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芥子
不等女生再说,他又教训起凌颂和温元初:“还有你们俩,两个男生腻腻歪歪的像什么样,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男生和男生也能谈恋爱!”
凌颂:“……”
您可真时髦。
可他跟温元初真的真的是清白的。
为什么没人信?
温元初平静解释:“张老师,您误会了,我和凌颂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因为家里是邻居,一起上下学方便而已,我俩没谈恋爱,真没有。”
凌颂赶紧点头附和:“真的没有,我发誓。”
教导主任狐疑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转。
真不是他多疑,没事吃饱撑的怀疑两个男生。
他做了三十年教师、十八年教导主任,见过的学生何止千万,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两学生之间有没有暧昧猫腻,他几乎扫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敢以他所剩无几的头发丝担保,面前这两个男生之间不太正常。
但凌颂和温元初都十分淡定,拒不承认。
没有确实证据,又不能像男生女生谈恋爱那样大张旗鼓地批评。
教导主任有一点憋气,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教育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不肯承认我也拿你们没办法,我虽然年纪比你们大了几轮,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也并不觉得两个男生一起就会天塌下来,喜欢男生还是女生,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你们得对你们自己负责,你们还小,现在得以学业为重,谈恋爱这事,至少得等到大学以后。”
温元初虚心受教:“张老师放心,我们心里有数的,不会让您失望。”
凌颂:“???”
等等,他们真的没谈恋爱啊!
最后教导主任大发慈悲,挥挥手放了他俩进校门,单独将另外那俩倒霉催的留下请家长。
温元初停车时,凌颂站在他身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你说教导主任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俩都是男的,他怎么就非认定了我在跟你谈恋爱?还有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跟承认了我俩有一腿一样。”
温元初没理他,低了头锁车子。
凌颂伸手戳他手臂:“温元初,你说句话。”
“没什么好说的。”温元初闷声憋出一句。
“为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觉得教导主任很无理取闹吗?”
温元初站直身,看向他,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男生和男生本来就能谈恋爱,教导主任会怀疑也很正常。”
凌颂哽住。
倒也是这个理,他家老祖宗做皇帝的,都娶个男后呢,还名垂千古了。
男的跟男的,本来就可以。
“而且,你以前确实喜欢我,还跟我表白过。”
又来了。
凌颂就怕温元初提这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我说了那是我……”
“年少无知,”温元初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你现在也挺年少无知的。”
丢下这句,温元初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凌颂气呼呼地追上去。
“喂,温元初,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年少无知了?”
“你别不理我。”
“你不理我我以后也再不理你了,我跟你绝交。”
温元初停住脚步,侧目看向他。
凌颂一愣。
温元初的手敲上他额头。
凌颂皱眉:“你又敲我额头做什么?”
“只有幼儿园小朋友才会说跟人绝交的话,你还说你不是年少无知?”
凌颂哑口无言。
被温元初这么三言两语一挤兑,他有些蔫了。
垂头丧气地小声嘟哝:“那不然我以后还是不坐你的车了,免得被人误会。”
“不必。”
温元初说:“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管别人怎么想。”
可是他心虚。
凌颂不敢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心虚。
“……温元初,你真的不在意被老师误会,被同学调侃吗?”
甚至还有如姜一鸣那样的人不怀好意的恶言恶语。
“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温元初的嗓音略冷。
他再没理凌颂,先进去了教学楼。
后头那一整天,俩人都没怎么说过话。
仿佛在冷战。
下午自习课,张扬给凌颂传字条。
【闺女,你跟温元初吵架了吗?你又惹他不高兴了?】
【胡说八道。】
【那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沉默?没听到你跟他撒娇,爸爸好不习惯。】
凌颂:“……”
他几时跟温元初撒过娇?
【听说你们今天跟汪海明他们一起被教导主任捉奸了?】
【什么捉奸,会不会说话你,我们是清白的!】
【啧。】
过了十分钟,张扬再次传来字条。
【难怪温元初不理你。】
???
朕都不知道他今天又犯了什么病,你竟然知道?
所以温元初到底为什么不理他?
凌颂偷眼看向身旁的温元初。
这人手里捏着笔,不写作业,竟然在走神。
咦?
温元初心不在焉。
他回来的第八十天,他说不想被人误会,……我可能还是没戏。
真的不会再高兴了。
第26章 害风评
下午放学。
温元初依旧不理人,凌颂生了气,提早半小时给家里司机发了消息,铃声一响就拎着书包跑了。
温元初骑车从学校出来时,凌家的车已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串尾气。
饭桌上,凌颂闷闷不乐地吃东西,一反常态的话少。
凌母问他:“你怎么了?今天跟元初吵架了吗?怎么早上坐元初的车去的,下午又让老陈去接?”
凌颂哼哼:“他心眼小,我才没跟他吵架,谁要跟他吵架,我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
凌颉斜了他一眼,越发肯定,这傻小子不正常。
但是算了。
就凌颂这傻乎乎的样,没准压根想不明白,他何必多此一举,说出来更适得其反。
吃完晚饭,温元初比平常提早了十几分钟过来。
凌颂本不想理他,但温元初说,今天不上课了,他跟学校请了三天假,要去外地一趟,周日才回来。
凌颂愣了愣:“去哪里?”
“北京,我姑奶奶过世了,我们全家都要回去,一会儿的飞机。”
凌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节哀。”
“我这几天不在,你自己看书做题。”
温元初把他的教材、参考书一一翻开,给他勾让他自学的内容:“每天晚上把做好的题目拍照发我。”
凌颂立刻闭嘴。
你可以走了。
温元初再次提醒他:“不许偷懒。”
凌颂没接话,他心里不舒服,他可没忘了他俩还在冷战,这人莫名其妙不理他,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