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言丶
“那句‘草莓牛奶小蛋糕’吗?”许暮洲吐槽道:“从看到少将俩字的时候,我对这个评价的信任度就只剩下百分之十了。”
虽然严岑也想就这个问题批判两句宋妍的破眼光,但他要说的确实不是这个。
“宋妍无意中之前跟我提起,说秦薇在她带过的任务对象中,不是最有潜力的,也不是最厉害的。”严岑说:“……我觉得这话有水分。”
“你觉得宋妍姐被恋爱滤镜糊了眼?”许暮洲问。
“那倒不至于,宋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工作能力不差,脑子也清楚。”严岑摆摆手:“我只是觉得,她动心的时间还早——连宋妍自己都说,当时被永无乡强制召回的时候,秦薇还没有正式迈上世界线的正规。引导任务的进度信息是实时下发的,所以或许连宋妍自己都不太清楚,秦薇到底有多能干。”
许暮洲先前没听他们细说过引导系统的事儿,疑惑道:“引导任务的任务对象还分三六九等吗?”
“分。”严岑出乎意料地没含糊过去,约莫是因为许暮洲反正已经破了例,于是他说得也很干脆:“能对世界线造成影响的因素很多,但每条关键世界线中,只会有一个主要的影响人物——这个人跟世界线的走向和进度息息相关,或者说,这个人就是负责推动世界线进行的那个人。”
“这就是引导任务的任务对象?”许暮洲问。
“对,这是其中一种。”严岑说。
许暮洲来了兴趣,追问道:“还有什么别的?”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对于一些能左右世界线的人来说,下个路口向左拐,或者向右拐这种事都有可能造成世界线偏移。”严岑说:“命运是设定好的轨迹,这不假。可是生活不像游戏,游戏里除了主角之外,所有NPC都是设定好的模式,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有模板,但生活可不一样。”
许暮洲一点就通:“哦……还有一些跟这些‘主角’关联紧密的人,也能称之为对世界线有影响。”
“对,这些人就都是引导任务的任务对象。”严岑说:“引导任务时间有长有短,就是因为引导任务对世界线的影响有限。比如罗贝尔,他就属于这种对世界线有侧面影响的人。”
许暮洲想起在上个世界里,宋妍跟严岑提起罗贝尔时欲言又止的模样,猜想上次宋妍没说出口的应该就是这种事。
“对引导系统来说,大多数任务对象都是这些‘配角’。因为世界线的数量是有限的,所以真正能称之为‘主角’的人其实反倒是有数的。”严岑说。
许暮洲瞥了一眼他的脸色,问道:“……你觉得秦薇是那个‘主角’吗?”
“我不知道。”严岑说:“我不能确定。”
“如果……我是说如果。”许暮洲说:“如果宋妍姐之前以为秦薇是‘配角’,但实际上她是‘主角’,那会发生什么?”
严岑沉默了片刻,他一直以来哪怕是说“不知道”,也一向说得干脆利落,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实质意义上的游移不定。但现在许暮洲发现,他有那么两秒钟确实表露出了几分不确定。
他少见地泄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忧虑来,不由得低头捏了捏鼻梁。
许暮洲已经很了解他了,知道他那表情里起码有一半是因为嫌弃有麻烦。只是严岑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再抬头时,表情已经一切如常了。
“那宋妍就有麻烦了。”严岑说。
他说的是宋妍,而不是永无乡,许暮洲本能地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差异,嘴比脑子快地问了一句:“怎么是宋妍姐?”
“没什么。”严岑说。
许暮洲除了能大概摸清他的情绪之外,对严岑标志性的敷衍也非常熟悉,闻言也不上当,紧接着跟了一句:“你有事瞒着我?”
小狐狸今非昔比,仗着男朋友的身份张牙舞爪,已然是不好糊弄了。
严岑微微一笑。
许暮洲警惕地看着他,他知道严岑演技卓越出神入化,要是真想瞒他什么,恐怕也就是小菜一碟。
然而严岑眼角下弯,唇角上挑,琥珀色的眼睛在光晕下颜色变得更浅了些。他平日里这样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时,总有那么一两分钟嘲讽不屑的意味在,但今日许是他眼里只有许暮洲一个人,以至于这笑意都显得温和了许多。
“你是不是用美人计了?”许暮洲警惕地问。
严岑一挑眉:“我就当你夸我长得好。”
——果然想多了,许暮洲想,这还是他那个原装的严哥。
“情报这玩意,又不能白给。”严岑双**叠,手肘支着扶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暮洲:“男朋友也要明算账,来吧。”
许暮洲:“……”
——上次“严老师”给他讲课,课时费是点了根烟,今儿又不知道得坐地起价到哪去了。
“这没道具。”许暮洲打着商量:“先欠着?”
“太不积极了。”严岑叹息一声,自力更生地探身过去,在许暮洲唇上点了点。
许暮洲:“……”
——现在严老师都开始明目张胆轻薄学员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严岑坐直了,轻描淡写地说:“如果真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永无乡可能会追责宋妍而已。”
这答案有点太简单了,但听起来似乎又没什么问题。许暮洲琢磨了一下也没琢磨出什么不对,于是只当严岑又在见缝插针耍流氓。
“对了。”严岑冲他扬扬下巴:“之前你想说的是什么八卦?”
严岑不提,许暮洲都快忘了先前被自己打岔出去的那个话头,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想说什么。
“只是听他们闲聊而已,真实度不能保证。”许暮洲说:“就是每年秦薇的生日,和她生日的前一天她都会离开中央基地,按他们的说法,是说少将去会一位旧友……我怀疑是去看宋妍姐了。”
“可能性很大。”严岑说。
“秦薇会提前一天出门,然后在外面住一晚,生日当天入了夜才会回来。”许暮洲说:“年年如此,她的这项行程不算秘密。今年不知道怎么记错日子了,临近下午才匆匆忙忙走了。”
许暮洲说着拍了拍怀里那堆沉甸甸的文件,庆幸道:“还好她走了,不然还不太好糊弄。”
“怎么了?”严岑问。
“特殊科研组是直属秦薇的,似乎在替她做一项机密研究。”许暮洲说:“秦薇对这个很重视,几乎每天都要过问进度。还好她这两天不在,不然要是直接问我研究情况,恐怕会露馅。”
说到这个,严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许暮洲怀里的文件,问道:“她研究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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