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油杂胡椒
重生之天生胆小 作者:麻油杂胡椒
文案
无车无房无存款无工作的‘二货’青年范杰重生,天生胆小的他,珍惜生命,
远离感情淡漠当他是提款机的‘家’,抛开黏糊不清拿他做备胎的‘女神’,
带着空间养养花、种种草、做做小买卖,走上致富路时,顺手‘掰弯’了自己。
避雷针:有包子!!!狗血一桶,金手指,安身立命,空间,~不喜请关。
架空背景,平行世界,和地球一样的,不信我咬你!
内容标签: 重生 美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饭饭 ┃ 配角:方景,范国起 ┃ 其它:重生,种田,养家,不想死,麻油杂胡椒
第1章 死去活来
范杰死的时候三十岁,未婚,模样长得不错,脸皮白,眼睛亮,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性子不硬不软,工资不高不低,为人不偏不正,熟人提到范杰便说,‘饭饭’啊,就那花花肠子老范家的二儿子,没本事的那个。
没本事的‘饭饭’ 死因也是‘意外’的令人牙疼,那是天灾,不是人祸!也不知这平常闷不吭声的‘饭饭’到底发了什么神经,许是一直没有找到对象,心里不痛快自己背上背包去旅游,遇上了山体滑坡,就这么没了。
旁人不知道内情,可本人确知道的清楚,饭饭去旅游是因为他被裁员了,三十岁的大好年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成为失业人口,给家里添了负担,这下找对象结婚的事更难办,他一无车无房无存款无工作无家世的‘五无’大好青年,想找对象那是难上加难。
本想用私房钱散散心,没想到天理不容,不能藏私房钱,早知道年初的时候去庙里就不应该那么小气,上根百元的高香,去去晦气也对。
再说不是有个算命的说他近日有难嘛?他没理会,人家拉着他的胳膊说得口沫四溅,累了个半死,他一毛不拔,怎么说都不地道,要招报应。
饭饭躺在大石块下,张嘴血往外涌着,疼得都麻木了,双眼瞪着太空,湛蓝中带着一条红道道。
他闹不明白,他有多怕死啊,和他一起进公司的小青年们闹着去学驾照,他老娘一句‘开车多危险,撞不死你,撞残了拖累一家’。
好么,没人告诉他大石头也能撞死人啊!他走道都贴着人行横道的内侧,过马路从来不闯红灯,这三十年他因着老娘的谆谆教诲,活得多小心,还是不小心的死了。
饭饭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娘怎么烦他,一点好话都不说,凡事他要做什么事,老娘张口就是没钱,没法子,你干不成事。
他真心不明白,为何自己都三十岁了还存不下钱来,他不玩牌,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来,眼看房子的首付都存出来了,老娘一泡眼泪就全没了。
他没出息,可每次家里大小事那有出息的大哥怎么不出头,怎么每次到最后都是他的存款一点点被划拉走,这么想想自己真没出息。
“范杰,你醒醒,范杰……范杰……”有什么人在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听不清。
呸!范杰躺在那里,脑子越来越混,带着惊恐与哭腔的男子声音越飘越远,范杰想着,尼玛,老子要死了,做鬼也是个冤鬼啊,十八年后别让老子遇见你个丧门星!
“饭饭、饭饭、饭桶!你个好吃懒做的,太阳晒屁股了!”
范杰睁开眼,身体一凉,老娘拿着鸡毛掸子抄起他的被子,正站在一边看着他呢。
“……妈……你染发了?”他妈李秀珍怎么在这里?不是早就离婚了么?带着大哥买了大房子,过着舒坦日子,硬是好几年不和他联系,生怕念书的他开口借钱,等到饭饭进了老爹的单位做技术员时,她冒了出来恢复了母子情分,顺便找他要钱。
范杰的老娘此时很年轻,鬓角边没一根白头发,眼角处的皱纹也没那么多,黑着一张匀称的瓜子脸瞪着范杰:“睡糊涂了,马上都高三了,你还睡,你哥下午回来,你今天去你叔叔那边住一宿,你爸分了西瓜带个过去。你爸啊就惦记你们老范家,你外婆都六十多了,还住下乡下,他倒好,自个住大房子,还不让我把人接来……”
“……”范杰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墙壁刷的绿色油漆,弄得和医院的墙裙一般,绿汪汪地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窗户边贴着一张年历,画着山水画,饭饭要是没记错,那年历的后面是块破掉的墙皮,五十年代的老房子,如今墙壁起泡,鼓起一大块,老娘不乐意用锤子敲了,剩下块破洞怎么瞅怎么难看,在上面糊了张年历遮掩着。
怎么看都像他十几岁时住的家属区的两室一厅。这房子是他老爹范胜利分的,四层小楼的一楼,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当年修钢厂时还是老苏修的房子。
范胜利是个‘知识分子’,祖籍就在本地,据说饭饭的爷爷生的高大威猛,长得非常好看,凹眼高鼻,人送外号‘洋人’,以前是在最繁华的港口做搬运的。
范胜利塌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矮搓搓的身高,单薄小身板,全身唯一有肉的就是那个肚子。饭饭怎么都无法从刚刚172的父亲身上发觉‘高大威猛’在哪里?
