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爹,我腿疼……好像断了。”
喻青崖一时间有好多话想说,心里委屈的厉害,加上浑身疼得厉害,眼眶瞬间没骨气的便红了起来。
“崖儿……”
喻风酌低声唤了他一句,连忙走过来,跪在他面前,伸手将人抱在怀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说:“爹在……别怕,爹会治好你的腿。”
“爹,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喻青崖激动的说:“这里是哪里?”
“哐当——”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响动,喻青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爹!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快走,别让人发现了你,快啊。”
“崖儿……”
喻风酌并未有动弹,只是轻轻的抱着他。
喻青崖急的要死,说:“爹!快啊,你不能也被抓住,那就完蛋了。”
“哐当——”
又是一声响,大门被推开了,有人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喻青崖感觉自己已经怕的不能呼吸,自己已经被抓了,若是爹爹……
“大人。”
不及喻青崖多想,来人还是走了进来,是个看起来有些个发福的老头,穿着一身离国的官服,应当是峦山城内的官员。
那发福的老头一脸谄媚笑意,拱着手说道:“大人,您看这房间可还好?是卑职特意为公子准备的,大人若是觉得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只管与小人支会一声!”
喻青崖一时怔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大人?
什么公子?
就在喻青崖迷茫不已之时,抱着他的喻风酌淡漠的开了口。
喻风酌说:“立刻叫大夫前来,给我儿治疗伤势。”
“是是,卑职这就去办,请大人放心。”那官员一打叠的答应。
大人……
喻青崖震惊又迷茫的瞧着眼前的喻风酌,说:“爹你……”
细作!
第62章 职业变更卡
“不可能……”喻青崖脑子里嗡嗡作响, 下意识的想起了陈均年方才说过的话……
不可能……
爹是好人……
一直都是……
喻青崖死死拉住喻风酌的袖子,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 道:“爹,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不是离国人吗?他为什么会叫你大人?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崖儿。”喻风酌淡淡的开口,目光低垂着,并没有去注视喻青崖的脸,道:“你受伤很严重,还是先叫大夫给你看看伤势, 其他的日后再说罢。”
“不!”喻青崖突然大喊了一声,道:“不!爹!现在就说,爹你现在就跟我说好不好?你怎么会和离国的人在一块?陈均年他说自己不是细作, 他没有联合离国人……他只是想要向爹你报仇,所以才要杀我。那……那突然出现的离国伏兵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爹你……”
喻青崖断断续续的说着,他感觉胸口憋闷异常,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喻青崖分明就在跟前,他却越来越看不清喻风酌,感觉分外的模糊……
分外的陌生……
“崖儿!崖儿!”
喻风酌低呼一声, 赶忙伸手又去搂住喻青崖, 这才叫喻青崖免于摔倒。
喻青崖眼前一黑, 竟是昏死了过去, 什么意识也无,靠在喻风酌的怀中,眉头仍旧死死的皱着。
“大人, 这……”发福的官员也受了些惊吓。
“废物!去叫大夫来!快去!”喻风酌的声音变得冰冷万分,呵斥着说道。
发福的官员被吓了一跳,“是是是”一打叠的答应着,连滚带爬便跑出了房间,去寻大夫去。
官员带了七八个大夫而来,生怕喻风酌有丝毫不满。
“你们务必治好里面的人!”
“一点病根也不得留。”
“否则大家人头都要不保,知道了吗?”
官员一阵嘱咐,七八个大夫才恭恭敬敬入内。
喻风酌吩咐了,除了大夫之外,其他人皆不可进入打搅,那发福的官员只好站在外面,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看起来还有些个着急。
“老爷……”旁边寻了大夫来的小厮有些个看不过眼,道:“这喻风酌是何许人也,竟如此嚣张,在咱们峦山城作威作福的!竟是还欺压到了老爷您的头上。”
这官员乃是峦山城里的官儿,说白了在这里仿佛一个土皇帝,就连府上的下人都跟着鸡犬升天,哪里见过他们老爷这般低三下四的模样。
“你懂什么?”发福的官员斥责说:“绝不可怠慢了此人,他乃是上柱国身边,最得力的手膀右臂了。”
“什么?”小厮震惊不已,道:“这人不是荆国的一个太监吗?怎么成了咱们……”
小厮话未说完,“吱呀”一声,房门骤然被推开,喻风酌冷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发福官员本想要一把捂住小厮的嘴巴,叫他不要乱说,但定眼一瞧,喻风酌来了,怕是什么都听到了,那岂不是什么都完了?
