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布丁
此番纠结自然不是被蒙在鼓里的廉郡王知道的,等日后他知道了自己宠爱纵容的弟弟背着自己送出的几本册子这样拐着玩儿报应在了自己这里的时候,也只有潸然泪下抚额叹息的份。
衣袂纠缠,很快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松散了开来,那一点点药性乘着酒意渐渐上头上心。书房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灭了,一只飞蛾扑在窗棂上欲要出去,却不得门而出,只在月色下的窗户上印出一个浅色的影子。
黑暗中的两人纠缠得比任何一次都更激烈。是真的药性使然,还是借着药性的借口,要狠狠地压倒对方。
环佩叮当落地,衣物一件一件交缠着跌落榻前地面,间或响起一两声闷哼,或是裂帛之声。
“唔……”早已坚硬如铁的脆弱之处在毫无防备下被人握住,隔着薄薄的布料细细磨蹭。
胤禩惊喘一声,反射性地挣动起来,另一只压制着对方的手不由松了手劲。那一把心头火烧得越发旺了,连那被人握住的弱处似乎都微微跳动起来,叫嚣着想要纾解。
而另外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已失了平日里的沉稳冷漠运筹帷幄,黑暗中连他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热的,喷在胤禩颈间胸前。
“快松开!”那轻捻慢拢的刻意折磨,让素来稳重的廉郡王忍无可忍,不由地抬手去撕扯那人的衣裤,却被那人狠狠捉了压在榻上。
胤禛撑着烧得一片通红的双眼朝身下半压住的人看去,须臾间那人神智业已涣散开来,眼睛大大得张着,却是失了焦距,茫然得看着自己,一双本应清明谦和的眸子只剩毫无防备的渴望。
如此诚实。
胤禛想要说几句话,但越来越热的气氛让他喉头紧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索性俯下身子,低头一口咬在那人肩胛之上,趁着那人惊讶挣扎之际,借着位置上的优势揽了那人的腰身迫了他反转过来。
胤禩被压伏在柔软的被褥之间,转眼间便失了所有反扑的可能。本就是身高力道不相上下的两个人,胤禛虽不过占了轻车熟路的优势,只是那个处于劣势的人,也再难力挽狂澜了。
上面占尽优势的人,拥着心心念念之人在怀,烈酒熏蒸之下,只要想着这个与自己同样运筹帷幄的人被自己压在身下,可以肆意以待,便再无理智可言。
从去年冬天开始,两人平日碰到也只做寻常礼节问安,看着他长袖善舞周游于兄弟间,先是老九老十,到现在的十四甚至老三也插了一脚,看着他对自己也端起了滴水不漏的笑脸,有时候,真怕……怕那些私下的亲昵都是臆想。
怕自己与他从来就站在鸿沟两边,怕自己有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这几年的亲密无间,自己也渐渐摸透了他的性子,知道这人万事都滴水不漏,只是,在这情事二字上,却是万分淡泊的,单看他府里人丁稀薄着,即便是南下三年,也只收了身边一个女侍罢了,便知一二。
那几次成事,也是自己软硬兼施的结果。而今局势渐渐晦暗不明,两人在人前要守礼要针锋相对,好不容易他来一次,自己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因此才不惜连自己的酒水里都做了手脚,只为让他的戒心降至最低罢了。
胤禩脸颊贴着被褥,黑暗中无力的感觉漫延开去,原本就热到极致的感官越发敏锐起来,想要挣,挣不动;想要退,也退不得。
身后某处被试探性得磨蹭着,胤禩手指不自觉得扣紧了床褥,努力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这样贴近的磨蹭,比起刻意的挑逗更让人崩溃。
“!——”被毫无预兆的侵入的疼痛让胤禩痛哼出声,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僵硬了,眉目拧起不得纾解。
上面的人长长得舒了一口气,低头恍惚看见那人眼角隐隐透着脆弱和惶然,似有水光溢出,这样异常脆弱的表情,更是让他忍不住扣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上去。一直到身下绷紧的身躯渐渐松软了下来,才忙忙得动起来。
“八……小八……”含糊不清的低唤若有似无,盖住了另一人压抑的低吟,每一次都伴随着愈演愈烈的冲撞,愤涨的肌理有汗水激散开来,滑腻在两人紧贴的腰腹与脊背之上,泽泽有声。
随着一阵猛烈急骤的摇晃,书房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两道粗重的气喘之声,彼此交错开来。
“小八……?”一人轻轻唤道。
“嗯……我无事。”许久之后,才听到另一人虚弱的回应。
胤禛正享受着那绝顶蚀骨快感之后的片刻,不肯退开出来,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于身下之人,抬手细细摩挲着下面那人肩背上斑驳的痕迹,这些痕迹明日都会掩饰在层层衣饰之下;而胤禩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样的静昵的时刻并未持续多久,胤禩正累得昏昏欲睡,下一刻,便觉身上一轻。身体里面的东西缓缓退了出去,还未及他缓过气来,刚刚得到自由的肩膀被同样炙热起来的手攫住,将他一把反转过来仰面躺着。
“胤禛,你放手——!”
