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楚钰秧又说:“而王爷的尸体,刀口相对比较规律了很多。”
楚钰秧瞧了一遍尸体,对公主的侍女说道:“你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侍女看着公主的尸体就一直在瑟瑟发抖,这种血腥的场面,侍女没有晕过去,的确已经是不错了。
侍女还是一遍颤抖着一遍说情况,这事情还要从几天前的晚上开始说起。
自从王爷死后,公主就精神不太好,时长会做噩梦,而且晚上睡不着觉。侍女这些天没少被公主呵斥,公主休息不好心情不悦就拿她们这些侍女撒火。
这几天守夜的侍女都听到公主大半夜的突然大声叫喊,好像是做了噩梦一样,从梦中惊醒,一身一身的冷汗。
侍女跑进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公主就会发脾气大骂,还拿茶碗砸人。有一个侍女之前被砸中了额头,流了不少血,这会儿还没好利落了。
那贴身侍女说,昨天夜里是她上夜,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发脾气,不让她在外间呆着,侍女只好大冷天的坐在门外的石阶上,瑟瑟发抖的冻了一整夜。
公主睡得不早,到子时的时候,侍女在外面还能听到声音,估计是没有睡下的。
过了子时,屋里终于安静了,侍女在外面打起瞌睡来,但是忽然间,侍女就听到屋里一声凄厉的大喊,是公主的声音。
侍女赶紧推门进去,发现屋里黑着灯,公主一身汗的坐在床上。侍女上去询问公主怎么了,公主却发了脾气,质问她谁让她进来的,还扇了她一个嘴巴。
侍女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的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处血道子,侍女说是被公主的指甲弄伤的。
侍女赶紧跑了出去,给公主关上门,不敢再进去了。
后来侍女又听到了三四次这么凄厉的喊叫声,每次都把她吓得睡意全无了。不过她不敢再进去了,只是隔着门问公主需要什么。
公主起初会呵斥怒骂她,不过后来就不回答她的话了,也不会骂她了。就这样好几次,最后屋里终于安静了。
天亮之后,侍女就准备进去伺候公主起身,不过公主一直没有反应,侍女也不敢进去挨骂。不过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侍女就大着胆子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侍女终于决定直接推门进去……
侍女抖着身体,说:“我端着水盆走进屋里,谁想到就看到公主死了,满床都是血……”
楚钰秧问:“你最后一次听到公主惊呼是什么时候?”
侍女说:“我记不清楚了,大约是……寅时三刻罢。”
侍女想了想,又说:“那一次,公主好像叫的特别凄厉,但是我……我没敢进去。我隔着门问了公主发生了什么,公主也没有回答我,很快屋里就没声音了,我以为公主是睡着了……前一次,公主也没有回答我,我还以为,还以为……并没有事情的……”
侍女讲着,仵作已经验完了尸体,死亡时间也确定了,的确就在寅时,也就是侍女所说的,公主最后一次叫喊的时间。所以那次的时候,公主并不是做了噩梦,而是真的遇害了。
侍女一听,差点两眼翻白的昏过去,吓得害怕极了。
侍女说道:“是谁杀了公主?我一直坐在门口,不可能有人从门口进去的,难道是有人从窗户翻进去,杀死了公主?”