他老娘常常说,饭饭长相返祖,深凹的眼窝,高挺的鼻梁,据说那还是多亏他老娘,从小拿衣服夹子夹起来的,生怕自己两个儿子跟她一样是个蒜头鼻头塌鼻梁,毁了一窝。
见老娘又提起要接外婆来住,饭饭无语了。老娘的娘家——老娘贴补娘家天经地义,但最后老娘的娘家趁着父亲和老娘离婚时,逼着他和自己父亲连房子都没得住,他简直无法想象。
房子不过四十多平方,两间卧室,一间就是父母的,另一间是饭饭哥俩的,哥哥范强平日里不在家住,住校生,饭饭这才短时间占据整间房,外婆真来了住哪里去?大衣柜、一张书桌、高低铺,房间就没地方了。
“妈,我高二?”范杰裹着薄毯子站在水泥地面上,看着自己的拖鞋,深蓝色的熟塑料拖鞋,烂脚不说还臭。
水泥地上刷着灰色油漆,死气沉沉的,他有些受不了他老娘的审美观,不过那是老娘从厂子里拿回来的,不要钱的,就算是黑色,老娘也能涂了。
范杰的老娘李秀珍是个工人,管仓库的出纳,和汽修队很熟,平日里汽修队用剩下的东西总往家里拿,堆在后面的院子里像收破烂的。
“睡糊涂了?洗脸去!”
范杰拉了拉毯子,脑子里乱乱的。
“打小就把SI把尿,什么没看过,就那么点点的小玩意!”李秀珍撇撇嘴,还伸出了小手指掐着一半,在哪里比划着有多么的渺小。
饭饭脸上一热,他永远无法理解,作为‘知识分子’的老爹为何要娶一位‘高小’文化的女人。的确他不怎么高看他的母亲,这位生下他的女人。
李秀珍见饭饭在她高大的身影下缩小了脖子,转身麻利的收拾起来,她大儿子要回来了,那可是给她长脸的儿子。
范家有两个儿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范家夫妻两个喜欢大儿子,常人家里都疼老幺,老范家可不是,大儿子范强那是个有出息的人物,钢厂家属院里和范强同年级的就没几个考上大学的,不是读职高就是中专,一群兔崽子们,没出息。
范强考上名牌大学接到通知哪天,范胜利可是露了脸,特地带着范强、范杰在家属区遛弯,遇上谁都略带深意的含蓄笑着。
饭饭跟在后面就觉着跟遛狗一样,范爸爸牵着外国名贵洋犬哥,后面跟着他这只中华本地田园废柴狗,前面那只是显摆的,后面他这只就是对比了。
老哥走的是昂首阔步,他迈着小碎步挪动着,将自己包裹在那对父子的阴影之下。
当这样的生活成为一种常态,他也没办法,谁叫他连成绩都是不前不后正当中呢。
李秀珍在屋里唠唠叨叨的无非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摊上这么对不争气的父子,当然大儿子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饭饭蹲在小厕所里梳洗着,看了看挂在一边的衣服,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次。打小他个子没哥高,什么都是捡哥哥剩下的用,衣服也是如此。
总算他一憋气初中的时候长了个子比哥高了,但家里条件好转起来,老娘竟然不说‘谁个子高谁穿新的’,哥两都买新衣服,轮到他老爸捡他们哥两剩下的。
屋子外传来高音喇叭的喊叫声,“伏子酒!糯米伏子酒~”
阳光透过厕所的高窗投了进来,小屋里墙壁的灰尘被高音喇叭震得飞起,饭饭盯着自己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