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更天未晓
柳忆和齐简对视一眼,诧异中又有些了然。这病,肯定和太子脱不开关系。至于是被下毒还是被气的,就不好说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齐简对小太监摆摆手,说句有劳。晓斯从怀里掏出巨大荷包,恭恭敬敬递上去。
“这、这怎么使得?”小太监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接。
“原本给银票,倒是方便,只是银票容易查到出处,还是真金白银来的稳妥。”齐简上前两步,接过荷包塞到小太监怀里,又从自己怀里掏出另一个荷包,一并递过去,“这个,是谢你那时替世子妃周旋。”
小太监连连后退,怎么也不接:“世子,使不得,使不得。奴才也没做什么,且之前给的,已经够多了。”
“拿着吧。”齐简把荷包硬塞进小太监手里,微微一笑,“你母亲的病,要花费不少银子,我不方便直接出手,只能这么帮你。”
小太监眼眶红了,讷讷开口:“世子,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
齐简摇摇头:“你和你师傅,已经帮我够多,之后的事险而又险,如果真遇到过不去的坎,将我供出来便好,不必死扛,回去吧。”
小太监又说了好些感谢之语,抹着眼睛,千恩万谢走了。
柳忆眨眨眼,欲言又止。
“我是真心的,不是演戏。”齐简看他神情,试着解释两句,说完这话,又有点后悔,不经意间露出个懊恼神色。
柳忆拍拍他,笑了:“我知道,我的清羽,一向善良。”
“那你不如,也善良善良?”听见这话,齐简挑眉,展露笑颜,转身就往柳忆身上扑。
冲劲儿太大,柳忆接住人后退几步,靠着身后的墙才稳住身形,还没等感慨句少年人活力四射,便被重重按在墙上。
眼看小霸王龙又要提枪上马,柳忆赶忙偏身躲开,无奈又好笑地抿抿嘴唇,轻咳一声,严肃制止齐简乱摸行径。
“赶快换衣服,等会儿宫里就来人了。”
“你怎么如此不善良?”齐简眯眼看他,舔着嘴唇声音沙哑,“念着你病了,我忍了足足一冬,如今春暖花开,你还不肯善良?”
这哪是善良的事啊?你要是肯躺平让我来,我能不善良吗我?柳忆眨吧眨吧眼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推推齐简:“别说绕口令,快点换衣服去,一会儿王公公就来了,再被看见。”
“来了更好,我还怕他看不见呢。”齐简笑着去扯柳忆衣襟,扯到一半,手下动作停顿,表情微变。
柳忆莫名其妙看着他。
齐简挑眉,将柳忆衣摆整理平整,回手开始脱自己衣服,扒掉外袍,扯乱里衣,卸去发冠。做完这些,他偏头想想,撩开垂在肩周发丝,将领口扯大,露出结实胸膛。
“你、你干什么。”柳忆咽口口水,嗓子冒烟,目光黏在那片怎么也挪不开。
这盛世美颜,青丝如瀑的,谁、谁能受得了啊?柳忆自认,还是个挺男人的男人,视觉冲击太过强烈,某个地方开始越发不受控制,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柳忆耳垂红得好似滴血。
“我在展示给你看啊。”齐简满脸纯良,只是种草莓的动作,出卖了他耕种本性。吸吮出一颗圆圆痕迹,齐简满意打量一番,又在柳忆另侧脖颈上,也种颗草莓。
“王公公再不来,我可要把持不住了。”嘴唇贴在白嫩肌肤上,齐简声音嘶哑飘忽,沿着脖子细细亲吻几口,他再次瞄上柳忆双唇。
直到柳忆双唇也红若寒梅,屋外才终于传来王公公声音。
柳忆如临大赦,趁着齐简扭头间隙,连忙冲进珠帘内,胡乱抹把嘴角,欲盖弥彰:“王公公,好久不见啊,哈哈。”
王公公早有之前经验,走进院门就再没抬过头,听见这话,更是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齐简慢慢吞吞拾掇好自己,将发丝束起,又从地上拾起外袍,披在身上,这才开口询问。
听王公公说完,他皱着眉,好像不太愿意:“圣上突发疾疫,自然有太子和三皇子入宫侍疾。”
王公公低声应着:“是、是,理是这么个理。”
“那不就结了。”齐简看他一眼,“何况我这身子也不大好,入宫不合适吧?再给皇上过了病气?”
身子不好,还能半夜笙箫?见他睁眼说瞎话,王公公也没办法,只能一个劲儿陪笑。
“谁说不是呢,只是皇上曾下密旨,所以这时候,不得不劳烦您一趟,也跟着一同进宫坐镇了。”
坐镇这个词,就很微妙了,柳忆一下抓住重点,他隔着珠帘看看齐简,盼着齐简能心有灵犀,回头瞄自己一眼。
齐简果真心有灵犀,之前还笔直的身体,稍微挪动半步,回过头望向他,对着他轻轻点下头。
柳忆顿时就安心,身上某个部位还没消停,此时蓦地对上那双眸子,他忍不住开始走神。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凝望这双眼睛,漂亮得好似九天星辰,冷清中带着缱绻柔情,让人不自觉想要沉溺,这是我爱之人呢,柳忆骄傲地想,心如璞玉,情似烈火。
心如璞玉,情似烈火的齐简,对柳忆点完头,回头继续道:“就算如此,我也去不了,你没看到,世子妃还在床上等我?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挡我财路不是?”
去他的心如璞玉,情似烈火,一口气梗在喉咙,柳忆闷咳半晌。
“这、这…”王公公愣了愣,有些接不上话。
听柳忆咳得差不多了,齐简舔着嘴唇回过头:“良辰美景,想必夫人,你也不愿虚付吧?”
柳忆扶额,压着声音:“赶紧!进宫!”
笑着又打量一会儿柳忆,齐简终于正色道:“既攸臣开口,那我便随公公入宫。”
入宫路上,齐简心情愉悦,春风满面,甚至主动拉着王公公攀谈起来:“之前送虎符,有劳公公白跑一趟了。”
“不敢不敢,奴才指责所在。”王公公默默看着车外,哀叹齐简为何不坐齐府马车。
“那可是虎符啊,虎符在手,便可号令三军。”齐简唰一声拉上帷裳,隔绝了王公公看向窗外的目光。
王公公无奈,只能看向齐简,不走心应着:“那是那是。”
“本朝虎符有三块,各不相同,也不知原本要赐给柳忆的虎符,是哪一块?”齐简状若思索,沉吟片刻,又悠悠道,“无妨,反正不论哪块,都是虎符。”
王公公摸不清他想说什么,小心翼翼瞄他两眼,见他在看自己,又赶快挪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