胤禛恍若未闻,低头重重得咬在他胸前淡色的凸起上。想是咬得重了,下面的人被激得一弹。忍无可忍之下,胤禩抬起腿踢向那人肋下腰侧,只是腿刚刚才一动,便牵动了先前的伤处,疼得呼吸一窒。
胤禛单手扣住了那明显一滞的腿,而后就势将其抬至自己肩头,随即猛然便挺入了那熟悉暖润温腻的深处。
“唔……”刚刚聚气的一丝力气在重新一轮的挞伐下消失殆尽,胤禩紧得发白的手指四四抓住上面人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嵌入那肌理之中。这样的侵占与索掠似乎永无止境,汗水滴滴融合,渐渐凌乱的发丝交杂一处,铺散在床榻上。
及此,一夜云雨不提。
……
寅时一刻,苏培盛在门外道:“爷,是起身的时辰了”。
胤禛醒过来,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那人的背影朝着自己,搭着一席薄薄的毡子。鼻尖闻到的是男子情事之后特有的麝香。思及昨夜那酣畅淋漓的感觉,不禁心下快慰至极,自从胤祥被圈之后,他许久未曾这样痛快过了。
只是这个一贯浅眠的人似乎未曾醒来,胤禛忽然想起了什么,翻身而起,抬手去去揭那人身上的毡子。
被褥下面,果然一片狼藉不堪。素蓝的被褥上是大片的水渍、白斑,和几许暗褐色的痕迹,精美的织物还有好几处撕破的痕迹,那人修健的脊背上,斑驳几块瘀红的印记。胤禛暗自心惊,忙仔细去查看他腰腹以下的状况,幸而未曾伤得严重。
胤禛心中是难得一见的愧疚,这一切皆始于药性加上他刻意的放纵。他小心帮胤禩翻身躺好,拨开他紧贴额角的头发,声线有些暗哑:“小八,你……怎样?”
胤禩‘唔’了一声,眼睛却睁不开,只动了动手指,脸色有些颓白:“……是有些不妥……”
胤禛愧疚更盛了几分,他知道胤禩这人,看似温和无害,内里却是极傲极清的,从前些年他被乱党挟持受伤时的隐忍、被皇父训斥时他的克制便能窥见一二,如今却被生生逼出这般脆弱无助的神情来,真是难受得紧了。
“你且安心歇着,所幸你的轿子昨夜就抬回去了,即便是知道你来过的人,也只当你昨日早已回府。只是我不便出面,稍晚些,会让高总管帮你递个条子去宫里告假,你只安心歇着就好。”胤禛低身帮胤禩垫了软枕,让他腰下更舒适些,想了想又道:“我这里备了药膏,就放在床头,你切莫大意了。”
“…嗯…”胤禩果真难受得厉害,连腹诽的力气也没有,什么‘于礼不合’也不说了,哪里来的药膏也懒得问了,此刻他是真的只想就这么躺着。他也知道老四这人做事滴水不漏,不会让人轻易捉住把柄,便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
胤禛自行穿戴妥当,低头仔细又看了那人不甚安稳的睡容,才推门径自去了。他知道再次回府的时候,这人必然已经离开。
既然老爷子忌惮自己与这人私交,又知道他从自己府里回去后递了称病不朝的折子,十之八九都会遣了御医来问诊。只是这次一别,下次再聚却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
……
胤禩歇得并不安稳,卯时刚过他便强撑着从偏门回了府,径直去了自己的院子。挥退下人之后,胤禩洗沐一番刚刚歇下,便有人上门了。
却不是太医院的来人,而是九贝子胤禟登门探病。
第99章 胤禟
胤禟摇着一柄鎏金骨扇已经不请自入地进了院子。
八爷府的门人下人哪个不知道八爷与九爷十爷那是一道长大的,自然没人拦着。只有高明心里急得抓耳挠腮,他贴身侍候着主子,昨儿晚上是他同苏培松留在院子里守着的,今儿早晨也是他扶着主子回屋的,如今他也只能急中生智高声唱道:“奴才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胤禟似乎吃了一惊,狐疑道:“你这狗奴才,主子病了怎的不见你在屋里侍候着?倒是在这外院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