圈子,慢慢向下。腰带被解开,男人的手指顺着内裤的边缘缓缓探了进去,在言幼宁已经抬头的分、身上捏了一把。
酥麻的感觉像过了电似的,顺着脊柱一路窜上了大脑皮层。言幼宁喘息着按住了男人的手,“等等。”
“等什么?”男人的声音暗哑迷魅,带着无法言喻的诱惑之意,“你还等得了吗?”
久违的快感汹涌得让人直想陷下去,沉沦到底。言幼宁难耐地扭了一下身体,“是等不了,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丢盔弃甲地让一个召来的“服务人员”上了自己呢?言幼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晕头晕脑地按着他的胳膊扑了上去,“得让我来。”
男人低笑出声,好整以暇地扶住了他的腰,“好,你来。哥哥让你先热热身。”
言幼宁的手压在他的胸前,即使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凭借着手底下清晰的触感他依然能知道这男人有一副好身材,肩很宽,腰身劲瘦,光滑的皮肤下面包裹着坚硬的肌肉,修长、结实。
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像潮汐一般,无声无息地翻卷着涌了上来。一种模糊的感觉,就这么突如其来地随风而至。
欲望的感觉。
是曾经熟悉的、沉溺在欲望里的快乐的感觉。他和他喜欢的男人,就像现在一样,肢体交缠,相触的肌肤仿佛寸寸融化了似的亲昵。
是怎么爱都爱不够的感觉……
言幼宁的手慢慢停住,无意识地按在了太阳穴上。这正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那么接近过他曾经以为就是幸福的东西。他所经历过的一切,看起来曾经那么的真实。
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腰,“怎么了?”
他的手指粗糙,划过皮肤的时候会有种特别刺激的感觉。言幼宁不由得躲了一下,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欲望还直挺挺地顶着他,蓄势待发。他能感觉到它在自己的股间蹭来蹭去的时候,带着一种几乎要把人烧穿似的热度。
那是言幼宁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热烈的感觉。
然而……都是假的。
言幼宁暴露在空气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身体里被挑逗起来的暗火慢慢熄灭的感觉让他觉得既悲哀又无力。他喝了酒,已经被挑逗得冲动了起来,可是当他骑坐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尤其这个男人还长着一副令他心动的好身材……他却再没有继续下去的热望。
言幼宁无比颓丧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脚下一个不稳,一头栽倒在床上。膝盖磕在了那男人的膝盖上,生疼。
床上的男人动了动,伸手在他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又抽什么风呢?刚才那么来劲,你倒是来啊?”
言幼宁的脸埋在枕头里,不想动。不管怎么说,爬到人家身上什么都不做又爬下来,这种事儿换了是谁都会觉得有点儿伤面子。
见言幼宁趴着不动,男人躺着等了一会儿躺不住了,坐起来伸手把言幼宁翻了过来,没想到言幼宁是酒沉了的人,这么趴了一会儿,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我操!”男人悲愤了,“要不要这么玩人啊?老子这还挺着呢……”
第15章 牙印
言幼宁叉着腰站在浴室里,很是郁闷地打量着镜子里这个赤着身体的苦逼男人。
他有晨跑的习惯,这段时间又一直忙得连轴转,也压根没有养肥膘的机会,因此全身上下每一根线条都保持得相当完美。血统的关系,他又比一般人更白皙,本来是一具挺养眼的身体,可惜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牙印子和来源不明的各种痕迹:红的、青的、紫的。言幼宁就纳闷了,自己不过是醉了一场酒,招了个未遂的特殊服务,怎么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呢?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多少有点儿印象,一个身材非常好的男人,他都把人给扑倒了,后来……
言幼宁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前前后后没觉得哪里有不舒服。他记得自己就那么睡着了,并没有对这人做什么,而从自己身体的反应来看,那个人也没对自己做什么,除了咬自己一身牙印子之外。言幼宁知道被人撩拨得欲、火攻心之后又那啥啥未遂肯定是不怎么好受的,但是把自己咬成这样……
这人得是多无聊啊。
或者自己喝醉了之后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好吃?比一品轩的鲍汁小笼包还色香味俱全,让人特别有胃口?或者因为自己醉死过去了,这个苦命的小伙儿既没收到钱,身体上又没得到满足,于是拿着他满身的皮肉来泄愤?
言幼宁按了按胳膊上那个格外清晰的牙齿印,觉得这人满口的牙应该长得不错,这牙印够整齐的。他一向对牙齿长得漂亮的男人有好感,可惜昨天晚上喝的太多,这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言幼宁拽过旁边的浴巾裹在身上走出浴室。他刚才起床的时候就注意到床边的沙发上放着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熨整齐了。言幼宁不记得自己打过电话让人给洗衣服,不过,这事儿如果不是自己要求的就更惊悚了。一个从事特殊服务的男人,自己还没给他小费,他会对自己体贴细致到这种地步?
言幼宁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这间客房,灰绿色的地毯、白色家具、尺寸惊人的双人床……应该不会便宜。言幼宁稍稍有点儿心疼,要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他是绝对不会败家的点这么贵的客房的。
算了,睡都睡完了,这会儿肉疼也没有用了。言幼宁叹气,还是等下下楼问问服务台客房的收费什么的情况,然后打电话给小丁,辛苦他跑一趟腿,给他把钱包送过来救急吧。
言幼宁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门牌号,生怕自己再看错了。没想到到楼下服务台一问,两个小姑娘一起拿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言幼宁有点发虚,“怎么了?”
“1206室不用结账,”涂着粉色唇膏的小姑娘说:“明先生的包房是按月结的。”
“明先生?”言幼宁迷糊了,“明先生是谁?你是说那个房间是他包的?”一个从事特殊服务的男人,有那个本钱包那么贵的客房?这简直比他阔绰得多了去了。
小姑娘比他还惊讶,“你不知道那是明先生的客房?”
言幼宁挠挠头,“我喝多了,不记得。不过这人我真不认识。”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飞快地瞄了一眼他领口里露出来的牙齿印,一脸同情地说:“明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老客户了,那个房间一直是他住的。”
言幼宁很郁闷地发现自己居然看懂了这个小姑娘那一瞥的含意。既然不用他再付账,他也就懒得再现眼,本来还想打听打听这个明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转念一想,人家小姑娘肯定会说客户资料不方便外泄什么的……
算了,算了,自己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言幼宁走出酒店,摸出手机想给小丁打个电话,结果手机一打开,居然一堆未接电话,两个徐向北打来的,两个名叫“明锋”的人打来的,剩下的一串都是小丁的。言幼宁盯着“明锋”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儿神,翻看通讯录,果然这个名字排在第一位。言幼宁一头黑线地删了这个号码,调出小丁的电话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