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握千城
盛翼:“……你说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盛夕颜终于抬眼来看他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人,莫不是……”
盛翼赶紧摇手:“我没说我,我说的是别人。”
盛翼想,我才不会喜欢男人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份伟大的坚持,我哪里会在这儿。
盛夕颜瞪了他一眼:“脑袋瓜一天天的想些什么呢,你是盛家这一代唯一男丁,老爹现在四处给你物色女子呢。”
盛翼嘴巴一嘟:“不,我还想玩几年。”
盛夕颜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玩什么玩,比我都高了,娶个弟媳妇回来也好,我那些压箱底的衣服……”
又来。
接连下了几天雨后,盛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百无聊奈地坐在杏林堂那漆得红彤彤的椅子上,嘴里吧吧地吃着梨,对面是愁得差不多白头的盛又南,还有脸都愁成一团的盛夕颜。
当然,还有一地红彤彤的聘礼。
昨夜晚间宫里来人,不但把聘礼送了过来,连成亲的日期都定下来了。
公公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盯着盛翼,眨巴眨巴着三角眼:“哎呀,盛二小姐真是厉害,过五关斩六将,硬是挤进了太医院的大门,这回,纵算是有人说,也说不出个什么理由来了,厉害,厉害。”
盛翼:“……”啥意思,好像自己拼了老命削尖了脑袋才钻进去似的。
走了半天,那几个厉害还在耳内回旋。
一家人睡了个睁眼觉,早上一醒来,就顶着熊猫眼齐唰唰地坐在杏林堂开会。
尼玛,不要太正式。
盛又南居中,盛夕颜居左,她那一脸刻薄相的妈在她上面一点,自己居右,一脸怯弱相的母亲怎么都不愿坐到他侧面来,于是乎,抵着他的椅子,坐得连眉眼都看不见。
还有神秘兮兮的两房不见踪影,当然,盛翼捕风捉影地听说过,她们都出家了,呵呵呵,宅斗牺牲者呀。
“你不是说你只报个名,递个证,连病人的毛都没见着么,怎么,入职书是怎么回事?”盛夕颜一甩手里那红彤彤的纸张,是那种带着古雅气的硬纸片,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刺眼的大字“太医院”,盛夕颜一脸愤怒。
“我咋知道,”盛翼差点把嘴里的梨喷出来,带着一脸比窦娥还冤的神色,吼道:“我是真的,真的!”
“你是真的,真了一路,结果告诉我他妈是假的,”盛夕颜瞪着他,连脏话都骂出来了,父亲千叮嘱万叮嘱把盛翼交给她,现在出了事,等于是啪啪打了她的脸,她气焰也焉了,要不然,估计她又要爆起。
“都是翼儿调皮,难为大小姐了,”柳如媚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仿佛生怕盛夕颜为难盛翼似的。
“哼,”一个鼻音共呜得有点尖锐的声音从盛夕颜侧面像钢丝般抛出:“惹了这么大麻烦,可不是调皮两个字能解决的。”
这是正室梅子青。
宅斗开始,盛翼咔嚓一声,硬是把梨咬出了苹果的质感。
可素,斗不起来呀,自己那弱鸡母亲居然不出声了,盛翼想起前世看过的宫斗剧,心里嗷了一嗓子:“不够刺激。”
梅子青:“长得倒人模狗样,就是不干正事。”
说谁呢,盛翼差点被一口梨噎住,咳嗽了两声,硬咽下去。
“吃喝嫖赌,偷鸡摸狗……”
盛翼咔嚓又咬一口梨,慢慢悠悠地说:“我三岁挖人家祖坟,四岁敲人家寡妇门,五岁……”
盛夕颜“……一人少说两句,爹,你想到什么法子没?”
“为父昨晚苦思冥想了一夜,倒是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盛又南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似乎很有把握。
盛翼看了看他那黑白掺半的头发,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怀。
“自现在开始,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恐怕难以接受的事实。”
盛又南清了清嗓子,几双眼睛唰唰唰地看过来:“盛翼其实是我女儿,我只是一直把他当儿子养,现在,该回复女儿身了。”
一道闪子,劈得众人外焦里嫩,缓不过气来。
盛翼手里的半个梨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连个翻滚都没有,就砸了一地的水渍。
盛翼扯了扯裤子:“我看看!”
众人:“……”
下一秒,盛翼的手被抓住了,柳如媚一双疑惑的眼睛瞬间让他崩溃了。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罪魁祸首盛又南赶紧摇了摇手:“我只是说,这是权宜之计,我昨日就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了,后面再慢慢想办法吧。”
盛翼愤怒地把手从僵住的柳如媚手里抽出,踉踉跄跄地走出杏林堂。
还能靠点谱不,这就是你深思熟悉的想法。
怪不得今天连带着家下人等看自己眼光都怪怪的。
这个家还能呆不。
“公子,老爷某些方面和您太像了,真是亲父子,”飞星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
盛翼朝他头上一拍,“憋死了,出去透透气。”
飞星:“好呢,小的也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