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楚钰秧说:“那个脚印我观察过了,丫鬟说的确是施睦的脚印,鞋底的纹饰和大小是肯定的。但是血脚印很奇怪。如果一个人从窗台上跳出去了,倒是有可能踩在窗台上留下一个脚印,踩着窗台借力,那么脚印应该是脚尖的部位印记更重更清晰,脚后跟的印记相对模糊才对。不过窗台上的血脚印,前后都差不多,有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的,并不是真的。目的当然是误导别人,觉得是施睦自己走了。”
赵邢端听了点了点头,说:“的确有可能。”
楚钰秧说:“如果想让别人觉得施睦是自己走了,却又在房间里留下一滩血迹。这显然很矛盾,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做。那个人或许想让人觉得,施睦并不是正常的离开,而是遇到了危险。咦,我觉得施睦失踪不简单啊,好像有人跟我们想到了一起呢。”
赵邢端说:“你指什么?”
楚钰秧说:“用施睦来拖住施信斐啊。不过收效甚微啊。”
赵邢端恍然大悟,难道是有人绑走了施睦,想要借此来拖延施信斐离开的时间。但是看施信斐的态度,恐怕若不是楚钰秧出来搅局,他就要按原计划离开了。
赵邢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茶水是刚沏好的,滚烫滚烫,赵邢端喝了一小口,立刻“嘶”的抽了一口冷气。
楚钰秧眨眨眼,说:“端儿慢慢喝,很烫的。”
赵邢端没做声,脸色变了变,他并不是被茶水烫了,而是舌头根碰到了牙齿……
端王爷的舌头还疼着。
第33章 无头3
楚钰秧哪能知道赵邢端舌头疼的真谛是什么,还在思考着,说:“你说,到底是谁把施睦给弄走了呢?会不会是施府里的人?”
赵邢端说:“不清楚。”
楚钰秧放下茶杯,说:“不过现在倒是有一点好啊,那就是施信斐不会立马走人了,我们也算是成功的拖住了他。”
赵邢端说:“我要进宫,向陛下禀报一声。”
楚钰秧兴致勃勃的说:“我也要去。”
赵邢端皱眉,脸色不悦。看楚钰秧那两眼放光的眼睛,就知道他想进宫的目的不纯。虽然赵邢端吃醋,不想让他进宫去,但是不让他进宫,把他留在施家,赵邢端更是不放心了。
赵邢端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楚钰秧给带上,勉强点了点头。
楚钰秧一瞧,眼睛更亮了,冲着赵邢端嘿嘿傻笑。
赵邢端带着楚钰秧回宫,端王爷什么时候进宫都不会受到阻拦,楚钰秧有令牌,同样通行无阻。
两个人还没到大殿门口,就瞧见穿着侍卫服的平湫站在外面,腰背挺直,宽肩窄臀,腰上还配着武器,穿着一身贴合的侍卫服,显得特别合适。
楚钰秧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立刻高高举起手,冲他摇着喊道:“平湫!”
平湫闻声转头,看到楚钰秧来了,他的太阳穴就突的一跳,顿时心慌气短,干脆装作没有听到,把头转正,专心致志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咦?平湫没有听到。”
虽然距离有点远,不过楚钰秧那大嗓门,估摸着大殿里面都快能听到了,赵邢端可心里明白,平湫是怕了楚钰秧,哪里是没听到,明摆着嫌弃他。
赵邢端看着楚钰秧那热络劲儿就不高兴,问:“你和平侍卫很熟悉?直呼名字?”
楚钰秧眨眨眼,问:“直接叫名字就是很熟悉吗?”
赵邢端不答。
楚钰秧问:“那应该怎么称呼?平侍卫吗?”
赵邢端还是不理他。
楚钰秧又眨眨眼,然后满脸喜悦的,又冲着平湫挥手,喊道:“平侍卫!”
赵邢端:“……”
并不是称呼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楚钰秧的语气。赵邢端心里气得要死。
平湫还是板着脸,不过他们都走到跟前来了,再当没看到也不行了。平湫立刻规规矩矩的给赵邢端行礼,然后对着楚钰秧,说了一句:“楚先生。”
楚钰秧笑眯眯的打量他,问:“平侍卫,你今天有心事吗?”
平湫一愣,说:“没有。”
楚钰秧说:“我那么大声的叫你,你都没有听到,肯定是有心事啊。啊,这么神不守舍的,肯定是在偷偷想哪家的姑娘了。”
平湫眼皮猛跳,说:“楚先生想多了,并非如此。”
楚钰秧故作惊讶,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说:“难道是再想哪家的汉子?”
平湫:“……”
平湫默默的看了一眼楚钰秧身边的端王爷,端王爷脸色又青又黑,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后不知死活的楚钰秧继续调戏平湫,羞涩的说:“难道你在想我吗?”
