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听蝉
安置好孩子们,黎明将至,砚卿回到宁函在的山洞外,就见宁函站在门口,时不时往外张望,眼含忧色。
砚卿上前,把自己暴露出来,宁函立即大步过来,脱口而出:“你怎么脸色这么白!”
砚卿一愣,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眼,解释道:“天黑,就显得脸白了。对了,你没受到什么影响吧?”
“没有。”
宁函催促着砚卿进到山洞里,转眼就给砚卿裹上了小毛毯,让他蹲在自己生的火堆边。
没得垫的只能蹲着了,砚卿握着摊子,抬眼看蹲在他旁边的宁函,道:“你就在山洞里生了半晚上火?”
火堆下没多少灰,一看就知道是才生不久的火,找干柴火应该花了不少时间。
宁函傻笑道:“外边凉,你冷,回来有火烤就不冷了。”
火光映得砚卿脸颊粉红,他看向宁函的双眼却少有表情,他抬起手揉了揉宁函柔顺的头发,说:“干嘛对我这么好呢。”
“我甩下你很多次了。”
宁函是想躲开他的手,没躲开,却听到他如此说,他脚下微挪,靠到砚卿肩膀上,回答:“你没有。”
没有甩下过他。
只是不肯信他。
砚卿收回揉他的手,转而狠狠弹了下他的额头,说:“我们回吧,天该亮了。”
“再等等,再烤会儿。”
“你不觉得你身体虚了不少吗?”砚卿问。
宁函往火堆中添着柴,说:“火熄了,就会恢复了。”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砚卿还是心疼自己耗费在他身上的能量,照他这个费法,多少能量都不够用。
他以为自己是本世界的魂魄吗!他一个界外之人,还是以灵魂状态飘荡在世界里,根本吸收不了该世界的能量气运为己用好吗!
他本身的能量重组为身体不需要耗费其余的能量吗!即便量少也不能浪费啊!
砚卿闷着一口气,瞟了宁函一眼,偏开身体侧对他,拿过竹篓取了个苹果啃着吃,还塞了个草莓进口袋给小七吃,就是不递给宁函一个。
饿死他!
宁函也不知道怎么怎么惹着砚卿了,还眼巴巴等着砚卿和他继续说话呢。
结果下山了,砚卿都没正眼看过他。
那天,砚卿让他送玉娇容回去,段鹤央没做到。
砚卿走后,玉娇容抱起首饰盒就往外走。段鹤央立刻冲出去追上,缀在边上,一声声唤着她的乳名。
除了“娇娘”二字,仿佛他嘴里再吐不出别的字眼,玉娇容听得厌烦,拦了辆人力车上去。段鹤央犹豫着也想上去,抬起脚准备上,车夫就迈开步子拉车走了,他差点摔到地上。
段鹤央暗自懊恼,就不该思前想后,直接坐上去有什么好怕的,可惜现在为时已晚。
他只能目送搭乘着玉娇容的人力车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垂头丧气走在街上,想着是否要回学校。
他是学校的教师,有教师宿舍可以住,但思及暗中盯上他的未知势力,他还是另找住处为好,万一害了学校里的无辜人,罪过可就大了。
这时他就想到了救过自己一次的萧砚。
想必他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
时间太晚,段鹤央就先找了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窝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就去了上次他去过的饭店。
却被告知,萧先生天没亮就出去了。
他寻思着明天再来看看,要是还没赶上,就……就去投奔报社的老板。他的文章也都是先经由报社老板的手才刊登到报纸上的。
他和老板也是老朋友了,借住上几天,等找到新的工作预支些工资租间房子,再搬出去。
踏着清晨的微风,段鹤央来到饭店前。闻得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身就见到砚卿背着一竹篓混有新鲜泥土味的青绿色植物往饭店方向而来。
砚卿见到段鹤央热情地同他招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问:“段兄好早,来找我的?”
段鹤央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早来找人似乎不太妥当,可否认的话似乎也不妥当。他略有些不自然地扶着眼镜框点头道:“想找萧先生帮个忙。”
“那段兄跟我进来吧。外边还有些冷,可别受凉了。”
引段鹤央进到自己的房间里,砚卿把竹篓靠到门边,招呼他坐下。
烧了壶水,披了件大衣后,砚卿才抱着杯子坐到段鹤央对面,说:“段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找我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最近缺个秘书,段兄能来当几天我的秘书吗?”
段鹤央没想到砚卿就这么答应了,还提出了对应的要求,他扶着膝盖的双手紧了紧,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是想让萧老板庇护我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追我的人对我不怀好意,很危险。”
“那你就来找我了?也不怕把我拖累了?”砚卿打趣道。
段鹤央倒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时局正乱,他也听学生们讨论过,金钱是资本,砚卿有钱就有资本保命。他认为,砚卿绝对有办法解决他的困难。
他做一段时间的秘书不但不亏反而还赚了,赚的有可能就是他的一条命。
谁想陷入不明不白的危险中呢。
玉颜(九)
砚卿倒是没想着让段鹤央来回答,他就是这么说说。不过话虽如此,他却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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