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打酒
接着,他戴着墨镜,看到应家小少爷应下请求,十分随意地把付锐修的号码发给了他。
保镖动了动嘴唇,又动了动脚,皱了皱眉头,又抠了抠手。犹豫,他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总裁?
应赫茶拍了拍少年的肩,又侧目看了一眼保镖。
保镖突然懂了,他该在车底。
作者有话要说:应赫茶:某人跑这么快干什么?
付锐修:还不是因为你在场。宁仪要是嚷嚷给你知道了,等于我整个好友圈都知道了。
应赫茶:那你应该拉我走的啊。
付锐修:……
应赫茶:还不承认是落荒而逃?
付锐修无奈辩驳:我只是一时忘了……
付锐修后来想,如果是真正的宁仪在那,他肯定不会跑,说不得还得讥讽几句,但他当时旁观到的少年金灿灿的,矜傲又活泼,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会发光。
第四章
微风的笔触滑过,花叶扑扑朔朔。
张阿姨刚把阳台的被子翻了个面,又忙活着把外头的花盆搬回来躲躲阴凉,免得晒坏了。
刚要收手歇一歇,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张阿姨接了电话,听完后就奔向了厨房。原本不慌不忙的步调此时慌慌张张。
好在厨房里菜都是有的,虽然是昨天买的,但放在冰箱,也都还新鲜。
张阿姨简单地做了两道能很快做好出锅的菜,又烫上面,浇了肉沫酱汁,将菜摆好在面旁,锅里煮上一道时蔬汤,香气飘出厨房。等待的时间就洗好草莓蓝莓提子放在旋花纹玻璃小碗里。
付锐修到家时,张阿姨正好把菜放上桌,可以说时间把握地刚刚好。
“您不是去陪朋友了吗?怎么突然回来吃饭了?”张阿姨平常和付锐修相处的时间还算多,因此说话并不太像旁人那样顾忌,问问缘由合情合理。
然而此时付锐修并不太想答,挺拔的鼻梁下薄唇轻抿,语气漫不经心,“有事,就回来了。”
张阿姨就没有再问。
原本今天,付锐修一整天都不会在家里用饭。
所以张阿姨今天没像平常那样把饭菜等准备齐全,又听付锐修这样说,想起一件事。
等到付锐修吃完,张阿姨收了碗筷,问出了这件事,“那您晚上还要去那家酒店吗?”
付锐修脱外套的动作一顿,指节分明修长的手悬在半空,迷茫一瞬,但并没有露出端倪,“去。”
他居然差点忘了这事。
这太奇怪了。
张阿姨在心里舒出一口气,她总为这档子事操心,偏偏不能说什么,只能道:“那您下午……”
付锐修将外套搭在椅背,示意她拿去干洗后放起来,“先准备准备吧。”
芳香飘进鼻尖,放进房间的栀子花花瓣蜷曲香气幽幽,付锐修抬头看向落地窗外明朗和煦的阳光,眼中落入一丝回忆的温度。
他记得第一次遇到顾云胡,还是四年前,包括栀子花在内万芳争艳,整个季节都被染上明媚馥郁的馨香。
而今晚,他和难得一起抽出空的顾云胡约定了地方。这一次,大概能把事情说得更开一点。
太阳灼热到昏昏迷蒙时,张阿姨把窗帘放下,好让付锐修休息。
付锐修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只是坐在书房看看书,拨开愁思,享受一下清闲时光。
然而没一会,一通电话打来。
付锐修看了眼,不认识,不接,挂断。
隔了三秒,同一个号码又打过来。
付锐修同样毫不犹豫地挂断。
这个手机号知道的人不多,都备注了名字,如果有陌生电话,那通常是打错了的,总不能是快递电话。
再打,再挂。
再打……
付锐修被吵得有点烦,合上手中厚厚一本英文原著,按下接听。
“喂?你好,我是宁仪。”
少年清甜如蜜果的嗓音极有特色,发音字正腔圆,足可以去做各大广播电台的主持。
付锐修不疾不徐敲着桌面的食指僵在原地,随后想起什么,嘴角拉成一条直线,声音暗哑又清冷,不带一丝人情味,“是应赫茶告诉你的?”
