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燃墨
措手不及间被他占了先机,严君也没辙,只好微微仰了脖子,回应田易这一吻。现下还只是细细地拿牙磨咬,嘴巴上的皮虽细嫩却也不疼,叫严君心里似被个小钩子轻轻搔着,格外的痒。田易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总也不再深入,始终跟嘴唇较劲,咬了一会又啃,啃了一会又舔。实在受不住他这般慢吞吞的德性,严君索性张开嘴。哪知这一下,田易的舌尖便闪电般窜了过来,极是灵巧地在嘴里绕上一圈,一忽儿缠在他的舌头上,一忽儿又只细细扫着齿列。
严君终于耐不住地从鼻子哼出一声催促,田易这才稍稍加了些力。两人辗转反复地交换着亲吻,好一会才松开,彼此都有些情热,气喘吁吁。
田易见他喘了一会总算平复,面色仍有些泛红,眼角带着些微潋滟的水光,当即又要凑上前来,严君拿手一挡,“先把灯吹了。”
“哎,不吹不行?”
“费灯油,当心成伯说。”
“怕什么……”
“我说吹就吹!”
“吹就吹,阿君别板着脸……”吹灯前田易还特意揉了下严君的脸,边过去嘴里还边嘀咕,“不过想看清楚些……”直叫严君哭笑不得。
他确实是因看得太清会感到难为情所以要求熄了灯,可当真如此了,外头没有月亮,星星也稀疏得很,屋子里更是一片漆黑,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严君猛地有些后悔。还未回神,耳旁响起另一个人戏谑地笑语,“好啦,现在如了你的愿吹了灯,阿君,你可还满意?”说话间那人越发地靠拢过来,热气一阵一阵地扑在面颊上,熏出一身的汗意。
周身的温度仿佛在无止境地上升、上升,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反倒叫别的感官变得愈加灵敏。隔着衣料摩挲着,皮肤与皮肤的挨挨擦擦都显得格外旖旎。严君稍往后退了退,整个人已然靠在了床边,腿有些发软,不知因站久了还是其他缘故,一下子坐在床沿。
“别再退了,阿君。”
他听到田易这样说,低低的嗓音似乎不断的往下沉。严君想回答,张开嘴却只觉着口干舌燥,发不出确切的音来。浑身都不自禁地发热,原本没多厚的衣物眼下也嫌多。田易已又一次吻了上来,交换着鼻息与情意。分不出到底谁更主动一些,好象都揉作了一团春水,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田易的手探到衣服底下,待严君回神时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做相似的举动,衣物慢慢地裹在一处,都觉得有些碍事。忽而松开对看一眼,明明见不着,接着却已极有默契地将身上的衣服全盘剥掉。
离夏季尚有段时日,窗外连虫鸣也欠缺,夜晚的乡间没有任何声响,惟有粗重的喘息与剧烈的心跳混在一起,似乎更催生了那分燥热。
身下的器官已渐渐勃发,在两人的动作之间偶尔撞在一起,严君听到田易发出低沉微带鼻音的轻笑。田易故意放慢的动作让他有些不耐,“快点,又不是蒸蛋糕这么仔细……”
田易仍是一点不急,细细抚触着严君的腰侧,感受着掌下时不时动一动的身体,和上面不断升高的热意,闻言也只露出一丝狡黠至极的笑,反倒愈加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只让两人的下身互相挨擦。
“那么快做什么,你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当然不是蒸蛋糕,可是阿君,吃蛋糕……也须得细致些嘛。”
“你心眼怎么这么坏……”下身越加的紧,严君埋怨一句,伸手往下探想要自己先行安抚,哪知下一刻就被田易准确无误地捉住手,牵引着却摸上了另一个人正情热的器官。没有丝毫隔离和阻碍,掌心能感到那玩意烫得吓人。
“哪里坏了,我就是在吃蛋糕啊。”田易轻声辩驳着,拉住严君的手替自己撸动,另一只手则握上了严君同样勃。起的位置。
严君禁不住轻哼一声,又觉得格外舒坦。田易的手指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薄茧,有些是拿笔拿出来的,有些是做农活做出来的,衬着那部位细腻的皮肤,略有些粗糙的感觉反倒更愉悦。只是一开始安抚得还算得力,渐渐的田易又慢了下来,被怠慢的部位不快的仰起头,严君也发出不满的鼻音。
“快……啊……你!你偷袭!”
