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去南方的小镇。”
“哦。”宁祺半梦半醒,总觉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架不住困意,在骆玄策怀里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宁祺躺在榻上,被角被人精心压过,窗外传来小贩叫卖声,不是皇城口音。他踩了鞋子下地,撑开窗,下面是一条街,虽没有皇城那般繁华,但往来百姓面带笑意与热情。
是常年生活富足,安稳才能练就的平和。
宁祺一眼便喜欢上了这里。
忽然,一抹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闯入视线。
是骆玄策。
整条街人山人海,还是叫宁祺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人右手拎了盒子,左手上多了一柄雪色玉笛,把玩着,又珍而重之护着,不叫旁人有机会触到。他闲庭信步,气质斐然,容貌俊朗,惹得路过的姑娘红了脸,拿着荷包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扔。
终于,有个姑娘跟了一段路,瞧着人就要进客栈,鼓起勇气拦住骆玄策,将荷包举到跟前,面色绯红急促道:“公子,小女子名叫沈清梦,今日得见公子,甚为心悦,望公子赏脸一叙。”
骆玄策正对着宁祺,宁祺细细瞧着骆玄策一举一动,只见骆玄策皱了下眉头,收起了笛子,对那位沈姓女子道:“本……在下家中有妻,承蒙沈姑娘错付,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我……我不在乎!”沈姑娘打从第一眼见了骆玄策,就心生欢喜,且瞧这人丰神俊朗,举动间透着贵气,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宁祺:“……”
骆玄策:“在下发过誓,此生只娶一妻,姑娘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最忌讳缠着男子,那沈姑娘一听,瞬间红了眼眶,收起荷包快速离去,再不多留。
吱!
门被打开,骆玄策进门便瞧见窝在窗边贵妃椅上的宁祺,一时有些好笑,“在窗边做什么?”
“阿策不知,窗边的景物甚是有趣。比如手执玉笛的翩翩公子,被二八芳龄的小姑娘芳心暗许,不顾家中妻室,硬要以身相许。”宁祺语气淡淡,单从这句子,显然听不出情绪如何。
但作为经历过上述事件的主人公,骆玄策无端听出了一股子揶揄。
瞧着作怪的家中妻室,骆玄策走过去,俯身吻住嫣红领地,攻城掠池。
直到将人吻得秋波阵阵,才心甘情愿松开来。
“我们这是去哪儿?”
“南方。”
宁祺一惊,“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昨……不,前天晚上,还有昨天早上,临走前小六也可以作证!”
“阿策什么时候学会了趁人之危?”
“我只想趁子钦的危。”
宁祺:“……”这人是越发会说话了。他叹了口气,解释道:“并非不带你去,只是你有伤在身,不宜长途跋涉。”
“无事,已无大碍。”
宁祺再不敢争辩什么,他还记得这男人被质疑后对他做下的混账事,干脆继续盯着窗外,不说话了。
骆玄策瞧宁祺神情不大对劲,将盒子放在桌上,到榻边坐下,将玉笛呈放进宁祺手中,“此地盛产雪玉,我早差人打了一只笛子,适逢路过,便取了送给子钦。”
“什么时候打的?”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骆玄策难得沉默下来,宁祺却不依不饶,到最后,骆玄策妥协了,自暴自弃道:“前年。”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宁祺一时悲喜交加,既欣喜于他的情意,又为那时黯然神伤的骆玄策心疼。
命运啊,着实作弄人。
“子钦,都过去了,现在你在我身边,一切都值得。”骆玄策拥紧怀中人,于他而言,这是从前不敢想的梦,如今这人真真切切属于他,从头到尾,从外到内,连心都在他身上。
他独自那么久,换来一个那么好的宁祺。
简直像做梦一样。
“从前的事不提了好吗,我们走好往后的路,子钦,我要你陪着我,直至苍颜白发,也初心不改,好吗?”
其实他确定宁祺的答案,但好像非要亲耳听见,才心里踏实。
“好。”
用过饭,两人继续赶路。此次出来,是骆玄策精心策划,只带了几名侍卫,因为怕露馅,小六作为宁祺的贴身小厮,被留在了王府。他们往南边去,一路走走停停,十日光景,两人便到了南方小镇。
南方素来以景和气候闻名天下。
淅淅沥沥的江南烟雨,恰到好处的温暖,让人惬意到心窝子里。
也难怪宁祺那么喜欢。
江南少有战乱,百姓生活富足,待人热忱。
重生以来,宁祺第一次带骆玄策踏足前世他们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翠竹搭建的竹舍,整间令人舒心的绿意,院子景物错落有致,院前刚种下梅树和桃树,围了长长的篱笆,篱笆外是自然成景的翠竹,密密围了半圈,竹间青石板路堪堪铺建而成,若是来年落了雨,上面会长稀疏青苔。院子后有一条傍着竹屋的小溪,溪水声潺潺,但也不恼人,听来只觉心间舒畅,禅意深远。
此番景致,诗情画意来形容也不为过。
宁祺像抛开所有束缚的孩子,将每个角落做什么干什么细细讲了一遍,骆玄策静静跟着,将它们一一记下来。
“阿策,你从前最喜欢坐在梅园里,温一壶酒,放两只酒杯,沉默着喝整个下午的酒,我就蹲在你旁边,我说不能喝酒,可是你听不见,我只好这样看着你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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