公主的房间里有不少扇窗户,楚钰秧去检查了一遍,发现有几扇窗户没有锁,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如果说有人半夜从窗户翻进来杀死了公主,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然而为什么要杀死公主,这就是个问题了,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楚钰秧说道:“耿执,江琉五,你们带人先把使馆里的人全都盘问一遍。”
耿执和江琉五立刻答应了,带着人去盘问。
使馆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毕竟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
他们都在猜测,到底凶手是谁,杀死王爷和公主的凶手会不会是一个人。
在楚钰秧看来,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模仿罪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旁人可不知道这些,他们不讲究证据,只是一拍脑门子就胡乱猜测起来。他们只知道公主和王爷先后被杀死,都在使馆里,而且时间隔得不远,就觉得凶手肯定是一个人。
王爷和公主又死的特别的蹊跷,还有人说,或许凶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厉鬼!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杀死王爷和公主的凶手根本就是乔先生。
乔仲隐算是公主的门客,他刚来的时候,公主对他不是一般的好,不少人都很嫉妒。但是乔仲隐对公主总是恪守礼度,后来公主对他也变得没那么有兴趣了,不过对他也还算不错的。
乔仲隐长得出众,又有才华,尤其弹琴非常好听,就算他没招谁没惹谁,也有人看着他就不舒服。
江琉五盘问到一个人,也是公主的门客,那个人就跟江琉五嚼起舌头根来,说乔仲隐肯定是凶手。
那人说王爷之前到公主府上,就看上了那乔仲隐,想要带回府上做男宠。不过乔仲隐是个清高的人,不肯跟了王爷,后来不欢而散。王爷心里记恨,有好几次都故意找乔仲隐的晦气。说不定乔仲隐因此怀恨在心就找机会杀了王爷,而公主派人审理这个案子,发现乔仲隐是凶手,乔仲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公主也给杀了。
使馆人不少,都盘问了一遍,天色就不早了。忽然门口有人匆匆走进来,说:“楚大人,陛下来了!”
楚钰秧惊讶的说:“陛下来了?”
赵邢端不是说傍晚左右那个冯国太子冯至年回到京城,那眼看着就快到时间了,赵邢端应该很忙,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楚钰秧正惊讶着,就看到已经有人走了过来,其中就有赵邢端。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眼生的,走在赵邢端身后。
楚钰秧眼睛一亮,美男啊。
众人赶紧跪下来迎接赵邢端,楚钰秧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原来那眼生的美男,就是冯国太子冯至年了,没想到已经到了。
冯至年提早到了京城,进宫去见了赵邢端,就同赵邢端一道来了使馆。毕竟王爷和公主都死了,事情可不小。
楚钰秧还想和冯至年搭个讪,不过被赵邢端给抓住了。冯至年急匆匆的,转眼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赵邢端问:“情况怎么样?”
楚钰秧眼巴巴的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冯至年的影子,才说道:“有一点线索了。”
那边冯至年询问了下人,然后就去了乔仲隐的院子。他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弹琴。
冯至年快步走了进去,乔仲隐并没有发现,还在弹着琴。
等他一曲弹完了,冯至年才走过去。
乔仲隐看到他一惊,说:“太子怎么来了?”
冯至年看着他,脸上没有笑容,他一贯是这样严肃的表情。
冯至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杀了人?”
乔仲隐摇头,说:“我没有。”
冯至年说:“你没有为何不反驳?默不作声的被人冤枉。”
“这件事情,关系到冯国的颜面……”乔仲隐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那就是关系到太子的颜面……”
第92章 再会3
冯至年听到乔仲隐这句话,似乎一点也没有惊讶,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了,只是看着他。
乔仲隐又说:“太子离王位只剩下一步了,千万不能出差错,不然前功尽弃,反而给小人做了嫁衣。”
“乔仲隐,你觉得对我来说,我的眼中就只有王位吗?”冯至年终于又说话了,“如果不是我不赶来,你打算怎么做,任由公主把你当成杀人犯处置吗?”
乔仲隐说:“恐怕是公主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想要报复我的……”
冯至年皱眉。
乔仲隐说:“太子,我为你在公主身边呆了三年了,如今公主已死,太子已无顾虑……”
“你想离开?”冯至年忽然有点愤怒,不等乔仲隐说完话,他就已经猜到了乔仲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一想到乔仲隐要离开,冯至年的胸腔里就烧起了一阵怒火。
当年乔家横生变故,乔仲隐为了保护弟弟,伤了右手,武功算是废了,后来乔仲隐和弟弟走失了,漂泊到冯国去,好在遇到了冯至年。冯至年收留了他,还医好了乔仲隐的手。乔仲隐虽然不能再习武,不过平日里的生活还是能自理的,后来慢慢恢复,也可以弹琴了。
三年前,冯至年让乔仲隐到公主那里去做卧底,乔仲隐照办了。公主是皇后的女儿,在冯至年掌权之前,冯国大王的身体也一直不好,所有的大权都是由皇后掌管的。
公主一直没有发现乔仲隐的身份,直到现在冯至年已经大权在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公主好像突然对乔仲隐的态度就转变了。
乔仲隐觉得,恐怕是公主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才要置他于死地的。
乔仲隐迟疑的点了点头,说:“不需多日,太子就要继承王位,乔某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你要去哪里?”冯至年问:“留在大赵的京城里?这里还有你的家吗?”
