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夕月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十七个星期的训练终于结束,当重新踏在五营的土地上时,徐涛心底有着深深的感概,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五营,回到了家。
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蒙战,徐涛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悄悄的碰了一下蒙战的指尖,彼此用指尖传递着只属于俩人的眷恋与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陌打算一周内把文章完结,所以从今天开始字数增加,正文完结后再放番外。
☆、第八十章
2004年8月20日,星期五。
凌晨三点半点,天还没有亮徐涛就睁开眼睛,今天是蒙战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回来的日子,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徐涛心里惦记的不行,对于曾经参加过的比赛,徐涛清楚的知道大赛的残酷大赛的艰辛,03年因为4月底的军事演习也因为蒙战意外的受伤,五营并没有参加03年的比赛,但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过于出风头还是各个国家对于大赛的重视,03年,以沈建为首的B军区取得的成绩并不好,仅仅拿到了一个金奖,甚至连十字勋章都丢了。
而今年军委早早的抽出蒙战,要求五营蒙战带队参加比赛,说实话,知道通知的那一刻,徐涛心里真的不愿意,形式一年比一年严峻,从03年大赛回馈回来的录像带能看出,不像第一次比赛那样,03年比赛的时候,设卡的封锁线已经有重型装甲车在巡视,这不单单增加了难度,甚至也会给参赛的战士造成一定的伤害,尤其是最后一关,为了增加难度,大河上方甚至拉上了铁丝网。
当看到录像带中比赛的情形时,徐涛心底暗暗咋舌,难怪成绩没有达到国家的要求,难度增加了不是一星半点,看到那一个个难了很多的关卡,徐涛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要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是这样的情形,那么五营不会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但也恰好是过于优异的成绩让军委对B军区参加比赛取得的成绩不满意。
徐涛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比赛项目根本没有办法放在一起比,那一刻徐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吃苦受累的从来都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虽然有着荣誉有着功劳,但又有谁真正看到战士训练的艰辛,付出的艰难,而荣誉往往伴随着是无法弥补的伤害。
02年连续两次的事故促使徐涛快速的成长,心里也不再是单纯的傻小子,徐燕的事情如果没有军队出面如果没有张志军找好的后门,那么等待自家的只能是干吃亏,农村人对于见官一向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而在D市的时候更是,要不是有周晓,徐涛甚至不敢想象等待蒙战的会是什么。
毕竟蒙战造成的结果太严重了,去年五月,随着蒙战去看于洋的徐涛,在那里见到了周晓,从周晓口中徐涛知道,那次引起的动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先是刘建阳瘫了,不单单是右手彻底残废,而且因为耽误治疗,被撞击后的脊椎骨因为脊髓的流失只能永远的躺在床上,徐涛不可怜刘建阳的瘫痪,毕竟刘建阳有今天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随后,随着演习的结束,时红军因病进了干休所,仅仅六十岁的时红军,跳着脚嚣张的时司令龟缩在干休所,对于一个曾经当过军区领导的时红军来说,或许这个结果比杀了他还难受,干休所是什么地方?说好听点就是照顾军队干部,说难听点就是养老院,而随着时红军落马的还有周爱国的开除军籍,一个个因为事件受到牵连的领导们,一个个空缺出的实权职位,即使没有人说,徐涛也能想象到会引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回到驻地,徐涛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虽然蒙战不断的安慰着说是已经过去了,但徐涛就是害怕,谁知道那些当官的想什么?谁知道那些掌权的会不会找茬,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徐涛见天的见瘦,要不是周晓赶来,仔仔细细的跟徐涛分析又保证不会牵连到蒙战,徐涛觉得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想到这里的徐涛苦笑了一下,他就是一个小人物,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特权是什么也没有享受过,除了知道想要得到必须付出外,真的不了解也不敢去想那些对于自己来说不切实际的特权,乍一遇见这么大的事,心底怎么可能没点想法,心底怎么会不害怕。
虽然随着周晓的开导徐涛慢慢的放下,但直到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徐涛依然是只要想起就觉得后怕,对于他们掌权的人来说,收拾他们这些人或许比掐死一个蚂蚁还简单。