哪知他刚一出声,身后另一个部位就被摸了过去,指节戳进去的异物感让严君浑身都紧绷起来,然后田易细碎的吻一股脑地落在颈间胸前,“放松些,阿君。”
“多嘴。”其实哪里用得着他说,两人也不是头一回做这事,严君自然晓得放松。尽量的舒展了身体,感受着田易的手指在后面出出进进,起先是一指,抹了些不知是什么油,后来好容易挤了三根指头进去。那种感觉哪怕并非第一次,仍有些怪异。
“好好,我不多嘴,我不说话了就是。”田易故意发出委屈的声音,接着脸上就被严君戳了过来,使劲地捏了捏。
“装样子……呼……很好玩?”
听出他着实有些恼了,田易这才熄了继续逗弄严君的心思,一面小心翼翼给予润滑,一面耐心地安抚着前端,直到依稀听到他舒服的叹息,整个人都在手下动了动,他才抽出手指换了几乎快要按捺不住的物事过去。
“要进去了,阿君。”
“……多嘴。”
知道这人向来嘴硬,哪怕如今论言辞也少有服软的时候,田易仍是尽可能的放缓了全部动作,确信他不会有任何痛楚,才撞进体内。
“……嗯……”
“呼……”
这一瞬两人发出截然不同的语声,严君下意识搂紧双臂,牢牢抱住田易。隐私的部位被灼热而粗大的物事不断进出,有些难以启齿的羞窘,却因那人是田易,什么负面的情绪都能被驱离,陷入忘乎所以的情。欲里去。
……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屋子早都黑了,忽的小娃儿啼哭的声音猛然炸开,妇人耐心安抚的声音随之低低响起,小花似也被惊扰到喵呜的叫起来。这林林总总的声音,隔了两间房,都还是传了过来。刚洗去一身欢情痕迹的两人才躺下,田易还有些意犹未尽,正毛手毛脚地巴住严君不放。听到这声响,严君立马一把掀开他坐起,黑暗中田易收回落空的手,无奈地苦笑。
“我去看看。”
见他就下床往外走,田易赶紧跟上,“一起去。”
“嗯。”
田易便走在严君身后,与他一道穿过院子,那屋里已点了灯。见他敲门轻声与圆嫂子交谈,元宵的哭声总算慢慢止住,睁了双漆黑的眼直瞅着严君看,下巴沾满亮晶晶的涎水,却咧了嘴笑。田易忍不住瞪他一眼,谁知元宵嘴一撇,竟又哭叫起来。
将他们二人的小动作全收在眼底,严君哧的笑出声来,惹得田易委委屈屈地拉了他的手跟小孩子似的摇动。
好不容易元宵终于又睡着了,两人才回屋,进了门严君就笑田易,“阿易,你这是在跟你儿子吃醋?”
“谁说不是?”田易再自然不过地承认下来,又按了他在门上,在他脖颈间乱蹭,“只要跟你有干系,换谁我都吃醋。”
严君不由地牵唇浅笑,心里全是满足。
明日还有不少的活要做,还要赶去县里,因有外地来的新学徒跟他学做蛋糕和西餐。多了元宵一个,哪怕雇了人照顾似乎仍嫌不够,每日都清闲不得。但或许这样才真正是家,这样的生活才叫做过日子。
第七十章 番外三 再后来
似乎只是一瞬间,元宵就会满地乱跑了,又会甜甜的叫爹爹了,还会爬到身上搂住脖子撒娇了……元宵四岁这年,终于有了正经的大名,叫做田恒,取的是永恒常在之意。对才四岁的元宵来说,这个名儿好不好听一点也搞不清楚,不过有了两个名字,却足够让他在小伙伴间炫耀了。
“我可有两个名字呢!”竖起两根指头当着几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娃娃摇了摇,元宵一脸的自得。
这时一群小娃儿在田间地头撒欢,全是些小短腿,可劲却够大,满处跑得连大人也自叹弗如。
“哼……”旁边的田荣是五叔家大虎的儿子,大虎娶亲后头一年就抱上了娃,因而跟元宵年岁一般大,闻言有些不服气,“我也去叫易叔给我多取个名,不!要取三个,不,五个名!”
元宵鄙视地瞥他一眼,“取那么多名字你用得过来么?”
“为啥用不过来?”田荣说,“我阿公教我说的节气都有二十四个哪,五个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