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痕壹月
岑远道没有再吭声,眼睁睁地看着古丁龄出了是非殿。
古丁龄这是有备而来!
他以为他会去打扰江映离和阮舟摇,但是,他错了。
范师弟和异戊阁……
范师弟和异戊阁?!
古丁龄这番态度根本就不像是说谎,而且早先,范飞平的表现的确很有不妥……
岑远道面沉如水,传音给了自己的弟子。
“岩风!”他联系的是他的大弟子楚岩风,“你,去一趟金陵州!”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画了一只师尊!下个月月底我再画一只大错,嗷!?>ω
第146章 风雨欲来
“仙长从这边走就好, 那一条街, 恐怕不大太平哩……”
水波荡漾, 日头挂得老高。
楚岩风刚从小舟上跳了下来,听撑船的船夫如此说, 不免地疑问道:“那条街怎么了?”
船夫道:“咱们金陵州的汤赵两家撕破了脸,昨天便有修士打得毁了大半条街!”
楚岩风奇道:“金陵州是天子脚下,汤赵两家同为世家, 如此大打出手, 往后在朝堂上如何见面?”
那船夫就道:“这个老头子我可就不知道了。”他将自己腰间的葫芦提了起来,打开来喝了一大口, “……其实以前汤赵两家便不是很合得来, 但从前,他们还会做面子上的功夫。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 连手都动了……”
楚岩风蹙眉,微微沉吟。
船夫仿佛才回过了神来, 道:“你瞧我, 这张嘴就喜欢叨叨叨!其实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这来往过江的人, 总喜欢传些小道消息……”
楚岩风于是就道:“多谢船家提醒了。”
从金陵州最东面的白杨镇上岸,楚岩风只着了普通修士惯穿的衣裳,就欲寻此地异戊阁的“分舵”。
人间大半皇城都在金陵州,虽当今圣上并未定都金陵,但此地的气氛都与别州不同……
繁华,喧闹。
楚岩风得岑远道密令, 一路上并不多看。
岑远道要他低调行事,若范飞平果真在此,立刻就要传信给他……
只不过,范飞平若是真在金陵,怕也不会以真身行事……
“……赵掌柜,今日你不会还是那一番借口吧!”
不知不觉,就到了那船夫嘱咐他不要过去的那条街上。
楚岩风情不自禁地驻足,便见一家丹药店前,一个白衣少女带着三五名修士堵在那药店门口,质问道,“我让你补的丹药,你怎么还是没交上来!”
丹药店的掌柜汗如雨下,双手握拳摇晃,口里只不住地叫饶……
那白衣少女怒道:“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回家问过你的兄长了吗——啊啊,大小姐饶命!!”
噼里啪啦的雷灵力,几乎把掌柜的身上的头发都劈得焦了不少。
楚岩风皱紧了眉头,就见白衣少女一声令下,她身后两名修士挥出了两条长鞭!
通体光泽,那是蕴含着金水灵力的长鞭!
这种鞭子专为惩戒人,金灵力增大伤口,水灵力却愈合伤口……
光天化日之下,世家之人竟如此的肆无忌惮!
“啪!!”
重重的一鞭朝着丹药店掌柜重重地挥了下去,掌柜赵习德面如土色,只能缩着脖子闭眼。
楚岩风抄手便将修士挥来的长鞭抓住,暗劲一运,直接把握着鞭子的修士给甩飞了出去!
“!!”白衣少女惊了一跳,转瞬间便是震怒,“你--你大胆!”手指一指楚岩风,她身后的修士立刻就围堵了上来……
楚岩风挡在丹药店掌柜的面前,道:“早听说金陵州的修士比别处多几分威风,如今,倒真叫我大开眼界了!”
白衣少女——也就是赵家独女赵香彤发觉看不清他的容貌修为,怒火稍压了压,口气却不是很好地道:“这是我赵家的家务事,阁下何必插手?”
楚岩风道:“姑娘当街打人,动静如此之大,过路之人自然也看不下去。”
赵香彤忍不住指了那丹药店的掌柜道:“他曾是我赵家的人!”
赵习德将自己焦了的头发往后面抹了抹,竟是给白衣少女跪下了:“大小姐啊,非是老赵我想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只是丹药都已经被别人给收走了!你去问问你兄长——若你实在不愿问你的兄长,问一问上回陪你兄长来的范仙长也行啊……”他道,“范仙长可是全程都看见了的!”
赵香彤道:“你有丹药的时候紧着别人,就算是被人收走了,也是你故意为之!”
赵习德道:“大小姐可去问过你的兄长了?有些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岩风听到“范仙长”二字就有些敏感,道:“范仙长?”