而这次点名要求蒙战带队的通知,徐涛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那些人以为事情过去了,想要算计自家蒙战,徐涛不否认,那一刻他感觉整颗心都凉透了,随后偷偷的给周晓打电话,被周晓的笑和解释才打消心底的阴谋论,虽然后来被蒙战好顿笑话,但提着的心冰冷的心也算放下并慢慢回暖。
这次大赛,原本徐涛也是要参加的,但也不知道徐涛倒霉还是幸运,训练的时候先是右脚韧带拉伤,紧接着右脚好了,左脚又伤了,左右脚都有伤的情况下,经过研究,徐涛被替换下来,由赵铭顶替。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徐涛心情极度低落,没有和蒙战一起并肩作战,没有和自己的那些队友一起前行,徐涛心里有些难受,不是在乎荣誉不是在乎那份奖金,而是徐涛觉得自己当了逃兵,虽然因为伤,但徐涛就是觉得自己成了逃兵,难受了两天,徐涛自己也就想开了,毕竟徐涛还是希望自己的队友们能赢,而且如果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而耽误那些刻苦训练的战友,徐涛会更难受,当心里想开后,徐涛悄悄的把自己的小心思跟累的回家就睡的蒙战絮叨了一遍,让清晨起床恢复精力的蒙战哈哈大笑后大吃了一顿。
想起那个充满激情的清晨,徐涛有些脸红,即使在一起两年了,即使经历过很多次让人羞涩的激情,徐涛依然没有习惯,农村人骨子里的那种对性的避讳让徐涛依然青涩也依然保持着天黑关灯才是过夫妻生活的时间,而清晨,太阳晒进屋内做那种事情,闹的徐涛一整天都觉得有人看似的。
乱七八糟的想着,徐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昨天蒙战已经打回电话说今天回来,但徐涛怕呀,怕蒙战受伤,怕自己那些参加比赛的战友受伤,实在躺不住的徐涛爬起床,穿好衣服,把被子整理好,走出房间,直接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装了半桶水后,徐涛开始收拾屋子,这段时间蒙战不在家,徐涛又去了军区总院进修,家里有些乱,徐涛不希望蒙战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脏乱的房间。
抹灰、扫地、楼上楼下的擦地,所有的活干完以后,徐涛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半,徐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提着换完水的水桶,擦玻璃,蹭蹭蹭的,总算在七点把家里所有的玻璃擦干净,甚至连院子都扫了。
再次洗把脸,对付一口早饭后,徐涛在家实在呆不住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锁好门,转身离开了家,直接来到卫生队。
刚刚走进队内,徐涛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崔延平,徐涛笑了一下,“干什么哪?大早上的。”
崔延平快步走到徐涛身边,“今天进新药品,我去门口看看药来没来,对了,赵铭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徐涛脸上的笑微微停顿了一下,“中午吧,对了,进什么药了?”
崔延平摇摇头,“没说,等等看就知道了。”说完拉着徐涛往大门走去,站在卫生队门口,俩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八点半送药的大解放驶进,徐涛、崔延平在送药的战士帮助下把药品搬进仓库,又轻点清楚后,俩人仔细看着这批新进的药品和设备。
活干完了,汗也出了一身,可徐涛还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洗把脸,徐涛跟崔延平打声招呼,奔着周维办公室就去了,徐涛发现自己闲下来就会乱七八糟的想着,为了不让自己瞎想,徐涛决定去找周维,鼓动周维早点出发。
而就在徐涛去找李树坤的时候,李树坤也在联系军区总院,这次参加比赛的十二人,比第一次参赛的人员要惨的多,虽然成绩是相同的,但伤的却是7人,卫生员赵铭重伤、蒙战左胳膊骨折、侦察兵于亮重伤、狙击手唐卫华腿骨折、作战孙武重伤、作战张瑞武重伤。
当接到周维电话的时候,李树坤觉得脑瓜子嗡嗡直响,尤其是知道重伤的原因是,李树坤气的想骂娘,最后冲关的时候,为了增加难度,居然上了实弹,而且还是直升机支援,艹他娘的黄毛子,时间缩短难度增加,李树坤只要想到这个结果就气的想拍桌子。
紧急联系好总院十二点接机后,李树坤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把电话打到了卫生队,要求卫生队出几个卫生员,再次挂断电话,敲门声响起,李树坤吼了一句,“进来。”
徐涛带着淡笑推门进来,看到徐涛李树坤脸上的怒气微微停顿了一下,徐涛还不知道蒙战受伤,对于徐涛和蒙战的事情,周维已经悄悄的跟作为指导员的李树坤通气,虽然不赞同,但李树坤并没有多说,五营的实际情况让李树坤无法去职责他们这种感情是对还是错,就连他自己都离婚了,还能说些什么?找个女孩子,结果不见得比现在好,既然俩人没有明面上见光,李树坤就抱着跟周维一个想法,装作不知道。
李树坤脸上的怒气担忧让徐涛心底咯噔一下,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甚至连脸上的笑僵住,“指导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徐涛试探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安,李树坤暗自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坐下吧,赵铭中弹重伤、蒙战胳膊骨折、于亮重伤、孙武重伤、张瑞武重伤、唐卫华骨折。”
李树坤的回答让徐涛脑瓜子砰的一下好像炸锅了似的,心脏也突突突的急促跳动着,额头很快出了一层汗珠,徐涛骤然突变的脸色让李树坤沉重的心情越发的低落,“徐涛,坐下吧。”
说完把傻住的徐涛拉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徐涛强行压住好像被谁用重力劈开的心疼,苍白着脸看向李树坤,“指导员、怎么会......?”