“啊……”
楚钰秧话刚说完,就觉得后脖子被人捏住了,顿时手脚一麻,差点趴在地上。
赵邢端黑着脸捏住他的后颈,制住了楚钰秧的穴道,说:“平侍卫,陛下可在里面。”
平湫说:“陛下和冯大人在里面,端王爷请稍等一会儿,陛下刚才吩咐了,不让旁人进去。”
“冯大人是谁?”楚钰秧问。
其实赵邢端只是捏了一下楚钰秧的后脖子,不过楚钰秧会耍赖,装作手软腿软的样子,往赵邢端身上一靠,那叫一个舒服自在。
赵邢端皱了皱眉,平湫口中的冯大人,其实就是平湫的师父,十六卫府的总统领冯北司。
赵邢德一向信任平湫,召见冯北司的时候,竟然将平湫遣出来,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赵邢端说:“那我在此等一会儿罢。”
端王爷站在这里等一会儿倒是没什么,不过楚钰秧也站在这里就有什么了。
平湫顿时觉得不太妙,尽量的催眠自己,其实楚先生也是个正常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平湫的担心的确是必要的……
前一盏茶的功夫,楚钰秧老老实实的,估摸着刚才被捏后脖子的感觉实在不好。不过过了没多久,楚钰秧就不踏实了。他前去烦赵邢端,左一句端儿右一句端儿的。
赵邢端是被他成功洗脑,他怎么叫端儿,赵邢端也面不改色。不过这里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平湫还站在这里,而且还有来来往往的侍女侍从和侍卫……
大家匆匆路过,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谁敢这么称呼端王爷,十个脑袋也是不够掉的。
不过楚钰秧口里一直不停的“端儿端儿”喊着,第一声是错觉,第二声没听清,第三声……
“哐当”
“啪”
“嘭”
心理素质差一点的侍女,手一抖就把端着东西给吓掉了,滚到了平湫面前,然后连忙捡起来,跪在地上说:“平侍卫,奴婢不是故意的,是……”
平湫挥了挥手,让她赶紧捡了东西走。
接连三四个把东西打翻的,最后一次,还把水扣在了平湫的衣摆上,平湫觉得自己太倒霉,无辜受牵连。
赵邢端稳如泰山,面色不改,楚钰秧觉得无聊了,就改跑到平湫面前。
楚钰秧往平湫身前凑了凑,平湫立刻往后退了半步。
楚钰秧神神秘秘的说:“平侍卫,端儿不理我,不如我和你说说话解闷?”
平湫头疼,想着为什么师父还不出来。
平湫板着脸,说:“楚先生,我在值岗,不方便和楚先生聊天。”
“这好办。”楚钰秧一拍手,说:“我说你听着,你不用说话的。”
平湫更头疼了。
楚钰秧站着平湫面前,故意抱着胳膊,搓着自己的下巴,说:“平侍卫,你表面看起来这么淡定冷淡,你的内在人格难道也是这样吗?你看我家端儿,表面上很冷淡,其实内在是个闷骚呢。”
“咳咳咳……”
平湫被自己给呛着,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他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去瞄向端王爷。
楚钰秧又是一拍手,说:“这样吧,我以前听说过一道题,是用来测试内在人格的,不如我说出来给你听听,你也不用回答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平湫:“……”目视前方,不做任何表情。
“嗯……”楚钰秧忽然沉吟起来,然后用非常快的语速,说:“有一棵很高很高很高的椰树,猩猩、人猿、猴子、金刚要爬到树上摘香蕉,你认为哪个先摘到?”
平湫:“……”
平湫紧闭着嘴巴不说话,不过眼珠子明显转动了一下。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那边一直不开口的赵邢端听到他这种笑声,就知道楚钰秧在打坏主意。
楚钰秧说:“平侍卫你想好了吗?不用告诉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然后他又回头瞧赵邢端,说:“端儿,这个游戏你也可以参与的。”
“不必。”赵邢端言简意赅的说。
楚钰秧说:“那我只好公布答案了。”
楚钰秧眨了眨纯真无洁的大眼睛,说:“其实很简单的。猴子是最典型的二百五。猩猩是少根筋的白痴。人猿是老年痴呆前兆。金刚是脑袋被驴踢了的笨蛋。椰子树怎么可能长香蕉呢?”
平侍卫的表情有点扭曲了。
赵邢端的脸色也有点不好,他刚才虽然知道楚钰秧在打坏主意,不过听了之后就下意识的想了想。不过端王爷选了哪个选项,他肯定是不会对别人说的,只有端王爷自己知道了。
楚钰秧说完了就自己一个人嘿嘿嘿的笑个不停,瞧着平湫那张臭到不能再臭的脸,更是高兴坏了,乐得简直要岔气了。
这个时候,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了,赵邢德和另外一个穿着紫色朝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赵邢德在屋里就听到一串爽朗到没边的笑声,出来看到楚钰秧大笑不止,另外两个人臭着脸,也忍不住笑了,说:“我就猜是不是楚先生来了。”
平湫赶紧走到赵邢德身后去。
楚钰秧深吸两口气,这才不笑了,然后乖乖的往赵邢端身边一站。
不过他的视线立刻被赵邢德身边的男人给吸引了。
和赵邢德一同出来的男人穿着一身紫色的朝服,不过一看就不是文官。身材高挑,看不出年龄来,脸长得实在好看,竟然和林百柳有一拼。不过这男人看起来更为清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禁欲系的感觉。
赵邢德见赵邢端和楚钰秧来了,就挥了挥手,说:“冯统领先退下罢。”
男人立刻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楚钰秧眼睛瞪得老大,那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楚钰秧还用力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实在是好闻极了。
赵邢端气得头顶冒烟,忍不住就伸手用力捏了一下楚钰秧的后颈。
上一篇: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
下一篇:基建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