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琴柳岸
许南山道:“听说过Lancaster先生的大名,但没深入了解过,没想到能有缘在这儿见到您。”
两名都是音乐界的大佬,因此许南山的姿态放得十分谦逊。
许南山和Simmons聊了半天的许盛,这是两人之间共同的交集,不过Lancaster并不认识许盛,所以聊完之后,话题自然地转到了音乐上。在场三人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一个摇滚,一个民谣,一个嘻哈,许南山虽然年轻些,但他生活的时代比前两者都要更开放,接触到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不过论起对音乐的理解上,自然是差两位前辈许多。
然而,乐生和Simmons 夫人并不太懂这些东西,Simmons 夫人出身名门,身上自带优雅的大家闺秀气质,沉静端庄,温婉贤淑。而乐生因为不能说话,也是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十分面善,很得夫人喜欢,加上他不会说话,一看就叫人心疼。
因此她见丈夫和客人聊得开心,就拉着乐生聊天,Simmons 夫人看不懂手语,乐生就用手机打字给她看。听乐生说喜欢Alice,就把带着乐生去找Alice。
Simmons 夫妇没有孩子,因为Simmons夫人年轻时生过病,没有生育能力。夫妇俩原打算领养一个孩子,但Simmons 年轻时,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带孩子,怕妻子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没有领养。
Simmons夫人说起这些陈年往事,虽然尽力表现得轻松,但眼神和语气里,依旧难掩遗憾,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也是婚姻的维系,她年轻时曾为此痛苦了很久。如今时过境迁,只有遗憾。
乐生只好握着她的手,劝慰道:“Simmons先生很爱您,您和先生的爱情和婚姻很让人羡慕。”
Simmons夫人听后,笑道:“你男朋友也很爱你,否则不会带你过来。”
残障人士总是会自卑,连带着他们身边的人也自卑,甚至有孩子嫌弃父母的。许南山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乐生抿唇浅浅地笑起来,点点头:我知道。
又说:“可是我跟他,是注定不能像您和您丈夫一样,拥有合法的婚姻,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了。”
夫人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和别人无关。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开心,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乐生点点头。
夫人问:“你们的父母都知道吗?”
乐生说:“我妈妈知道,他父母还不知道,他说回国后,就告诉他们。”
“紧张?”看到乐生微抿起的唇角,Simmons夫人说。
乐生点头:“我怕他父母不喜欢我,不接受我。”
Simmons夫人说:“怕他会因为父母而选择放弃你?”
乐生愣了一下,他其实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摇摇头:“……他不会的。”
“我只是怕他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Simmons夫人说:“你心疼他会左右为难,难道他父母就不心疼吗?他父母爱他一定不比你少。”
这话说得有理,乐生迟疑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
见乐生还是忧心忡忡,Simmons 夫人又说:“即使他父母确实不理解,你也应该相信他能够处理好,不相信他吗?”
乐生总算露出笑容,用力点头:相信!
或许是出于歌迷对偶像的崇拜,乐生对许南山有无法动摇的信任,即使许南山失意,乐生也相信他一定会从原地站起来。
乐生摸摸怀里Alice的头,顺着她背上柔顺的毛。
Simmons夫人说:“Alice其实是以前的朋友送给我的,她出门去玩,就把Alice送给了我,养着养着,就不想还回去了。事实上,我以前并不喜欢猫。”
她用手指勾了勾Alice的下巴,换来Alice一声低而温声的叫声:“不过,养了Alice这么久之后,她也成了我的家人,我把她当我的孩子看待。”
乐生笑道:“我也很喜欢,以前没人说话,我就在家里养了好几只猫和狗。”
Simmons夫人道:“现在呢?”
乐生:“因为他不喜欢,以后或许不会再养了。”家里那几只当然还在,但每次许南山来,乐生都会让女佣把猫和狗抱走。
其实许南山没有跟他说过,但是乐生何其敏感,从第一次在许南山住的小区里追欧拉时,乐生就看出来,许南山似乎并不喜欢这些毛绒绒的东西。后来有一次许南山去他家时,让他把怀里的布偶猫放下,就让乐生确定了这个想法。所以后来许南山再去乐生家,就很少再看到这些小家伙了。
听了乐生的话,Simmons夫人无奈地笑了笑,说:“你也太惯着他了。你可不能这样,不然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也得有点脾气,知道吗?”
乐生抿着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替许南山辩驳道:“他对我也很好的,总是顺着我。”当然……除了某些特殊时候。
乐生摸摸头顶的帽子:“这就是他给我织的,他其实不会这些,特意学的。”
Simmons夫人笑道:“你们两人相处得开心就好。”互相愿意顺着对方当然好,每对恋人的相处模式都不一样,倒是她多嘴了。
晚上,两人留在Simmons家里吃了晚饭才离开,回到Camden的时候,时间还早,两人从地铁站出来时,恰好看到一家唱片店。在Camden这个摇滚圣地,唱片店遍地都是,还能淘到一些非常珍贵的、市面上很罕见的碟。许南山一时兴起,就进去逛了逛,一逛就停不下来了。
晚上天气有些冷,许南山正在一家唱片专卖店里挑唱片时,猛打了一个喷嚏。许南山摸摸乐生的手有些凉,问:“喝点什么么,热的,暖暖胃。”
乐生说:“你挑吧,我去买,就在附近,很近的。”
许南山摸了一把他的头发:“辛苦了,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乐生离开后,老板和许南山攀谈起来,两人聊了些上世纪英国的摇滚乐队,又聊了些当今的摇滚,聊了好半天,许南山碟都挑好了,乐生也不见回来。许南山给乐生发了条消息,他也没回。
Camden的治安其实还不错,但难免有些意外事故,久等不见乐生回来,许南山有些坐不住了,从唱片店出去,又给乐生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被挂断了。
坏了,出事了,许南山心想,买点喝的而已,乐生不该去这么久,还不接电话。
许南山先找到了乐生说的那家饮品店,离唱片店就几十米远,这么近的距离,来来往往也有行人,如果出什么事,不应该没有动静。许南山在饮品店附近转了转,看到一个公共洗手间,那附近的路灯坏了,比较黑。
许南山想:在那边?
乐生从唱片店出来时,冷冷的晚风吹到脸上,有些凉,他把帽沿压了压,把围巾拉起来挡住小半张脸。走到饮品店前时,乐生忽然有些想上厕所,看见附近刚好有一个公共洗手间,乐生就打算先上完厕所,再回饮品店来。
乐如意一直把乐生保护得很好,在英国读书那几年,他很少外出,所以其实没碰到过什么抢劫绑架的,内心少了几分警惕。从洗手间出来时,乐生把冷水冲得冰冰凉凉的手,拿得嘴边呼了口热气,他刚想离开,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浓烈的酒精味从身后扑过来。男人的大胡子扎到乐生的后颈上,连胡子上也沾着酒液,湿漉漉的。
乐生心下一惊,被那浓郁的酒气熏得作呕,连忙屏住了呼吸,同时胳膊肘向后一捣,正中后面那人的胸口。行凶者似乎没想到,乐生一个看着瘦弱的男人,会有这么大力气,痛呼一声,手上的力道就松了,乐生又抓着那人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大胡子低低地惨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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