乔仲隐一阵恍惚,乔家以前的宅子都已经没有了,他本以为这次回来能看到一处破破烂烂的宅子,然而那里已经空了,连宅子也没了。
乔仲隐却又忽然笑了笑,说:“我找到我的四弟了,我想去找他,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聚一聚了。”
冯至年听到乔仲隐的话一愣,他知道乔家的事情,乔仲隐当年跟他说过,当年乔仲隐还很年轻,不像现在这么隐忍沉稳,心中是藏不住事情的,有苦楚都会忍不住和他说。
冯至年当然也知道乔仲隐的这个四弟,乔仲隐就是因为他,一身武功才废了的,往后不能习武,最多弹一弹琴。
当年乔仲隐知道自己今后不能再习武的时候,心情非常失落。因为他还有大仇未报,这么成了一个废人,还如何报仇?冯至年特意找来一张价值连城的琴,冯国最好的一张琴送给乔仲隐,就是乔仲隐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张琴。
冯至年表情变了数遍,眉头皱的死紧,一直盯着乔仲隐,似乎有话就在喉咙里,立刻就要冲出来,然而冯至年却一直没有说。
乔仲隐问:“太子,有何不妥吗?”
冯至年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说道:“你真的要离开我?”
乔仲隐说:“我再留下来,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了。”
冯至年忽然走上来,说:“小隐,别去找你的弟弟了,留在我身边罢,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说要离开,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乔仲隐刚要说话,冯至年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怕乔仲隐会继续说出要离开的话,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然后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乔仲隐一愣,眼睛都睁大了,一脸的震惊表情,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冯至年将人搂在怀里,禁锢着他,不让他挣扎,狠狠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啃咬了几口,然后快速的用舌头挤进了乔仲隐的口腔里。
乔仲隐从没和谁这么亲密的接触过,等冯至年的舌头挤进来之后,他就慌了起来,立刻想要紧紧闭住嘴巴,不过他又不敢真的狠狠落下牙齿,生怕把冯至年给咬伤了。这样的举动,反而像是在回应,像是主动的含住冯至年的舌头。
冯至年搂住乔仲隐的手臂收的更紧了,舌头不断的在他口腔里顶撞,还纠缠住乔仲隐的舌头戏耍起来。
乔仲隐慌张的往回缩起舌头,但是口腔里的地方就那么大,总是逃不过的,反而让冯至年更兴奋起来,亲吻的举动更加具有侵略性。
乔仲隐一点经验也没有,刚开始还想抵抗,但是没多长时间,他就被冯至年逗弄的浑身都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冯至年感觉到乔仲隐不再抵抗了,吻又变得温柔起来,他舍不得离开乔仲隐柔软又温暖的嘴唇,他早就想这么对待他了,想的几乎发疯,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自己在狠狠的占有着他。然而冯至年从没这么做过,他怕吓到乔仲隐。
一个吻终于结束,乔仲隐目光都已经没有焦距了,靠在冯至年的怀里不断的喘息着,半天都没有反应。
冯至年想要继续,想要撕开乔仲隐的衣服,不过他尽量克制住了自己肆意的欲望,只是搂着乔仲隐没有动作了。
乔仲隐喘息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立刻从冯至年的怀里退了出去,将冯至年推开。
冯至年抓住他的手,乔仲隐想要甩开也甩不掉,只得说道:“太子,您这是在做什么?要是让旁人看到了,恐怕……”
冯至年说:“小隐,别走了,再过不多久,我就能继位了,你留在我身边,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后。”
乔仲隐一惊,说:“太子,你疯了吗?”
冯至年说:“大赵可以有个男皇后,冯国为何不能有个男王后?”
乔仲隐说:“冯国不一样。”
冯至年说:“一样的,只要你留下来,就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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