赵习德道:“范仙长便是在赵家做客的仙师。”他又转向赵香彤道,“大小姐问一问范仙长也是使得的,他也知道些内情……”
赵香彤道:“你明知他已经离开了,我也不可能会去问我的庶兄。”她似乎又有发怒的趋势,“你就是故意想找借口!”
赵习德没办法,只能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楚岩风听出赵习德对这白衣少女的恭敬,虽然看他磕头磕得砰砰作响,但却不好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他琢磨着赵习德口中的范仙长指的是不是范飞平?如果是的话,范飞平又为什么会在金陵州的一个世家内做客呢?
“……”
先前被楚岩风甩出去的修士,忽然凑到赵香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香彤的面色微变,看了楚岩风一眼,扫过仍在磕头的赵习德,道:“今日且先饶了你……”特意对着楚岩风重重地哼了一声,她扭头道:“我们走!”
跟在她身后的修士,便浩浩荡荡地跟着她离开了……
楚岩风等她走后就把跪在地上的人给扶了起来……
赵习德连忙向他道谢,道:“多谢仙长。”
楚岩风道:“掌柜的不必客气,我还怕是我多管闲事了呢……”
赵习德苦笑了一声,道:“大小姐的脾气不大好,一直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仙长出手相助,小店也没有什么能回报的,前几日我新得了一朵黄玉莲花,不知仙长可否嫌弃?”
楚岩风道:“举手之劳,掌柜的不必多礼。”
赵习德道:“黄玉莲花对我仙鹤堂来说虽然难得,却并非珍奇之物。仙长若不收下,我这心里也难安啊……”
“礼便不必了,我师门不许弟子在外收礼。”楚岩风道,“掌柜的若真想报答的话,不如同我说说那位范仙长的事?”
赵习德愣了愣,道:“仙长对范仙长感兴趣吗?”
楚岩风道:“实不相瞒,他有可能是在下的师长。”
赵习德道:“我只见过范仙长几面,倒不知道太多……”他见楚岩风露出失望之色,不由地道:“不过范仙长三五不时还是会来小店附近逛逛的,他虽然可能离开了赵家,但应该还在白杨镇内!”
楚岩风道:“多谢掌柜的告知。”
再又婉拒了赵习德的黄玉莲花,楚岩风便在这附近住下,守株待兔,想试试是否有机会能撞到那位范仙长。
赵习德的店叫做仙鹤堂。
在白杨镇内似乎颇有名声。
楚岩风这几日便见仙鹤堂内人流涌动,一天之内倒没有几个时辰是空闲的。
如此大店,底蕴自然不小。
听闻赵习德本是赵家的家仆,契约到后拜了上一位仙鹤堂的拥有者为师。仙鹤堂的旧主去世之前,便让自己唯一的徒弟继承了店铺……
旧仆念主,赵习德每年都会供给赵家不少的丹药,但是今年,却供给了汤家。
若供别家还好,可汤家偏偏与赵家是死对头。
赵家大小姐赵香彤脾气一点就爆,几乎是三五日地上门找茬。
赵习德似有苦衷,但却咬死了不肯说明缘由。
他只让赵香彤去问她的庶兄,然而赵香彤与她庶兄向来不合,她便连问句话也不愿意……
——这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楚岩风敏锐地察觉到了好几处不对的地方。
但不管汤赵两家的事如何蹊跷,他此次的任务都是寻找范飞平,别的事,他没必要管得太多……
楚岩风在附近一住就是四天。
范飞平约莫是第五天中午的时候方才出现的。
遮掩了容貌和气息,但行止却还是同往常一样。
楚岩风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范飞平似乎只单纯地在仙鹤堂对面的露天摊位上坐下。
坐了半天,就起身离开。
楚岩风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坠子,传音回蓬莱,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却见范飞平走到了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拍卖行前,与门口的守门人说了几句,就进了旁边的酒楼。
楚岩风连忙也上了酒楼。
却见那酒楼正举行一场拍卖会,而范飞平领了个牌子往厢房处走……
楚岩风只得也花了块上品灵石做门票,领了玉制的牌子,去往贵宾才能进入的三楼厢房……
“……我在这儿的事,是不是阁主让古丁龄捅去蓬莱的?”
范飞平刚见到房内的人,便强压着怒意道:“但不知阁主这是何意?”
“范仙长这是从何说起啊?”异戊阁阁主把手中的茶杯都放了下去,一副惊诧的样子。
范飞平压低声音道:“我的弟子已经传信给我了,阁主不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异戊阁阁主道:“范仙长一直是我异戊阁的贵客,我让蓬莱知道你与我异戊阁有瓜葛,对我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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