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第49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黄少爷一听,楚钰秧回答自己的话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就笑的殷勤说:“是什么样的玉佩?”

  楚钰秧比划了一下,说:“就这么大,虽然不值钱,不过是我刚买的呢。”

  黄少爷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楚钰秧,口水都要下来了,说:“看来是心爱之物,掉了实在可惜。不过,没有关系,我买一块送给你,如何?”

  “啊?”楚钰秧笑眯眯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不不不,”黄少爷一听有门,笑的更殷勤了,说:“我自愿的,我自愿买给你。”

  楚钰秧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可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原来的那块啊。”

  黄少爷说:“没关系,不如我陪你一同上街去,你看着自己喜欢的挑,挑一块比之前好上一千倍的。”

  黄少爷觉得楚钰秧也是喜欢银子的庸俗之人,自己给他点甜头,肯定会投怀送抱的。

  黄少爷得意的不得了,他发现自己每说一句话,楚钰秧身边的赵公子脸就黑一些。

  黄少爷这么一瞧就更得意了,想着赵公子比自己皮相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抢了枕边人。

  黄少爷正在得意,就听楚钰秧又说了。

  楚钰秧一脸为难苦恼,说:“真的要重新买一个?”

  黄少爷连连点头。

  楚钰秧问:“我不能捡起来吗?”

  “啊?”黄少爷傻眼。

  楚钰秧不慌不忙的弯下腰,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看起来很廉价的玉佩,说:“我的玉佩只是掉了啊,我还是捡起来吧,黄少爷的好意就不用啦。”

  曹捕快愣了半天,然后忍不住哈哈的大笑出来,说:“这位小兄弟实在是有趣啊。”

  黄少爷傻眼了,原来他是被楚钰秧给当众戏耍了。

  风水轮流转的太快,这会儿轮到黄少爷黑着脸,赵邢端喝茶不语了。

  楚钰秧拎着他路上从小摊贩那里用半两银子买来的玉佩,说:“端儿,玉佩脏了。”

  赵邢端看了一眼,说:“没有摔碎就是好事。”

  楚钰秧可怜巴巴的说:“端儿,你怎么能诅咒它呢,好歹是一块天然的玉啊,你知道我在茫茫小摊贩中发现它,是有多么不容易吗,这叫做缘分,你知道吗?”

  赵邢端抓住他偷偷伸过来的手,说:“别想把土擦在我身上。”

  楚钰秧嘴巴里噼里啪啦的胡扯,其实是想分散赵邢端的注意力,结果还是被抓包了,楚钰秧只好把伸了一半的手缩了回来。

  然后楚钰秧就大大咧咧的,抓起盖在桌子上的桌布,开始擦玉佩上的土……

  黄少爷气得面色铁青,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甩袖子,用力踏着步子走了。

  他前脚刚走,忽然就听外面“咣当”和“啊!”的一声尖叫,接着众人又听到“救命啊”的叫声。

  众人一怔,曹捕快立刻说:“是不是黄小姐的声音?”

  大家都没有回答,立刻站起身来,往黄小姐的房间里冲去。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

  黄小姐的闺房里挂着厚厚的帘子,整个房间还是昏暗暗的。黄小姐只穿着中衣,蜷缩在床铺的角落里,看起来受惊不小。

  只是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只剩下黄小姐一个人了。

  对着床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有点凌乱,一面做工精巧的银华镜被摔在了地上。镜子倒是没有坏掉,只是银华镜上镶嵌的珠宝磕坏了,掉下来了好多,迸溅了一地。

  黄小姐似乎只是受惊了,但是没有受伤,看到他们进来,抽抽噎噎的说:“有鬼,有鬼啊!”