徐涛有些哆嗦的嘴唇,苍白的脸色让李树坤突然觉得心酸酸的,他们这些人难怪没人嫁,难怪是个姑娘就受不了,今个有明个没的生活,谁受得了?出生入死不说,挣的那点工资还不够人家大款吃顿饭,难怪老百姓说他们当兵的是傻大兵傻大兵,可不就是傻大兵吗?揉了揉疼痛的额头,李树坤扯动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虽然伤的都挺重,但都没有生命危险。”
徐涛恩恩的点头,嘴里不断的念叨,“没事、没事,有命就行有命就行。”
徐涛降到极点的要求让李树坤眼泪好悬没下来,站起身使劲按了下徐涛的肩膀,“冷静一下,咱们马上出发去机场。”
徐涛哎的答应一声,好像没听见李树坤说什么似的,嘴里还念叨着,突然腾的一下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边跑嘴里还边念叨着“有命就行。”
徐涛的慌张徐涛的话让李树坤使劲抹了把脸,大步跟着走出办公室,走到楼下,看到匆忙赶来的几个卫生兵,李树坤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只是交代一声,带着几个人登上了去机场的吉普车。
一路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徐涛,死死握住双手抑制住想要颤抖的欲/望,紧抿双唇,眼睛盯住前方,心底不断的念叨快点再快点。
十一点二十,吉普车驶进军区机场门口,没等车停下,徐涛拉着车门跳下了车,冲进机场,焦急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徐涛脸色越发的苍白,嘴唇已经完全失去血色,别说徐涛,就是同来的几个卫生员脸色也极其的不好,知道消息心里的担忧是无以言表的,那些不是别人,那些是一起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啊。
十二点整,飞机降落在S军区机场,随着飞机的降落还有冲上飞机的军区总院的急救人员,徐涛等人没有冲上飞机,只是被拦在机下,当看到第一个被担架抬下飞机的赵铭时,徐涛的眼睛湿润,担架上的赵铭让在场的五营接机人员全都红了眼眶眼眶,呼啦一下冲到赵铭身边,脸色雪白雪白的赵铭意识并不是很清醒,被单下的身体起伏的很微弱,要不是带着氧气、要不是下机后那微微睁开的双眼,所有的人会以为赵铭已经牺牲了。
一个又一个抬下飞机的受伤战士让场内跟来接机的五营卫生员和李树坤急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当徐涛终于看到吊着胳膊走下飞机的蒙战时,脚下一个踉跄,哆嗦着嘴唇看着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的蒙战,模糊的双眼看着一步一步走下飞机的蒙战,瘦了黑了,徐涛死死的攥紧拳头,强行抑制住想要冲上去的冲动,看着蒙战慢慢的走过来。
从走出舱门就看见徐涛的蒙战,心底颤抖的厉害,贪婪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着,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连短短的登机梯都好像变的长了很多,一步步走近,爱人苍白的脸庞,哆嗦着没有血色的双唇,含着泪的双眼让蒙战眼眶微微红了,炮弹炸响的那一刻,蒙战心底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怕,他怕没有做到承诺的那样守护在徐涛身边,陪着徐涛慢慢走下去,被飞来的枯树砸中时,断裂声在蒙战耳中好像天籁之音一样,就是连剧痛都让蒙战露出了笑容,因为蒙战知道那是生的证明。
一步步走到徐涛身边,站在徐涛面前,蒙战红着眼眶笑了,“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徐涛哭了,不想管不想在压抑,一把抱住蒙战,嘴里囔囔着,“回来了,回来了。”
徐涛的哭声与呢喃声,蒙战红了的眼眶让五营的人一起转过身,偷偷的擦拭着涌出的泪水,生死相交的战友,一起并肩作战的知己满身伤痕的回到祖国,他们不想去述说付出了多少的艰辛,他们不想去表白心底压抑的伤痛,代价,那一个个带血的荣誉五营的人付出了多少?满山头的烈士墓碑就是五营为此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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