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瑄禾
不恨,不恼,不悲,不喜。
沈是颤声确认道:“你想起来了?”
虞书远平淡的点头,然后拨弄了一下沅梦枕,“阿是说得对,不过死物罢了。”
“他害了青君,我害了他,如他所愿全还清了。”
虞书远又将那杜英扣盘系回了脖子,“他想让我不得安宁,我不会教他得逞的。”
她的泪,在杜英树下便流尽了。
沈是想,或许这样也是好事。
他从袖中拿出“休书”,移到了虞书远面前。
“账本虽假,但休书是真。”沈是说:“书远你自由了。”
虞书远愣住。
“他到底想做什么?”虞书远轻摇了下头,“我永远也不懂他,也不想懂他。”
虞书远没看休书,欠身拜了个礼,“我知阿是寻我何意,阁老之死我于心有愧。”
“但此人,此事,此物,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有联系了。”
沈是了然作揖,“是我冒犯了,书远,我会尽快救你出来的。”
虞书远回谢,“侯爷待我有礼,阿是不必太过挂心。”
她向外走去,又补了句,“这休书,有劳阿是替我烧了。”
沈是收了起来,未曾多言,送她离去。
他方一站起,便栽在地。
那休书也飘了出来,虞书远唤人救急,门外的人连忙去请大夫。
四下无人,虞书远看着那封休书,忍不住打开了来。
首先掉落了一张巴掌大的诊书。
——然尊夫人脉象短促有力,并未有兆。
虞书远心若针扎,原来你知道了。
是了,孟洋怎么可能会在她身怀三甲时碰她,她合该明白的。
外头人声阵阵,她匆乱的塞了回去。
小厮仓促的送她离去,正出子安斋时,她看见一个人影正往里入。
是侯爷。
她再看向子安斋时,多了几分欣羡。
……
柳长泽命阿良去宫里请了吕太医来,而那时吕太医正在慈宁宫给太后问安。
阿良焦急的在太医院候着,过了一刻钟吕太医才在宫人的相送下到太医院。
那宫人眼尖的看着阿良,问道:“侯爷身体不适?”
阿良来不及同他客套,随口应和,“不是侯爷。”
便推着吕太医走了。
宫人见他这般着急,便上了心,回宫禀了太后。
那侯爷可是太后的心头肉,立马便派了人去查。
回来说是去治沈少卿的。
沈少卿,那个公然在金銮殿同侯爷表心意,又为了求生诋毁她家小侯爷的男人。
太后气的打碎了御赐玉如意,说是要寻人弄了这沈少卿。
可宫人却说;“听闻沈少卿出狱后便一直被侯爷关在府里,方才逃出来,高烧不止,又被侯爷抓了回去。”
“太后娘娘思量,试问侯爷二十多年何尝对人这般上过心?”
太后闻言便更气了,她想起之前和柳长泽的争执。
“你敢断子绝孙,哀家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姑母多虑了,臣家中还有一弟。”
那能相提并论吗!
柳家的子嗣,是她张家的子嗣吗!
她当时碍于萧贵妃在场不好发火。
她本是已故张副将军之女,母亲是柳家的人,当年母亲病逝后,只有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便一道回了柳家寄生。
后来入宫,势单力薄,便将妹妹许配给柳学士,借了柳家的力登上了后位。
而今,她张家血脉却叫一个男人迷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