  

  第29章 招魂3

  

  楚钰秧他们跟进来,不过男女有别,黄小姐又因为只穿着中衣,所以他们不好往里走,都站在屏风外面那块地方。

  几个服侍黄小姐的小丫鬟们赶紧进去给黄小姐穿上衣服,然后快速的梳妆打扮。

  楚钰秧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什么样子,不过屋子都不算很大,一歪头就能看到掉在地上的银华镜,楚钰秧忍不住探头往里瞧,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赵邢端看的眼皮直跳,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往回一带。楚钰秧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不止,说:“又要勒死了。”

  “你看什么?”赵邢端说。

  楚钰秧故作羞涩的拽着赵邢端的衣摆,晃了晃,然后小声说:“端儿你放心,我的眼中没有美女。”

  赵邢端脸色稍霁,结果就听楚钰秧继续说:“只有帅哥!”

  赵邢端想把他挂到房梁上去。

  黄小姐很快就梳妆好了,然后这才被小丫鬟扶着走了出来,说:“几位,请到外面去说话罢。”

  众人也知道,在人家姑娘家的闺房里说话不太像样子,就点了头,然后一群人一起往花厅去说话。

  楚钰秧落在最后面,等大家出去的差不多了,就小跑两步,不是往外跑,而是往屋里跑,蹲下去将摔在地上的银华镜拿起来瞧了瞧,似乎没什么端倪,就是摔坏了有些可惜,掉下来的珠宝看起来挺值钱的。

  赵邢端已经迈出了门坎,结果一回头,额上的青筋又开始跳了,说:“还不走。”

  “来了来了。”楚钰秧狗腿的跳起来追上赵邢端。

  大家到了花厅,闻讯赶来的刘氏也在了。

  刘氏看起来是刚起,神色还有点困顿,老大不乐意的说:“昨天晚上那么晚才休息,今儿个一大早,这是干什么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黄小姐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说:“我……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到了快天亮才休息,结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在走动。我就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在我床边上站着。我当时吓得一身都是冷汗,屋里太黑了,我看不清楚是什么人,我吓得大叫想喊救命。那个黑影却没有掀开我的床帐子,反而走到了我的梳妆台前,然后举起桌上的银华镜,就砸在了地上,我吓得要死,害怕的不敢再瞧,结果就在一瞬间,那个黑影摔完了镜子,就不见了……”

  黄少爷焦急的说:“会不会是昨天杀死高人的凶手?同样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听起来就诡异。”

  刘氏没等他说完,就问道:“什么?那面银华镜摔了?那可是我买来的,摔坏了没有?”

  刘氏显然更关心那面银华镜了。

  黄小姐说:“好像是坏了,我太害怕了,没有仔细瞧。”

  刘氏极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跑出花厅,然后就往黄小姐的屋里气看镜子了。

  黄少爷一瞧,气得脸都青了,说:“真是气死我了,不就是一面镜子。我就说他当时把这么好的镜子送给你,肯定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是因为那是爹还健在,他想要在爹面前做样子。”

  黄小姐摇了摇头,说:“哥哥,你就别说了。”

  原来黄小姐房中的那面银华镜,并非是黄小姐买的,而是刘氏送给她的。当时黄老爷还健在,黄老爷甚是疼爱他这个亲生女儿,所以刘氏当时装模作样也很疼爱黄小姐,总是送一些好东西过去,这银华镜也是她送的。

  不多一会儿,刘氏就回来了,手中抱着摔得七零八落的银华镜,心疼的要命,说:“哎呦喂,你们一个个都是败家子,老爷去了之后,我一个人管这么大的家业我容易吗?你们不帮我操劳,还竟是给我添麻烦。这面镜子花了多少银两,好端端的就摔坏了。”

  刘氏连珠炮一样的责难,而且说完一通还不解气,又来回来去的说了好几遍,直说的大家伙全都头疼不已。

  楚钰秧倒是还好,似乎完全将刘氏的话给屏蔽了,正托着下巴思考。

  曹捕快是个直爽的人,实在受不了没完没了的刘氏了,忽然大声说:“行了行了,这还有案子要查。”

  曹捕快让黄小姐重新说了一遍刚才的情形,想要看看是不是能有新的发现,不过黄小姐说的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出入。

  黄少爷看不惯刘氏的嘴脸,说道:“恐怕刚才我妹妹看到的黑影不是别人,就是爹罢!”

