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十
变态不配有粉。
但是最近粉头去月的内心开始出现了动摇,虽然自家公子与司徒品算是两情相悦的官配,可她却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公子提起司徒品时,与提到其他几人是没什么分别的。反倒是当祁和在说起司徒器的时候,表情才是鲜活的,是快乐的。
就好比此时此刻,祁和在讲这个什么《小王子》的时候,他明显想到的是司徒器,而也只有司徒器才明白祁和为什么会笑。
去月忍不住有一点点想站邪教。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在去月苦心排查后,她发现其他配对的候选人,大多都不是公子的良配。
太子殿下对公子是有感情的,可是这份感情怎么看怎么不单纯,掺杂了太多的野心与政治目的;
谢望对公子应该也有些与众不同,但当事人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还总是打着为公子好的名号,做一些公子并不喜欢的事情;
至于宸王,去月甚至不觉得宸王喜欢公子,哪怕有喜欢,更多的也就是感兴趣,像是在对待玩具。
司徒品……也是让去月最近有些一言难尽的一位,按理来说,司徒将军什么都好,严肃内敛、成熟可靠,哪怕是残疾了,也是瑕不掩瑜。可是他自己却反而因为残疾的事情,不断地拒绝公子,哪怕出发点是好的,但还是有些伤人。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托付吗?
以及,是的,去月就是这么双标,自己公子拒绝别人,那就是不拖泥带水,不玩弄感情;别人拒绝她家公子,那就是十恶不赦!
最讽刺的是,去月在心里道,明明她曾经最不看好的司徒少将军,现在有点异军突起了。司徒器过去在去月心中的印象分真的很低:不学无术的纨绔,脑子还不太好,连吵架都会小孩子似的先哭上一哭。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拿来当儿子养,都会嫌弃对方太熊好吗?
但是现在,她却彻底真香了。
低开高走,诚不欺我。
当然啦,司徒器本质还是那个司徒器,还是个幼稚鬼。就在当下下午,去月就看到这位少将军蹲在田埂上,与坞堡村里的孩子吵架。
两人吵的是那种很没有技术含量的架,既没有骂人的词,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举例,反正一听就是小孩子的发言。
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倔强小男孩说:“花娘才是这里最好看的!”
司徒少将军非要一板一眼地纠正:“阿和才是。”
小男孩不甘心,抬手表示:“花娘性格好,可好可好了。”
司徒少将军立刻说:“阿和性格更好。”
小男孩撇了撇嘴,又道:“花娘很有本事,很厉害!”
司徒少将军分分钟回:“我们阿和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就,很幼稚,真的很幼稚。
可又忍不住觉得,有这么一个愿意为自己幼稚到底的人,也很好啊。他,超可爱的。
然后不等去月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徜徉完,她就看到,司徒器为了证明祁和才是最厉害的,莫名其妙就和村里小孩展开了一场冬泳比赛。
不等去月阻止,司徒器已经下水了。
这边祁和就更加懵逼了,因为他听到的话是,司徒器为了他,大冬天的跳河了。
祁和:“???”
第40章 花式作死第四十式:
就在公子和第一时间赶赴小河边, 去调查少将军大冬天跳河之谜的时候,谣言通过各种奇奇怪怪的渠道,也辗转传入了此时的雍畿城。
一场大雪, 好像让整个雍畿的野兽都暂时被稍微安抚了一些,躁动都被压了下去。
最近整个城内都很消停, 有人开心, 自然也有人不开心,但情绪完全不影响他们吃瓜。京郊的坞堡并不是百分百安全的, 里面人员鱼龙混杂, 达不成所有人都忠诚, 但坞堡内也可以借他们放出去一些消息来混淆或者搅乱局面。
这是女天子一直没有对外直接暴露自己还活着的原因之一,现在外面的人知道的还是太子闻湛带队盘踞在京郊的一座山上。
具体是哪座山又是哪座坞堡,这就要看打探消息的人的水平和能力了。
但总之, 短时间内,城内的人都没空搭理太子,毕竟在他们看来, 太子已经是注定的失败者了,根本不足为惧。随着太子在京郊坞堡自立, 大家已经默认把杀害女天子的罪名扣到了太子头上。不管太子是不是真的杀了女天子,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说他是,他就得是。
顶着这样的帽子, 太子自然自动失去了继承权。
也只有当太子失去了合法的正统地位,还在雍畿的众人才能够放心地继续内斗。
目前来说,京中的势力可以分为四个较大的集团,以及零星的小集团。其中四大集团里, 最有实力威望的便是以王贤为首、占据了皇宫的保皇党。
王贤完全没有自立为王的意思,这是所有人共同的认知。毕竟如果王贤想, 以他的手腕与基础,早在他能控制女天子的时候他就做了,他当年没做,现在自然也不会去做。只是众人有点拿不准王贤到底认定了谁来当下任天子。
只有王贤身边极少数的亲密心腹知道,王贤看上去是在遍地撒网,不断考察,实际上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他要推自己与女天子的儿子上位!
历史上王贤被女天子蒙蔽,觉得太子是他和女天子的儿子,在死前倾尽全力、手把手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交给了太子闻湛,助他更快更好地成为了名垂青史的武帝。
现在王贤又被女天子误导,觉得祁和才是他的儿子,他自然就改为想让祁和当天子了。哪怕祁和并不听话,也完全没有当天子的意愿,但王贤却还是大度地选择了原谅祁和,毕竟祁和才十几岁,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叛逆的。王贤甚至诡异地有了一种面对熊孩子时家长无奈又纵容的头疼,连和心腹抱怨时都带着诡异的骄傲:瞧,我儿子,多有主见。
王贤的心腹门客们还能说什么呢?希望自家主公清醒一点,赶紧从这个过家家式的幻想里抽身?那怕不是不想混了。他们只能选择什么都不说,闭着眼喊主上英明就完事了。
王贤听说的是司徒器把祁和带到了太子身边,又为祁和争风吃醋地跳了河。
王贤:“……”儿子的魅力如此之大,还真是让人苦恼啊,这样以后指不定还要伤多少人的心呢,唉,真是造孽。
王贤之外,势力最大的便是东海王了,甚至从东海王的角度来讲,他觉得他比王贤还要强呢。
东海王集团的主体是东海王,却不仅限于他,还有他带来的同样充满野心的儿女,以及与王姬闻岄联姻的驸马儿子。
现在王姬与驸马算是依附于东海王,同时也是身为异姓藩王的东海王手上掌握的一面旗帜,他对外高喊的不是自己要称帝,而是要还政于王姬闻岄。在太子杀了女天子的罪名成立的当下,作为女天子女儿的王姬闻岄,那就是最大的正统。他帮助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逐鹿天下,镇压反对势力,这不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吗?
“阿爹真是仁爱啊。”王姬也难得褪去了不驯,端坐在那里夸赞着东海王。她看起来满怀真诚,好像全然不知道东海王的打算就是扶植她成为第二个女天子一样的傀儡。
驸马始终与王姬紧密团结在一起,好像只是个懦弱的丈夫、懦弱的儿子,没有丝毫的主见。
东海王的其他子女对驸马十分不屑,只有东海王妃的嫡子还愿意对驸马表现出那么一丁点的兄友弟恭,嘴上说的是“阿弟放心,你和王姬的安危就交给我们吧”,眼睛里却尽是不屑,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不过是命好,娶了个在这种时候有关键作用的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