官员吓得一阵筛糠,急中生智,抬脚便狠狠踹在那小厮的肋部,将小厮瞬间踢出几个跟头去。
发福官员喝骂道:“啐!你这不开眼的顽意!你敢诋毁大人!呸!你可知大人乃是上柱国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大人乃是正经的老离人,不过是因着为上柱国大人效力,才会前往荆国去做细作罢了。再让我听到你说大人一句闲话,仔细你这一身的皮!”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小厮被踢得都懵了,赶忙一连串的告饶。
“闭上你们的嘴。”喻风酌声音冷酷的让人浑身发麻,说:“若吵醒了屋内之人,你们可知会有何种后果?”
不论是官员还是小厮,瞬间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只是无声的疯狂点头。
屋内大夫不少,团团围着喻青崖检查,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稍微一碰,喻青崖便会一命呜呼似的。
喻青崖躺在榻上,他未有睁开眼睛,但若仔细观察,他双眼睫毛时不时的轻微抖动着。
喻青崖早就醒了,无需被什么人给吵醒。
屋外官员与小厮的说话声,喻青崖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心中一片惊涛骇浪,又是一片静如死水,五味混杂一团,根本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喻青崖有些迷茫,爹爹是离国人?这怎么可能?自己从小与爹爹生活在一起,几乎是朝夕相见,爹爹是最疼自己的人,自己是爹爹最亲近的人,而现在……
喻青崖感觉,自己与喻风酌变得甚为陌生,竟是丝毫也不了解的。
大夫们给喻青崖诊治了一番,所有伤口皆包扎完毕。
喻青崖的肋骨并没有断,腿也未有折,这简直叫官员与大夫们狠狠松了一口气。
包扎完毕,大夫们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又有侍女端着好消化的清粥入内。
喻风酌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哐啷”的声音,随即是侍女的惊呼声。
屋内的喻青崖将饭菜全部掀翻,呵斥道:“滚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你们伏侍。”
侍女们吓坏了,连忙低着头退出来,一个个模样都狼狈不堪。
喻风酌抬手叫住一个侍女,让她再端一些个清粥过来,侍女连忙答应。
房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喻青崖立刻大吼一声:“滚出去!我不吃饭,也不喝水,谁也不想见,滚!”
“爹爹也不见?”
一个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是喻风酌端着清粥走了进来。
喻青崖听到声音一愣,转头便瞧见来人真的是喻风酌。
此时此刻,喻风酌已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袍。与日前总督东厂督主的官服全然不同,这身衣服仿佛更衬喻风酌,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喻青崖心里不是滋味,他现在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喻风酌了。
他不敢瞧喻风酌一眼,不敢听喻风酌说话。生怕瞧见一个陌生的爹爹,生怕听到爹爹说出什么让他震惊不已的话来。
喻青崖心中一颤,干脆不说话了,躺在榻上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想要蒙住自己的脑袋。
“嘶——”
他一拉被子,登时碰到了自己受伤的腿。虽然双腿并未折断,但喻青崖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重的伤?还是疼的抽气不止。
“崖儿,”喻风酌快步走过来,道:“崖儿,叫爹爹看看你的腿……”
喻风酌刚一走近,喻青崖突然发难,伸手猛的一推,不只是将喻风酌推的一个踉跄,还将喻风酌手中托的饭食又砸在了地上。
喻青崖道:“你别过来,我也不想吃东西,你走罢。”
“喻青崖。”
喻风酌被热粥烫了手背,皱着眉头甩了甩手,道:“你真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吗?仗着我是你爹,觉着我会放任你胡闹?”
喻青崖死死抿着嘴唇,未有说话。
喻风酌的声音冷淡的很,道:“那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你的义父喻风酌,所以莫要在我面前胡闹,可知道了。”
“你说什么?”喻青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一脸的错愕模样。
喻风酌冷笑一声,却并不重复方才的话,只是说:“我会让人再端粥进来,你若是胆敢不吃,仔细着我的手段。”
“你说什么……”喻青崖还在追问着,他心里咯噔一下子,瞬间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喻风酌果然让人重新端了清粥过来,然后坐在榻边,准备亲自喂给喻青崖吃。
喻青崖双手死死攥拳,就像方才一样,根本不配合喻风酌。
喻风酌将汤匙喂过来,喻青崖一点反应也未有。
“吃饭,”喻风酌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的叫喻青崖转过头来,将清粥喂进他的口中。
喻青崖疼得直抽气,感觉下巴差一点就要被捏碎,他不得不张嘴,却又不愿意把入嘴的清粥咽下去,呛得他差点无法呼吸,“咳咳咳”的大力咳嗽了起来。
喻青崖一张惨白的脸,瞬间都憋得通红,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喻风酌面无表情,瞧着他又淡淡的说:“好啊,我正想瞧瞧你的骨头有多硬。若是你不肯老实吃饭,我便叫人去将陈均年带过来,先将他的双手砍下来。若是你还不吃,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