他的手机号。
果然交友要谨慎。
“应赫茶?他叫应赫茶?”宁仪眨了眨眼,有些失望。
他以为商场那人会是何威——原书里出现在和付锐修同框的场景里更多的一位朋友。
但宁仪并不认为这对只是普通朋友就是了。
“给你十秒钟,说清楚有什么事,不然我挂了。”付锐修不耐烦地开口,眉头犀利地皱起来,手指摩擦着红色的键。
宁仪吸了一口气,混杂着无可奈何和羞耻,以及一两丝的忐忑和惊讶。
他打电话快,甚至可以不厌其烦倔着脾气一直打,但真要说出来,又没准备好。
这实在,有点太难以启齿了。
“还有五秒。”付锐修强硬道。他向来不是讲情面的人,容忍宁仪至今,都是因为他认为,发生那事的当晚,他也有错。
他没有太多弥补、愧疚的情绪,也很少心软,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处理的比较毛躁。
付锐修草草翻过宁仪的档案,比他还小一轮。
当时这个少年还只是他手下公司的实习生,付锐修没有考虑什么,直接让部门炒了他。
像今天,在自家的商场遇到宁仪,本来可以堂堂正正地直视对方,但他仍然没有处理好,随心走了。
难怪付老爷子总说他对待感情私事,很有些糊涂。
意识到对方的严肃,并不像开玩笑,宁仪抿起嘴唇,“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不相信我可以当面证实!”
付锐修分明硬朗的下颌线条只稍稍一动,“说。”
“我怀孕了。”
艰难地吐出字,宁仪说完后脑袋里又是一片嗡嗡的,委屈的情感涌上眼眶。
这实在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一件事。
原主穷,他能忍,能靠双手打拼挣家业;原主坏,他能忍,多糟的局面他也会扭转过来;原主就算是个种地的糟老头子,他都能忍,毕竟凤凰有涅槃的机会,重生后又是年轻貌美的少年。
但是!原主怀孕了!这真的忍不了,宁仪试过接受,但总忍不住想自暴自弃。
想找人倾诉,没人能说;想回家,求助无门;偶尔想把这个孩子消化掉,但不知哪来的情感总是能让他狠不下这个心,毕竟是诞生自自己的小生命,与自己血脉相连。
宁仪强忍住泪意,等待付锐修的审判。
他一个凤凰族的骄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眼下捏紧了拳,青筋绷直。
但不知等待了多久,或许几秒,或许一分钟,那边都没有说话。
宁仪迟疑地看了眼手机,还在通话状态。
宁仪试探着喂了一声,对方应了。
“骗人有意思吗。”付锐修眯起眼,眼中有着亟待喷发的怒意。
“等等,你不信?”宁仪急忙喊住。
“你让我怎么信?”付锐修怒极反笑,嗓音中吐露出几许嘲讽。
宁仪抱着破罐破摔的决心,“但这真就是你的崽!你要是不要,我就自己消化了!”
他自我安慰,要是亲爹不要宝宝,那宝宝的出生也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被他消化补充点能量,早日提升修为回到本来的世界。
动了动从刚刚听到那句话开始就一直僵直的手指,付锐修想抽根烟,又及时止住了想法,面色阴沉,“你是个男的。”
尽管子嗣对付家来说很重要,付锐修也不可能头脑发昏地选择相信。
但虽然奇怪的是,对方话中的真挚清晰可闻,让他一时间不能准确判断。
宁仪听他果然怀疑自己,眼中泪意翻涌,“又不是不可以生!”
付锐修呵了一声,还是无法相信。
“真的……”宁仪补充。
听出对方微弱的哭音,想起之前此人还在人群里光彩熠熠,付锐修喉头一动,莫名想起那晚少年相似的哭音,不自觉放软了石子一样硌人的语气,“我之前给过你钱了,也说过,你别再来骗我。”
宁仪抹了抹并没有流下眼泪的脸颊,揉了揉润湿的眼角,声音还有些激动之后的微颤,“……我不要你的钱,但我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不能我一个人养……或者你给个话,你要是也不想养,我就自己消化掉……我只是觉得该给这个孩子一个交代,不能因为我一个决定就死掉。”
宁仪说的断断续续,诚实地吐露真情实感。
付锐修:……
这个消化掉到底是个什么鬼!
宁仪见对方没反应,又使出了水磨的撒娇功夫,“你倒是给句话呀,爽快一点行不行?我真不能一个人养,反正是你的种你得负责!”
被对方软软的嗓音酥得神经不自觉一颤,付锐修松了松领口,一月前的记忆又涌上来,托记性太好的“福”,他至今还记得少年陷入□□面色潮红不住喘息的样子。
“去医院查过了吗?”他想科学理智地面对这件事。
“没有。”
付锐修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多。
“现在就去。”付锐修说完,短促地停了停,喟叹道:“我带你去。”
没有谁不会为自己有了孩子而激动。
付锐修觉得自己心跳的有点快,有点太响,但语气却还很平静。
他明明已经开始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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