  “什么?”刘氏大惊失色,抱着银华镜的手一抖。

  黄小姐也愣住了,说:“哥哥,这话怎么说?”

  黄少爷说:“你仔细想想,那个人悄声进了你屋里,你都没有发现,他若是想要害你,肯定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可是他却没有加害于你,只是砸了你桌上的银华镜。你再想想,你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难道就这一个?他别的不动就砸了镜子,这说明什么?肯定是爹的魂魄回来了,想要回来瞧瞧你。砸了你屋里的镜子,说明让你提防……”

  黄少爷没说完,刘氏已经高声尖叫着说:“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我看你是心虚了!”黄少爷冷哼了一声。

  刘氏说:“是不是你!肯定是你!”

  她指着黄少爷的鼻子,恶狠狠的说:“原来杀人的是你,你弄出一副老爷回来杀人的样子,你想嫁祸给老爷。真是够恶毒的啊,老爷都死了那么久了,你也不怕遭报应啊!”

  黄少爷急了,说:“就是爹回来了,你还别不信!你昨晚上也亲眼看到了,那把匕首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不!肯定是有人搞鬼!”刘氏很激动,说:“对,还有你!是你们联手搞鬼。”

  被殃及的黄小姐委委屈屈的说:“我……我没有。”

  黄少爷说:“爹去世的时候大家都在场,那把匕首放进棺材里了,大家也都亲眼看着呢,若不是爹回来了,那匕首怎么可能无端的蹦出来。你就是心中有鬼,所以才怕爹真的回来。”

  曹捕快在旁边听着,抓住了一个重点,说:“你们确定匕首当时放进棺材里了?”

  黄小姐点头,说:“是我亲自放的,好多人都瞧着呢。”

  黄少爷也点头,说:“我瞧得清清楚楚。”

  刘氏当时估计也瞧得清清楚楚,她虽然不想相信,但是她的神色出卖了她。

  “这可就新鲜了。”曹捕快挠了挠头,想不出是真没回事,说:“难道还真是鬼魂作祟?”

  刘氏目光乱晃,说:“不行!我要把老爷的棺材打开,看看匕首到底还在不在!不能让居心叵测的人继续装神弄鬼了。”

  刘氏居然要挖坟,大家脸上的神色全都变了,屋里又是一团乱糟糟的。

  赵邢端听得已经不耐烦了,他站起了身来,旁边楚钰秧立刻问:“端儿,你要去哪里?”

  赵邢端说:“出去走走。”

  楚钰秧立刻站起来,说:“我也要去。”

  两个人出了花厅,里面的人还吵得脸红脖子粗,根本没时间注意他们。

  他们两个从花厅里出来,其实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院子也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了。楚钰秧一屁股坐在了回廊上,说:“怎么看都觉得黄小姐有问题啊。”

  赵邢端问:“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楚钰秧拉了拉他的衣摆,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来坐在自己身边。

  赵邢端盯着他晃来晃去的手好几秒钟,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楚钰秧说:“端儿,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赵邢端被他问的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楚钰秧的嘴唇,然后又看向他颈侧那块暧昧的吻痕。难道楚钰秧当时就是醒着的?

  赵邢端脑子里一团糟,楚钰秧眨了眨眼睛,又问道:“端儿,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赵邢端咳嗽了一声,说:“睡觉……”

  赵邢端心虚,估计凉凉的扫了一眼楚钰秧,说:“还有伺候在浴桶里睡着的人。”

  楚钰秧看赵邢端这么不配合,撇着嘴说:“端儿,你要详细说。我这是在查案子,你要配合我。”

  赵邢端暗自打量了楚钰秧几眼,发现楚钰秧并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难道真是在查案?他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把一个悬着的心脏塞回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