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这一番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太重,压得刑官背脊发寒。
“何人所见?何人为证?口供在何处?单凭一句话,若要当真,我说端王谋害圣上,岂不也是证据确凿?”肖翼一脚踢开刽子手,不顾围上来的小卒,姿态娴熟将骆玄策身上的绳子解开。
“怎么这般冲动?”
肖翼翻了个白眼,“再不来,你头就要分家了!再说了,这是你家子钦的意思。”
骆玄策一怔,淡淡嗯了声。
“嘿!我来就不行,落你家子钦身上,就不吭声了是吧,白瞎了这么多年的生死兄弟!”肖翼气得牙痒痒。
“再啰嗦下去,恐怕真是生死兄弟了。”骆玄策轻轻一下戳破肖翼的佯怒。
士卒围上来,肖翼冷笑一声:“张大人可想好了,这是皇家的事情,你确定要阻拦?届时不怕丢了脑袋?”
“这……”刑官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一瞬,心一狠,“肖大人莫要为难小人!”
“你……”
“算了,先离开这里。”骆玄策阻止肖翼与刑官的理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人被骆向端紧紧拿捏在手里,不敢轻易违背骆向端的命令。
“行,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怪不得我肖翼了。”肖翼一个哨声,大批军队清开百姓,将刑台围起来。
气氛愈加剑拔弩张,全场屏住呼吸,眼看就要鱼死网破,高楼上传出几声愉悦的掌声。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这时候拍掌,众人寻声望去,高楼上一锦衣男子正悠闲喝茶,“皇兄,这是打算当逃犯了?”
是骆向端。
肖翼亦抬眸望去,看见骆向端身旁那抹影子时,震惊得张大嘴巴,“阿策,我没看错吧,那是……宁祺?”
骆玄策神色眯了眯,却是没说话。
“原本想放肖副帅一条生路,哪知你偏要凑过来,跟着皇兄一同谋反,这就怪不得本殿了。”骆向端起身,将宁祺拉到身前,意图向众人展示什么。
“呸!说得好像老子乖顺待着,端王就会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一般,只怕表面温润嬉笑,背地里给我一刀吧。再说了,小爷常年征战沙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拼杀搏命时,端王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玩泥巴呢。”肖翼将骆玄策护在身后,自己直面骆向端,极尽嘲讽之语。
“好个能言善辩的肖副帅,既然如此,本殿与你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话落,外围传来沉重的顿地声,四面八方而来,将人围在一个圈子里。
“早料到皇兄有后手,本殿就多做了些防范,想不到最后还是得派上用场。好歹兄弟一场,若皇兄现在投降,可赏全尸,并且放了肖副帅,如何?”
还不等骆玄策说话,肖翼抢先道:“别装模作样了,真以为小爷是吃素不成?区区你这点兵力,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肖翼亮出一道令牌,人群中百姓动作迅速脱去衣裳,袖口露出一道火焰标志。
骆向端脸色微不可查一变,“这是焰国人!你们竟与焰国有勾结!果然是逆贼!”
“别说那么难听,当初也不知道谁,与焰太子勾结,劫了送往边关的救命粮草,最后还让人卖给了边夷,当真是愚蠢得可笑!”肖翼长年马炮,怼起人来丝毫不含糊,尽揪着人最弱的地方下手,气死人不偿命。
听了这话,骆向端脸都青了。
这件事一直是他不愿提起的经历,想他堂堂大骆六皇子,竟被敌国太子摆了一道,怎能不气!
“肖副帅,可要慎言。”
“够了,难道端王今日,是来逞口舌之快的?”骆玄策走上前,直视骆向端,意味不明的瞥了眼乖乖站在骆向端身边那道熟悉身影,转而道:“你我的恩怨,今日一并了结了,只是,将这些百姓放出去,他们于此无关。”
骆向端一笑:“自然。”
百姓也意识到如今两方雄虎对峙,他们若在台下,定然会被误伤,于是匆匆离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子午门前就只剩下对峙的双方人马。
“如了皇兄的愿,接下来,便该谈谈如何解决私事了,皇兄以为……该如何?”
骆玄策神色不动,“战,或者你亲自跪到先祖陵前忏悔。”
“哈哈哈!皇兄,这是本殿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皇兄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招式,好像用错了地方吧。”
“废话真多,小爷早就手痒痒了,既如此,那便痛快一战,届时端王可别哭着求我们啊。”
肖翼的一句话,彻底打开了战局,双方人马厮杀在一处,谁也不肯轻易落入下风,不管不顾挣扎拼杀。他们谁都清楚,双方对峙,只要一方落入下乘,那便再无可能翻身的机会。
这些人,跟着骆向端,是他们不可能选择的宿命,跟着骆玄策,却是带着希望,为一线曙光而搏命。
在他们心里,只有骆玄策,是唯一的主帅。
不管边关,还是皇城。
至此一辈子,他们都记得战场上英姿勃发的大元帅。
尘埃落定
大战从正午开始,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
子午门成了真正的杀戮场。
触目都是惊骇人心的尸首,满目疮痍的鲜红,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奔赴死亡。
某一时刻,就在肖翼以为骆向端一方已然出现疲态之时,后方却赶来大批人马,再次将他们围住。
肖翼一愣,“不是吧,瓮中捉鳖?这小子下黑手贼他妈溜了。”
骆玄策神色凝重,这次出现的人数约莫五千左右,但场上仅存的自己人,只怕不会超过三千之数。若是在沙地山林,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但如今四面空旷,连个藏身之处都难以找寻,更别说有余力与五千精兵对上了。
精兵越围越近,已经成了包围之势。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像那种古老神秘的梵音,但行军之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一种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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