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本王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你这番作为,倒像是争糖吃的小孩。怎么,后悔抛弃宁祺了?如今闹这出,甚至不惜将宁祺和江山放在同等位置,就为了逼我选择江山,好告诉宁祺,他不如江山重要?”
骆向端一顿。
“本王想着,你约莫是搞错了。本王对皇位向来无甚兴趣,你们争来夺去的东西,在本王眼里一文不值,谈不上与宁祺相提并论。再者,不管本王选哪条路,不照样是死路一条?”
“大言不惭!自古尊位,无一不是男人争相追逐,皇兄此番说无趣,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对于皇位,骆向端确实志在必得,那是真正的主宰者,掌管一方生死,无人敢置喙半句不是。
“宁祺在哪儿。”骆玄策无意与骆向端争执这些,两人所思所想根本不在一处,说难听点,那是对牛弹琴,就算使劲浑身力气,跟牛说,花有多美,牛还是只顾得上吃草。
“皇兄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对宁祺不利?还是担心宁祺会再回到我身边?”
骆玄策沉默。
骆向端却是不放过骆玄策,非要炫耀什么一般,“宁祺助本殿在偌大皇宫活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暗害,殚精竭虑在朝堂争得一袭之位,为了我,他多少次陷害你,难道皇兄没有怨气?”
“宁祺说,他从前识禽兽不清,养的狗不小心变成了白眼狼。”
骆向端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待本殿杀了皇兄,他还不是照样会在本殿身下辗转求欢,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也就皇兄当成宝贝。”
“骆向端,注意你的说辞。”
“哦?说来,本殿养的小宠物,还没动手,倒是被皇兄拔得头筹,思来想去,本殿对这小宠物还有些不舍,也不知道滋味如何?”骆向端拿起那见狐裘,放在鼻尖轻嗅,一脸无害。
骆玄策却是动了杀心。
他不敢想象,自己视若珍宝的人,被人这般说辞,若是真的……
他定会不顾一切先抹了骆向端的脖子。
“条件。”
骆向端为骆玄策的干脆利落惊讶,随即恼怒,凭什么骆玄策真能不顾一切,只为了宁祺?
一个玩物而已,他骆玄策为什么?
“皇兄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现在老老实实在上面画押,再乖乖自己走进地牢,本殿可以考虑不玩你的破鞋。”骆向端一示意,身后就有侍卫上前来,将一沓纸和朱砂泥呈给骆玄策。
骆玄策不说话,接过来挨着扫了一遍,随即冷哼:“如果本王没看错,这些都是端王的丰功伟绩,怎么要让本王画押?找替罪羊?”
“既然皇兄知道,倒也省了本殿解释。”
“若本王不认呢?”
骆向端却是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皇兄,还记得上次在宫里的事吗?这浮生散,可真是好东西,可惜那晚便宜了皇兄,你说,要是再来一次,拥有宁祺全部春光的人,会是谁呢?”
骆玄策不怀疑骆向端会说到做到,这人对宁祺,有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至于是爱,还是他口中对小宠物的不舍,骆玄策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这人觊觎宁祺,言辞使他厌恶,让他动了杀心。
这便足矣。
在骆向端惊怒又得意的目光中,骆玄策在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上挨个儿画了押。
他怒,也许是因为恨自己不如骆玄策纯粹爱宁祺,不能做到像骆玄策一般孤注一掷,明明曾经,宁祺是属于他的,一心一意都是他啊!
他得意,却是因为这么多年,这个人人称颂的玄王殿下,如今的北域王,很快就会跌下神坛,替他背负骂名,被百姓狠狠唾骂,踩在脚底不屑一顾,成为百姓饭后谈资,心中笑柄。
“来人,将叛贼捉拿入狱!”
属下想反抗,被骆玄策阻止,这时候,反抗是徒劳,反而陡然丢了性命,不值当。
“是谁?”
突然的发问让骆向端一怔,随即明白了骆玄策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杨烈。”
吐出的字让骆玄策一干属下气红了脸。
杨烈——叛徒!
骆玄策垂下眼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逆子!”景鸿帝突然挣扎着起身,眼神怨毒的盯着骆向端,恨不能活剥了他。他恨,为何当年要多此一举,将骆向端赐给皇后抚养,他悔,为何要将骆玄策打发到边关,以至于如今陷入困局。
“父皇慎言,明日,天下人唾骂的逆子,该是北域王了,与本殿何干?”
“你……”景鸿帝受了刺激,喷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来人,请太医。叛贼欲谋害圣上,押入大牢。”
看着被捆绑结实的骆玄策,骆向端道:“皇兄,这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你大可试试。”
“本王怕是没机会了,皇兄好生品尝。”说罢,转身离去。
骆玄策被押入阴森黑暗且湿气遍布的地牢,一路过来,都是一些他和骆子瑞在朝中亲厚的大臣,还有太子骆子瑞。
骆子瑞极惨,被人绑在架子上,周身都是血痕,皮开肉绽,好不狼狈。
他低估了骆向端的手段。
这人心狠歹毒至极,对兄弟,竟都能下得去这般狠手。
见了他,骆子瑞睁开眼睛,很是惊讶,想要多说什么,见骆玄策手上脚上的镣铐,转而闭上了眼睛。
骆玄策也无言语,知道骆子瑞还活着,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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