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人家
说话间,已经到了马车旁边,周宁带着侍从下来接,看到贺云旗的模样,急得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那边在另一辆马车上待着的岐苏已经直接跳了下来,几人把贺云旗扶上马车后,陶姜拉着岐苏也一起也跟了上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一行人终于赶着马车往回走,余舟跟锦川坐的马车落在最后头。
贡院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坐在马车里,甚至能隐隐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哭声,余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担心着前面贺云旗的情况。
晨晨感觉到双亲的紧张,此时只紧紧窝在余舟怀里,也不敢说话。
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马车在家门口停下。
林岳知道他们着急,方一停稳马车,就把脚踏摆好,好方便余舟跟锦川下去。
只是在下马车的时候,锦川抢先抱过晨晨,不让这几天在号舍里辛苦了的余舟再费力气。
他们走到前面去的时候,陶姜几人正扶着贺云旗下来,贺云旗脸色依旧是苍白,周宁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过。
唯有岐苏,依旧是那幅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模样。
他一个大夫,尤其是在余舟跟锦川眼里,医术卓绝的一个大夫,一副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别人不知道,反正余舟跟锦川看到后,心里是放松了不少。
在贺云旗下来的时候,余舟又去搭了一把手,才转头问岐苏,“云旗他怎么样了?”
“不是什么大……”岐苏话说到一半,偷眼瞥了下旁边的陶姜跟周宁,抿了下唇,又换了个说法,“问题不是太严重,前日晚上下了雨,受了些风寒,再加上劳心过度,就成了这样。待会儿我开副药,再将养一段时日,就没问题了的。”
说完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在完全转好之前,我每日在医馆给人诊治完后,也会再过来一趟。”
他这么一说,余舟跟锦川就彻底放心了,毕竟听岐苏的语气,这每天傍晚过来一趟,完全就是为了让周宁跟陶姜安心的。
余舟跟锦川其实也担心贺云旗的身体,但更多的却是对岐苏医术的信任,要知道,当初陈大娘病得那么严重,岐苏主动每日诊三次脉,又调整过几次药方。他们上次回去看到的陈大娘,不照样看起来跟生病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到了家门口,周宁这会儿终于从害怕跟慌乱之中回过神来,转头跟余舟还李浩林几人行了个礼道:“让你们几个也跟着担心了,大家都是辛苦了好几天的,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陶姜也道:“表哥这里有我跟阿苏在就好。”
余舟几人也确实累了,尤其是余温良,这会儿听到岐苏说问题不严重后,站着都打起了瞌睡。
大家便没有拒绝,又叮嘱了几句,才各自回家。
跟李浩林分别前,锦川又跟他约好,后天中午去他们家找姨母说话。
余舟家郑秀留在家里,把吃的跟洗漱要用的水早就准备妥当,回去先洗漱,再吃东西。
考试的这几日,在里面只能吃干粮,不仅是余温良,就连余舟,看到热腾腾可口的饭菜,都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来。
只是吃到后面,余温良直接在饭桌上就打起了瞌睡。
余舟几人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正待提醒,就见他头一歪,直接歪饭桌上睡着了。
还是由林岳把他抱回房间,又让郑秀拧了湿毛巾给他擦手擦脸。
余舟吃完后,倒是又撑着困倦陪晨晨玩了一会儿才去睡。
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才醒,昏黄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余舟看着空气中的浮沉,听到外面院子里,晨晨正缠着锦川问父亲为什么还在睡觉觉,不起来陪他玩。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心里满满胀胀,并无限安宁。
在晨晨再一次问出口的时候,余舟在里面应道:“父亲这就来陪你玩。”
他话说完,紧接着,便是晨晨欢呼着往里跑的声音,以及锦川在后面跟着让晨晨慢点。
余舟起身,闻到了一身的药膏味,才知道昨晚在他睡着后,锦川又给他按揉过。
晨晨进了门,就直接跑过来抱住余舟的腿。
余舟抱着他转了一圈,才问锦川,“云旗怎么样了?”
“早上我就带晨晨去问过了,”锦川道,“昨晚岐苏给他弄了药浴,又喝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
确实如岐苏所说的那般,又或者说,贺云旗这场病,对岐苏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在放榜之前,贺云旗的身体就已经好了,除了费神久了,比较容易疲劳外,其他已经跟之前完全没什么两样。
不过精神这个事,是需要长时间将养的。
乡试榜单是在辰时公布的,称龙虎榜,又因为乡试的时间是在八月,所以又叫桂榜。
为了应景,贡院张贴榜单的照壁后面,也种着两棵大桂花树,人一靠近,就能闻到浓郁的桂花香。
余舟跟锦川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很可能是余舟最后一次参加科举考试了,所以到了放榜日,两人早早就带着晨晨过来守着。
毕竟有些事情这次再不体验,可能就要等到很多年后,晨晨参加考试了才有机会。
时辰一到,有官员在衙役的护持下,来到照壁前,先鸣炮,再贴榜单。
余舟挤在一众考生里头,费了好大的劲,发冠都被挤歪了,才挤到最前面。
他的目光从右至左,飞快地扫过一个个名字,在掠过几个熟悉的名字后,终于看到了属于他的那两个字。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举人
余舟盯着看了许久, 喜悦的情绪才逐渐在心底蔓延。应该说不仅是喜悦,还有骄傲跟自得。
在穿越之前,他就知道, 在科举制度下, 穷苦出身的读书人想要考中举人有多苦难。
只是还没得意太久, 身边传来的嚎哭声让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余舟循声望去, 看到哭声的主人, 是一个衣裳陈旧, 头发也已经白了不少的老先生。
顿时他就怎么也没法再笑出来了,不忍地收回目光, 又仔细把贴在照壁上的榜单看了一遍,才默默退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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