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听蝉
云美人摔了一只茶杯在他脚边,使唤他道:“去看看午膳送来没。”
母亲指示他就像指使宫中随意哪个宫人一样,他从没感觉到她是把他当做儿子来看。
第二天,萧戎爬上紫荆树,往墙洞里观望。
这次他找了根看起来健壮稳固的枝条,肯定不会掉下去!
墙洞里梨花翻飞,萧砚站在昨天那个地方,同样的动作,就像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
萧戎透过墙洞把里面能看见的东西都看了个遍,尤其是唯一能看见的正常人——萧砚。
虽然距离有点远,也有萧砚站立方向的问题,他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但没关系,能有个人来让他看看消遣消遣比什么都好。
舔了舔嘴角,萧戎翻身躺到枝干上,枝干下倾,他倒着看墙洞里风景般的人儿,不管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静下心来,他缓缓合上眼睛,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还是因为从树上掉下来了。
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痕迹,仔细翻看没有任何问题,萧戎才回到阁楼里。
这一觉睡得比任何一晚上都要舒服,不用担心睡着睡着被人扼住喉咙,一旦反应不及就会死。
后来他几乎把这里当成睡觉的地方,只除了舅母带着人来的时候。
舅舅舅母对他还不错,每次舅母来探望母亲送些吃食用品都会给他稍带不少小玩意儿。宫里都有,但分不到他这里来,这些小玩意儿他当宝贝看待。
他有时会把其中一些通过墙洞扔到对面,希望萧砚能捡来玩,不捡也罢。
春天过了,秋天裹挟着来了。
深秋他从墙洞里已经看不到萧砚了。
这让他有些心神不安,每天都要看一看萧砚成了他的日常生活。
他做了一件逾矩的事,他跑进了栗月殿。
不,是偷溜进了栗月殿。
栗月殿比他想象的要大,相比之下小阁楼只能用角落来形容。
里面的宫人不多,避开他们的视线轻而易举。
他却没有找到萧砚,这时他听到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萧戎心脏一瞬紧缩,下一刻就躲进了一个能遮蔽他身影的地方。
探出头看到皇上负手问守在外面的宫人:“如何了?”
宫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回陛下,殿下目前还昏迷着。太医来看过,开了药。”
皇上点头,向殿内走去:“朕进去看看。”
萧戎躲在角落听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关心别人,心中毫无波澜。他只关心萧砚昏迷是因为什么。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机会,他回到阁楼。母亲端着杯热茶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做什么去了?”
萧戎停下脚步,埋头小声道:“没做什么。”
滚烫的茶杯擦着他的肩膀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让云美人露出一个笑容,说:“还学会扯谎了?”
“儿子没有。”
云美人盯了他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蒙混过关,萧戎依旧每日去墙洞那里看能不能见到萧砚,看不到他就继续等。
一等就等到了飘雪花的时候。
那天他看见漫天大雪覆盖了琉璃瓦,天地一片素白,萧砚着一身玄衣,成为了他眼中唯一的颜色。
靴子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萧砚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萧戎从墙洞里却看不见什么。
他下了紫荆树蹑手蹑脚来到小阁楼的院子外,一个浑身落满雪花的同龄人渐渐走进。
脸冻得发紫,手脚也行动僵硬,好像被藏在雪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扑倒在地,正好就在栗月殿正门口。
萧砚走出来蹲到那个人身边,轻轻推了下,说:“喂,起来。不要倒在我门口。”
萧戎忍不住笑了下。
那个人没反应,萧砚伸出两只小手像滚雪球一样把那个人滚远了些,拍掉手上沾到的雪,转身往回走。
萧戎看着他挪着步子,看得津津有味,一阵风刮过,把他刮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就看到母亲手握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朝萧砚刺去。
他心剧烈跳动,朝母亲奔去,试图阻止她。
岂料还是晚了一步。
血色晕染白雪,刺目的、鲜艳的血的颜色,消融了雪。
云美人笑着,眼泪泛上来,她越笑声越大。
萧戎醒了。
坐在床边取下挂在床头的那把匕首,□□,手指拨弄着刃部。
这把匕首是属于母亲的,据说是别人送的,最后归了他。
上一篇:影帝的诞生
下一篇:车祸后我成了豪门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